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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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說,四阿哥會在一炷香之內(nèi)闖來暢春園……她說,你不會……如今,你說朕是該開心自己贏了嗎?” 雍親王胤禛臉色一凜,頓時明白了一切,他緊緊咬著牙關(guān),緩緩抬起背脊來看到康熙的目光,開口的聲音尤其沙啞。 “世間一切皆逃不過皇阿瑪法眼,兒臣所做一切一力承當,請皇阿瑪重責(zé)!” 康熙道:“百年后我泉下有知,你若登位后想給她改頭換面封她做皇后,恐怕也不是奇談吧?” 云煙明顯身子一驚,抬眼看著這父子倆,歷史扉頁中的康雍兩代帝王,再嚴肅的話題在真正位高權(quán)重的人嘴里問出來不過也如閑談。 雍親王胤禛緊緊抿著唇,雙手在膝上捏握成拳,雙眼中都是久未成眠的血絲。 “皇阿瑪!” 真正讓云煙徹底震驚的就是胤禛默認的反應(yīng),實際是,他們之間二十多年來從未說過什么登基什么皇后的問題。胤禛若是做皇帝,皇后理應(yīng)是嫡福晉納拉氏!這是毋庸置疑的! 云煙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可她揪著自己膝上的布料的兩只手都在發(fā)顫。 康熙閉目開始咳嗽,越咳越厲害。 雍親王胤禛立刻爬起來,熟練的去捧床腳的金痰盂,又去幫他拍背,焦急的叫道: “皇阿瑪” 云煙不敢起來,也爬跪過去,見康熙吐了痰后,反射性的抽了自己的帕子遞上去。幾乎同時意識到皇帝一定不會用別人的帕子,被自己貿(mào)然的動作嚇得后背一陣冰涼,立刻就要縮手,誰知康熙竟然已經(jīng)伸手來接了帕子。 康熙漸漸平復(fù)下來,用云煙的帕子擦了擦唇角,目光移到雍親王胤禛面上。 “你是怕朕臨終前賜死她吧?在你們眼中,朕就是如此之君父,垂垂老矣,刻薄寡恩?!?/br> 雍親王胤禛放下痰盂,依舊跪在榻前,他仰著頭雙眼赤紅的看著康熙。 “不,在兒子心中,皇阿瑪是千古仁君,名垂青史!” 康熙忽然道:“剛剛朕與她的賭注是,皇后之位?!?/br> 雍親王胤禛不語。 康熙又道:“她明知道你會來的可能性更大,卻要說你不會,卻故意要輸給朕。你說她算不算欺君?” 雍親王胤禛一驚,手在身下死死的抓住云煙冰涼的手指。“皇阿瑪!” 云煙渾身都在顫抖,伏□去重重的磕了一個頭默然道: “奴才自知寧古塔罪籍,跟從四阿哥左右二十余年從未有一絲一毫肖想過皇后之位,也永不可能坐皇后之位,請皇上明鑒!” 句句肺腑,她不敢贏康熙,也不能贏康熙,更不愿贏康熙。除非,她真的想死。這一場賭局,哪有她贏的一絲可能? 孝懿皇后最終成為了大清皇后,哪怕只有一天,那也是因為她完全具備這樣高貴的出身,她是康熙的表妹。若是換做八阿哥胤禩生母良妃終究是“辛者庫賤婦”,而大清王朝的皇后又怎會讓一個出身罪奴的女子來做? 只是,她真的沒有想到,胤禛,他竟然真的想過,給她一個世人公認的妻子名分。 康熙道:“如果你有,你便跪不到此處?!?/br> 他又開始咳嗽,咳嗽的越來越厲害。雍親王胤禛慌的要叫太醫(yī),卻被康熙打斷,他揮揮手就著胤禛的手臂躺靠下來,眼神里有些渾濁,卻繼續(xù)勉力說話: “老四你錯了,朕要殺她,不必等到此刻。你既然敢把你皇額娘的戒子……驚世駭俗的戴在一個罪籍奴才的手上,不就是要告訴朕……她是誰么?” 雍親王胤禛握住康熙有些冰冷的手,將頭磕在床沿深深道:“兒臣謝皇父恩典!” 康熙一字一句道: “她是你的奴才,你愿意便可以帶她永居身邊,但她不能是大清的皇后,絕不能!朕五十七年就準備好的遺詔,今日就可填上你的名字。但在此之前,朕要聽你親口答應(yīng),日后勤政愛民,保我大清江山永固,而她……永遠不會是皇后!” 雍親王胤禛緊緊握著康熙的手,沉默的側(cè)臉上卻失去了表情。 夜的寂靜,每一秒都像吞噬心靈的猛獸。 云煙心急如焚,床下幾近痙攣的手抓到他垂在身側(cè)的另一手,死死的握住他。 雍親王胤禛終于開了口,沙啞的聲音很肅穆。 “兒臣愛新覺羅胤禛今日對蒼天起誓,日后若繼承大統(tǒng),必朝乾夕惕,勤政愛民,保我大清江山吏治永固……而云煙永不為大清皇后!” 康熙緩緩合了眼,長長舒了一口氣,像是極為疲倦。 雍親王胤禛默默道:“皇阿瑪……” 康熙微微掀開眼皮,緩緩道: “朕沒有讓她脫下戒子,已是給你們的最好答案,也是給你皇額娘最好的交待?!?/br> 他停了停,有些勉力的去脫手腕上星月菩提佛珠,掀開眼皮對云煙招了招手,只說了四個字: “始終如一?!?/br> 云煙誠惶誠恐接下佛珠謝恩,腦海中回蕩著這個帝王給她的最后四個字,而康熙也疲憊閉上眼睛。 “好了,朕覺得乏了,你帶她去罷……隆科多帶著老三他們也快到了” 雍親王胤禛上去恭謹?shù)慕o康熙掖了被子,拉著云煙叩首告了退,云煙感到后背已經(jīng)被冷汗完全打濕,正要起身,發(fā)現(xiàn)腿已經(jīng)徹底麻了,險些摔倒驚了圣駕,又是一陣潮涌的盜汗。 索性她還未歪倒,已經(jīng)被雍親王胤禛半抱起來,而康熙也似乎睡著了,沒有睜眼。 云煙被胤禛半抱出來的時候,視野里的外廳是另一個世界,而她全身的手腳都在顫抖,整個人也像徹底虛脫了,失去了在康熙面前久久壓抑的鎮(zhèn)定,徹底軟在這個堅實的懷抱里。 她一直是明白康熙用意的,雖然,她不知道原來她手中的戒指竟然還有這樣一個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