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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畢,陸敏乏了多日,偎上趙穆的胸膛便沉沉睡去。 趙穆卻睡不著。 他反復(fù)回想上輩子的夢境,最后的截點是在李祿帶人伏殺趙秉那一刻。 冷靜下來再想,李祿上輩子跟陸敏應(yīng)當(dāng)無交集,因為陸敏之死,他是知道的,甚至是默許的。身為太監(jiān)總管,余寶珠或許郭旭無論做什么,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 他放任余寶珠侮辱陸敏,也放任郭旭去殺她。她于他來說,當(dāng)是個不相干的,甚至急于要除掉的人。 一個宦官,就算果真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也不過是個閹人頭子而已。與大臣們聯(lián)合弒帝,致江山無主,他的身后究竟是什么人? 那個小道姑煙云與他那對食,上輩子是否也是? 問題一個個自腦海中涌了出來,但兩世之中變化太大,趙秉早死,朝中官員,也與前世囧異,那李祿那個主子還在不在朝,還是否隱于暗中,隨時等著翻盤? 趙穆郁了片刻,喚道:“麻姑,麻姑!” ☆、太子 陸敏悟了一聲, 轉(zhuǎn)身繼續(xù)睡著了。 …… 有點小翅根,女官之家 * 次日清早起來,陸敏嗓子都是啞的。 水陸法會罷后, 那些請來的高僧大德要出宮,皇帝不必相送, 但皇后是要出面送他們的。 皇帝上罷早朝,并不直接往麟德殿,帶著一眾武侍,內(nèi)侍,刺繡團花的青紗裳襯著古銅色的臉, 劍眉微舒,信步往長安殿。 這是他的老規(guī)矩,上罷早朝先去一趟長安殿,沿路舒松舒松身體,進(jìn)去也不做什么, 不過看看便走。 長安殿的宮婢們也習(xí)慣了,見帝至,遠(yuǎn)遠(yuǎn)行個禮便退。 他止退眾人在門外,獨自一人步入大殿,陸敏還在銅鏡前妝扮, 她穿著一襲白色雙襟暗花紋紗裳,發(fā)攏芙蓉髻,梳頭嬤嬤正在往她那發(fā)髻頂心插著一枚半月型鑲珊瑚玳瑁蜜蠟梳篦,身邊圍著一群人。 在一起十來年了, 眼看她從一個豆蔻年華的少女,漸漸長成個風(fēng)姿綽約的少婦人,趙穆看了許多年,總覺得自己猶還未看夠。 就這樣一眼,也不叫她知道,趙穆轉(zhuǎn)身便走。 陸敏一直到護國天王寺外,才見李祿。似乎有半月不曾見過李祿了,她笑問道:“李總管這些日子怕是忙壞了,待今日法師們一走,你好好兒歇兩天。” 盛夏之中,她衣著清涼,面若芙蓉,二十六歲的少婦人,別有一股豐韻嬌忍,若非煙云那等清麗脫俗的道姑,放眼整座皇宮,李祿找不到可與她爭艷之人。 她不過客套之言,熱情恰到好處,透著股子冷淡。 李祿道:“這是奴婢該盡的本份?!?/br> 一同入寺,紅衣的僧人們集結(jié)一堂,見皇后來拜,齊齊還禮。 李祿一直跟在身后,待僧人們用完齋飯,皇后也不用步輦,步行送他們至玄武門。 幾百號的僧人,從護國天王寺,太液仙境中起身,如織一般往玄武門而來。帝后浸心研習(xí)佛法,于宮中辦水陸大法會,歷朝歷代以來也從未有過,再皇后如此美貌可親,法師們個個兒分別時都要說上兩句。 陸敏昨夜折騰的太久,其實頭暈?zāi)_輕,盛暑天中,眼看僧人們還如織一般走來,也只得強撐著。李祿與林平皆站在她身后,忽而,他遞了盒清涼油過來,直接遞到了陸敏手中。 陸敏回頭道:“李總管這份靈巧心思,再無人能及?!?/br> 她往鬢角抹了一點,頓覺精神不少,直撐到最后一個僧人出宮,神倒是提起來了,但也中暑了,又暈,又欲嘔,正準(zhǔn)備回長安殿好好歇上一覺,便聽李祿說道:“長安殿畢竟遙遠(yuǎn),若娘娘不適,何不往長春觀去,又清涼,又舒適。” 陸敏一想也是,遂叫春豆和金鈴幾個扶著,深一腳淺一腳,虛浮著步子往那滿宮里最清涼的長春觀而去。 入觀并不見玉真長公主,出來迎她的是個年不過雙十的俏麗姑子,膚白勝雪,一襲青衫清麗出塵,手中拂塵一甩,道:“多年未見,娘娘別來無恙!” 陸敏愣了片刻,才認(rèn)出她來:“這竟是煙云,十年未見,你仍還是老樣子?!?/br> 煙云笑了笑,見皇后雖是盛妝,但臉色蠟黃,連忙迎到偏殿里坐了。 長春觀地勢高,又觀后皆是高高的古槐,偏殿中果真森涼無比。煙云親自端了茶臺來,坐在榻側(cè)泡茶。陸敏接過盅子,苦丁茶里添著薄荷葉子,本是解暑的,她吃了兩口,越發(fā)覺得心嘔欲吐。 畢竟道觀清凈地,她怕果真吐在此處,要擾了神靈,起身準(zhǔn)備要走,卻見那煙云跪在地上。 煙云外表看著清冷出塵,不茍言笑,是個冷美人兒。但事實上這么多年,李祿最了解她的性子,知她是個傻的,看上去冷,恰是因為心呆,所以要用她搏個生門,搏個今生不必放下自己苦心經(jīng)營十年而得來的基業(yè),在殿外見煙云跪了,先就一驚,怕煙云說出三兩不著的話來,要壞自己的計劃。 他正準(zhǔn)備沖進(jìn)去,便聽煙云說道:“娘娘,都十年了,您可還記得陸娘娘?” 陸敏重又坐回榻上,道:“當(dāng)然記得,可是斯人已逝,也只能憑悼爾。我倒要多感謝你,還記得她呢?!?/br> 煙云又道:“當(dāng)年陸娘娘耿耿于懷,便是皇上帶走了您。” 陸敏與趙穆夫妻做的久了,前塵往事早已不記,笑道:“那時候她已經(jīng)瘋了,瘋子說的話,又焉能算數(shù)?本宮果真有些乏,就不叨擾你們這清靜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