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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肯躲閃,直面后宮里這些女人們恨不能吃了自己的獠牙,是要叫他看到,叫他知道他如今將她置在什么樣的危險之下。 他是個男人,還是皇帝,還理著一國大事,總有護不到的那一刻,但凡插針的功夫,她都足以死在她們的利爪之下。 * 往回走的路上,郭旭趕了上來,報說太醫(yī)們正在搶救賢和公主,但生死未卜。 上輩子,賢和也是在這個時候溺死于太液池中的。 趙穆止步,輕聲道:“叫太醫(yī)們盡力搶救!” 遠處劉太妃的嚎哭一聲高過一聲。趙穆慢慢踱著步子,一聲冷笑:“朕也曾想過于人為善,但是麻姑你看,善意只會換來屈辱,死仍舊是獨一無二的震懾,有今日這一場鬧,后宮中想動你心思的人,就可以消停了?!?/br> 她想展示危險,他就要以死震懾,還是不肯放了她的意思。 恰此時路過徘徊殿,殿外玫瑰開的十分艷麗。陸敏摘了一朵,一顆顆掰了刺,拈在手中問趙穆:“好看否?” 正紅色的玫瑰,淡淡一股甜香。 趙穆笑了笑:“沒你好看?!?/br> 他的小麻姑尤其適宜淡妝,在這滿苑繁花綠樹中,一身白綾,美的清亮剔透。 她似乎很歡喜,低眉一笑,故意落后兩步,卻一直拈著那朵玫瑰花。 這夜趙穆回寢室的時候,依舊眼看將要入更,她依舊跪在寢室外的格扇門上相迎。 一進門,趙穆便看到她中午在徘徊殿外所采的那朵玫瑰,已經(jīng)有些打蔫了,頭微垂著,被插在一只凈瓶之中,放在那供桌上。 趙穆整整議了一天的事,剛才有時間出去松松筋骨,坐到那木炕床上,一手輕揉眉心,一手攬過陸敏,問道:“這一天睡的可好?” 他去前殿的時候,刻意囑咐郭旭盯著,叫陸敏在對面的小床上休息。 陸敏踢了鞋子,伸手替他揉著眉心,笑道:“睡的很好?!?/br> 她伸手夠過那朵玫瑰花來,再問:“好看否?” 趙穆大約明白了她的意思,仍道:“沒你好看?!?/br> 他不上勾,陸敏的話卻照舊要說下去。 她道:“我瞧著這朵花它生的很好看,于是從花圃中摘了回來,拿最好的水澎著,最漂亮的敬瓶供著,但它卻依舊枯萎了,前后不過三四個時辰,你道這是為何?” 趙穆閉了閉眼,松開陸敏,淡淡道:“一,你不是朵花。二,我也不會殺掉陸府所有人的人,但陸薇弒君,是所有人都看到的,竇師良為了你那句以身相許的承諾,會拼盡所有去轉(zhuǎn)寰此事,你們陸府再也回不到當初的風光霽月,但他們?nèi)耘f能很好的活下去?!?/br> 陸敏也收了這些日子來強裝的乖巧,扔了那朵花,冷冷說道:“可劉太妃要把我姑母做成人彘,她就算作惡再多,也是代你受過,畢竟,趙程是你授意玉真長公主殺的。” 趙穆忽而就笑了:“你不想她死?” 他伸手,牽引著她的手撫上他的頭皮,一指指摸過去,說道:“我隱約記得,自己頭上有很多道疤痕,那些疤痕大約伴了我一輩子,每每風雨天氣,痛癢入骨髓,你可記得否?” 陸敏當然記得。 趙穆斜倚在床頭上,示意陸敏靠過來,靠上他的胸膛,輕聲說道:“還是那一夜,你不會知道他要是發(fā)起怒來,會是什么樣子。” 那個他,當然是死了的敬帝。 趙穆拿手比劃著:“我母妃赤身裸體,被吊在橫梁上,我就跪在她的身下。他欲殺我,又怕殺了儲君要引起動亂,在許善的勸說下,改而為我剃度,逼我出家。 他逼我抬起頭,去看吊在橫梁上的母妃,我不肯,一垂眸,他便拿剃刀在我頭上剁一條血痕,每一閉眼,又是一道,就那樣,我頭上縱橫交錯,不知叫他剁了多少道。 所以,陸輕歌必須死?!?/br> 閉上眼睛,陸敏也可以想象那可怕的場景。 陸敏道:“我去長春觀,你肯定也是派了人的,她說的話,想必你也聽到了。烈勒在火州掌控著她,已有十年,她所做的一切,也是逼不得已?!?/br> 趙穆冷笑:“所有的逼不得已,都是建立在利欲熏心的基礎(chǔ)之上?!?/br> 若她不是一心要讓自己的女兒成為火州最尊貴的公主,不是想叫陸敏非得成為太子妃的話,其實完全沒必要痛苦,她只是被功利熏暈了頭,想要的更多而已。 陸敏溜下床沿,跪到了地上:“所以,我回來睜開眼睛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想改變你悲慘的人生,而且我做到了。你頭上沒有疤痕,你提前三年做了皇帝,你母妃的死不能怪我,因為我沒有那個能力去幫她。 但我竭盡我所有的力量,想改變所有人的命運,讓大家都變的好起來??烧缒闼裕┯猩啦拍苷饝刎澙?,賢和籌謀著想要殺了我,恩怨不過一條狗。 你也不會放過我姑母,因為是她殺了你母妃。 我愿終身跪在你的膝下,做你的奴婢,只求你放了我姑母,莫要讓那劉太妃將她做成人彘,好不好?賢和才被溺,事因起自我,她會不則手段的?!?/br> 趙穆仍舊半側(cè)身歪著,冷冷看著跪在地上的陸敏,垂一只手想拉她起來,她不肯,依舊跪著。他手撫上她的臉龐,她亦不躲閃。 趙穆生了怒心,溜下床,忽而一把撕開她白綾交衽襦衣的衣襟,喉頭緊繃,聲音粗喘:“陸輕歌利用你,玩弄你們陸府,玩弄整個宮廷,就是做成人彘也難消其罪。為了她,你能卑躬屈膝到什么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