第二百二十四章:魔
聽著牧飛羽仿佛溫柔至極的笑聲,在場所有人都感覺毛骨悚然,如今的牧飛羽簡直就是一個披著人皮的惡魔,腦子里不知裝著何等怪誕與邪惡的主意。 若有選擇誰都不想死,在非死不可的情況下被仇家所殺已經算是很屈辱的死法,但這世上恩怨無數,被仇殺本也不算多么稀奇,可被一個瘋子折磨羞辱而死更是超過正常廝殺而亡的不甘! 如今的牧飛羽就是這樣,他面帶微笑,卻毫不留情地踏上一名少年的手掌,踩死臭蟲般研磨用力,碎rou斷骨,少年在怒罵與慘叫中痛到暈厥,這令牧飛羽無比愉悅地輕笑,頂級功法催動的真氣雷炎環(huán)繞周身反襯托得他英武耀眼,只是那張臉卻如光明中的陰影般無限黑暗,這比殺人如麻的惡徒更令人悸動與恐懼。 “收起你假惺惺的笑,有種就給老子一個痛快!” “牧飛羽,你不得好死!” “想不到堂堂圣霆莊少莊主居然是這種畜生,圣霆莊根本就是魔莊,不配存在世上!” “混蛋,我殺了你——?。。。。 ?/br> 被牧飛羽制服的眾人紛紛怒罵,他們技不如人,真是力竭不敵被殺也就罷了,只會將牧飛羽視為敵人,但現在牧飛羽卻將他們封死xue道或打斷手腳,如宰割牲畜般挨個折磨與殺害,甚至還帶著虛偽笑容,這種折辱自是令他們怒到極點,徹底將這個貌似英武的青年視作最可憎的寇仇! “這不對勁,少莊主真有成魔的跡象……”就連與凌青云酣戰(zhàn)的黑衣人也格外凝重,青河大陸尚武,戰(zhàn)斗乃至殺人都不算多稀奇,只要不是大膽到在城內或眾目睽睽之下動手也不會被律法追責,但像這樣折辱并虐殺對手并以此享樂絕不算正常。 殺人有種種理由,利益、仇怨、立場……剿滅匪寇、斬妖除魔乃是正義,戰(zhàn)場上拼個你死我活談不上對錯,殺人奪寶則體現了人性貪婪……成名強者手底下往往都沾染許多人命,但他們不是為殺而殺,殺戮只是修煉路上難以避免的過程,不得已時方才動之。 但有人偏偏沉浸在殺戮之內,或是在殺戮中追求技藝的突破,或是由殺戮收集血rou與靈魂,或是單純因殺戮感到快樂,這種人便脫離了修煉的正道,謂之為魔! 牧飛羽是圣霆莊少莊主,若無意外更是會成為圣霆莊主,他可以風流成性,可以獨斷專行,可以貪婪,可以好戰(zhàn),他可以是一個暴君,但絕不能是一個魔頭。 因為魔,是整個青河大陸乃至天下所有人的公敵,他們的存在便是一切生命的威脅,是真正不可容忍的罪孽。 “連這個凌青云也有入魔的跡象。”黑衣人看著眼前少年,他傷痕累累,傷重得隨時有可能死去,但一身真氣澎湃到駭人,分明是金行卻如火焰騰騰,將所有接觸之物撕成碎片,他黑發(fā)狂舞,雙眼布滿血絲,瘋狂揮劍間發(fā)出低吼,周身環(huán)繞騰騰殺氣,每一劍都凌厲致命! 黑衣人能感覺到凌青云漸漸被怒火與仇恨支配,煞氣畢露甚至到了兇戾的地步,他的確感覺到了魔性,這令他心悸,這少年只是石魄境就能對他產生威脅,如果真正成魔并成長起來將會是怎樣的災難? 他想到了尸橫遍野,血流成河,一座座曾繁榮的城池化作墳場,千里之地血光沖天!這預感令他毛骨悚然,仿佛眼前少年真化作手持血劍的魔頭,無情收割成千上萬的生命…… “盡快將此子誅殺!”黑衣人下定決心,無論是避免具有天縱之姿的魔頭誕生還是盡快中止牧飛羽的異常狀態(tài),用最短時間殺死凌青云都是最好的選擇! 于是他爆發(fā)了,本就絢爛的雷光更耀眼一重,靈華境的恐怖力量匯作堪稱洪流的雷霆傾瀉而下! 剎那間,似雪白又似青藍的光芒照耀天地,遠遠刺破迷霧傳播到不知多少里外,絕強一擊如真正天雷般降下,在這光芒中遍體鱗傷的凌青云顯得格外渺小,但他雙眼赤紅,無所畏懼! “轟!?。?!”天雷落,驚天動地的巨響傳遍森林,猶如一場金、藍、白色混雜的雷霆風暴肆虐而出,在本就夷為平地的地面造成更嚴重的破壞,而在雷霆風暴的中心,鋒銳與霸道的兩股恐怖力量仍在激烈碰撞,一邊是鋒銳至極,勢要刺裂天穹的金色劍鋒,另一邊是霸道無匹,如要崩天裂地的烏金戰(zhàn)錘! “本來我也不想動用霹靂錘?!焙谝氯顺谅曢_口,他以靈華境修為欺負石魄境已經夠丟人的了,卻無法徒手拿下還得動用兵器無疑是更大的恥辱,但沒辦法,他感受到了魔性的威脅,必須速戰(zhàn)速決。 “說這么多做什么?”凌青云聲音冰冷,目光也森寒無比:“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說著,層層金色劍光疊浪般從劍鋒爆發(fā),兩兵震退的瞬間劍鋒極速回轉,勢斬黑衣人脖頸! 黑衣人幽幽一嘆,錘頭不到一尺長的烏金戰(zhàn)錘在他揮動下爆發(fā)出萬鈞之勢,更有如海雷霆涌現,聲勢不下尉遲山傾力的雷獄狂刀,偏偏具備如此力量與聲勢的戰(zhàn)錘還快到極點,作一道烏光驟然穿梭,擋下凌青云的竭力攻伐。 接著戰(zhàn)錘一震,恐怖力量攜著雷霆暴涌,毫不留情地將凌青云震退并大口咯血,隨后戰(zhàn)錘揮動,如黑龍狂舞,雷光澎湃,不知幾億萬! 一道又一道烏光穿梭,引得空間震顫,不曾觸及地面便導致大地塌陷,這是一股無可抵御的力量,縱然凌青云竭盡全力,在瘋狂與冷靜的臨界點將畢生劍術奧妙完全施展也抵擋不住,被不斷震退,淹沒在雷海之中,崩解身軀的重傷不斷擴散! “盧叔請小心,莫要傷著凌兄!”見到這一幕的牧飛羽大聲提醒,甚至一幅憂慮模樣,但他越是如此就越令人惡寒與毛骨悚然,他究竟虛偽與變態(tài)到什么地步,發(fā)出關切的語氣,用于“庇護”必要手刃的仇敵? 黑衣人沒有應答,他只想盡快將凌青云擊殺,以便執(zhí)著到瘋魔的牧飛羽擺脫這種狀態(tài),凌青云眼中兇焰更甚,他自然不會因此感激牧飛羽。 但他也不得不承認眼前對手的強大。 “這便是靈華境與石魄境的差距,隔著天埑,不可跨越?”他不甘,他已徹底吸收金系奇花的力量,并由極致怒意徹底調動身體潛能,身法與劍技反倒在恐怖壓力中突破重重障礙,大勢圓滿,遠強于正常巔峰狀態(tài)! 在這種狀態(tài)下他一劍就能劈死普通金身境,就算再次對上乘騎雷犀的尉遲山也能直接壓制,極致爆發(fā)下甚至有可能三招內結束戰(zhàn)斗,這等鋒芒能令金身巔峰強者自愧不如,放在整個天下都是那樣璀璨,值得在修煉史上記上一筆! 可即便如此他依舊敵不過眼前黑衣人,尤其在對方取出烏金戰(zhàn)錘后形勢更是變得萬分惡劣。 他知道烏金戰(zhàn)錘便是這名靈華強者的本命兵器,能將其戰(zhàn)力拔升到全新層次,戰(zhàn)錘一出,本就強勢的黑衣人簡直化身雷神,每一擊都裹挾雷霆無邊,震蕩空間,熔化地面,也令過分強烈的電流貫穿他的身軀,靈魂都在那種傷害與痛苦中顫抖,只怕傳說中的雷劫也不過如此。 還有什么勝算?雷海中凌青云感到絕望,他曾創(chuàng)造千鍛斬金身的奇跡,但石魄與靈華的差距卻遠遠超過前者,壓倒性實力面前他的斗志與狀態(tài)達到巔峰,卻依舊被碾壓粉碎,跌落谷底,真正意識到自身渺小。 “凌兄的確了不起,逼出盧叔的霹靂錘便是不幸身死也值得自傲了!”牧飛羽則在一旁感慨:“想當初金獅宗有個金身巔峰狂妄至極,揚言與盧叔一較高下,盧叔手持霹靂錘,不過三招便碾爆了這個狂妄之徒的手臂,自此整個金獅宗都謙卑了許多,霆州也更太平了?!?/br> 說著他不禁一笑,揮刀在最近的少年身上劃出一道傷口,無視怒罵,動作行云流水,好似喝水吃飯般平常,就算屠夫對待雞鴨也不至如此,他真冷酷到某種異常的地步。 “牧飛羽!”凌青云想要怒吼,此時他甚至不想殺了這個人,而想將他千刀萬剮,千倍萬倍還以苦痛,熊熊燃燒的無名火將本就支離破碎的身體焚得熾熱非常,也要燒盡理智,徹底支配他的身體。 “殺!殺!殺殺殺殺殺!喝他的血,吃他的rou,將他千刀萬剮,挫骨揚灰,殺到魂飛魄散!”充滿暴戾的聲音在腦中回響,如有一道渾身血紅的身姿揮劍怒吼,撕碎早已黯淡無光的天地! “將身體交給我,我會替你斬殺仇敵,消除所有煩惱……”又有一道誘惑的聲音回蕩,像是惡魔的低語,如一團漆黑物質侵染世界…… “不行!”極致的憤怒與痛苦中凌青云咬牙強忍,他在與憤怒,與瘋狂,與心魔對抗,將悲怒化作力量斬向不可對抗的強敵,哪怕明知身處絕境也不愿脫離控制,而徹底失去這渺茫的一線生機! “還能戰(zhàn),靈華境也非不可戰(zhàn)勝!”凌青云低吼著,血rou橫飛的他已感不到痛,眼中的世界時為灰白實為紅黑,也像瀕臨破滅的夢幻空花,有無數劍光從身邊掠過,是十年苦練,有無數字符澎湃如浪,是萬卷書,也有無數音容笑貌,無數戰(zhàn)斗搏殺,是親故,是摯友,是磨礪,是喜怒哀樂,是他經歷的一切。 有一張大網在交匯,萃自無盡靈光,也有天平在傾斜,一方光明一方黑暗。 “這是什么?頓悟?臨陣突破?”就連揮動霹靂錘的黑衣人也被凌青云眼中流過的刺目光芒震驚,他似乎在經歷一場了不得的轉變,不是魔王覺醒,就是圣賢降世! 黑衣人的心動搖了,他真該誅殺這希望無限的少年嗎?甚至,他真能殺得了他嗎? 動搖,蛻變,瘋狂,絕望,種種思緒在錘與劍的碰撞中蔓延,也就在這時,迷霧邊際浮現黑影,并以驚人速度逼近!第二百二十四章:魔 聽著牧飛羽仿佛溫柔至極的笑聲,在場所有人都感覺毛骨悚然,如今的牧飛羽簡直就是一個披著人皮的惡魔,腦子里不知裝著何等怪誕與邪惡的主意。 若有選擇誰都不想死,在非死不可的情況下被仇家所殺已經算是很屈辱的死法,但這世上恩怨無數,被仇殺本也不算多么稀奇,可被一個瘋子折磨羞辱而死更是超過正常廝殺而亡的不甘! 如今的牧飛羽就是這樣,他面帶微笑,卻毫不留情地踏上一名少年的手掌,踩死臭蟲般研磨用力,碎rou斷骨,少年在怒罵與慘叫中痛到暈厥,這令牧飛羽無比愉悅地輕笑,頂級功法催動的真氣雷炎環(huán)繞周身反襯托得他英武耀眼,只是那張臉卻如光明中的陰影般無限黑暗,這比殺人如麻的惡徒更令人悸動與恐懼。 “收起你假惺惺的笑,有種就給老子一個痛快!” “牧飛羽,你不得好死!” “想不到堂堂圣霆莊少莊主居然是這種畜生,圣霆莊根本就是魔莊,不配存在世上!” “混蛋,我殺了你——?。。。。 ?/br> 被牧飛羽制服的眾人紛紛怒罵,他們技不如人,真是力竭不敵被殺也就罷了,只會將牧飛羽視為敵人,但現在牧飛羽卻將他們封死xue道或打斷手腳,如宰割牲畜般挨個折磨與殺害,甚至還帶著虛偽笑容,這種折辱自是令他們怒到極點,徹底將這個貌似英武的青年視作最可憎的寇仇! “不對勁,少莊主真有成魔的跡象……”就連與凌青云酣戰(zhàn)的黑衣人也格外凝重,青河大陸尚武,戰(zhàn)斗乃至殺人都不算稀奇,只要不是大膽到在城內或眾目睽睽之下動手也不會被律法追責,但像這樣折辱并虐殺對手并以此享樂絕不算正常。 殺人有種種理由,利益、仇怨、立場……剿滅匪寇、斬妖除魔乃是正義,戰(zhàn)場上拼個你死我活談不上對錯,殺人奪寶則體現了人性貪婪……成名強者手底下往往都沾染許多人命,但他們不是為殺而殺,殺戮只是修煉路上難以避免的過程,不得已時方才動之。 但有人偏偏沉浸在殺戮之內,或是在殺戮中追求技藝的突破,或是由殺戮收集血rou與靈魂,或是單純因殺戮感到快樂,這種人便脫離了修煉的正道,謂之為魔! 牧飛羽是圣霆莊少莊主,若無意外更是會成為圣霆莊主,他可以風流成性,可以獨斷專行,可以貪婪,可以好戰(zhàn),他可以是一個暴君,但絕不能是一個魔頭。 因為魔,是整個青河大陸乃至天下所有人的公敵,他們的存在便是一切生命的威脅,是真正不可容忍的罪孽。 “連這個凌青云也有入魔的跡象?!焙谝氯丝粗矍吧倌辏麄劾劾?,傷重得隨時有可能死去,但一身真氣澎湃到駭人,分明是金行卻如火焰騰騰,將所有接觸之物撕成碎片,他黑發(fā)狂舞,雙眼布滿血絲,瘋狂揮劍間發(fā)出低吼,周身環(huán)繞騰騰殺氣,每一劍都凌厲致命! 黑衣人能感覺到凌青云漸漸被怒火與仇恨支配,煞氣畢露甚至到了兇戾的地步,他的確感覺到了魔性,這令他心悸,這少年只是石魄境就能對他產生威脅,如果真正成魔并成長起來將會是怎樣的災難? 他想到了尸橫遍野,血流成河,一座座曾繁榮的城池化作墳場,千里之地血光沖天!這預感令他毛骨悚然,仿佛眼前少年真化作手持血劍的魔頭,無情收割成千上萬的生命…… “盡快將此子誅殺!”黑衣人下定決心,無論是避免具有天縱之姿的魔頭誕生還是盡快中止牧飛羽的異常狀態(tài),用最短時間殺死凌青云都是最好的選擇! 于是他爆發(fā)了,本就絢爛的雷光更耀眼一重,靈華境的恐怖力量匯作堪稱洪流的雷霆傾瀉而下! 剎那間,似雪白又似青藍的光芒照耀天地,遠遠刺破迷霧傳播到不知多少里外,絕強一擊如真正天雷般降下,在這光芒中遍體鱗傷的凌青云顯得格外渺小,但他雙眼赤紅,無所畏懼! “轟?。。?!”天雷落,驚天動地的巨響傳遍森林,猶如一場金、藍、白色混雜的雷霆風暴肆虐而出,在本就夷為平地的地面造成更嚴重的破壞,而在雷霆風暴的中心,鋒銳與霸道的兩股恐怖力量仍在激烈碰撞,一邊是鋒銳至極,勢要刺裂天穹的金色劍鋒,另一邊是霸道無匹,如要崩天裂地的烏金戰(zhàn)錘! “本來我也不想動用霹靂錘?!焙谝氯顺谅曢_口,他以靈華境修為欺負石魄境已經夠丟人的了,卻無法徒手拿下還得動用兵器無疑是更大的恥辱,但沒辦法,他感受到了魔性的威脅,必須速戰(zhàn)速決。 “說這么多做什么?”凌青云聲音冰冷,目光也森寒無比:“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說著,層層金色劍光疊浪般從劍鋒爆發(fā),兩兵震退的瞬間劍鋒極速回轉,勢斬黑衣人脖頸! 黑衣人幽幽一嘆,錘頭不到一尺長的烏金戰(zhàn)錘在他揮動下爆發(fā)出萬鈞之勢,更有如海雷霆涌現,聲勢不下尉遲山傾力的雷獄狂刀,偏偏具備如此力量與聲勢的戰(zhàn)錘還快到極點,作一道烏光驟然穿梭,擋下凌青云的竭力攻伐。 接著戰(zhàn)錘一震,恐怖力量攜著雷霆暴涌,毫不留情地將凌青云震退并大口咯血,隨后戰(zhàn)錘揮動,如黑龍狂舞,雷光澎湃,不知幾億萬! 一道又一道烏光穿梭,引得空間震顫,不曾觸及地面便導致大地塌陷,這是一股無可抵御的力量,縱然凌青云竭盡全力,在瘋狂與冷靜的臨界點將畢生劍術奧妙完全施展也抵擋不住,被不斷震退,淹沒在雷海之中,崩解身軀的重傷不斷擴散! “盧叔請小心,莫要傷著凌兄!”見到這一幕的牧飛羽大聲提醒,甚至一幅憂慮模樣,但他越是如此就越令人惡寒與毛骨悚然,他究竟虛偽與變態(tài)到什么地步,發(fā)出關切的語氣,用于“庇護”必要手刃的仇敵? 黑衣人沒有應答,他只想盡快將凌青云擊殺,以便執(zhí)著到瘋魔的牧飛羽擺脫這種狀態(tài),凌青云眼中兇焰更甚,他自然不會因此感激牧飛羽。 但他也不得不承認眼前對手的強大。 “這便是靈華境與石魄境的差距,隔著天埑,不可跨越?”他不甘,他已徹底吸收金系奇花的力量,并由極致怒意徹底調動身體潛能,身法與劍技反倒在恐怖壓力中突破重重障礙,大勢圓滿,遠強于正常巔峰狀態(tài)! 在這種狀態(tài)下他一劍就能劈死普通金身境,就算再次對上乘騎雷犀的尉遲山也能直接壓制,極致爆發(fā)下甚至有可能三招內結束戰(zhàn)斗,這等鋒芒能令金身巔峰強者自愧不如,放在整個天下都是那樣璀璨,值得在修煉史上記上一筆! 可即便如此他依舊敵不過眼前黑衣人,尤其在對方取出烏金戰(zhàn)錘后形勢更是變得萬分惡劣。 他知道烏金戰(zhàn)錘便是這名靈華強者的本命兵器,能將其戰(zhàn)力拔升到全新層次,戰(zhàn)錘一出,本就強勢的黑衣人簡直化身雷神,每一擊都裹挾雷霆無邊,震蕩空間,熔化地面,也令過分強烈的電流貫穿他的身軀,靈魂都在那種傷害與痛苦中顫抖,只怕傳說中的雷劫也不過如此。 還有什么勝算?雷海中凌青云感到絕望,他曾創(chuàng)造千鍛斬金身的奇跡,但石魄與靈華的差距卻遠遠超過前者,壓倒性實力面前他的斗志與狀態(tài)達到巔峰,卻依舊被碾壓粉碎,跌落谷底,真正意識到自身渺小。 “凌兄的確了不起,逼出盧叔的霹靂錘便是不幸身死也值得自傲了!”牧飛羽則在一旁感慨:“想當初金獅宗有個金身巔峰狂妄至極,揚言與盧叔一較高下,盧叔手持霹靂錘,不過三招便碾爆了這個狂妄之徒的手臂,自此整個金獅宗都謙卑了許多,霆州也更太平了。” 說著他不禁一笑,揮刀在最近的少年身上劃出一道傷口,無視怒罵,動作行云流水,好似喝水吃飯般平常,就算屠夫對待雞鴨也不至如此,他真冷酷到某種異常的地步。 “牧飛羽!”凌青云想要怒吼,此時他甚至不想殺了這個人,而想將他千刀萬剮,千倍萬倍還以苦痛,熊熊燃燒的無名火將本就支離破碎的身體焚得熾熱非常,也要燒盡理智,徹底支配他的身體。 “殺!殺!殺殺殺殺殺!喝他的血,吃他的rou,將他千刀萬剮,挫骨揚灰,殺到魂飛魄散!”充滿暴戾的聲音在腦中回響,如有一道渾身血紅的身姿揮劍怒吼,撕碎早已黯淡無光的天地! “將身體交給我,我會替你斬殺仇敵,消除所有煩惱……”又有一道誘惑的聲音回蕩,像是惡魔的低語,如一團漆黑物質侵染世界…… “不行!”極致的憤怒與痛苦中凌青云咬牙強忍,他在與憤怒,與瘋狂,與心魔對抗,將悲怒化作力量斬向不可對抗的強敵,哪怕明知身處絕境也不愿脫離控制,而徹底失去這渺茫的一線生機! “還能戰(zhàn),靈華境也非不可戰(zhàn)勝!”凌青云低吼著,血rou橫飛的他已感不到痛,眼中的世界時為灰白實為紅黑,也像瀕臨破滅的夢幻空花,有無數劍光從身邊掠過,是十年苦練,有無數字符澎湃如浪,是萬卷書,也有無數音容笑貌,無數戰(zhàn)斗搏殺,是親故,是摯友,是磨礪,是喜怒哀樂,是他經歷的一切。 有一張大網在交匯,萃自無盡靈光,也有天平在傾斜,一方光明一方黑暗。 “這是什么?頓悟?臨陣突破?”就連揮動霹靂錘的黑衣人也被凌青云眼中流過的刺目光芒震驚,他似乎在經歷一場了不得的轉變,不是魔王覺醒,就是圣賢降世! 黑衣人的心動搖了,他真該誅殺這希望無限的少年嗎?甚至,他真能殺得了他嗎? 動搖,蛻變,瘋狂,絕望,種種思緒伴著錘與劍的碰撞的巨響蔓延,就在這關鍵時刻,被雷光照耀的迷霧邊際竟出現黑影,極速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