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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重生之東廠相公在線閱讀 - 第5節(jié)

第5節(jié)

    “西廠的人開始動作了,最近正滿朝地盯人呢,你也小心點兒?!毕拿鬓D(zhuǎn)過頭看著易輕寒說:“西廠的人在查趙府滅門一案,你要相機行事。沒事兒就回去盯著那些人吧,我也要進宮見皇上了?!?/br>
    “是,督主?!币纵p寒心道該做的手腳都做好了,他們查也查不出什么。

    辭了主人,易輕寒跟著夏督主的心腹王道安往外走,走到那處假山附近時,他還是不自覺停下了腳步。就在不久前,兩人還在那里說過話,這會兒卻已物是人非。

    “易大人?”王道安回頭不解地看著駐足不前的易輕寒。

    “那,那女探子的尸首,后來怎樣了?”易輕寒終究還是開口問,雖然他知道這樣做很危險。

    “尸首已經(jīng)無用,自是處理掉了,這個不是小的辦的,不該問的我也沒問?!蓖醯腊蚕袷翘嵝岩纵p寒,又像是說他自己。

    “咳咳,是……走吧?!币纵p寒?dāng)孔∶嫔蝗缤R粯?,跟著王道安繼續(xù)走。再沒什么可留戀的了,這就是自己的命,爹不親娘早死,少年離家,繼母對外只稱自己已經(jīng)死了,只有這樣,她的親生兒子才能獨得家業(yè)??上?,天不遂人愿,到頭來萬事一場空,倒讓他躲過一劫。

    易輕寒的心突地有些疼,這種感覺好久都未曾出現(xiàn)了,是再一次陷入孤獨的反噬嗎?還是……

    離了夏府,易輕寒一路來到青龍大街,榮府那朱漆的大門上的牌匾早已更新?lián)Q主,只有門口的石獅子還是兒時那般威武。

    風(fēng)有些緊,易輕寒略瘦的身子騎在馬上,衣擺被吹得作響。他調(diào)轉(zhuǎn)馬頭,再次回頭看了眼那府邸,終是淡然地眨了下眼睛,留下一記冷笑。

    好吧,就讓那些人再瀟灑兩年,兩年后,一切終將塵埃落定,他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一個人,那位垂暮老人,唯一疼愛著他的祖母。

    易輕寒剛回到家,易安便將手下番役打探到的消息報給了易輕寒。趙寧安租過的那條船,目前已被東廠的人控制住,只等易輕寒前去搜查。無奈西廠督主王取生辰就在十日后,王取是皇帝身邊長大的人,別人的面子可以不給,他的面子絕對不能不給,易輕寒已收到請柬,屆時要出席宴席,如果此時趕去查船,絕對來不及參加王取的生日宴,所以只能先派人嚴密保護了船,待自己十日后再行出發(fā)。

    易安說完了船的事,又趴在易輕寒耳邊嘀咕了幾句:“據(jù)報,萬篤養(yǎng)了許多女探子,大部分是沒落官家的女子,樣貌才能俱佳,專為他辦事?!?/br>
    易輕寒心頭一震,心道自己是在夏府里認識紫嫣的,她自稱是已無家人的流民,易輕寒也就信了。如此看來,她也許就是個沒落官家的小姐。心還在隱隱作痛,他想查查紫嫣到底是哪家的,但動了動嘴,還是沒有吩咐下去。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易輕寒再經(jīng)不起欺騙和傷害,外表強悍的人其實很容易受傷,只要他付出了真情。

    “你查查,一個叫做‘藍語思’的女子,是不是萬篤的女探子,如果是的話,原來是什么身份?!彼m然失去記憶,但也不能掉以輕心,他要知道身邊的每一個人的真相。

    易輕寒回到屋子的時候,藍語思正往衣衫里面掖錢袋,那里面是自己的私人財產(chǎn),也許還會是以后離開魔爪的嚼用。藍語思不放心,叫如柳給自己準備了一個大點兒的,結(jié)實的錢袋,貼身保管。

    易輕寒嘴角微微一笑,這突然的笑嚇得藍語思手一哆嗦。

    8、第八章 逢場作戲

    易輕寒嘴角微微一笑,這突然的笑嚇得藍語思手一哆嗦。

    “你,你回來了?!彼{語思貼著墻根站好,擠出一個笑。

    “這里面是枚東海珍珠,皇后賞賜夏督主,夏督主又賞了我?!币纵p寒看看藍語思放光的兩眼,突然有種想捉弄她的想法,于是‘啪’的一下合上蓋子,故意不說這是給西廠督主王取夫人準備的禮物,慢悠悠地說:“先放我這里,你這幾天學(xué)學(xué)女戒、女訓(xùn),再學(xué)學(xué)重要場合的衣著談吐。吃過了飯,會有人教你,十日后能學(xué)會嗎?”

    “能,能,我背誦可快呢?!彼{語思見他這么大方,自己也跟著表示了積極配合的態(tài)度,于是裝作很在意地問:“那船找到了嗎?”

    “還不曾找到。”易輕寒挑著眼問:“你們下了船還去過哪里?”

    “要問是哪里,我還真不知道那地方,不過找到那船,我從下船以后,還是記得一些路的,我可以帶你去找?!彼{語思這話是真的,剛剛失去記憶的她腦袋還是混沌一片。

    易輕寒捻起茶杯緊抿一口,心道她的話并無破綻,只好等王取的生辰宴過后,再上路去找了。

    藍語思把全部精力投入到學(xué)習(xí)當(dāng)中,拳頭大的大珍珠啊,這要是當(dāng)了錢,往哪里一躲,買個大宅子,置辦些產(chǎn)業(yè),沒事帶兩條惡犬,牽一條遛一條,前后簇擁著一群家奴當(dāng)街調(diào)戲美男,要多美有多美。

    “對對,夫人,就是這樣子,笑不露齒,只不過您的眼神要端莊些?!币粋€四十歲上下的婦人看著藍語思出神在笑,以為她休息時還在練習(xí)方才所學(xué)的內(nèi)容,只不過這笑容看起來有些不合時宜,倒像是撿到金元寶似的貪婪的笑。

    “咳咳……”藍語思放下茶杯,收起意yin的笑,捏了捏有些酸脹的小腿,練習(xí)了一上午的走姿,實在是辛苦。

    今日易輕寒還沒有回來,獨自吃了晚飯的藍語思窩在床里刺繡。自從新婚后那晚,兩人再次就寢的時候,都是滾到大床的兩側(cè)睡的。剛開始藍語思還不習(xí)慣,甚至可以說是心驚膽戰(zhàn),但過了幾夜都相安無事,她也就認命了。畢竟易輕寒早就說過,兩人該做的還是要做,為了給夏督主看,他們也得像個正常夫妻一樣,食同桌睡同寢。

    這新房對于易輕寒來說更像是個客棧,除了晚上吃頓飯睡一覺,其他時間他要么在外面,要么在書房,藍語思想,那些寶貝肯定都被他放到書房里了,包括那枚東珠。

    想到東珠,藍語思又來了勁頭,揉揉有些發(fā)緊的眼睛,繼續(xù)練習(xí)刺繡。應(yīng)自己的要求,如柳描了個老蚌生珠的圖案。

    藍語思繡完了邊緣,準備換線繡乳白色的珍珠,誰知沒拿穩(wěn),針不知掉落到哪里,連忙趴在床上尋找。

    屋內(nèi)油燈忽明忽暗,藍語思本就困倦的睜不開的眼睛更是不聽使喚。

    突然感覺到一陣涼意,藍語思抬起頭,只見易輕寒正站在床前看著自己。

    “嘿嘿,你回來了?!彼{語思忙陪著笑。

    “叫我什么?”易輕寒不悅地問。

    “老爺,老爺你回來了?!彼{語思吐吐舌頭,為了做給外人看,易輕寒要求她這樣叫,無奈她總是不習(xí)慣。

    易輕寒一屁股坐到床上,馬上跳將起來,身后摸摸后面,緊接著一臉怒容地拿著那根針?biāo)浪蓝⒅{語思看。

    “方才,方才刺繡,剛好掉到床上了,正在找,就,老爺你就回來了。”藍語思不自覺地往后退了退,渾身發(fā)麻。

    易輕寒胸脯起伏兩下,冷冷說:“以后不要在床上刺繡,能給我記住嗎?”

    “記得住,記得住?!彼{語思忙把繡品放到床邊柜上,接著又往里坐了坐。

    “夫人,你不舒服就早些歇下,以后太晚了不必等我?!币纵p寒突然俯身在藍語思身前,語氣溫柔,大手摩挲著她的手,驚得藍語思起了一身雞皮疙瘩。藍語思下意識地想躲,卻被易輕寒搶先一步鉗住了下頜,硬扳著她看向自己。

    身后有聲音,易輕寒好似才聽到一般,回頭看了看,只見一個十二三歲的小姑娘正羞紅了臉站在桌邊,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哦,看我都忘記了,方才叫她隨后進來的。這是隨煙,以后就伺候你我洗漱沐浴,平時待在屋外,待學(xué)些規(guī)矩之后再進屋?!币纵p寒大手緊緊握著藍語思的手,輕輕說到:“我從督主那要過來的,身邊得有個信得過的人?!?/br>
    藍語思見易輕寒著重說著‘督主’兩個字,心下明白,自己此時需要配合,于是溫柔地點點頭,心里卻有千萬匹馬奔騰而過,這廝這么溫柔地握著自己的手,真叫人不自在,尤其是那手冷冰冰的,怎么都不舒服。如果忽視他的身體殘疾,倒是相當(dāng)養(yǎng)眼。

    那叫隨煙的小丫鬟趕忙叫了聲‘夫人’,易輕寒才叫人家出去準備沐浴。藍語思得以抽出手,趁他沐浴的時候連忙在被子上搓了搓。

    想是那隨煙已經(jīng)出去了,易輕寒沐浴后便去了書房。藍語思警覺地躺在床的另一頭和衣而臥,不知過了多久,迷迷糊糊中的藍語思被吵醒。睜開眼睛看去,天還未大亮,易輕寒正著了中衣看自己。

    “脫了外衫睡覺,以后可都是她來伺候洗漱,快!”易輕寒語速偏急,藍語思稀里糊涂地照辦了,想是還沒睡醒的緣故。

    這會兒剛脫了外衫,隨煙便進來了,在外間將一應(yīng)洗漱之物準備好后,易輕寒便下了床。簡單整理之后,易輕寒走進里間,頓了頓,摸向正站在床邊的藍語思的鬢角,輕輕說了句:“在家好好休息,我晚上會早些回來?!?/br>
    藍語思一時還不能接受這么親昵的舉動,好在易輕寒說完便走了出去。外間的隨煙輕喚了聲‘夫人’,藍語思便走出去梳洗,心事重重地洗過之后,坐在桌前由如柳為自己梳頭。如柳的手很巧,幾下便給自己梳了一個偏髻,打開首飾盒,挑了副襯自己這身梅紅色衣衫的首飾戴好。

    易輕寒今日走得早,所以沒在家吃,藍語思覺得氣氛很好,比平時多吃了些點心。

    吃過早飯坐在屋內(nèi)繼續(xù)刺繡的藍語思,看了看屋外隨如柳指揮家仆搬花盆的隨煙,心道易輕寒為什么帶個夏督主的人回來?難道是夏督主懷疑他,安插個人來監(jiān)視他?

    看樣子夏督主很信任易輕寒,如此信任一個人,還要派人監(jiān)視?東廠真可怕。

    不對不對,易輕寒說,這人是他主動向夏督主要來的,看來不是夏督主的意思。難道易輕寒這是在變相地表忠心?

    藍語思想得頭疼,索性不想,反正易輕寒的腦子是常人難比的,前世里的他就是個狡詐的人,看似離奇古怪的事,最后皆在他掌握之中。

    前世里可是見慣了他的手段,雖然沒有用在自己手上,但是看著同牢房的人被折磨得不成人樣,也是種很痛苦的折磨。如今竟然嫁給了他,這是藍語思千算萬算都沒算到的事情,而且還要在外人面前表現(xiàn)得和睦恩愛,這更是藍語思沒想到的,不過為了活命,她決定忍著,妥協(xié),直到脫離他的魔爪。

    “夫人,您這繡的是什么?”隨煙到外間取東西,看到藍語思手里的繡品問到。

    藍語思見小丫頭很是可愛靈巧,不像如柳跟個悶葫蘆般,于是也和顏悅色地說:“珍珠,蚌里的珍珠?!?/br>
    隨煙張了張口,想是跟她自己猜測的大相徑庭,擠出一個笑說到:“夫人好,好體貼,是繡給老爺?shù)陌???/br>
    這回輪到藍語思張口不說話了,她只是用來練習(xí),倒沒想過送給誰,經(jīng)她這一說,知道要在她面前說什么做什么,于是接口說:“是啊,是給老爺?shù)?,就怕他嫌棄?!?/br>
    “怎么會呢?這是夫人的一點心意,老爺定會喜歡的?!彪S煙眨著大眼睛說:“來之前督主跟奴婢說,老爺是個不愛說話的人,對自己也粗心,還說娶了夫人就有人照顧了。從今兒往后奴婢會助著夫人一起把老爺伺候好的,若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好,夫人就直說出來,該打該罰,奴婢也長點兒記性?!?/br>
    “沒,你很好,很機靈?!彼{語思被這小丫頭的伶牙俐齒鎮(zhèn)住了,一時還真不知道說什么好,心道果然是東廠督主的丫鬟,說話辦事就是不一般,以后可得小心了。

    隨煙見藍語思很隨和,嘻嘻一笑就辭了出去繼續(xù)干活。藍語思低頭看看自己繡的珍珠,心道自己還是記得一些走針的法門的,繡得真的很差嗎?為何小丫頭見了那種表情,看來還得繼續(xù)練習(xí)。

    易輕寒今日果然回來得很早,一起吃過晚飯后,又是隨煙伺候著沐浴更衣。沐浴后的易輕寒照例去書房待了一會兒,想是等頭發(fā)干了之后再就寢,如果頭發(fā)還是濕漉漉的,兩人對坐著未免尷尬。

    過了一會兒,易輕寒披著外衫走了回來,一進屋,手中拿著的那日裝東海珍珠的盒子就把藍語思的眼睛死死吸引住了??粗@個有點兒貪財?shù)遣粺o心機,有點兒膽小此時卻滿眼希冀的女人,易輕寒突然不想把話說明,看慣了大牢里犯人被折磨后那種憎恨的眼神,他也想看看她被戲耍之后是什么樣子,尤其,她還在恨著怕著自己。

    “拿好了。”易輕寒將盒子放到床上,回身便脫鞋上床。

    9、第九章 竹籃打水

    “拿好了?!币纵p寒將盒子放到床上,回身便脫鞋上床。待回頭看去,本想鄙視著笑的他頓時有了一種無可奈何的感覺。那邊的藍語思正抱了盒子坐著,臉上的笑想掩飾也掩飾不住,有了這枚東珠,這一輩子的錢都有了,她怎能不激動??粗诖驳牧硪贿吿芍粍拥囊纵p寒,藍語思悄悄下了床,左看看右看看,將盒子放到亮格櫥里鎖起來,這才回到床上躺好。

    也許是太過激動了,藍語思怎么睡也睡不著,一會兒看看亮格櫥是否完好,一會兒回頭看看易輕寒是否要改變主意,直折騰了好一陣,索性又下了床,打開亮格櫥,將木盒子抱在胸前鉆進被窩,決定明日再找個安全地方藏起來,誰也不知道的地方。

    藍語思警覺地面向易輕寒那側(cè)躺好,懷抱著東珠,在半激動半擔(dān)驚的狀態(tài)下進入夢鄉(xiāng)。在夢里,藍語思住著大宅子,養(yǎng)了一群面目可憎的家奴,買了一批又丑又肥的丫鬟,自己在大環(huán)境的襯托下一枝獨秀。正依偎在美男相公的懷抱里享受著清早賴床的滋味,藍語思不禁大贊這夢實在是太逼真,她竟感覺到相公的鼻息撲到自己額頭、臉頰。情動之下不禁伸手環(huán)住了相公的腰,看來還是在夢里,真想讓這種感覺來得更猛烈些。

    “進來吧?!币纵p寒的聲音猶如炸雷響在藍語思頭頂,神游天外的她驚出一身冷汗,一個猛子就想跳起來,卻被那強有力的手臂緊緊環(huán)住,動彈不得。

    “你……”藍語思抬頭看去,易輕寒摟著自己,此時正用一種近乎冰冷的眼神看著自己,好像藍語思如果亂說話的話,即刻會被打上一套天馬流星拳一般。

    藍語思老老實實低了頭,透過薄薄的帳幔看到隨煙正在外間忙活。易輕寒的手臂慢慢松開,藍語思才得以逃也似的爬起來穿衣衫。

    藍語思顧不得東珠,急忙穿好衣衫,這才發(fā)覺脖子疼痛,原來是睡落枕了,只有扭向左上方時才舒服些。虧自己為了不打擾這美夢,在夢里還一直舍不得動彈,卻原來一直被這廝摟著。藍語思嫌惡地搓搓臉頰,方才一直用那里靠在他的腰側(cè)。

    易輕寒先行洗漱之后就出了門,過了晌午不久便返回家中,藍語思有些奇怪,心道今日怎么這么早就回來了?難道翹班?

    “去給夫人換身衣衫,再配些首飾,稍后出門去王府做客?!币纵p寒一回來便直奔屋子,對如柳和藍語思說。

    “去王府?什么王爺?”藍語思因落枕難忍,梗著脖子問。

    “不是王爺,可也比王爺差不了多少,你到了那里不和我同席,與其他女眷在一起,要少說話?!币纵p寒看到隨煙在外間做針線活,盡量對藍語思溫和地說話。

    “哦?!彼{語思盡量把頭擺正,以便如柳梳妝。

    忙了一陣,兩手收拾妥當(dāng)之后,易輕寒一伸手:“東珠呢,帶上?!?/br>
    “帶上?”藍語思不敢用質(zhì)問的語氣,只是帶著笑問到:“弄丟了多可惜。”

    “東珠你要單獨送給那家主母,不帶上怎么辦?”易輕寒忍住沒有表露出得意的表情,只冷冷看著對面目瞪口呆的藍語思。

    “東珠?送給那家主母?”藍語思又重復(fù)了一遍,這才從驚訝中轉(zhuǎn)醒過來,是的,易輕寒從沒說過這東珠是給自己的,一直都是自己自以為是。

    藍語思敢怒不敢言,垂頭喪氣地回身去拿東珠。稍稍搬開亮格櫥一些,從后面拿出盒子,在兩個丫鬟和易輕寒驚訝的眼神下將東珠交到易輕寒手上。

    兩人依舊坐在原來的位置上,馬車向著王取的外宅王府而去。易輕寒看著對面悶悶不樂的藍語思,頗為得意地勾起嘴角,算是報了當(dāng)初噴自己一臉胃酸的仇。

    “這家主人是西廠督主,皇上身邊的大紅人,你到了那里不要多話,免得不知深淺壞了事,記住了嗎!”易輕寒又恢復(fù)了毫不客氣,冷冷的語氣。

    “記住了?!彼{語思因心情不好,同時脖子疼得難受,看似不服氣地偏著頭。

    “不要以為我為了賬冊不敢殺你,也不要以為我怕督主知道就會一直好脾氣,我想讓一個人生不如死,是很容易的事。”易輕寒一下將裝東珠的盒子放到位置上,不悅地說。

    “???為妻知道的,為妻會老老實實的?!彼{語思不明白他為何突然說這句話。

    “坐正了聽我說話!”易輕寒冷聲說。

    “大人息怒,為妻坐正了,坐正……睡落枕了,脖子痛。”藍語思將脖子扭正,臉上是痛苦與懼怕的表情。

    易輕寒聽了不知為何,氣消了大半,無可奈何地閉上眼睛假寐。

    馬車停在王取府正門,與其他來祝壽的官員的馬車排在一起,報了名號便由仆從引進門。一路上鳥語花香,宅邸闊氣,大小整齊的青石鋪就一條可供五人行走的路,可見修這宅子花了不少力氣。

    到了宴客廳前,藍語思便與易輕寒分開,各自被仆從帶往南北兩廳。分開之前,易輕寒回頭看了一眼藍語思,藍語思趕緊認真地點了點頭,以示自己會記得他的囑咐,待他轉(zhuǎn)回身,藍語思這才長出一口氣,跟著小丫鬟往南廳而去。

    易輕寒官居正五品,所以藍語思被安排在第五排,與當(dāng)家主母的桌子隔了一段距離。桌上早已坐了兩個美婦人,皆禮貌性地點點頭笑笑,藍語思也回以一個禮貌性的笑,接著便眼觀鼻鼻觀心,坐著不語。

    “meimei,你先到了,腿可是跑得快呢?!币粋€女子的聲音在藍語思頭頂響起,聽那方向是對著自己左手邊的紅衫婦人說話。

    “就知道是你,別人沒你的嗓門大。”紅衫婦人微微一笑,做出一個嗔怪的樣子說。

    “我家老爺嗓門更大,我這還是小的?!闭局f話的婦人一身黃衫,走到紅衫婦人身邊坐下,拉著她的手說:“meimei,我爹從北邊回來了,帶了不少好東西,趕明兒去我府上一趟,喜歡什么都送你。”

    “北邊消停了?姨丈再不必出戰(zhàn)了吧?!奔t衫婦人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