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一章:牧飛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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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灰袍人的殺意宣言眾人都不禁心寒,雖然他們并不知道凌青云與灰袍人的恩怨,但對方顯然殺意已決,今日是不可能善了了。 這令人絕望,一名靈華境強(qiáng)者在前,生路何在?哪怕凌青云斬殺了金身六重的尉遲山,金身境與靈華境卻是完全不同的概念?。?/br> 何謂靈華境?這是凡階五境的最高一境,已觸摸到天地、靈魂之玄奧,更進(jìn)一步便可超凡入圣的領(lǐng)域,即便在各大勢力都是真正的高層強(qiáng)者,在整個青河大陸都可縱橫,這等強(qiáng)者的實(shí)力與手段已不能按金身境來揣度,相對其他凡階生靈絕對是壓倒性的! “想不到逃出了野人地牢,卻要死在此地!”眾人都悲嘆,已做好死亡覺悟,他們不抱對手懸崖勒馬,手下留情的幻想,也不認(rèn)為自己能夠從靈華境手下逃生。 盡管灰袍人要?dú)⒌氖橇枨嘣贫⒎撬麄?,但選擇迷霧中襲殺以銷毀罪證的他們怎么可能放過活口?命運(yùn)似乎已被擁有壓倒性實(shí)力的強(qiáng)者設(shè)定,死路一條,僅此而已! “你究竟是誰?”凌青云卻死死盯著灰袍人,企圖看穿隱藏在面具下的面容,在他剛剛成就石魄境時就雇傭追魂殿殺手,到現(xiàn)在甚至雇傭一整個傭兵團(tuán)并親自前來截殺,雙方必是血海深仇,而自凌青云入學(xué)以來除卻剿匪、追殺通緝犯外根本沒有招惹誰,且對陣那些對手時基本做到了斬草除根。 “你就這么想知道我是誰?”灰袍人的聲音頗為戲謔,好像憤怒的凌青云只是一個跳梁小丑:“你越想知道我偏不讓你知道,還是做個糊涂鬼更適合你!” “是嗎?”凌青云神情泛冷:“你就這么確信自己掩飾得天衣無縫,絕不可能暴露身份?” “……你是知道,還是在詐我?”灰袍人遲疑了一瞬,聲音又恢復(fù)了冰冷:“若你真的知道,那就說出來看看?” 凌青云知道此人的身份?鐘明松等人也都感到驚異,他們自知難逃此劫,倒是豁出一切,已無所畏懼,自然好奇眼前仇敵的身份,要知道請動靈華境可不容易,要令靈華境放下身段殺一名十五歲少年更是非同尋常,此人多半出自一方大勢力,甚至可能大陸揚(yáng)名! “你怕了?”凌青云冷笑:“即便你以灰袍包裹身軀,用面具遮擋面龐,也掩飾不了殺意與怒火,兩年前便與我有仇又能請動靈華強(qiáng)者之人,除卻圣霆莊少莊主牧飛羽外,還有何人?” 氣氛一時間凝固了。 灰袍人的身軀似乎一滯,黑衣人眼中寒芒一閃即逝,本就充滿壓迫性的氣勢變得更強(qiáng),無形中卻證實(shí)了凌青云的言論。 “圣霆莊?是凌青云的敵對勢力想要?dú)⑺康珵槭裁词巧偾f主,他們有什么恩怨不成?”眾人聽到這話也是一念百轉(zhuǎn),金萱萱的小臉卻變得煞白。 “真的是他……”金萱萱咬緊嘴唇,太過用力甚至滲出血來。 “想不到還真讓你這家伙識破了,是你自己推算的,還是凌岳城的密探,又或哪個不成器的傭兵吐露了秘密?”帶著慍怒,灰袍人揭下面具,露出一張年輕的面龐。 這張約莫二十來歲的臉龐無疑稱得上英俊,并帶有世家子弟才能養(yǎng)成的雍容高貴,走在哪里都足夠迷倒一片花季少女,但憤怒的神情破壞了這種俊逸。 “本來想讓你糊涂地上路,也算我小小的憐憫,可既然你這么不識趣,便撕破臉再將你打入地獄好了?!鼻嗄昀湫χ骸安诲e,我就是牧飛羽,這天下最想殺你的人!” “少莊主……”黑衣人終于開口,牧飛羽臉上的冰冷稍斂:“先生不必?fù)?dān)心,只要將他們殺盡,自不會有人走漏風(fēng)聲?!?/br> “如此就好。”黑衣人微微頜首,漫不經(jīng)心的冷漠更令人心寒。 但比起這個,更令人震驚的還是眼前青年的身份! “他真的是圣霆莊少莊主?不會是冒牌的,想要栽贓陷害?” “不會,我見過此人畫像,他就是牧飛羽不錯!” “彼此為敵對勢力,想要鏟除敵對天驕可以理解,但為什么是這種人物出面,而且他們間似乎還有深仇大恨?” “只怕是嫉妒凌兄弟年紀(jì)輕輕名揚(yáng)大陸,便想借家族之力扼殺天才!” 越是臨近死亡,眾人就越是無畏,平日還不敢議論這種大勢力的所為,現(xiàn)在卻毫無顧忌地自一尊靈華強(qiáng)者的殺意下大聲說出,以此宣泄憤怒,牧飛羽卻對這些聲音置之不理,只是死死盯著凌青云,凌青云回以冷漠。 在這時金萱萱卻輕緩地走到凌青云身邊,同樣望向牧飛羽,神色陰晴不定,這一舉動卻令人不禁遐想。 凌岳城、圣霆莊、金獅宗并列為霆州三大勢力,這三大勢力皆有天行強(qiáng)者坐鎮(zhèn),疆域千里,甲兵數(shù)萬,話語權(quán)勝過州牧,乃是霆州的實(shí)際主宰,凌青云為凌岳城二公子,牧飛羽為圣霆莊少莊主,金萱萱則是金獅宗宗主之女,三人在此匯集,無疑有霆州三大勢力角力的味道。 “這狀況有些不對……”在這生死關(guān)頭鐘明松卻有些愕然,他有領(lǐng)導(dǎo)家族之志,因此在修煉之余不忘了解大陸形勢,卻知道凌岳城乃是霆州三大勢力中崛起最晚的,作為新的競爭者一直受到老牌勢力圣霆莊、金獅宗合力制約,這種關(guān)系至今淡泊了不少,但圣霆莊與金獅宗還是處在交好狀態(tài),凌岳城相對孤立,怎么今日倒像是金獅宗、凌岳城聯(lián)手對抗圣霆莊了? “此事不僅關(guān)系此地十?dāng)?shù)人,甚至?xí)l(fā)霆州的權(quán)位更迭,風(fēng)起云涌!”鐘明松忍不住如此想到,隨后自嘲一笑,眼看著命都要沒了竟然還想這么多?正常人可不會管死后洪水滔天! “氣勢不錯,令我都有些心驚,難怪能把那些傭兵解決?!边^了良久,牧飛羽這么評價:“逼得我非得親自出馬不可,倒也不負(fù)天驕之名?!?/br> “你算什么?連你口中的傭兵都不如?!绷枨嘣评湫?,他已感覺到牧飛羽的修為在金身境中期,較尉遲山還差了一籌,真正可怕的還是他身邊那位靈華境強(qiáng)者。 “能殺你就行?!蹦溜w羽露出一口白牙,笑意與殺意愈發(fā)濃郁。 事實(shí)上,被逼到這一步令他感到恥辱,他實(shí)在不想和這個與自己身份相仿天賦卻完全超越自己的仇人見面,這會令自詡天驕的他挫折與不甘,而處于圣霆莊考慮凌青云也還是死在殺手或傭兵手上較好,雖然他有把握在迷霧斬草除根,卻無法保證確定凌青云死亡的凌岳城或南明學(xué)院是否會用占卜推衍等手段追查兇手,若真順藤摸瓜找到圣霆莊上,那可是大麻煩! 雖然圣霆莊將凌岳城視為大敵,但現(xiàn)在卻未做好開戰(zhàn)準(zhǔn)備,更不愿在道義站不住腳的狀態(tài)面對盛怒的凌青云之父,亦不愿令刺殺天驕的丑聞世人皆知,敗壞名聲。 “牧飛羽,你這么做就不怕圣霆莊成為大陸之恥,樹立大敵?”這時鐘明松上前,鏗鏘怒喝。青河大陸有許多約定俗成的規(guī)則,像靈華強(qiáng)者截殺少年天驕就是令人不齒的。 “潮州鐘家,呵……真是不可招惹的龐然大物??!”牧飛羽冷笑譏諷:“但你既不是家主嫡子也不是絕頂天才,區(qū)區(qū)金鐘殿主,殺了就殺了,鐘家還會傾力尋蹤不成?放心,你們都會留在這里,一個也逃不掉!” 鐘明松心底一沉,牧飛羽竟認(rèn)識他,此人定有渠道詳細(xì)地獲得凌青云情報! “是了,圣霆莊也有入學(xué)名額,打探消息再容易不過……”鐘明松越想越心寒,強(qiáng)大的對手已稱得上可怕,更可怕的卻是對手不光強(qiáng)大,更處心積慮,有著必殺決心。 “不就是圣霆莊,靈華境?大不了玉石俱焚,也拉你這個高高在上的少莊主下地獄!”黑臉大漢此時咆哮,雖然是廚師卻硬氣得很。 “不,分散逃吧,只要我們保住性命,走出迷霧,便能揭露今日真相,讓他圣霆莊身敗名裂,天下共誅之!”瘦高青年冷靜開口,眼中閃著冷芒。 聽到這些話牧飛羽只是冷笑,他可是金身中期強(qiáng)者,修煉功法武訣與裝備也非尉遲山能比,就算凌青云都未必能殺他,在靈華強(qiáng)者的保護(hù)下他豈會畏懼一群石魄境拼命? 至于分散逃跑?那的確有些麻煩,畢竟凌青云可沒法輕易拿下,這些人拼命逃跑的話很難斬草除根,但這迷霧危險重重,就算他們真逃了又有幾分生機(jī)?真正走出迷霧的希望實(shí)是渺茫的。 至于揭露真相,難道他就真的怕了?刺殺凌青云的消息傳出的確不利于圣霆莊,但天下共誅之是不可能的,表面上各大勢力冠冕堂皇,但齷齪事誰沒做過?頂多口誅筆伐,朝廷施加一些壓力罷了,大不了與凌岳城提前開戰(zhàn)! 這是牧飛羽自作主張的行動,但他相信父親與高層都會支持自己,因?yàn)檫@場行動最惡劣的后果也只是承受凌青云父親凌震的怒火,而若不殺凌青云,不單他無法雪恥,再過二三十年凌青云很可能會成長為霆州最強(qiáng)者,屆時凌岳城大軍壓境,圣霆莊甚至有被滅的可能! 先下手為強(qiáng),這世間弱rou強(qiáng)食,哪有什么道義可言?牧飛羽滿臉冰寒,他確信凌青云逃不出自己的手掌心,定會喋血此地! 就在這時金萱萱上前,并說出了誰也想不到的話語。 “收手吧,我跟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