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簾影綽綽,卻是寂靜無聲。陸高峰默了片刻,伸手扯開簾子,便見一身黑衣裹著個瘦瘦的少年,面色土黃,滿頭大汗,躬腰如蝦,卻是已經(jīng)厥了過去。 陸高峰隨即掐上他的人中,再一手診脈壓腹,隨即道:“麻姑,快來掐著他的人中,郭旭去打開水來,我要施針!” 陸敏自幼常替父親打下手,連忙上前掐上趙穆人中,好騰開手叫父親去煮針。 她也試著捉趙穆的脈,淺淺一點游絲,險險欲斷。 再活一世,陸敏不期趙穆仍跌落塵埃,怕他果真要就此死去,在他耳旁輕喚:“趙穆,趙穆,你可還好?” 趙穆那雙緊閉的長目忽而睜開,眸中三分頑皮,七分惱怒:“為何失約?” ☆、傅圖 陸敏嚇的立刻就松了手。 趙穆隨即捉上她的手,將她的手重又按在自己人中上,再問:“為何失約?” 陸高峰一邊炙針,一邊查看郭旭送來的食物,見郭旭捧出的饅頭上長了一圈青毛,不禁皺眉。 陸敏一只手叫趙穆攥壓在他唇上,他鼻息依舊灼燙,薄唇微顫,一雙眸子緊盯著她。 陸敏咬牙道:“實話告訴你唄,一會兒由我施針,你再不松手,我一針戳的你叫娘!” 趙穆居然笑了。脹紅臉的小姑娘氣急敗壞,逗起來頗有幾分好頑。 她忽而緊手,指蓋掐上他的人中,竄鼻子的痛感游到天靈蓋,疼的趙穆忍不住哼出聲來。 陸高峰持針上前,九寸長的銀針在燈下熠熠發(fā)光。他以為是陸敏掐醒趙穆,贊道:“半年不見,你倒還沒忘急救之術(shù)?” 陸敏順勢接過針,一雙小手自趙穆胸膛往下游走,隨著趙穆屈腹而哼,輕聲道:“父親,三皇子腹痛在胃脘以下,恥骨之上,女兒嗅其息中有腐,只怕腸中有腐物,卻阻滯途中,要通其腹絡(luò),好泄腐物?!?/br> 簡單說就是吃壞了肚子拉不出來,要刺激他的腸子,叫他把臟物拉下來,急痛就能解了。 床上病人疼的眼看升天,他父女倆倒聊起了經(jīng)驗。陸高峰一只手也在趙穆腹上輕輕走過,點頭道:“確實如此!” 陸敏趁勢說道:“您不在家的時候,女兒替安嬤嬤灸過肚子,保證一灸就通,不如讓女兒來試試,替三皇子灸針?” 她說著,銀針自趙穆眼前掠過,趙穆心中竟起了隱隱怕意。 女兒再小也有十歲了,況且止腹痛的幾處xue位,諸如中脘、天樞、關(guān)元三xue都在腹部,需要脫衣而診。他接過針道:“我那里已開好了方子,你與郭旭去熬藥,針還是由父親來施的好。” 趙穆大松一口氣,偷覷陸敏的臉,她也在望他,滿臉失望。 “不過,等會兒到灸足三里的時候,你可以來試試!”陸高峰又補了一句。 足三里xue位于小腿外側(cè),膝蓋凹陷處往下四橫指處,灸其xue時,若人神經(jīng)興奮,常會伴有極深的刺痛感。 僅憑方才觸摸時趙穆那混身緊繃的肌rou,陸敏也知他此刻非常興奮,嫣然一笑,旋即與郭旭同出。 陸敏上輩子在錦屏山落水,與趙穆私奔到竹溪,就是住在郭旭竹溪老家。他老家有父母并兩個哥哥,皆是熱情實在的鄉(xiāng)里人。 后來陸輕歌派人圍絞趙穆,趙穆與郭旭逃脫,但他的父母并哥哥,還有家里幾個可愛的侄子,全叫陸輕歌的人盡屠。 這輩子,只要跟趙穆無交集,這樣的事情也不會再發(fā)生。 陸敏打著扇子熬藥,套問郭旭的話兒:“郭公公,三皇子好好兒的太子不做,怎么突然就出家了呢?你可知原因否?” 郭旭勾唇,笑的頗溫和:我不過奴才爾,從不問主子私事,陸姑娘要問,還是問殿下自己的好?!?/br> 陸敏知這家伙嘴巴緊,回頭見傅圖抱著把劍,冷冷站在臺階上望天,轉(zhuǎn)而又問傅圖:“傅小將軍,你可知道?” 傅圖的父親傅騰是三軍總教頭,也是趙穆的武術(shù)師傅,前年蕭后被廢后時,東宮整個瞻事府全端,他父親便是那時候死的。他自幼也與趙穆一同長大,后來趙穆登基,無論殺誰,幾乎全由他親手執(zhí)刀。 所以他將來會有個很好聽的外號:屠夫! 傅圖本在望天,黑暗中莫名紅了臉,清了清嗓子,轉(zhuǎn)身走了。 熬好湯藥再進屋,趙穆面色好了許多,閉眼在床上躺著,靜待陸高峰為其施針。 陸高峰見女兒進來,在火上走過針,親自遞到她手上,按指找準(zhǔn)足三里,轉(zhuǎn)而問她:“麻姑告訴我,該如何灸之?” 陸敏雙指按上,輕輕點壓:“皮下一二寸之間,直刺!” 小姑娘半夜而起,并未整妝,發(fā)只以帶松束,幾捋垂上趙穆□□的腿膚,輕輕撫過,叫他想起夢里驚鴻一瞥的那個姑娘,在水中四散的,如海藻般脹開的發(fā)。 魂牽夢縈,他多想那宛如羔羊,似芙蓉出水般的姑娘再度入夢。 世間的雜書話本上有許多狐仙夜入書生夢,共成歡好的故事,趙穆見粗枝大葉的傅圖竟偶爾也讀那種書,不禁覺得有些好笑。直到自己跑過一回馬,才知果真狐仙會入夢,只恨她不肯夜夜而來。 他唇焦舌燥,神思漸漸墮入無邊欲趣之中,忽而一陣如閃電擊過的疼痛自膝蓋處竄起,游向周身脈絡(luò),疼的趙穆兩只眼珠子都險險要脫眶而出。 她竟還吐了下舌頭,轉(zhuǎn)而對父親說:“向來扎足三里,容嬤嬤都會疼的哭起來。三皇子果真男兒,爹你瞧,他面不改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