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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公主艷煞在線閱讀 - 第二十五章

第二十五章

    姬珧臉上看不出喜怒,頓了一下,問他:“你想要說什么?”

    她看出他臉上的不自然,宣承弈別開眼睛。

    他的確有很多話想說,但昨日都已經(jīng)說完了,他覺得自己有些可笑,明知不可能得到回應(yīng),還是心存幻想,等到她將耳光狠狠甩在他臉上時(shí),他才知道什么叫自欺欺人,什么叫高估自己。

    他靜靜盯著她看了片刻,才慢慢找回自己的聲音。

    “殿下怎么知道他的生辰?”

    宣承弈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云淡風(fēng)輕,仿佛只是不經(jīng)意間提起。

    姬珧越過他往里走,邊走邊道:“這有什么稀奇的?本宮隨意讓人去查一查,別說他的生辰八字,連他接生婆的生辰八字都能查到。”

    說著,她腳步一停,扭頭瞥著他:“你的生辰是什么時(shí)候?”

    宣承弈原本背對著她,聞言心頭一震,脊背直挺挺地立起來,然后陡然生出一股難以名狀的喜悅,瞬間將他空滯的思緒填滿。

    他竟然只因?yàn)樗S口一問便覺得好歡喜,可他知道這種歡喜大抵源自他的自作多情,他不是她第一個(gè)放在心尖上的人,在眾多人里也并非最特殊的那一個(gè),今后的綿長歲月里他或許只是她心血來潮時(shí)的“順便”。

    順便這樣問上一句。

    歡喜過后又是折磨人的失望,宣承弈感覺到心臟泛起細(xì)密的疼,針扎一樣。

    他轉(zhuǎn)過身,跟著她一起走進(jìn)去,伸手為她撩起竹簾,另一只手虛虛護(hù)在她身后,神色如常,看不出一點(diǎn)疏漏,他道:“我沒有生辰?!?/br>
    姬珧順著話問:“怎么會(huì)沒有生辰?”

    宣承弈低垂著眼眸,臉上并沒有太多悲傷:“我娘生下我之后沒多久就死了,將我抱回宣府的人也不知我具體的生辰八字?!?/br>
    姬珧只知他是宣府庶子,生母姓甚名誰皆是不知,但聽他說的意思,他的生母或許連小妾都不是,也許只是宣重養(yǎng)在莊子里的外室。

    到死都沒進(jìn)宣府的門,說明那女子命也不好,但終歸是他的娘親,再說下去宣承弈恐怕會(huì)傷心,姬珧難得為他著想一次,想著這個(gè)話題便到此為止,宣承弈卻沒有想要結(jié)束的意思,繼續(xù)道:“按殿下剛才說的,查一個(gè)人的生辰八字沒有什么稀奇,那殿下能查到我的嗎?”

    姬珧一時(shí)間沒聽出來他這是在挑釁還是在求自己,扶著頭頂上的步搖扭頭看他,將他打量一番,宣承弈面無表情的臉毫無破綻,甚至也看不清喜怒,姬珧覺得多半是挑釁。

    可是自己剛剛才夸下??冢偛缓谜Q劬痛蜃约耗槨?/br>
    她揚(yáng)了揚(yáng)眉:“你這是在求本宮?”

    宣承弈骨頭硬,姬珧想激一激他,誰知道對面的人沒有像平常一樣耍脾氣,而是掀起眼簾,清冷黑眸里多了幾分不易察覺的柔軟。

    “是,”他輕道一句,聲音又低了半分,“求你……”

    姬珧忽覺心頭一軟,空悠悠地蕩了一下,她別開視線,在屋中逡巡一圈,而后才將目光重新放在他身上,鎮(zhèn)定道:“看在你這么聽話的份上,本宮就答應(yīng)你這一次。”

    宣承弈彎了彎唇。

    這次姬珧徹底變了臉色,她冷了眉,眼底鋒利如刀,身上一陣惡寒躥過,她聲色俱厲道:“你沒病吧?”

    宣承弈不知道該不該接話。

    ·

    魏濟(jì)在永昭公主府住了兩日就離開了,臨走時(shí)交給姬珧一個(gè)巴掌大的玉瓶和一枚小竹笛,姬珧空閑時(shí)總是把玩那個(gè)玉瓶出神,不知在想著什么,但能看出她面色猶豫。

    金寧下了場秋雨,空氣中多了層寒冷的濕氣,原還有些燥熱的天氣驟然降了溫度,薛辭年走到門前,看到公主手托香腮坐在桌子旁邊,食指有一下沒一下地在臉頰上輕輕敲著,屋子里似乎沒人,他抬起手,指骨在門框上發(fā)出“咚咚”兩聲。

    姬珧回神抬頭,見是薛辭年,面色緩和:“進(jìn)來吧?!?/br>
    薛辭年跨進(jìn)門檻,剛要繼續(xù)往前走,余光忽然瞥到角落里的人,手上動(dòng)作一抖,他急忙拿穩(wěn)托盤,好不容易才沒讓東西掉下去。

    原以為屋里沒人,結(jié)果宣承弈就站在陰影里幽幽地看著他,視線像鬼魅一樣纏在他身上,薛辭年目不斜視,旁若無人地向前走,將手里的東西放在桌上。

    姬珧看到托盤里的糕點(diǎn),眼睛亮了亮:“這是馬蹄糕,你哪弄來的?”

    薛辭年背后像是長了眼睛一般,他知道有雙眼睛在暗處看著自己,一時(shí)間如芒在背,但公主問話,他向來都是知無不言,回道:“屬下聽說殿下最喜歡吃這種糕點(diǎn),但只有建州那邊做得最地道,屬下找到一個(gè)出身建州的廚子偷偷學(xué)來的,不知做得合不合公主口味?!?/br>
    姬珧已經(jīng)拿起一塊要嘗,薛辭年瞬間變了臉色,他趕緊從蓮花琉璃盞旁邊拿出一根銀針,在每塊糕點(diǎn)上都試了一下,沒有變色,才恭敬地退到一旁。

    姬珧看他做完,打量他半晌,笑了笑:“本宮連你都不敢放心嗎?”

    薛辭年道:“以防萬一?!?/br>
    姬珧不置可否,拈著一塊吃了一口,口感微涼,入口即化,只剩下滿嘴的清香,甜滋滋的味道溢滿心口,她笑彎了眼,又拿起一塊,道:“親自端著有毒的東西送到本宮面前,誰會(huì)這么蠢?”

    薛辭年看她是滿意的神色,放下心微微松了口氣,嘴上答著:“只是怕有什么疏漏,殿下的安危最重要?!?/br>
    姬珧?qū)⒁徽麄€(gè)琉璃盞里的馬蹄糕都吃完了,吃完之后她拿著手帕拭嘴,破有幾分神秘地看著他,道:“本宮也送你一份禮。”

    薛辭年不明所以,但聽出公主不愿多說,就沒有再問,拿著托盤走了出去。

    他一走,宣承弈就開口:“好吃嗎?”

    姬珧近來便發(fā)現(xiàn)宣承弈比以前愛說話多了,她不搭理他時(shí),他也會(huì)沒話找話,像現(xiàn)在一樣。

    姬珧高興的時(shí)候就會(huì)回一下他,剛剛吃完了一盤合心的糕點(diǎn),正在興頭上,反問他:“本宮表現(xiàn)得還不明顯嗎?”

    靜了片刻,宣承弈又道:“比起建州的馬蹄糕呢?”

    姬珧笑容藏不?。骸稗o年做得更好吃?!?/br>
    宣承弈抿唇,感覺他在自取其辱,閉嘴不再言語。

    .

    邢兆平醒來有好幾天了。

    從一開始癱在床上,到漸漸能靠著軟墊坐一會(huì)兒。

    這天夜里發(fā)悶,他迷迷瞪瞪醒過來,以為自己還在邢家,張了張嘴:“水……”

    然后他聽到一個(gè)熟悉的聲音。

    “給他水?!?/br>
    那聲音里還帶了點(diǎn)笑意,邢兆平幾乎是瞬間睡意全無。他驚恐地睜大了半只眼,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地上,視線一路蔓延向前,再向上,直到看到慵懶地坐在太師椅上的人。

    一瞬靜止,然后爆發(fā)一聲哀嚎。

    “救……救命?。e打我,我錯(cuò)了!我錯(cuò)了!”

    邢兆平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做夢,但他不想看到姬珧,連夢里都不想,見到公主就哀聲求饒已經(jīng)成了印刻在骨子里的反應(yīng)。

    他唔嗷喊叫地往后躲,連爹娘都嚎了出來,已經(jīng)全無理智。

    姬珧淺淺笑著,昏黃的燭火將她映照得平添幾分詭秘,她輕道:“你別怕,我不會(huì)讓十八再打你。”

    她安撫的聲音帶著幾分誘人的魅惑,邢兆平聞聲一頓。

    姬珧倚靠扶手,微微向上探了探身:“京中紈绔里你最會(huì)玩,本宮請你過來,就是想跟你討教一下,咱們玩?zhèn)€游戲?”

    邢兆平是個(gè)斷袖不錯(cuò),但他也喜歡女人,公主容色傾城,是那種妖冶嫵媚,帶有攻擊性的長相,這樣一張臉對他說著溫軟的話,邢兆平抵擋不住。

    “什……什么游戲?”他咽了咽唾沫。

    姬珧反問他:“你最喜歡什么?你平常都怎么玩的?”

    邢兆平微微遲疑,姬珧又道:“你在笙簫館,都會(huì)做些什么?”

    邢兆平一聽她聲音里真有幾分好奇,再想到如今外面有關(guān)公主的傳言,都說公主驕奢yin逸,好色成性,會(huì)這么做也不是不可能,他感覺自己瞬間揣摩到了公主的深意,得意洋洋地抬了抬下巴:“那花樣可就多了,鞭笞,滴蠟,窒息……越是反抗越有意思,哭鬧的時(shí)候就堵住他的嘴,看他無聲絕望,想叫叫不出來,殿下應(yīng)該懂那種感覺吧?!?/br>
    “哦?”姬珧有些稀奇,“本宮為什么要懂?”

    邢兆平道:“薛辭年不是公主府的人了嗎?他難道私底下沒告訴公主笙簫館的賤奴都是怎么伺候人的?”

    姬珧笑意不減,眼底卻漸漸冷了下去:“本宮覺得你比他懂,所以特意來請教請教你?!?/br>
    邢兆平聞言更放松,竟真的開始侃侃而談,絲毫沒注意到身后的黑影,等到那黑影慢慢逼近,一把抓著他胳膊將他按在地上時(shí),邢兆平還有些沒反應(yīng)過來:“殿下,這是何意?”

    姬珧笑道:“光聽你說,沒意思?!?/br>
    她話音一落,耳邊就炸開一聲痛呼。

    邢兆平臉上被狠狠甩了一悶棍,牙齒都給打掉了,這一棍下去他說不了話,眼前也一片漆黑,他感覺到有人在扒自己衣服,顧不上身上沒有好全的傷,他胡亂伸手,不斷掙扎,另一個(gè)人將他兩只手反剪到后背上,向下一壓,guntang的油滴傾灑而下,慘叫聲如殺豬。

    guntang的油跟滴蠟壓根不是一個(gè)熱度,邢兆平只感覺自己的皮都被燙翻了,疼痛下腦子竟然清醒過來,他大聲求饒:“錯(cuò)了!我錯(cuò)了!殿下饒了我!我不該拿薛辭年取樂,他是公主的人,我今后再也不敢了!”

    空氣中有一瞬靜止,落針有聲,他以為自己的求饒有用,剛要咧開嘴說幾句討喜的話,就聽到姬珧冷聲道:“我讓你們停了嗎?”

    一句話像是給他判了斬立決,接下來的一個(gè)時(shí)辰里,邢兆平終于明白了什么叫真正的生不如死,從一開始的哭喊求饒變成威脅警告,到最后只剩下有出氣沒進(jìn)氣的□□。

    姬珧從凳子上起身,慢慢走到他面前,蹲下身,拍了拍他的臉:“開心嗎?快意嗎?這個(gè)滋味好不好受?”

    邢兆平半睜著眼睛,渾身是血,抬眼看她,恐懼害怕都消失不見:“有本事……你就殺了我……我父親……不會(huì)善罷甘休……”

    姬珧笑意散漫:“你父親會(huì)永遠(yuǎn)記著他有你這么一個(gè)好兒子?!?/br>
    她直起身,瞥了旁邊兩個(gè)黑衣人一眼,兩人領(lǐng)會(huì)意思,架著邢兆平的手臂,將他從地上拽了起來。

    姬珧的目光移到他下腹的位置:“辭年這口氣,本宮總是要替他出的,本宮是沒辦法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辭年更不想,他大抵覺得惡心,不過,本宮有個(gè)更有意思的游戲?!?/br>
    邢兆平聽著她的聲音,心頭又萌生出無盡的恐懼,他忽然感覺褲子被人拉了一下,有個(gè)油乎乎的東西掉進(jìn)了里面,門被推開,他看到門口出現(xiàn)了幾條流著口水的惡犬,眼睛冒著綠光盯著他襠下。

    邢兆平全身的汗毛都豎起來了,兩腿打著顫,驚恐地看著她:“你想……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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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姬珧:沒收作案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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