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節(jié)
寒非邪問道:“箱子里還裝的下嗎?” 戰(zhàn)湛走到箱子邊瞧了瞧,齊昂軒和郝豪正哥倆好地抱在一起。他用手撥了撥又按了按,道:“不關蓋子可以。” 寒非邪將楊天漫裝進去。 楊天漫發(fā)現(xiàn)自己的腳踩在齊昂軒的肚子上,不安地動了動,立刻挨了十七八個眼刀。 戰(zhàn)湛問他:“做過人質(zhì)嗎?” “第一次?!彼卮鸬煤茯\。 “向齊昂軒同志學習學習。” “齊少怎么了?”楊天漫擔憂地摸了摸他的脈搏。 戰(zhàn)湛道:“裝死呢。技藝爐火純青吧?” “……我懂了?!睏钐炻榭s起身子,老老實實地靠在箱子里,一動不動。 戰(zhàn)湛沖寒非邪比了個“v”。 寒非邪道:“二。” 戰(zhàn)湛:“……” 帶著三個人質(zhì)繼續(xù)向前走,就看到前方是一條通向重重假山的幽徑。假山怪石嶙峋,與前方一座真山連在一起,組成奇怪的石頭林。 山石還帶著雨水,濕漉漉的,滑不留手的樣子。 戰(zhàn)湛站在路口朝里望了望,“我們一定要穿過去嗎?” 朱晚道:“不是不能撤退,但三長老……” 秦文婭搶先站出來道:“我去!” 秦文瀚看了她一眼,眼睛里極快地閃過一絲不甘愿,但還是跟著說道:“我和你一起去?!?/br> 阿猛捶胸,體現(xiàn)自己大無畏的精神。 戰(zhàn)湛看著法拉利,腦袋里小燈泡叮地一亮,“我有一個想法?!?/br> 朱晚道:“若這個陣法足夠高明的話,就算是空中也無法輕易通過,說不定更危險?!?/br> 戰(zhàn)湛有些不相信。 朱晚道:“不如我與你一道從空中走,山主與秦兄從陸地走。誰先通過就誰拿解藥。秦姑娘和其他人留下來看守人質(zhì)。” 秦文婭老大不愿意。 朱晚低聲對她說了幾句,秦文婭這才勉為其難地答應了。隨后,朱晚又對寒非邪嘀嘀咕咕地說了許久。戰(zhàn)湛在旁邊等得心癢,探頭探腦地想偷聽,他們偏偏說完了。 戰(zhàn)湛和朱晚坐上法拉利。寒非邪摸了摸法拉利地頭,“照顧好你娘?!?/br> 法拉利搖晃著尾巴,“放心。涼四爹的寶貝,我懂。” “……”戰(zhàn)湛瞪著寒非邪道,“你怎么教育的?” 寒非邪道:“時間緊急,這些等到回去再夸吧。” 戰(zhàn)湛:“……” 法拉利帶著朱晚和戰(zhàn)湛飛上半空,沖入,石林上方。 戰(zhàn)湛抱著熊,正準備好好欣賞欣賞這邊的景色,視線就漸漸被大片大片濃霧遮住,一會兒工夫,連自己的手指都看不清楚了。幸好他的手緊緊地抓著法拉利的角,不至于太驚慌,“怎么回事?” 朱晚的聲音在他后面悶悶地響起,“這就是陣法?!?/br> 戰(zhàn)湛道:“法拉利,你看得見嗎?” 法拉利道:“很模糊!”它突然一個急轉彎。 戰(zhàn)湛聽到一聲摩擦,身邊似乎有什么東西閃了過去,緊接著是緊急迫降。法拉利降落得并不順利,先是爪子被尖銳的石頭割了一下,隨即一個重心不穩(wěn),差點一個倒栽蔥摔在地上,幸好戰(zhàn)湛反應敏捷,一瞬間從它背上跳下,減輕了少許負擔。 他揉了揉眼睛,景色漸漸明晰。一座座假山姿態(tài)各異地矗立在周圍,將他們團團圍住。那座真大山就在他們前方不遠處,好似走幾步就能抵達。 朱晚低頭檢查法拉利的傷勢,發(fā)現(xiàn)它只是擦破點皮才放心下來。 兩人一獸朝著那座大山的方向走去,卻發(fā)現(xiàn)他們無論怎么走,都像在原地踏步。朱晚走了個實驗,拿起一塊石頭扔出去,卻很快發(fā)現(xiàn)那塊石頭不見了。并不是扔遠了才不見,而是丟到一半的時候,它就在半空中不見了。 戰(zhàn)湛道:“這個陣法果然有古怪?!?/br> 朱晚道:“要不是有古怪,他們也不會千方百計讓我們進來?!?/br> “寒霸也來了吧?我們要不要和他們會合之后再上路?” “山主不會進來了?!?/br> 戰(zhàn)湛沒反應過來,“???” 朱晚道:“我讓山主虛晃一槍,一會兒進來的只有秦文瀚。” 戰(zhàn)湛還算是個剔透的,被他點撥了一下就明白了其中的奧妙。“你把主戰(zhàn)場放在了石林外面?” 朱晚道:“不這樣,就見不到真正的主事者。” 戰(zhàn)湛道:“能再明白點嗎?” “你還記得我說楊天漫給了我們一個沒什么用卻很重要的提示嗎?” “記得?!?/br> “那句提示就是,他說‘因為今天我不敢?!?/br> 戰(zhàn)湛點頭道:“他的確說了這句。啊,難道說今天有什么不一樣的地方?” 朱晚道:“山主要掰齊昂軒的手指時,楊天漫眼神里的緊張并不是假裝的??墒撬藙傞_始提了一下?lián)Q人之外,后來卻再也沒有提起過。這說明他出來的根本目的并不是救齊昂軒?!?/br> 戰(zhàn)湛凝神想了想,“不錯。” “結合他后來說的**,再加上那句‘因為今天我不敢’,答案不是很明顯了嗎?”朱晚慢吞吞道,“今天陳家真正做主的人既不姓陳,也不姓楊,而是……姓齊或者丈夫姓齊?!?/br> 戰(zhàn)湛道:“我懂了。楊天漫出來是當誘餌的,啊,那把他和齊昂軒放在一起不是很危險?”他原本以為朱晚秦文婭留下是因為有齊昂軒當人質(zhì),但現(xiàn)在人質(zhì)堆里出了臥底,形勢就很難說了。 朱晚道:“形勢若不是對他們有利,他們又怎么會露出狐貍尾巴?” 戰(zhàn)湛這次才真正地懂了。朱晚用的是將計就計加螳螂捕蟬黃雀在后! “可是,我們怎么出去呢?”他問了一個很實際的問題。 朱晚面露難色,“破陣不是我的專長。” “你猜秦文瀚會不會?” “我猜他不會,但我祈禱他會?!?/br> 219 219、麒麟世家(十一) ... 石林外。 三長老靠在秦文婭的懷里,嘴巴小口小口地急促喘息著。秦文婭見他兩頰微腫眼神渙散,生怕寒非邪等人來不及走出石林,心里發(fā)急,忍不住朝推車捶了一拳。 站在車后的寒云飛看過來。 秦文婭道:“麻煩寒先生把楊天漫抓出來!”她用字客氣,語氣卻一點都不客氣。 寒云飛置若罔聞。 秦文婭扁了扁嘴,將三長老小心翼翼地放在地上,站起來走到箱子邊。 “裝死中”的楊天漫很不專業(yè)地睜開眼睛看她。 “交出解藥?!鼻匚膵I沉聲道。 楊天漫嘆氣道:“我真的沒有。” “是嗎?”秦文婭冷冷一笑,抬手掐住他的脖子,食指和拇指縮緊,“這樣有沒有?” 楊天漫臉色漲紅,困難地呼吸著,卻依舊嘴硬地說:“沒……沒有就是,沒有。掐死我……也沒……” 霧氣彌漫。不知什么時候,竟起霧了。先是薄薄的一層,然后越來越濃,像濃煙一般,從四面八方聚攏過來。 秦文婭盯著楊天漫的臉,有些恍惚,手指明明掐住的是脖子,觸感卻變得有點涼、有點滑……她瞪大眼睛,視線里的楊天漫眼睜睜得一點點地模糊起來,從頭到身軀,漸漸被霧氣吞噬。 “小心有詐。”寒云飛低喝。 秦文婭回神,也不管楊天漫是否還有作用,直接下了死手。 “呵呵。”箱子里發(fā)出一陣輕笑聲,秦文婭手中的脖子變成了一截套著蛇皮的木頭!木頭被捏得粉碎,蛇皮軟下來,木屑四濺,從她面上掃過,譏嘲之意正好與箱子里的笑聲呼應。 她將手伸入箱子,箱子空曠不少。她摸來摸去只摸到一個人,肥肥的,圓圓的——郝豪。楊天漫和齊昂軒不見了。 寒云飛那頭傳來兵刃交接聲,顯然已經(jīng)動上了手。 秦文婭心里又氣又急,一腳踢飛了箱子,拔出劍來,直接朝霧中劈出一道劍氣! 劍皇修為非同小可,霧似乎抖了抖,在一瞬間露出一道破綻,將隱藏在霧中的身影看得分明。她抓住機會,飛身沖了過去,與對方交上了手。 對方一共有五個人,最高是劍王初階,最不濟也是劍主高階,配合十分默契。秦文婭修為雖高,一時卻不能奈他們何。 正當雙方僵持不下,楊天漫的聲音從寒云飛和秦文婭的背后冒出來,“三長老的命,你們不要了嗎?” 秦文婭回頭就是一劍,沒有半點回音。倒是霧,一絲絲地散了。 楊天漫站在被踢飛的箱子邊上,單手抓著三長老,笑吟吟地看著秦文婭。 秦文婭立刻放棄那五個人,凌空劈出一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