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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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候謝家?guī)缀醵荚谒稚?,我跟手下的人?lián)系的時候,他也查到了我,所以在我的飛行器進入港口補充的時候,他帶人抓住了我。” “我被監(jiān)禁了六個月,謝允成一直想讓我放棄母親的繼承權。直到我外公把我救出來,我才自由。” 謝淮舟說到這兒停住了。 他并沒有拿自己這段經(jīng)歷賣慘的意思,所以很簡略地一筆帶過。 但他曾經(jīng)無數(shù)次想過,如果他早一點被解救出來,如果他沒有被謝允成抓到,他跟顧謹亦的結局是不是會不一樣? 他明明在被謝允成監(jiān)禁不久后就察覺了自己對顧謹亦的割舍不下,如果沒有這場意外,他跟顧謹亦,也許早就結婚了。 但是人生里哪里有如果呢? 只有滿地狼藉,和陰差陽錯。 他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輕輕去觸碰顧謹亦的手。 顧謹亦的手很漂亮,但卻過分纖細了,包在他的手掌里也只有小小的一團。 當年在療養(yǎng)院的時候,他就覺得顧謹亦瘦得過分。 顧謹亦騙他說只是身體虛弱,養(yǎng)養(yǎng)就好。 他居然也就信了。 可他被外公救出來以后,在病床上躺了兩個月,他才知道,原來在他被囚禁的日子里,那個被他遺棄在療養(yǎng)院的愛人,一直在等他。 他也是那時候才知道,顧謹亦已經(jīng)是基因病晚期,因為等他耽誤了手術,大病一場,被朋友送入醫(yī)院搶救,差點就沒了。 在他不知道的地方,顧謹亦,差點就真的死了。 謝淮舟閉著眼,臉上看似沒什么表情,但是眼淚還是從他睫毛的縫隙間掉了下來,砸在了顧謹亦的手背上。 “對不起,沒能去接你,”他說道,“害你生病,害你推遲手術……對不起。” “騙了你,對不起?!?/br> 顧謹亦這次沒有抽回手。 他怔怔地看著手背上的那滴眼淚。 這么多句“對不起”,在遲來了六年以后,才被他聽見。 但他心里想的卻是,被親生父親監(jiān)禁了六個月,謝淮舟那時候,得受了多少折磨。 他還是無藥可救。 自己都死過一次了,卻還是這么沒出息。 顧謹亦向后仰起脖子,疲憊得幾乎說不出話。 “那后來呢?”他輕輕問。 . 后來,就像每一個被書寫好的,充滿誤會的狗血小說。 謝淮舟從病床上下來后,就跟他親生父親斗得不死不休。 他有商家在背后撐腰,在弄死了他那個沒出生的私生子弟弟后,找出了謝允成一直掩藏的幾樁罪證,包括對他母親的投毒,成功把謝允成送入了秘密監(jiān)獄。 但這期間他一直沒有聯(lián)系顧謹亦。 太遲了,這時候再去把顧謹亦接到身邊,只會給顧謹亦平添風險。 在他跟謝允成斗得最危險的時候,他給顧謹亦送了一份價值連城的“分手禮物”。 由他外公的人出面的,親自送到了顧謹亦身邊。 那不是分手禮物,而是他留給顧謹亦的最后一份保障。 他也許會死,也許這輩子都不能再跟顧謹亦見面。 那起碼在他不在了以后,顧謹亦有了這份財產傍身,顧謹亦大可以脫離那個“顧家”,去個風景如畫的小星球度過余生。 謝淮舟握著顧謹亦的手,覺得自己當年真是蠢不可及。 他說:“我明明想好了,如果我輸了,我死了,你大可以忘記我開始新的人生?!?/br> “如果我贏了,我自然會去找你解釋,你恨我也好,不要我也好,我都會纏著你?!?/br> “但為什么……我贏了,你卻跟楚覓云訂婚了?” 這最后一句話,謝淮舟問得很輕。 但卻又像子彈一樣擊穿了在場的兩個人。 因為現(xiàn)在他們都知道,顧謹亦跟楚覓云的訂婚只是一場互相幫助。 但是當年的謝淮舟不知道。 當年站在醫(yī)院門外,看著顧謹亦陪楚覓云去做產檢的謝淮舟不知道。 他親眼看著顧謹亦為楚覓云撐傘,細心呵護,當一個最溫柔貼心的丈夫。 他并不知道楚覓云懷的根本不是顧謹亦的孩子。 他腦海里想了一萬種辦法讓楚覓云死得悄無聲息,他是連親生父親都能送進監(jiān)獄的人,又怎么會顧惜一個普通的女性beta? 他發(fā)自內心地覺得楚覓云該死。 她搶走了他的愛人,她應該死無葬身之地。 “我想過很多種辦法拆散你們,但我又有什么資格去跟她搶呢?”謝淮舟像是問顧謹亦,也像在問自己,“你生死垂危的時候,陪你的是她而不是我?!?/br> “我看著你給她打傘,陪她聊天,就像你那時對我一樣。你好不容易要有個家了,要有孩子了,要有你從小就渴望的一切了。我如果去毀掉這一切,你是不是這輩子都不會原諒我?” 沒有人比謝淮舟更知道,顧謹亦有多想要個家。 所以他什么也沒做。 他沒有去參加顧謹亦和楚覓云的訂婚宴,但是他參加了兩人的結婚儀式。 誰也不知道,那穿著禮服,白玉蘭般溫柔的omega,曾經(jīng)是在他懷中酣睡的愛人。 顧謹亦終于結婚了,卻不是跟他。 他跟著滿堂賓客見證兩人許下不離不棄的誓言,心卻如墜地獄。 他以為自己可以當個圣人,放自己所愛之人一條生路。 但他實在高估自己了。 一年后,他就患上了信息素缺失癥,別名,失偶癥。 這就是,他跟顧謹亦六年間的全部故事。 愛而不得,得而復失。 如今他們終于成為了合法伴侶,做過一切最親密的事情,卻連擁抱都顯得奢侈。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在這場連綿的雨中,袒露自己的罪行。 . 謝淮舟說完后,顧謹亦并沒有給出回應。 他一直保持著靠在枕頭上的姿勢,像一尊外表完好,內里卻千瘡百孔的雕塑。 這六年,他其實片刻都不曾釋懷,他一直記著傅沉的模樣,夜深人靜的時候,他一遍又一遍地回想,生怕自己有一天會忘記這張臉。 他是這天下最口是心非的人。 嘴上說著不愛他,心里卻一直為他肝腸寸斷。 如今他終于得到了答案,知道了自己為什么被拋下。 他曾經(jīng)的愛人,像負荊請罪的鳥,停歇在他面前,任他發(fā)落。 可他心里卻沒有一絲一毫的快意和釋然。 他只覺得,人事無常,陰差陽錯。 他閉上眼,眼淚從干涸的眼眶中又涌了出來。 他聽見謝淮舟問他:“你為什么,不能等一等我?” 他睜開了眼,先是看著天花板,才又看著謝淮舟。 窗外下著雨,所以室內的光線很暗,謝淮舟的臉甚至有種陰冷。 這么多年,并不只他一個人在飽受折磨,謝淮舟也一樣。 謝淮舟俯過身,貼著他的額頭,聲音很輕,每個字卻都像在血里泡過。 “亦亦,我就是這樣自私卑劣的人,是我先拋棄你,是我先背棄你,可也是我,耿耿于懷你為什么要嫁給別人?!?/br> “你為什么,不繼續(xù)愛我了……” 他在醫(yī)院外看著楚覓云和顧謹亦的時候,口袋里就裝著求婚戒指。 如果他那個時候走過去,再狠心一點,把顧謹亦搶走,他們是不是就不會分離這么久? 顧謹亦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他跟謝淮舟之間,已經(jīng)夠千瘡百孔了,不需要再踏上一腳。 因為他是在接到謝淮舟的“分手禮物”后,他才接受楚覓云的求婚的。 但這話說出來還有什么意思呢? 他并不想用這個懲罰謝淮舟。 只是他這六年的煎熬,又該用什么來撫平呢? 第40章 遲鈍愛意 謝淮舟抱著顧謹亦去洗了澡。 顧謹亦沒有拒絕,更親密的事情都做過了,再在這種事情上拉鋸,似乎也沒什么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