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 誰沒一星半點的私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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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里,裴晚晚將被子拉到齊耳朵的地方,遮住了半邊臉,腦子里不斷回旋著許兆暉的那些話,她在反復的回味,回味他話里究竟幾分真,幾分假。 聽起來,加上顧珩君的反應,似乎并不是假的。 也就是說,綁架她的,竟然是一批國際通緝犯,而且還牽扯什么軍火案子? 跟在顧珩君的身邊這么多年,倒是知道他經(jīng)常出任務,而且還都是一些危險的任務,甚至偶爾還會看到他的身上掛彩。 那時候她歲數(shù)不大,也都是半夜聽見了響聲,偷偷的去看,就見他光裸著上半身,而那血跡汨汨…… 手指攥得更緊了一點,想起自己所遭遇的,心頭顫顫。 顧珩君也沒開口,他也沒想到,許兆暉竟然會說這些,原本,他并不打算將這些告訴她的,怕她害怕,更不想讓她接觸那些陰暗面。 隔了會兒,見她還沒有開口,眼睛睜得大大的,明顯是沒睡。 幽幽的嘆息了一聲,將她的被子拉下來一點點,“晚晚……” “是不是很危險?”她輕輕的開口。 “什么?”他一時沒聽清。 “我說,救我的時候,是不是很危險?” 那時的她昏迷了,什么都不知道,醒過來,都已經(jīng)在醫(yī)院里了。 不過,聽著描述,都覺得是驚險萬分的。 “還好!”輕輕撫著她的頭發(fā),他說。 “騙人!” “不騙人?!彼恼f。 相比他之前出生入死的那些任務來說,的確是還好,冉曦并沒有將她身上捆炸彈,也沒有做出更危險過火的什么舉動來,真的是還好。 不過也很懸,如果他沒有及時的發(fā)現(xiàn)她,那樣狹小的船艙內(nèi),她很快就會缺氧窒息的。 “那你以前,是不是也經(jīng)常要跟那樣危險的人打交道?” 她翻過身來,定定的看著他。 “有時候會?!彼渣c了下頭,打算輕描淡寫的帶過。 小丫頭并不笨,被人稍微點撥下,很多事情都會自然而然的想通,想要瞞是很難的,倒不如三言兩語的帶過過去,盡量將他直面的那些丑惡和可怕,給淡化了。 胸口猛然一重,她重重的撞進了他的懷里,雙手攔腰將他抱住,緊緊的抱著他的腰身,將腦袋埋在他的懷中,無聲。 顧珩君怔了一瞬,旋即莞爾,抬手輕輕的擁抱住她。 他的小丫頭呵…… 胸前一陣濡濕,他低下頭,卻見小丫頭不知什么時候已經(jīng)哭得像個淚人一樣。 因為沒發(fā)出什么聲音,所以他都沒有察覺,等到感覺到的時候,她兩只眼睛差不多都腫了。 “怎么了?是不是哪里疼了?”第一反應就是她哪兒不舒服,“醫(yī)生,護士……” 他試圖起身,卻被她牢牢的抱著不松手,“不許,不許走!我再也不要你走,還好,還好你沒事!如果因為我,害的你受傷,我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的!” 怔忡半晌,顧珩君收攏手臂,將她抱得更緊了一點,“傻瓜!” —— 醫(yī)生的建議,是住個兩天觀察下,沒什么問題就可以出院了,但是顧珩君堅持讓她至少住一個禮拜。 如果真的住一個禮拜,那她的高考就真的要錯過了。 心里焦灼,但她也不想跟他強硬著來,軟磨硬泡之下,顧珩君總算松了口,可以讓她去,但一定要由他的車全程護送。 她也不明白,明明綁匪都已經(jīng)伏法了,案子也了了,為什么還那么草木皆兵的,真的很沒必要啊。 弄得她心中惴惴,也就是臨考的前一天,把書本重新都翻了一遍,又將要帶的東西準備好,壓在枕頭下。 后來想了想,又從枕頭下轉移到懷里抱著。 顧珩君看著頗有些哭笑不得,“你還怕我給你轉移了么?” “嗯。”她倒是也誠實,很認真的點頭,讓顧珩君都不知道說什么好。 高考前一夜。 顧珩君將她輕輕的抱在懷中,側躺著陪她,“想好考哪兒了嗎?” “都不知道能考成什么樣,還有挑選的余地嗎?” “有。”他很信心滿滿的樣子,“如果給你足夠的余地去選擇,想去哪兒?” 她沉默了會兒,幽幽的說,“錦大吧?!?/br> “是你最真實的想法和選擇嗎?”他又問。 這下,她不吭聲了。 就此沉默下來,屋子里格外的安靜,兩個人都很有默契的沒有開口。 過了不知道多久,裴晚晚覺得自己都快要睡著了,隱隱約約聽見他說,“去上大吧?!?/br> “嗯?” “去上大,開始新的人生?!?/br> “嗯?!?/br> 她也不記得自己應沒應,太困太困了,含含糊糊的哼了兩聲,眼皮翻了翻,到底沒撐住,睡了過去。 顧珩君低垂下眼眸,看著她的發(fā)絲,她沉睡的臉,湊近她的額頭,輕輕的吻了吻。 細碎的吻落在她的額頭,鼻尖,臉頰,惹得她癢癢的,揮了揮手,“不要,好困!” 他勾了勾唇角,只是將她抱得更緊了一些。 第二天,丁晉一早就開了車來,看到是他的時候,裴晚晚還愣了一下,她還以為會是季思柏呢。 對此,顧珩君只是意味深長的說了句,“人啊,誰沒一星半點的私心呢!” 后來的后來,她才知道,那天季思柏是開著車去接淼淼了。 車子一路飆到高考考場的校門口,還是很順暢的,她就怕會像新聞里那樣,堵車啊,意外啊,忘帶準考證了等等,一路上把準備的東西看了又看。 顧珩君瞥了她兩眼,不免取笑,“過于緊張,心理素質不過關啊!” “又不是你高考,你當然心理素質過關了!”睨了他一眼,她沒好氣的說。 “好好考!”孰料,他只是抬手輕輕的拍了拍她。 她不知道,顧珩君是沒好打擊她,當年他參加高考的時候,第一個交卷,還是以理科狀元的成績畢業(yè)的,一時風光榮耀。 只不過他身上的榮耀實在太多,這段也鮮少會被提起了。 裴晚晚吐了吐舌頭,朝著考場里面走去。 顧珩君坐在車內(nèi)等待,往后稍微靠了靠,面色掩映在陰影之中,“貨還沒有找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