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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睿王冷冷道:“江山是慕家的,不是你獨孤家的,我身為慕氏子孫,對江山社稷也有一份不可推卸的責(zé)任。若是兩日之后太子沒有回來,皇后仍舊不肯另立新君,那就休怪我不客氣,將阿九送給高昌王?!?/br> 獨孤后怒道:“你,你敢。” “皇后且看我敢不敢。”睿王冷笑一聲,拂袖而去。 ☆、66 獨孤后回到椒房殿,宮卿正焦急地等著她。 “母后,前朝情況如何?” 獨孤后一臉頹敗之色,黯然道:“兩日之后,太子若是還沒有消息,群臣便要擁立新君?!?/br> 宮卿當(dāng)即道:“睿王?” 獨孤后恨恨道:“不是他還有誰?” 宮卿道:“群臣要擁立新君,也應(yīng)當(dāng)以太子血脈為首選,而非睿王。若我腹中孩子為女兒,皇位才輪得到他。母后只要堅持,我們還可拖延數(shù)月,等到太子回來,母后放心,太子一定不會有事,他一定會回來的。” 獨孤后點頭,她也不甘心將皇位拱手相讓。宮卿腹中的孩子,是她最后一絲希望。 看著獨孤后憔悴不堪的面容,宮卿默然生了同情之心。獨孤后遠(yuǎn)遠(yuǎn)沒有她想象中的那么強悍,宣文帝的駕崩,慕沉泓的失蹤,阿九的挾持,幾樁打擊同時壓下來,將這個平素里目空一切高高在上的皇后瞬間擊垮,已經(jīng)手忙腳亂毫無反手之力。 這一刻,宮卿是如此的思念慕沉泓。慕沉泓在她身邊的時候,她只要躲在他的身后,讓他去應(yīng)付一切便好,可是他不在了,她便要扛起這一切,為了他,為了孩子,決不能坐以待斃。 正在這時,穆青陽和睿王求見。 宮卿起身,回避到了珠簾之后。 獨孤后一看穆青陽那張沉痛悲哀的臉,心如同沉進(jìn)了無底深淵。 “啟稟皇后娘娘,孟州的消息到了。” “你,說。”獨孤后緊緊地握住椅子扶手,撐著自己搖搖欲墜的身體。 穆青陽泣道:“太子殿下已經(jīng)在江邊石灘上找到。皇后娘娘節(jié)哀?!?/br> 獨孤后眼前一花,險些一頭栽下去。 “本宮不信?!?/br> “人已經(jīng)在回京的路上。四日之后便到京城?!?/br> 獨孤后萬念俱灰,只覺得苦苦支撐著自己的唯一一念希望,終于毫不留情地捻滅了。其實,雖然宮卿一直告訴她慕沉泓沒事,但她心里卻沒有宮卿那么堅信,已經(jīng)情不自禁地做了最壞的打算,現(xiàn)在,終于證實了她的想法,唯一的兒子死了,這皇位將毫無懸念地落到了睿王的手中。她前半生費盡心機,得到的這一切難道今日都要拱手讓給仇人? 珠簾之后,宮卿緊緊咬住了唇,眼淚瞬間奪眶而出。她緊緊握住了桌角,對自己說,不會的,他不會死的。她不知道自己從何處而來的信心,就是堅信他不會出事,一定會回來,想起往日兩人的恩愛,想起他的誓言,他怎么舍得舍棄她和孩子。 穆青陽道:“臣告退,請皇后娘娘早做定奪。” 睿王并沒有和穆青陽一同離去,他手中拿著一只錦盒,對獨孤后道:“臣這里有樣?xùn)|西要讓娘娘過目?!?/br> 獨孤后哼了一聲。對這個心里默默視為仇敵了二十年的人此刻更加的恨之入骨,此刻只恨自己早年間就應(yīng)該除掉他。 睿王笑了笑,走上前,打開盒子。 獨孤后一眼看去嚇的一聲驚呼,險些昏過去。 “你,你。”錦盒里竟然是一只血淋淋的斷手。 “臣想了想,既然娘娘不肯讓公主去高昌,臣也不好違背娘娘的旨意。這是公主的一只手。” “你,你!”獨孤后心疼欲裂,驚怒交加,道:“你把阿九怎樣了?” 睿王笑了笑:“沒怎樣。太子已死,娘娘卻不肯讓我繼位,莫非是想著讓公主做皇太女來繼承皇位?” 獨孤后強忍眼淚,怒道:“本宮沒有?!?/br> “娘娘若是明日不肯讓我繼位,送過來的不是一只手掌,而是一枚人頭?!?/br> 獨孤后急道:“別,你別傷害她,你放了她。”一想到阿九被斷手,她心如刀絞,幾乎痛的無法呼吸,那是她視為心肝寶貝的女兒,何時曾動過她一個手指頭。 睿王嘆了口氣:“娘娘你真是想不開。你這輩子不過一子一女而已,兒子已經(jīng)死了,唯有一個女兒卻還不好好愛惜,為了皇位眼睜睜看著她送死?;饰坏降资悄郊业?,你苦苦抓住不放,莫非還能效仿則天皇帝不成?” 睿王嘲諷地看著她:“等過幾天,太子的尸體擺在你眼前,你就會死心了,可惜,那時阿九也沒了。你孤家寡人一人,煢煢孑立形影相吊,好不凄慘。至于,太子妃么,她腹中懷有孩子是男是女未可知。我心情好了,讓她生出來,但一定是個女兒,心情不好,她一不小心便小產(chǎn)了。娘娘你就是竹籃打水一場空,斷子絕孫了?!?/br> 獨孤后氣得渾身顫抖。他話里的意思是,一旦登基,必將對宮卿腹中孩子下手。 獨孤后顫著聲道:“你放肆?!?/br> “本王好心提醒你。明日你若是乖乖地同意我繼位,我仍舊將你視為太后,叫你安享榮華富貴,你若是不識好歹,屆時,可別怪我不客氣。阿九的小命就在我手中,是死是活,便由你這個娘做主了。” 獨孤后渾身顫抖,眼睜睜看著睿王拂袖而去。 宮卿從珠簾之后走出來,對獨孤后道:“母后勿聽他們胡說,太子不會有事。” 獨孤后哭道:“你一直說不會,不會。如今尸首已經(jīng)找到,四日后運回京城。你還說不會?” “難道母后當(dāng)真明日要讓睿王登基?” “你也聽見了,阿九落入了他手中,若我不肯答應(yīng),他便要將阿九殺了?!?/br> “睿王他只是恐嚇母后,那手掌也未必是阿九的。母后若是軟弱可欺,將這一切拱手讓人,他日太子回來,朝廷必將大亂?!?/br> 獨孤后哭道:“太子回不來了,我不能再失去阿九?!?/br> “母后,你還有我腹中的孩子,這是太子的血脈?!睂m卿急道:“睿王膽敢威逼母后,可見這些年來他暗地里也培植了一些力量,所以有恃無恐。兒臣讓母后先回到京城,正是擔(dān)心有今日之患,此刻母后應(yīng)先下手為強。若是等過了明日,我們便再也沒有機會了?!?/br> 獨孤后搖頭:“我不能冒這個險,惹怒了睿王,阿九即刻便要送命?!?/br> 宮卿氣道:“母后,難道你為了阿九,就不顧太子么?他若是回來,睿王已經(jīng)登基為帝,絕不會容他,屆時他會有性命之憂?!?/br> “尸身已經(jīng)找到了你還不信他死了?” 宮卿急道:“即便太子遇難,我腹中還有他的血脈,方才你也聽見,若是睿王登基,定會對我腹中孩子不利,太子的這唯一一點血脈就要保不住了?!?/br> “你要顧著你的孩子,我的孩子怎么辦,難道就眼睜睜看著阿九去死?”獨孤后氣了起來,想起阿九的那只斷手,心如刀割。 “你是失去一個孩子,可是阿九是要送命啊,無論如何,我要先保住阿九才行?!?/br> 宮卿心里失望之極,她緩緩起身道:“母后,你今日所為,他日必定后悔。你為了阿九一人,舍棄了父皇和太子的江山,也舍棄了你的孫兒?!?/br> “我管不了那么多了,順著睿王的心意,才能保住你的孩子和阿九?!?/br> “多謝母后,我腹中的孩子,我自己來保?!睂m卿決然起身,離開了椒房殿。此刻,她再明白不過,獨孤后不會真正的為自己著想,那表面上的相互護(hù)持,只是鏡花水月,要保住孩子,唯有靠自己。 時間緊急,她必須馬上行動。 宮卿回到寢宮,帶了一些銀兩細(xì)軟,又讓云葉去尋了三套男子衣衫,然后便帶著云葉云卉以及一行宮人到了宣武門。 云葉悄聲問道:“娘娘,我們這是去哪兒?” 宮卿眸色沉沉:“出宮之后再說?!彼掷锬弥匠零R行前給她的一張玄金魚符,眼下,這是她唯一的希望。 獨孤后擔(dān)心皇宮有失,從行宮回來之后便將左衛(wèi)軍從岳磊手中拿了過來交給獨孤鐸掌管。右衛(wèi)軍由岳磊和張超共同統(tǒng)領(lǐng)。 此刻護(hù)守宣武門的正好是獨孤鐸,他見到宮卿的車馬,怔了一下,忙上前見禮。 宮卿道:“侯爺,本宮有急事要出宮一趟?!?/br> 獨孤鐸為難地說道:“這,皇后娘娘吩咐過沒有她的手諭不能出宮?!?/br> 宮卿冷冷道:“這是玄金魚符,攔我者斬。” 獨孤鐸一怔,忙道:“臣不敢。請娘娘告知去向,臣好對皇后娘娘有所交代。” “我母親有事,必須回家一趟,頃刻便回?!?/br> 獨孤鐸見她持有魚符,也無法阻攔,便放了宮卿出宮。 “換衣服?!睂m卿立刻吩咐云葉云卉。三人在馬車中脫下宮裝,換上所帶的男裝。 車馬行到長安街,宮卿吩咐隨行的宮人前去宮府,自己只帶了云葉云卉前往登月樓而去。 看到登月樓三個字,宮卿一直提著的心終于放了下來,她疾步上前,正欲踏上臺階,突然眼前出現(xiàn)了一個人。一身蟒袍,羽冠綸巾,風(fēng)流儒雅,正是睿王。 宮卿猛然一驚,瞬間覺得后背一涼。不會這么巧遇見他,定是出宮之時,有人給他通報了消息。 他笑容可掬:“娘娘不是要回宮府么,怎么到了登月樓?”身后悄無聲息地涌上來十幾個宿衛(wèi),將宮卿和云葉云卉圍了起來。 宮卿此刻心如跳兔,幾乎要跳出喉嚨。睿王的笑靨溫柔清雅,她卻覺得自己掉入了寒流洶涌的江水之中。 情急之下,她笑了笑:“真是巧極了,王爺怎么也在?!?/br> “不是巧,是有人告訴我,太子妃娘娘離宮出走,本王不放心,便急忙帶了人追來,保護(hù)娘娘。” 宮卿笑了:“王爺開什么玩笑,本宮為何要離宮出走,本宮家中有事,想要回去探望一下母親,即刻便回,多謝王爺cao心了?!?/br> 睿王瞇起眼眸,笑著打量著她,“那為何要換了衣裝,又為何不回宮府,反而到了這登月樓,本王甚是不解?!?/br> 宮卿低頭含笑:“說來不怕王爺見笑。本宮一直很喜歡此樓的水晶餛飩,可惜入宮之后便再也沒機會吃到,今日走到半路,突然腹中饑餓,便想來此解饞,但實在是不想讓人知道,便換了衣裝。” 不管這解釋睿王信不信,此刻她想脫身已是不能,只能敷衍拖延時間。 睿王笑了笑:“那本王請娘娘吃餛飩,娘娘不會拒絕吧?!?/br> “自然不會。求之不得?!睂m卿嫣然一笑,步上臺階,便走了進(jìn)去。 小二熱情地迎上來,“客官要吃什么?”待見到睿王的打扮,他連忙躬身行禮,畢恭畢敬地將睿王迎了進(jìn)去。 宮卿走在前面,徑直上了二樓的雅間,坐下之后,對小二道:“上一碗水晶餛飩。王爺想吃什么?” 睿王搖頭,笑瞇瞇地看著她,如同看著一只到手的獵物,“秀色可餐,本王什么也不用吃?!?/br> 這話中明顯帶著調(diào)戲的味道,宮卿佯作害羞不敢看他,起身走到窗前。 窗前的桌子上放著兩個梅瓶,上面插著幾枝臘梅花。宮卿俯身嗅了嗅,將一對梅瓶,從桌子上挪到了窗臺上。 睿王也走到她的身后,低頭嗅了嗅,卻不是在嗅那梅花,而是嗅她的秀發(fā),口中吶吶道:“好香,醉人心脾,勾魂攝魄?!?/br> 宮卿內(nèi)心羞怒,卻不動聲色,正欲轉(zhuǎn)身,他突然伸出胳臂,攔住了她的去路。 她心里狂跳,只見他伸手將那窗臺上的梅花掐了一朵,然后插在了她的鬢角上,眉目含情地看著她?!澳阏媸窃絹碓矫懒恕!?/br> 宮卿強壓著內(nèi)心的慌張,正色道:“王爺自重。” “自重?”他呵呵笑了幾聲,“你本該是我的妻子?!?/br> 宮卿越加窘迫。 “若不是他強取豪奪,你明明已經(jīng)嫁給了我?!彼а赖溃骸八献訐屃宋业慕?,他搶了我的女人。本王成為滿朝的笑柄,這口氣,你讓我怎么咽得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