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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堪堪換好,胤禛站著,一手持著書看,云煙還蹲著給他正靴子,輕輕的將他長袍下擺撫得纖塵不染—— “十三弟,我說四哥好興致吧,仍在讀書哪。”一陣熟悉而溫醇的男聲從門外飄來,內(nèi)室的簾子沒擋,胤禛側(cè)首看到了門外的胤禩和胤祥。門外的小順子正要通傳,胤禛抬手示意不必。 八貝勒胤禩和十三阿哥胤祥一齊走進來,兩人皆掛著笑。胤祥笑的明朗,眼神里仿佛是是一種鳥歸山林的開闊和喜悅。而胤禩笑的雖極美,卻看不清目光里究竟有些什么。 云煙默默站起,退到外面去奉茶。和小順子到旁邊小帳子里去,兩人泡了茶才端回來。三人已在外間,喝了會茶,三人一齊走了。 云煙在包內(nèi)收拾自己的衣物,東西很少,只是幾件隨身衣物和用品。軟榻在大床的一側(cè)不遠,也就是云煙在包內(nèi)的休憩場所了。 當(dāng)夜幕開始降臨,草原上的歡笑才正式拉開帷幕。篝火燃起來,歌舞跳起來,英武的男子漢們和可愛的姑娘們才是照亮這茫茫夜空最亮的星子! 云煙在蒙古包內(nèi)收整了下自己,靜靜坐著。聽到了包外開始喧鬧的聲音,知道大概是晚上隆重的慶?;顒右_始了。想想胤禛他們?nèi)俗叩臅r候并沒有要求她跟著,想是自己可以靜靜地在包里休息一晚,這些天來,馬車的顛簸和連日的打扇,她真是幾乎沒有自己休息過一時。 但她正松了口氣時,小順子拍門進來,說是四爺說晚上在旁邊草場上的慶?;顒右_始了,讓云煙過去侍候著。云煙忙摸摸頭發(fā)齊整,跟小順子過去伺候。 篝火、牛羊、美酒、歌舞、歡笑、蒙古包、蒼茫的大草原…… 一個現(xiàn)代人真的是沒有見識過這樣純凈的感受,而云煙在這第一個科爾沁草原的夜晚就真真實實的感受到了。 康熙坐在主座上,火光下他的臉并不真切,他正是盛年,那富有四海雄才偉略的帝王風(fēng)范卻是在舉手投足間散發(fā)到草原的每一處,不用看清容貌,僅是那聲音語氣和隨意的動作,已是無可比擬的讓人折服。這是個除鰲拜、平三藩、收復(fù)臺灣的千古一帝啊,他,怎會平庸?! 一手邊是科爾沁親王班第和固倫端敏公主和蒙古的王公貴族們,一手邊是他的兒子們。他的語氣隨意親和又無比讓人尊崇,一張一弛,爐火純青。 各個皇子都有隨身的丫頭和小廝伺候著,云煙和小順子小魏子也都在胤禛身后,云煙又更是負(fù)責(zé)伺候他的飲食。其中,只有八貝勒胤禩略不同,他出行只帶了兩個小廝伺候,沒有丫頭。 晚宴開始后,云煙一直默默的在一邊幫胤禛夾菜,剔骨頭,處理好了rou食才往他碗里夾。草原上的酒碗很大,喝酒的習(xí)俗更是一口喝干,看的云煙有些擔(dān)心。連開場帶與蒙古王公之間的幾個來回,胤禛已是幾碗下肚。云煙不禁看看他面上,火光下,膚色好的像上好的油脂,嵌上他那雙奪人心魄的眼睛,盈盈閃光,已是酒意。這夜晚,估計想不醉都不可能。 不過,這樣的夜晚,不醉又待何? 篝火愈來愈烈,熱情奔放的蒙古族姑娘們開始跳舞,男兒們開始拉起馬頭琴。那蒼涼遒勁的音樂破空而來,充滿了草原的豪放與直白。 云煙心中一凜,抬首緊緊地盯著蒙古男子手中的馬頭狀樂器,耳邊都是那奔放的樂聲—— 曾經(jīng),在她很小的時候,那時候爸爸還活著。他曾經(jīng)把她抱在膝蓋上,說了一個令年幼的她久久無法忘懷的故事——馬頭琴的故事。 傳說,馬頭琴最早是由草原上一個小男孩做成的。他有一天撿到了一匹無家可歸的小馬駒,他收留了它。日子一天一天過去,小馬駒在小男孩的精心照管下長大了。它又美麗又健壯,人見人愛,男孩更是愛得不得了。有一天夜里,還英勇的趕跑了來偷襲羊群的狼。馬兒和男孩還得了賽馬比賽的冠軍,可是小馬卻被王爺看上了,男孩死活不愿意相讓,被王爺奪了小馬打傷了男孩,他被親友們救下送回了家里。男孩傷心地在床上每日思念自己的小馬,一天晚上,他正要睡下,忽然聽見門響。竟然是小馬身中七八只利箭從王府跑了回來,跑得血與汗直流。血從傷口處像噴泉一樣流出來。小馬因傷勢過重,第二天便死去了。小馬的死,給他帶來了更大的悲憤,他幾夜不能入睡。一天夜里,他在夢里看見馬活了。他撫摸它,它也靠近他的身旁,同時輕輕地對他說:“主人,你若想讓我永遠不離開你,還能為你解除寂寞的話,那你就用我身上的筋骨做一只琴吧!”他醒來以后,就按照小馬的話,用它的骨頭、筋和尾做成了一只琴。每當(dāng)他拉起琴來,他就會想起小馬;每當(dāng)他回憶起與馬兒疾馳時的興奮心情,琴聲就會變得更加美妙動聽。 從此,馬頭琴便成了草原上牧民的安慰,他們一聽到這美妙的琴聲,便會忘掉一天的疲勞,久久不愿離去。 傳說中,每一只馬頭琴都附有主人心愛馬兒的精魂。這琴,這琴聲永永遠遠的替不能守護主人的馬兒守護著它的主人一生。 在云煙的心中,馬頭琴是神秘的,馬頭琴就是一匹真馬兒的骨血做成的,它是那么有靈性,有那么深沉的哀痛。縱然周圍如此歡聲笑語,她還是能聽出那音符里天生的蒼涼和痛楚。 在云煙的心中,那是爸爸唯一留給她的一個故事。那只小馬就像她一樣,無家可歸,無處可依,無法抗拒命運的安排。 “發(fā)生了什么事?” 胤禛低沉的聲音在云煙耳邊突然響起,云煙猛然對上胤禛皺著眉峰的臉龐,那眼珠漆黑漆黑的倒影著她——她,淚流滿面。 草原之夜(二) 云煙瞬間驚慌,忙抬手擦去臉上的淚滴。一邊低聲的開口請罪“四爺恕罪,奴才失態(tài)?!甭曇袈杂行┳屓诵奶鄣纳硢 ?/br> 胤禛仍然維持著原狀,一雙寶石似的黑眼睛一直看著她。輕輕的開口“怎么了” 云煙低著腦袋輕輕的晃晃,心下有些茫然,咬咬嘴唇?!芭拧皇怯X得琴聲感人?!?/br> 胤禛眼睛里快速的閃過一絲亮光。他微閉了下眼睫舒展開。他的聲音低沉而磁性:“傳說第一次聽到馬頭琴流淚的人,是駿馬和草原的有緣人。” 胤禩在不遠處端著酒碗,靜靜的注視著這個方向,唇角一如既往彎著,笑意卻無一絲達到眼底。 兩人正說著話,篝火外圈舞蹈少女的中央有一個盛裝美麗的蒙古少女舞開人群,少女們自動給她讓道,她踩著音符舞動過來,人聲愈加鼎沸起來—— 這美麗少女是烏爾錦噶喇普郡王之女丹珠,科爾沁草原上最尊貴的博爾濟吉特氏。十三四歲的年紀(jì)生的顧盼神飛、青春洋溢、毫不做作。 康熙和蒙古王公們笑著看她毫不矜持的舞動向康熙那一群各有千秋的皇子們,康熙還向身邊的達爾汗親王班弟側(cè)著身子笑著說話點了點手指,似是在說,挑中我哪個兒子都可以。愛新覺羅從皇太極起就有與博爾濟吉特氏聯(lián)姻的光榮傳統(tǒng),這舞動來的少女很顯然是在表示自己的歡迎和聯(lián)姻之意了。 大家都饒有興致的關(guān)注著她會舞動到哪位皇子的身前,她的舞蹈優(yōu)美又熱情,步履靈活的滑動,沿著每位阿哥的席前轉(zhuǎn)動,沒有立即停下。 康熙的兒子們的表情不一,但當(dāng)她跳過來的時候都共同的都表現(xiàn)的很有風(fēng)度,輕輕的笑著打著拍子。 最受丹珠關(guān)注的不出意外的是八貝勒胤禩,他的容貌和風(fēng)華最為奪目,氣質(zhì)也是高雅怡人。丹珠停在他面前舞動,他的表情溫純,一直掛著春風(fēng)一樣的微笑輕輕的撫掌。但是,他沒有站起。他掛著那么溫和完美的笑容,卻沒有站起。 丹珠一直在舞動,一雙顧盼神飛的大眼睛看著胤禩,他也毫不怯場的笑著任她看。丹珠的臉上飛起紅暈。這時,八貝勒胤禩身邊坐著的十阿哥胤誐站起來,一個滑步舞到她身邊,開始與她共舞,他英俊爽氣的面目,灑脫的動作,舞蹈天賦很是不錯,兩人的配合相得益彰,益發(fā)賞心悅目,胤誐帶著丹珠舞回場中央,周圍盡是青春的蒙古少女而男兒,活動的鼎沸氣氛達到頂峰。 云煙抬眼看著他們在篝火旁跳舞,年輕的臉龐那么美麗又尊貴,真是一對璧人。胤禛默默的吃了一塊云煙踢好骨頭的羊腿rou,不經(jīng)意的瞥了一眼不遠處一直表情未變的胤禩,他緩緩嚼動口腔的動作帶動了側(cè)面硬挺的下頜骨,顯得分外有力,分外……性感。 不是沒有蒙古少女注意四貝勒胤禛,只是他面上的表情較之胤禩更淡,讓人并不是特別敢貿(mào)然上前邀請,畢竟沒有人希望被拒絕。但還是有膽大熱情的蒙古少女跳來桌前,胤禛只是幫著打打拍子,毫無站起的意思。十三阿哥胤祥站起與之共舞,更是女子嬌俏男子英武。胤禛與胤禩從來就不夠相像的表情和神態(tài),但那種身體里散發(fā)出的氣息卻在此時讓云煙感到驚人的相似。 康熙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繼續(xù)笑著與蒙古王公說話。對胤禛和胤禩的表現(xiàn)似乎不以為杵。 篝火晚會漸落下帷幕后,眾人都準(zhǔn)備回帳子休息,畢竟旅途勞頓加上歡慶,都繼續(xù)一場好眠。 胤祥挨來胤禛的身邊,親昵的挽著他。偏頭笑著問云煙:“我的舞跳的如何?” 云煙看向胤祥晶瑩的面目上,恭謹(jǐn)?shù)恼f“奴才不是太懂,但看十三爺跳的自然是極好的?!?/br> 胤祥笑,“那有空我教你” 云煙一愣還未作答,就聽一聲輕咳,胤禛抬手扶著腦袋,連頸側(cè)都是紅暈,似是酒后不太舒服。 云煙也顧不上回答胤祥了,忙招手示意小順子小魏子一起上前扶住胤禛。不遠處的胤禩和十四阿哥胤禎也上來打了招呼。 草原的夜色很黑,只有火光能照亮臉龐。胤禩的目光一直暗暗籠罩著云煙,混著明顯的酒意,在黑夜里愈加放肆,一寸寸拂過她的臉,似乎還在尋找淚滴的痕跡。云煙感受到了,并且很強烈。她努力止住自己的平穩(wěn),只是扶著胤禛手臂的手不由得緊了緊。胤禛手臂上的肌rou抽動了一下,微側(cè)了頭,與他們告別。 一行人回到蒙古包,胤禛揮手讓小順子和小魏子下去。小順子看看云煙,打了手勢說下去準(zhǔn)備好洗浴,云煙點頭。云煙一如既往的侍候他上床,剛坐上床他突然又復(fù)站起來,重心又不穩(wěn)。云煙嚇了一跳忙去扶他,可是竟然扶不住,他高大的身子重心壓下來,幾乎像將云煙圈起來,頭垂在云煙頸側(cè)。他呼吸中的酒氣很重,一呼一吸的噴灑在云煙的頸側(cè),云煙幾乎瞬間戰(zhàn)栗,耳根子一下全紅了。 “四爺,你要什么?奴才來做”云煙勉力的扶助著他高大的身子,艱難的小聲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