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 嚇住李東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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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東陽在正陽街攔了輛三輪車,讓車夫送他到光祿寺。他狼狽地從超市離開,心里涌起前所未有的疲勞。 看到徐徑,讓他想起了一位曾經(jīng)非常賞識的年輕人。成化十六年他負責應天府鄉(xiāng)試,點中徐徑父親徐元獻為舉人。徐元獻是江陰徐家的驕傲,受到長輩的悉心栽培。可惜徐元獻英才早逝,其父徐頤深受打擊一病不起。 徐頤曾做過中書舍人,朝中同年故舊無數(shù)。人走茶涼,人死燈滅。江陰豪族徐家沒了官場上的支柱,也就沒了維護家財?shù)哪芰ΑP鞆胶吞埔粯?,在家鄉(xiāng)多有才名。他聽聞徐徑被卷入科舉舞弊時,就知道是哪些人暗中參與了此事。 大明不僅僅是官商勾結的問題。出過高官的家族,一定會成為一方巨富。每一位大商人的背后,至少站了一位高官。官員的起落帶來的是家族的興起和衰敗,地方豪族的變更。 為了家族持續(xù)興盛,守住萬貫家財,官員結姻親、官官相護、用屁股站隊……官員的修養(yǎng)?只要筆下潤色一番,誰人不是好官! 原本他也會隨波逐流。畢竟,他沒有改變世俗的能力??墒牵畠汉吞映渡狭岁P系。事情的發(fā)展逐漸偏離了他的原有計劃。 是維護皇權,還是維護官員的權利,這是一個問題。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徐家即便落魄,家中財力依舊可觀;程敏政雖被罷官,家中親族當官者眾多,依舊是官宦之家。 李家不同。雖然繼夫人是成國公家的小姐,也有幾門顯赫的姻親??墒廊俗顬楝F(xiàn)實。李家起于微末,別人看中的是他內(nèi)閣閣老的身份。他一旦走錯路,沒人會庇護家中老小。 “這位大人,您在外圍看戲就得了,可千萬別進入?!奔媛氒嚪虻睦蠌埡眯膭窠狻?/br> 李東陽驚訝地問:“你怎么知道我是官家人?”今日輪到他沐休,換了便裝出門,身邊也沒帶小廝。 “我是土生土長的京師人,能沒這點眼力?您衣著樸素,一定是個好官。”老張哈哈一笑,“光祿寺的人身份亂著呢,連白蓮教的人都有。聽我一句勸,別趟渾水。讓太子殿下收拾他們?nèi)??!?/br> “你怎么知道光祿寺里有白蓮教的人!”李東陽臉色一白,從座椅上探出半個身子靠近老張。 老張把三輪車停下,滿不在乎地說,“住在我們坊里的廚役試圖說服我們加入白蓮教,被我們報給錦衣衛(wèi)得了十兩賞銀。每家每戶分了幾匹布、幾斤rou。那些人天天神神秘秘的,也不想想京師各坊有多少鋪頭,京師住了多少百姓。能避得了人嗎?” 李東陽打了個寒顫,他想到家中四周的街上擺滿攤位。小攤販們把進進出出的人看在眼里。 他面臨的不是站隊的問題!而是太子殿下想不想動他。 什么東廠忙著找白蓮教,錦衣衛(wèi)人手不足,統(tǒng)統(tǒng)都是障眼法!官員們做過些什么、接觸什么人,全都在百姓的視線之下。 “府軍前衛(wèi)打人了!”有廚役大喊大叫。 一時間,光祿寺門口激起灰塵無數(shù)。膀大腰粗的廚役在赤手空拳的衛(wèi)士面前毫無戰(zhàn)斗力。大部分府軍前衛(wèi)的衛(wèi)士身上都有軍功,那是在草原上和韃靼人廝殺得到的。對衛(wèi)士來說,會點皮毛功夫的人連草原上的牦牛都不如。想當初他們每次打贏仗,牦牛就是他們的勝利品。徒手制服牦牛是發(fā)家致富的技巧。 一盞茶的功夫,許多人在地上打滾,嘶聲裂肺地求饒。上前討公道的禮部官員一樣挨打。五城兵馬司的人不敢進去,順天府的衙役躲得遠遠地。緊急調來的五軍營只是驅散看戲的人群。 李東陽意識到:太子亮刀了! “送我去太醫(yī)院?!崩顤|陽當機立斷。 老張愣了愣,飛快踩著腳踏板把李東陽送到禮部右手邊的太醫(yī)院。 李東陽讓院使把脈,以耳疾、昡暈等疾病名義向弘治帝上疏請求辭職。弘治帝不準。李東陽跑到房山縣為自己挑選墓地。 “老張,你都和李閣老說了些什么。把李閣老嚇得買墓地去了!”被牟斌一頓臭罵的毛總旗找到老張。 老張無辜地搖搖頭:“我按照上頭的意思給李閣老透露消息,沒有胡說一句?!?/br> 毛總旗拉起臉:“將功補過,騎上你的三輪車守在李府外頭??蓜e讓李閣老出事?!?/br> 光祿寺廟小,又查出幾百名冒名頂替的廚役。府軍前衛(wèi)的粗暴舉動只是讓御史頗有微詞,禮部安靜的沒人站出來抗議。 “上一個跪在乾清門抗議的傅尚書還關在刑部大牢。殿下尚太祖多矣!”禮部左侍郎張華愁眉苦臉。 謝鐸“呸”了一聲?!耙淮a歸一碼。傅瀚持身不正,又不是殿下打擊報復他。如果他真沒背后搞事,閔大人早就查出他冤屈放人了?!?/br> 有人站左侍郎,有人認可右侍郎謝鐸的話。禮部尚書的位子眼看著就要空缺,新一輪的人事調動即將開始。禮部官員摩拳擦掌,大家都想往上動一動。 劉健和謝遷沒精力管禮部的事。李東陽一副得了重病即將離世的模樣,多日缺席晨會。太子政務倦怠,以有很多天沒有批閱奏折。堆積如山的政務讓他們累得差點趴下。 “小爺,他們湊了五十艘寶船從天津離港。寶船將會在太倉港停留幾日。江南湊得的貨物已經(jīng)裝滿太倉港的倉庫?!惫却笥冒阉朗克蛠淼那閳蟾嬷靿?。 朱壽摸摸下巴:“有沒有派人在江南造勢,讓他們每家都大出血?” “小爺放心。程家和徐家吃了那么大一個虧,我們的人沒出手,他們兩家就開始鼓動多出貨物。程掌柜甚至給唐寅去信,讓唐寅臨摹了幾十副畫作?!惫却笥没卮?。 朱壽胸口一塞,幾十副唐寅的畫作! “通知下去,在他們和日本人交易后在行動。本宮要他們的貨,也要日本的金銀?!敝靿鄞罅ε膿糇雷?,叉著腰惡狠狠地說。 “奴才馬上發(fā)電報通知他們。”谷大用飛也似的離開。 谷大用前腳剛走,黃偉后腳進來。“小爺,銀子何時才能歸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