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積蘊(yùn)：酸菜魚是甚？rdquo;

    便是酸菜煮魚，晚間你便知曉了。rdquo;

    范溪說完又回廚房去了，范積蘊(yùn)見他這模樣，不由笑了笑。

    他們在這頭說話，不多時(shí)范遠(yuǎn)瞻果然提著串用稻草串起來的魚回來。

    他手里的兩條大魚，每天都有兩斤多重。

    范積蘊(yùn)拿出桶來，范遠(yuǎn)瞻將魚放入桶里，又在上頭蓋上木盆，免得魚跳出來。

    一家人用飯，范溪道：飯后我去探探伯母口風(fēng)，若是無礙，我便請伯母與我們一道去賣豬肺飯？rdquo;

    可。rdquo;范遠(yuǎn)瞻道：你先問問伯母意思，碼頭那邊我已幫你們打過招呼，若是她問，你便告知她，三日后便可著手賣飯。rdquo;

    范溪點(diǎn)頭，等會我再端一碗豬肺過去。rdquo;

    安娘道：我與你一道去罷。rdquo;

    范溪還未說話，范遠(yuǎn)瞻先道：娘，您身子骨還未大好，莫?jiǎng)谏?，此時(shí)溪兒最有數(shù)，您讓她去便成，等會婆婆陪著一道去。rdquo;

    柴娘點(diǎn)頭，便是你不說，我亦要陪著去。rdquo;

    范遠(yuǎn)瞻點(diǎn)頭，那便有勞婆婆了。rdquo;

    一家人吃完飯，各自出門。

    范遠(yuǎn)瞻懷揣著把柴刀，背著弓與背筐，又上山去了。

    范積蘊(yùn)則背著書筐去學(xué)堂。

    范溪端著一托盤豬肺飯并冬瓜蛋花湯，與柴娘一道去敲大伯母家的門。

    荊娘見她端著東西上門，驚訝道：怎么又給我家送東西？rdquo;

    這次卻不是送東西。rdquo;范溪笑道：做了點(diǎn)東西，想與伯母一道做些小生意，您先嘗嘗看，看我做出來的飯食能否送去做生意。rdquo;

    荊娘早知她在外頭賣田螺，據(jù)說掙了不少銀錢，聽她這般說，臉上笑容不由更大了些，那伯母便不客氣了，快些進(jìn)來坐，坐下再說。rdquo;

    蓮娘給她們倒茶。

    范溪坐下，將托盤放桌上，道：且不忙喝茶，伯母，蓮嫂子，你們先嘗嘗我這豬肺飯滋味如何，這飯配冬瓜湯吃，若是辣著了便喝口湯。rdquo;

    荊娘點(diǎn)頭，蓮娘便去廚下拿筷子過來。

    范溪與柴娘看他們吃，只嘗第一口，荊娘便驚訝道：這飯滋味可真足。rdquo;

    范溪改良過豬肺，這一份豬肺飯里頭，辣椒碎與豬肺一半一半，里頭還放了一點(diǎn)偏肥的rou粒，這菜汁煮出來，自然甘美肥臾。

    原本這兩份只是試吃，荊娘二人亦吃過飯，然這份飯一出，兩人還是忍不住將飯食全部用完，待用完了，再將剩的湯一口氣喝完。

    范溪覷著她們的臉色，問：這飯食如何？rdquo;

    荊娘朝她豎起大拇指，我也不算無見識，卻還從未吃過這樣好吃的飯食。溪娘，你說做生意，是個(gè)怎么樣的做法？rdquo;

    范溪道：就賣這樣一份飯，一道飯六個(gè)銅板，里頭帶飯帶菜帶湯，伯母覺著如何？rdquo;

    荊娘望著空了的飯碗，這飯菜滋味倒好，不過是否貴了些？rdquo;

    范溪道：我們打算去碼頭上賣，碼頭上都是些賣苦力之人，一天掙個(gè)四五十文不在話下，他們累得緊，自然想吃好些。我們這飯分量大，一般人吃飽不成問題，想來應(yīng)當(dāng)不少人舍得吃，縱使不日日吃，偶爾打個(gè)牙祭總舍得。rdquo;

    荊娘一聽便知她已詳細(xì)想過，那這本錢？rdquo;

    豬肺兩文錢或三文錢一個(gè)，一個(gè)豬肺能弄九份到十份飯，米兩文錢一斤，一斤米可弄三份飯，冬瓜自家種，雞蛋一文兩個(gè)，弄一桶湯，少少放四五個(gè)雞蛋便成。rdquo;范溪笑笑：這具體每日能掙多少銀錢我也不大清楚，恐怕得待我們真去外面賣飯時(shí)方知曉。rdquo;

    這本錢不多，一家一兩頂了天去，掙卻能掙下一些錢，若年前好好做這一手生意，別的不敢說，過個(gè)肥年卻是足夠了。rdquo;

    荊娘聞言點(diǎn)頭，你說合伙是怎么個(gè)合伙法？rdquo;

    范溪道：賣飯食太過勞累，我娘身子骨還未大好，不便與我們一道去。我與我婆婆一老一小，真去賣飯食又不夠得力，伯母您與我們一道去，我們一道洗豬肺，炒鹵這步驟歸我，食方也由我出，您家出牛將東西拉到縣城里，賣飯食時(shí)您多出些力，到時(shí)我們成本平攤，掙來的銀錢平分，可好？

    這法子倒也公平。rdquo;荊娘笑笑，且等我與你伯伯商量一下。rdquo;

    應(yīng)當(dāng)。rdquo;范溪點(diǎn)頭，這事若成，祖母那里，還勞您幫忙擋一下。rdquo;

    必定。rdquo;

    兩家約定好，范溪與柴娘也未多留，端著飯碗便回去了。

    出去賣飯得用大蒸籠，到時(shí)連車一起帶過去。

    豬肺放在大鍋里便成，就是還得帶個(gè)爐子，一直溫著它，免得飯食變冷。

    范溪想著，到時(shí)便帶兩個(gè)爐子，一個(gè)溫豬肺，一份溫湯，豬肺與湯上都放上架子，里頭放入盛起來的飯溫著，免得飯冷了不好吃。

    到時(shí)若有人買飯，一份一份端出來便是。

    大蒸籠家中有，爐子與大鍋亦有，真要買的也就是大碗頭，買個(gè)六七十個(gè)先看看，若不夠再買新的。

    到時(shí)將碗頭拉回家中洗，洗兩回煮一回，基本衛(wèi)生還是能保證，就是得專門找口煮碗的破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