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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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出門還帶著他?”那口氣,莫名一股難掩的酸味。 云煙有些啞然,不敢確定這人能到和一本書,一個一千多年前的古人置氣的地步。挪上去給他拿了經書出來,又輕輕推他去看書。 胤禛臉色才緩下來,抬了大拇指去擦她額角的汗?jié)?。冰涼的玉扳指印在太陽xue上,有種沁入心脾的涼。“傻瓜,你對著我打扇自己不熱么” 胤禛把她轉了個身子,倚在他身前,再執(zhí)著她的手輕輕打扇。云煙微微有些前傾,“可是這樣你會熱……” 胤禛彎了唇角,又把她嬌小的身子攬近了些在身前?!拔也粺帷?/br> 云煙只好縮在他身前,輕輕的打扇,他就歪在身后左手執(zhí)書自然的看著書。過了一會,胤禛就伸了右手,半環(huán)過云煙身子,把她手上的扇子取下來,自然的開始幫兩人一起扇。 云煙突然有些愣住,默默的倚在他身前沒有說話,感受他穩(wěn)穩(wěn)扇出的風拂動發(fā)絲。 馬車轱轆的行進聲,有條不紊。就像歷史的車輪,不可阻擋的奔向未知的旅程。 正文97、一路同行 行到了郊外莊子上,出了馬車換馬上路。云煙剛流露出想與小順子小魏子他們一樣騎匹小馬的意思,胤禛話也不說,就直接把她抱上追云。 從前同乘一騎,還是四十三年。那時兩人的心思都在弘暉身上,日夜奔襲。而事隔三年的如今,云煙再次坐在胤禛身前的馬背上,便是另一番光景了。 云煙嬌小的身子坐在鞍頭,當胤禛一跨上來時,她的身子已經一下有些緊繃起來。他緊貼在身后,占滿馬鞍,強健的大腿幾乎夾在云煙臀后。 胤禛似乎感受到云煙的緊張,輕笑了下。自若而瀟灑的打了個響指,追云便向前小跑了起來,驚得云煙一個后仰更壓向身后的胸膛,被他更攬住,身后的大腿也更緊的夾了夾。 兩名侍衛(wèi)騎馬在前開路,兩名侍衛(wèi)和小順子小魏子在后。 追云小跑起來的速度并不快,但那前后顛簸和衣料廝磨間所感受到的,已經迅速讓云煙的耳后紅了起來。 云煙咬著唇,扶著鞍頭本能的想往前挪開一些。在前后皆有人的情況下,這樣無人知曉的親近實在讓人想要尖叫。 胤禛的呼吸噴灑在她耳后,讓云煙頭暈目眩,分不清是太久沒騎馬造成的,還是什么。 出了官道,路就開始崎嶇。幾個踉蹌后,云煙靠在胤禛懷里,終于忍不住開始推他?!八臓?,我想自己……” 胤禛抬手攬她的纖腰,低首靠在她耳邊,聲音有些啞的性感:“放心,沒事。” 云煙微微儊著眉,耳后全是紅暈,胤禛的五指伸過來纏繞住她的五指,安靜而帖燙。 過了崎嶇的路,胤禛微微喘了一口氣,放緩了追云,雙手插在云煙腋下將她抱起側坐在身前。 “來,抱好?!?/br> 云煙埋首在他胸前的布料里,嗯了一聲。胤禛懷著她身子的手臂,似哄似晃的搖了搖,是一種兩人之間獨特的肢體語言。 道路漸漸平坦起來,多數(shù)時候云煙只很安靜的靠在胤禛懷里隨著追云奔跑,夏風從耳邊呼嘯而過,人卻像停留在一個港灣。有時候,兩人會說話。有一句,沒一句。都很自然。 人馬精神皆好,落日時分已經進入薊縣郊外地區(qū)。下馬投宿客棧時,這里的條件實在不敢恭維。曾經,他們多次經過這里。每次都是形色匆匆,甚至,那個緊緊相擁沒有盡頭的黑夜也是在這里。 小順子上去要了四間房,小魏子和侍衛(wèi)們牽了馬去飲水吃草,胤禛也松了馬韁,由小魏子小心翼翼的牽過去。 云煙跟著胤禛走進簡陋的旅館,正聽到掌柜告訴小順子只剩三間房,可以給加點臨時木板床。小二領著他們看了房,房內都只有兩張簡陋的竹席小榻,那么只能小順子小魏子和四名侍衛(wèi)三人擠一間,加兩張木板。 小順子和云煙選了一間看起來最為整潔的,才讓胤禛進去。他到不以為意。 云煙進了屋子就抽出手絹先細細擦了唯一一把椅子,讓胤禛先坐下。又將包袱放在其中一個小榻上,打開來開始收拾。 店小二過來上了茶,就和小順子一起退了出去。 天色已經漸漸暗下來,屋內一盞煤油小燈亮著,照著云煙單薄而忙碌的身影。云煙先用自己帶的帕子把茶杯仔細擦了一遍,又倒了熱茶燙了一醮倒去,再倒?jié)M茶水端給胤禛。 不是第一次出來公務,云煙很清楚胤禛是個雖然足夠金貴但絕不會對自己的享樂斤斤計較的男人。 他不會因為居住條件簡陋、茶水難喝、飯食難吃而發(fā)怒,他只會因為天災人禍、民不聊生、貪官污吏而痛心疾首。 他坐在那里,自若而莊重的撥著念珠。 待云煙簡單一收拾,胤禛便問她是否餓了。云煙轉過身來說還好,四爺是不是餓了。正說著,門外傳來輕輕叩門聲。 云煙去開了門,卻是小順子端了食盤在門口。云煙看著小順子就笑了,果然都是多年貼心的。 云煙幫著小順子一起擺了盤子在簡陋小桌上,問小順子他們的飯食還夠不夠。小順子憨憨的說還有的,只是這里飯食粗陋,爺還是要受些委屈。 送小順子出去后,云煙就回來桌邊看到胤禛已經端了碗,不禁笑起來,果然是餓了。 云煙走過去取了銀筷塞到他手里,又給他夾菜。 云煙扒著碗里的飯,很少吃菜。卻被一雙銀筷夾了菜放到碗里。只有兩菜一湯,兩人也吃的津津有味。 吃完飯,云煙收拾了碗筷出去。又讓店小二送了熱水進屋。 趕了一天路,胤禛吃了飯后開始顯出點倦意。云煙把他拉到小榻上坐下,就去給他解衫子準備給他擦洗。 胤禛雙手向后撐在身后小榻上,胸膛微仰起,呈現(xiàn)一種很配合的疲倦姿態(tài)。 云煙俯下臉頰去給他解紐扣,幫他把外袍從身上褪下。又端了熱水盆過來給他洗了臉洗了腳。 好容易把胤禛伺候干凈了,云煙才去拿包袱布往兩個小榻間勾布簾。在布簾后脫了外衫洗漱。 房間里很狹小,隔著布簾,能看到胤禛在小榻上緩緩躺下的影子。這一切很自然,駕輕就熟的習慣。 但從前兩人雖也是同居一室,卻遠不是如今的感受。從前,入睡時沒有任何阻擋也是習以為常,可不是如此一扇隔門或一扇隔簾都很重要的情形。 云煙洗好之后便吹了燈上了小榻躺下,沒有特地去把布簾拉開。拉著外衫蓋上身子,她靜靜的躺著看到胤禛側躺的身形,又閉了眼轉過身去。 “云煙”近在咫尺的布簾后傳來胤禛的喚,微微的沙啞。云煙的身子一驚,遲疑的嗯了一聲。 胤禛又哼了一聲,似乎很不舒服。云煙聽了翻過身,就去撥開布簾問他怎么了。胤禛側躺在床上看了看自己的枕頭,又指了指云煙的枕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