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藏事
“子彥,聽曲兒也不叫上我們,你未免太不夠意思了?!睔W陽楚佯怒道。 “可不是,真不夠意思?!比铌惶煲步勇暤?。 秋娘見兩人進來連忙起身問安,紅豆忙著替兩人擺了坐墊,并倒酒,歐陽楚借勢調(diào)戲紅豆,被紅豆嗔怪了一眼,推開了他不安分的手,轉(zhuǎn)身離去。 “你們不是自己尋了過來么?!备底訌P眉。 “對了,子彥,你的新相好呢?”歐陽楚調(diào)侃道,而后故意看了眼秋娘。 果不其然,秋娘聞言黛眉微蹙。 傅子彥睇了歐陽楚,隨后看向秋娘,笑道:“秋娘,你別聽歐陽胡說,我向來很專一。” 對于他這句話,歐陽楚是一點都不相信,于是道: “秋娘,你千萬別相信他的話,他這人向來最會騙人,他的心可以分開千千萬萬顆,每一顆心里都只有一人,這就叫專一,他這一句話不知騙去了多少女孩子的芳心呢?!?/br> “可不是么。秋娘,你若信他的話,他日注定是要心碎的。”阮昊天笑著補了一句。 秋娘也不是沒見過世面的,知道他們故意要取樂于她,便故意做低姿態(tài)道: “兩位公子見笑,秋娘自知貌丑,不能得到王爺?shù)恼嫘?,然王爺能常來妾身這聽曲兒,已是妾身之幸。” 歐陽楚嘖嘖道:“子彥,能令一女子癡心至此,忍得了你朝秦暮楚的風(fēng)流做派,你果真不負京城第一美男之名?!?/br> 傅子彥無奈,“喂,我說你們兩是來找樂的?還是找茬的?昊天,你不去找你的月紅姑娘么?” 阮昊天搖了搖頭,郁悶道:“月紅叫她那侍女告訴我,說她臉上長了幾顆痘痘,怕我看見笑話她。于是便不肯見我了?!?/br> 歐陽楚調(diào)侃道:“怕不是卻舊迎新的借口吧?” 阮昊天拼命地搖了搖頭,“月紅她不是這樣的人?!?/br> 歐陽楚樂道:“你怎就知她不是這樣的人?你前日不才和那嬌嬌姑娘打得火熱嗎?怎就不允許人家月紅姑娘有新相好?” 阮昊天臉微紅,“喂喂,歐陽,你扯遠了啊,這不是一碼事?!?/br> “這就是一碼事?!?/br> “歐陽,我掙不過你,我不與你爭?!?/br> “你知道就好?!?/br> “你……” 秋娘和紅豆見他們兩斗嘴,忍不住掩唇笑了起來。 對于傅子彥來說,這種場面十分常見,已不足為奇。 而且秋娘很少見過這般場面,怕他們再吵著吵著就得打了起來,忙笑著打圓場道: “歐陽公子,您別取笑了,月紅這幾天的確是上了火,臉上冒了幾顆痘痘,她一向極其在乎自己的形象的,別說阮公子了,就連我們樓里的姐妹她也不肯見的。實并不像您所說,接了新人忘了舊人。不信,你問紅豆。” 紅豆也笑道:“回阮公子,姑娘說的的確是事實呢?!?/br> 見她兩人都這么說了,歐陽楚也不好意思了。 “我也就說說而已,你看把他急的。不過我看啊,人家月紅姑娘就是見他不來,怕他負心,才著急上火的。” “歐陽,你又調(diào)侃我,我不想與你說話了,我與子彥說?!比铌惶鞗Q定不再理歐陽楚,然后笑嘻嘻地看向傅子彥: “子彥,這些天,悅來酒樓來了一說書先生,此人最愛講這京城發(fā)生的逸聞趣事,口才也極厲害,再平淡的故事經(jīng)他一講,頃刻間變得跌宕起伏,妙趣橫生,據(jù)說只要他開講,酒樓里必定是人山人海。我聽著甚是心動,改日我們一同去看看可好?” 傅子彥倒也有些興致,“若真有你說的那樣好,去看看也無妨?!?/br> 歐陽楚則搖了搖頭?!凹扰?lián)頂D,還是不要去的好,我們還不要緊,然子彥這一副容貌……” “無妨,二樓設(shè)有雅座,專為貴人所設(shè)。” 歐陽這才高興起來,“如此便好。” 歐陽看向傅子彥:“那我們便約好了,待有空便去?!?/br> 傅子彥只是簡單回了句:“可?!?/br> * * * 靖陽王府。 嫣嫣又開始忙了。 這日一早,嫣嫣要清理馬廄,打水回來時,卻發(fā)現(xiàn)放在墻角出的掃帚不見了,方才明明還在,嫣嫣只能放下水,去找掃帚。 掃帚被藏在了一堆草料里,也不知道誰干的,嫣嫣氣極,拿著掃帚返回,卻看到一抹鬼鬼祟祟地身影在馬廄里,那男人背對著嫣嫣,正偷偷解開了馬的韁繩。 竟是個偷馬賊。嫣嫣拿起掃帚,悄悄靠近。 “好你個偷馬賊,打死你!打死你!”嫣嫣使勁力氣地用掃帚揮打著那人。 “別打了,別打了,老子不是賊!” 溫如玉抱頭猛躲,直嚷嚷,一回頭,與嫣嫣打了個照面,溫如玉眸中閃過一絲驚喜。 嫣嫣的掃帚頓時停在半空。 “小姑娘,是你啊,我們真是有緣呢?!睖厝缬裥ξ溃斐鍪直垡c她擁抱。 嫣嫣蹭蹭直往后退了好幾步,想到他是傅子彥的表叔,嫣嫣有些慌張,但轉(zhuǎn)念一想,反正他沒有自報過身份,索性當(dāng)做不知道他是誰,而且他這行為實在無法讓人拿他當(dāng)長輩看待。 “怎么又是你,你干嘛要偷馬?”嫣嫣眉秀眉微蹙,內(nèi)心猜測是不是傅子彥 讓他來牽走馬的。 溫如玉嘿嘿直笑,指著他眼前的掃帚?!澳阆劝褣咧惴畔?,這只是誤會,誤會。” 嫣嫣見他好聲好氣,放下掃帚,繼續(xù)裝模作樣道:“什么誤會?我都看見你偷了。” 溫如玉搓了搓脖子,俊臉略有些尷尬道:“小姑娘,話別說的難道難聽嘛,大爺……我這是借,是借?!?/br> 嫣嫣看他的神色聽他的話語終于恍悟,傅子彥根本沒把馬給他,他這是不借自取。 幸好她早發(fā)現(xiàn),不然被得知她把他的馬弄丟了,她就慘了。 這匹馬啊,就和它主子一樣,金貴得很,她就是有貓的九條命都不夠賠。 嫣嫣內(nèi)心更有底氣了,“借就借,那你偷偷摸摸干嘛?” 溫如玉聞言,立即抻長了脖子,拍拍胸脯?!罢l說我偷偷摸摸了,我這很光明正大的好么?” 這世間怎會有如此無賴之人。嫣嫣心道。 嫣嫣雙手叉腰,擺出嚴肅神色,“不管是借還是偷,總之這馬你不能牽走!” “果真不能牽走么?”溫如玉又恢復(fù)了嬉皮笑臉的神色。 “不能!”嫣嫣語氣十分堅定。 溫如玉突然摸了摸下巴,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嫣嫣看: “也罷,大爺我現(xiàn)在突然對這馬也不感興趣了?!?/br> 嫣嫣被他盯得直發(fā)毛,不禁皺皺眉頭,這人在干嘛? 溫如玉先是圍著她轉(zhuǎn)了一圈,又反著走了一圈,一邊打量她一邊著搖頭。 嫣嫣被他的舉動弄得莫名其妙,皺眉道:“你做甚?” 溫如玉聞言在她面前停下,狂搖著頭,感嘆地:“可惜了,可惜了。” “你到底在作甚?!”嫣嫣忍無可忍了,這人真真奇怪得很。 “可惜了這么細皮嫩rou的小姑娘,竟然是個看馬的……” “……” 嫣嫣此時一點都不想和他說話了。但又忍不住道: “我再強調(diào)一遍,我不是小姑娘了,你可以叫我阮嫣嫣?!?/br> 溫如玉臉閃過欣喜:“小姑……你終于肯告訴我名字了呀。嫣嫣,這名字我喜歡。”說完突然湊近她,“作為回報,我也告訴你我的名字,我叫溫如玉。知道是哪個玉嗎?” 他靠得太近,嚇了嫣嫣一跳,她忙往后躲,“我知道,不用你說。”剛說完她頓時住嘴,糟糕,暴露了。 溫如玉微驚,“你知道?”他臉上的表情突然賤賤地,語氣曖昧,“沒想到你如此關(guān)注我,你莫不是愛上了我?” 沒想到他的注重點竟在這,嫣嫣無語的同時又松了口氣。 溫如玉自戀地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哎,沒想到本大爺我如此風(fēng)流倜儻呢,才不過見幾次面,就被人惦記上了……” 他這行為做派真讓人無法視他為長輩,而且他看起來太年輕了,看起來才二十出頭,嫣嫣不由自主地把他看成了同輩人,懶得再理他,“我還要工作,請您哪涼快哪待著去吧。” “哎呀,阮小嫣,別急著走嘛,要不我?guī)湍阄柜R啊。” 溫如玉忙拉住她,被嫣嫣一手拍開。 “不必了?!辨替滩豢蜌獾?。 “別客氣嘛,咱倆誰跟誰啊?!睖厝缬駡猿值?。 “……” 嫣嫣覺得頭有點疼。再次強調(diào)道:“我們并不認識。還有,我叫阮嫣嫣,不叫阮小嫣?!?/br> 溫如玉一臉委屈地望著她?!叭钚℃蹋氵@就傷我心了,你瞧我這心,都碎成渣渣了。” 那極度悲傷的神色,仿佛嫣嫣真對他做了無法彌補的錯事。嫣嫣徹底無話可說了。 這人真不是一般的不要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