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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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府和雍王府已經(jīng)是張燈結(jié)彩了。 九月二十日凌晨,胤禛幾乎一宿沒睡,他忽然不知為何自己如此貪看她的睡容,連眨眼也不舍得。柔軟安靜的眉毛,纖細睫毛落下的陰影,柔嫩唇峰上的弧度,以及她的呼吸,她的發(fā)梢。 他只是離開一小會罷了,最多不會超過一天。 當天邊泛起魚肚白,他終于走了,將帳子放下。他出來的時候,小順子已經(jīng)熬好藥了,小惠倒完藥將瓷碗放在托盤里端進來。胤禛看了她一眼,小惠雙眼通紅的險些將藥汁灑出來,胤禛單手扶住托盤,靜了好一會沒說話。連小順子也在一邊低了頭。 整個四宜堂里都是一片死寂。 終于,他緩緩松開手道:“去吧” 158 158、真相大白... 作者有話要說: 背景音樂 云煙迷糊醒來的時候,枕邊已經(jīng)沒人了,伸手去摸身邊床鋪還殘有他身上的溫度。心里不知道為什么,忽然空落落的。 窗欞已經(jīng)透過些光線,云煙的視線停駐在上面,一時有些失神。 小惠輕手輕腳的走進來,她的手上端著托盤,精美的粉彩瓷碗里盛著的褐色藥汁,正冒著熱氣。 發(fā)現(xiàn)云煙竟然一反常態(tài)的很清醒,小惠臉上的表情有些微微隱藏的不安,聲音還是很輕: “夫人醒了,奴婢伺候您喝藥吧” 云煙的目光調(diào)回到她臉上,自己勉力想撐坐起來,聲音帶著剛睡醒的微啞一邊道: “辛苦你們了” 小惠的頭低得更很了,端著托盤的手又有些微微顫抖,她有些自持道: “這是奴才們的本分,只要夫人的病快好起來……藥快冷了,奴婢伺候……” 云煙哦了一聲,目光劃過她端起瓷碗的手上,落到她面容上。小惠突然被云煙看了一眼,手明顯有些顫抖,她迅速垂下眼睛,將瓷碗端到云煙面前,準備用勺子喂她。 云煙心下一動,搖搖頭,勉力用虛弱的雙手接下,自己輕輕吹著藥,用勺子撥弄。她在小惠目光下舀了一勺試試溫度,忽然道:“感覺嘴里很苦,有果脯嗎?” 從前,胤禛喝藥皺眉時,她總會用一個精美小竹籃備著果脯哄他,還有弘暉。她自己喝了這么久的藥,卻從未叫過苦。 小惠有些訝異,顯然沒有準備,忙說: “那奴婢去小廚房看看,馬上就取來。”眼神從她手中藥碗上掠過,才拿著托盤起身出去。 云煙嗯了一聲,一直用勺子喝藥,小惠一出去,她看著小惠的背影,立刻將嘴中的藥汁吐到碗里,她知道還是有些藥汁殘留在嘴里,心臟有些咚咚的跳。 她自生病后的精神一直很差,也從沒對藥有任何懷疑,可今天的小惠卻讓她感到了微微的不同。也許是她太敏感,或者可以說,因為自己也伺候過胤禛。小惠的表現(xiàn)算鎮(zhèn)定,但細微的表情,卻瞞不過她。 四宜堂里全都是胤禛最信任的近侍,而四府的后院雖不能說暗地沒有自己的心思,但是遇上了胤禛這樣的男主人,賢惠、婦德、婦道是不用說的,從來也沒有人敢有半分放肆。 云煙感到頭又開始抽絲一般的疼,她勉力單手掀開被子,堅持著下床來蹣跚的走到窗邊推開窗子,將手中的瓷碗傾倒下來,藥汁全都倒在窗外的花草間。 是她多想了嗎?她不能確定。 若不是今日醒了,是否就會迷迷糊糊的將藥喝下去呢。這藥里……能讓小惠端這碗藥的人會是誰?能她不安的原因還有什么? 她關(guān)上窗子,一頭披肩青絲,一身單薄的白色中衣,感到后脊背有些冷,大夫是不給她下床的,也不給見風。又回到床褥間,捧著空碗發(fā)愣。 小惠的輕輕叩門聲將她思緒拉回來,云煙應(yīng)了聲,見小惠捧著食盒進來,里面的一層層都放了飯食點心,最上一層用同套粉彩磁盤盛著的是晶瑩欲滴的果脯。 小惠進前來,眼神落到她手中的空碗里,伸手去接過碗,心的石頭才落了地。她甚至慶幸自己出去拿了東西,而不是讓她站在這里看著她喝。 云煙拈了一塊果脯放進嘴里,連飯食也揮手不再吃了。小惠勸她吃些,她卻搖頭。小惠只好退下去,云煙只是含著嘴里果脯,也覺得口中有些甜的發(fā)苦,吐到帕子里后感到一種空蕩。 如果連四宜堂里的人都不能再相信,她還能相信誰?等胤禛回來,一切都會有答案。 他不知道,她有多么懷念從前的日子。 自從孩子來了又走,好像一生都過去了,是前世的事情。因為知道胤禛有多疼,所以她從不說自己疼。鈕氏和耿氏的孩子,她也從來不提。 她從未將這個男人看做自己的私有財產(chǎn)。他屬于的更是這個時代,這個天下。而她,只是靜靜陪伴他的人。 她知道,自己要好起來,好好的活著,到這個山河里各種美麗地方,和他一起。 等她的病好了,她要為他親手繡一個荷包作為他的生日禮物,眨眼間他快三十五歲了。 云煙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睡著的,她不知道做了多少夢,迷迷糊糊中有人給她喂參湯,她很想醒來,卻感到頭重腳輕。 夢里有青山綠水,裊裊炊煙。迎風招展的大青桐樹下有兩個孩子在玩耍。 小女娃梳著羊角辮,水靈靈的黑眼睛,白里透紅的小臉蛋像個紅蘋果,笑起來還有兩個小酒窩。小男娃圓圓的腦袋,兩條小眉毛配著一雙和女娃一模一樣的黑眼睛,緊抿著的嘴唇,梳著一條漆黑的小辮子,俊得已經(jīng)像煞那個人。 小女娃一邊玩著手里的樹葉,奶聲奶氣的說:“哥哥,mama什么時候回來?” 小男娃似乎想了想,小大人似的回答道:“阿瑪來的時候,mama就會回來了?!?/br> 云煙醒來的時候,枕間冰涼涼的濕了一片,她已經(jīng)很久不流淚了。 天似乎快黑了,胤禛還沒回來。 自從她生病后,日夜的更迭總是很快。她的腹中空空的,努力回想竟然也沒有人進來叫醒她。 朦朧中,一陣隱隱的鞭炮聲飄來,似真似幻。她忽然感到心悸。連呼吸都霎時停了,靜靜著聆聽遠處的聲音,一動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