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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默平靜地懟了一句,“你也沒問啊。” 錢深:…… “老宋!”他說,“你看這是兄弟該說的話嗎?枉我掏心掏肺,結(jié)果人家憋著大招都不說?!?/br> 宋一琳翻了個白眼,“你以為人人都跟你似的愛炫,搶到個演唱會內(nèi)場門票也能發(fā)三條朋友圈,大神之所以是大神,因為人家根本沒覺得這些事兒是個事兒好嗎?” 錢深捂臉,“宋一琳咱說歸說,別老搶白我的糗事,你哪邊的???” 宋一琳一臉嚴(yán)肅,“正義哪邊我就是哪邊?!?/br> 錢深啞口無言。 “我發(fā)現(xiàn)這妹子很威武啊。”程默小聲對程風(fēng)說,“錢老板真是被收拾得服服帖帖的?!?/br> “那也得愿意被收拾才行?!背田L(fēng)說,“我看錢老板愿意得很?!?/br> ============================================================= 四人小分隊一路閑聊,走走停停,不多時就看到前面的一處斑駁的老城墻。 老城墻下停了一溜的黃包車,很多車夫坐在車凳上,上半身赤膊,肩上背著一塊濕毛巾,不時拿濕毛巾擦擦臉上的汗。 “坐一圈?”程風(fēng)提議。 “好?。 卞X深興致勃勃地接過話。 四個人雇了兩輛車,程默和程風(fēng)一輛,錢深和宋一琳一輛,一前一后的繞著城墻走。 拉程風(fēng)和程默的車夫是個熱情地中年漢子,“你們是游客?這大熱天的跑來玩兒啊。” 程風(fēng)說,“可不是,今天得有40度?!?/br> 電動黃包車的車把上掛了個小電扇,風(fēng)呼呼地吹,這小電扇雖小,風(fēng)力倒是很強(qiáng)勁,將黃包車的棚子吹得震蕩,車夫道,“關(guān)于這城墻有首歌,你們沒聽過吧,我唱給你們聽?!?/br> “城門城門幾丈高,三十六丈高,騎花馬,帶把刀,從你家門前抄一抄,問你吃橘子還是吃香蕉。”車夫吊嗓子哼了幾句,“這城墻啊,里十三,外十八,這要是擱以前,大車小車沒這么多,我倒是可以帶你們繞一圈,掰著手指給你們數(shù)數(shù)?!?/br> “十三座城墻連在一起,就是朱元璋頭像?!背棠α诵?,“師傅你很專業(yè)啊?!?/br> “喲,你這小伙子還知道這個,年輕人讀過很多書嘛?!避嚪蝻@然很詫異,也很有興趣,“那你知道為什么要修這些城門嗎?” “朱元璋覺得六朝帝都都在這里,可每一個朝代長命的,就聽了劉伯溫的話,弄了這個內(nèi)十三和外十八城門?!背棠f,“不過后來明朝還不是遷都北上了,連后來的國民政府也沒長久。” “碰到行家了?!避嚪驀K了一聲,“這地兒啊,按照咱舊時的說法,那就是龍脈隔絕的地方。” “風(fēng)水上是這么說的,不過……???”程默感受到衣角被扯了一下。 “這位滔滔不絕的文科學(xué)霸?!背田L(fēng)指了指他,又指了指自己,“您能拔冗理我一下嗎?” 程默樂了,“能能能,太能了?!?/br> 程風(fēng)打開一張照片湊過來,“剛拍的?!?/br> 程默一瞧,程風(fēng)抓拍的是城墻的一角,城墻破舊,石塊里長出青苔,再往上,還能隱約看到城墻上虛化的角樓,一只疾速掠過的飛鳥虛影,然后配上夕陽落日的余暉——今天有火燒云,色彩稠麗蜿蜒如錦緞。 陳舊和絢麗,歷史與現(xiàn)在結(jié)合在一起。 嗯,不錯。 程默詭異地想到一句,舊時王謝堂前燕,飛入尋常百姓家。 他抬頭,“你居然還有攝影方面的特長啊?!?/br> “一般一般,隨便拍拍。”程風(fēng)接過手機(jī),謙虛又低調(diào)——如果忽略他“你總算說了句人話我等了很久”的眼神。 我信了你的鬼。 黃包車掠過一處都會帶起一陣風(fēng),街頭行人熙熙攘攘,他們從人流中穿梭而過,又鉆入另一片人流。 靜靜去聽,有哄孩子的聲音,有情人呢喃低語的聲音,有朋友交談的聲音,有熟人碰面打招呼的聲音,有汽車鳴笛的聲音,有摩托馳過的聲音。 程風(fēng)覺得他肯定是和某位語文老師待久了,此情此景,他難得有文青氣質(zhì)地冒出“人間煙火”四個大字。 下意識地往旁邊某人方向一瞧,沒想到這一瞧竟讓他呼吸一窒。 程風(fēng)的個頭比程默高小半個頭,在兩人并肩而坐的距離,只要稍稍一低頭,就能咬到他的耳垂。 太近了。 日光下,那耳垂如珠,光潔圓潤,泛著微紅。 程風(fēng)猛然轉(zhuǎn)過頭,古話說飽暖思那個什么,今天的天氣也太暖了點。 ============================================================ 繞著城北的城墻溜了一圈,四個人又看了個乏善可陳的小小湖,在附近草草吃了晚飯,便回賓館休息了。 也不是他們不想浪,而是一大早坐車過來,年紀(jì)大了浪不動啊。 程默在賓館外的超市買了一堆零食,什么豆腐干牛rou干怪味豆棒棒糖,樣樣都有。 所以現(xiàn)在兩個人就盤腿坐在沙發(fā)上啃豆腐干。 “你沒吃飽嗎?”程風(fēng)問。 “吃飽了。”程默在專心嚼豆腐干,聲音含含糊糊地,“我只是覺得看電視要順便吃點東西。” 程風(fēng)看了眼開著的電視,是個不知名的戰(zhàn)爭片,不是稀里嘩啦的哭,就是哐里哐當(dāng)?shù)呐谵Z,看得人眼骨頭疼。 他今天晚上想干一件預(yù)謀已久的人生大事,這個氣氛顯然不太對,于是抄起遙控器,“換個電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