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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落里的人背對著陸知年,但僅僅一眼,陸知年依然抓住了這分熟悉的感覺。 她向角落里的人走去,而那人也正巧翻了個身,面向陸知年的,正是她再熟悉不過的景時的臉。 陸知年輕輕蹲下,她看到男人裸露在外的身上竟?jié)M是新舊不一的傷口,新的傷口正泛出鮮血,鮮血中還混有黑色的臟污,舊的傷口有的發(fā)炎化了膿,有的已經(jīng)結(jié)了痂。 陸知年伸出手,驚訝地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竟直接從男人身上穿過,根本觸碰不到他。 陸知年皺著眉看著自己的手,這時饒是她再遲鈍也反應過來自己的存在狀態(tài)很不正常,而自己所處的環(huán)境也已經(jīng)不是自己熟悉的那個世界。 陸知年嘆了口氣的同時意識到,自己或許以靈魂的形式來到了景時的世界。 天還未亮,景時便起身走出草棚,他的雙眼滿是血絲,因為身上的傷他一夜沒能合眼。 但是為了少挨些打,他還是咬牙早早出來干活了。 雞叫聲響起,景時剛剛將磨盤的繩子拴在腰上,便聽到草棚的方向傳來鞭子抽打的聲音,不時夾雜著女監(jiān)工尖利的罵聲。 還好自己出來得早,這么想著,景時埋下頭,開始艱難地拉動巨大的磨盤。 奴隸們成群地向這邊走來準備開始干活,有些人一大早起來就挨了鞭子帶了新傷,看到正獨自賣力干活的景時,突然氣不打一處來。 這幾個人互相看了看,突然上前將垂頭拉磨的景時踹倒在地。景時的腰上還拴著麻繩,粗糙的麻繩狠狠地割過他本就受傷的腹部,麻繩立刻被腹部的血染紅了。 你是不是很得意啊? 陸知年只看到幾個瘦小的奴隸站在摔倒的景時面前,抬腳就往景時的身上又踢又踹,嘴里還罵個不停。 長得丑,心眼又壞,竟然敢偷跑出來讓我們替你挨打。 聽說以前還能看,結(jié)果還不是長成了這幅德行,真是老天都覺得你是個垃圾。 該死的丑八怪。 景時只是抱著頭蜷縮在地,他已經(jīng)痛得有些麻木了。 旁邊的所有奴隸對此視若無睹,景時被打?qū)λ麄儊碚f已然稀松平常,所有人心情不好時,景時都是被發(fā)泄的對象。 陸知年想要上前阻止,但是她觸摸不到任何東西,也沒有人看得到她,她只能站在一旁,看景時被同樣蟻群奴隸拳打腳踢。 原來最低賤的奴隸,也分三六九等。原來景時,過得是這樣的日子 陸知年難忍心中的酸澀,眼眶微紅。 等幾個人出完氣離開了,景時立刻用盡全力站起身來,無論何時,只要多躺一會都有被監(jiān)工發(fā)現(xiàn)的危險,相比于拳打腳踢,監(jiān)工的鞭子更加讓人難以忍受。 景時重新將麻繩套回腰間,全身顫抖著,艱難地邁著步子。 磨盤中間,谷子正被一點一點地磨碎,旁邊的地上,血液混合著汗水一滴滴地滴落在塵土里。 奴隸們一天只有中午這一頓飯,景時渾身是傷行動不便,根本搶不到東西,他只能強忍饑餓帶來的暈眩感,在水桶邊掬了幾捧水喝了,然后接著干活。 陸知年一整天都跟在他旁邊,看他經(jīng)歷的所有超乎自己想象的事。 夜幕降臨,監(jiān)工們有的人離開,有的人眼神開始向干活的奴隸們瞟來。 監(jiān)工和一些府中的家仆,入夜后會來這邊的草棚,只要有稍微看得上眼的奴隸,就會直接將人拖到一邊,開始行事。 而這段時間,卻是景時最為放松的時候,只要埋頭干活,就不會有任何挨打的危險。 他是最丑的奴隸,而且全身又臟又臭,所以從來沒有任何女人會多看他一眼。 而那些自詡長得不錯的奴隸,平常盡可以毆打辱罵他,但是在這種時候,他們只能在女人的□□下哭喊。 景時每天回到草棚,都能看到一些奴隸,他們雙腿中間滿是血跡,雙目空洞無神,就那么躺在那里。 這種時候景時只會自顧自地走到角落去躺下,因為他知道,那些人早已死去多時。 第33章 追逐 短短幾日,陸知年的三觀就已經(jīng)破碎后又重塑了很多次。 在她看來已經(jīng)非常低三下四的一些活計,竟然只是仆人等級干的。而奴隸級別所做的事,幾乎都是一些原本應該由牲畜干的。 可以想象,在這個世界,奴隸的地位,尤其是男□□隸,根本連牲畜都不如。 他們由配種成功的成年奴隸一批一批地量產(chǎn),從一出生就被烙上印記,接著就是被買來賣去,輾轉(zhuǎn)不同的地方,進行一輩子的艱辛勞作。 吃飽穿暖這種事在努力身上是不可能發(fā)生的,他們中的大多數(shù)人是死于最常見的風寒疾病,還有部分人是被虐打致死。所以奴隸中幾乎看不到老齡者,他們往往還不到青壯年時期,就會因為各種原因丟了性命。 陸知年每天跟在景時后面,看他挨打,看他挨餓,卻也替他慶幸。 相比其他奴隸而言,景時的長相和巨大的身材讓他一次又一次地茍活了下來。 這天,所有奴隸被監(jiān)工召集在一起,前往陸府的大院集合。 奴隸們都有些驚訝,卻也難掩各自臉上的喜意。平日里他們只能呆在草棚和做工的場所,很多被陸府買來很久的奴隸都還沒有見過這兩個地方外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