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頁
書迷正在閱讀:爹地媽咪撒狗糧、穿成大佬姨娘怎么破、英雄聯(lián)盟之超神強者、妻子的復(fù)仇、異能重生之校園驚案、等鳳歸來、我把世界玩壞了、超級狗糧系統(tǒng)、破產(chǎn)后我被首富求婚了、繼母手冊
劉倩咬唇不語。 “早點回去吧?!背棠€有心情關(guān)心接下來的教師活動,“療休養(yǎng)見!” 程風(fēng)蹙著眉頭看他離去的背影,起身跟上了他。 一路上程默整體的狀態(tài)很穩(wěn)定,甚至聊到療休養(yǎng)時還興致勃勃地說自己做了攻略,有空兩個人可以探討一下。 程風(fēng)突然說,“你要是心情不好,別憋著?!?/br> 程默愣了,聽清楚他說什么后,又是笑,“我心情挺好,你想什么呢?” 這話說的很真,如果有測謊儀在面前,恐怕也會判定該句是真話。 程風(fēng)很想相信他。 甚至也差一點兒就相信了——要是沒在半夜路過程默宿舍,瞧見從門縫里漏出的燈光,聞到從門縫里滲出的煙味。 煙味很重,顯然不是抽一兩根能抽出來的效果。 程風(fēng)敲了敲門。 門沒開。 他就又敲了敲。 門還是沒開。 他繼續(xù)敲,鍥而不舍。 門開了,不過是隔壁門,探出個地中海的腦袋,“大半夜的搞啥子?高二段程老師吧?還讓不讓人睡覺了?你們年輕人想鬧騰出去鬧騰,別在這里影響其他人?。 ?/br> 然后他敲的那扇門里伸出一只手,把他拽了進去。 里頭那人只開了一盞臺燈,黑暗層層疊疊撲進來,吞噬著僅有的光線。 程默手里夾了跟煙,煙屁股上閃爍著火光,在微弱的燈光里一閃一閃如鬼火?;蛟S是因為他的大幅度動作,那火光刺啦一聲,斷落下一截灰黑的煙灰。 整個房間彌散著煙味,程默摁滅了煙頭,“你怎么過來了?” 他的聲音很低啞,啞中又透著沉,那聲音在一片煙熏霧繚里砸過來,砸得人心頭微疼。 程風(fēng)一下子不知道該說什么。 程默一直是抽煙的,他見過很多次。但程默沒有煙癮,只是偶爾無傷大雅的來上幾根,但現(xiàn)在,煙灰缸里躺著雜七雜八的煙頭,甚至有幾根掉在地上、茶幾上。 程風(fēng)輕聲說,“睡不著,過來看看你?!?/br> “睡不著”和“過來看看你”,并沒有任何聯(lián)系,可程默并沒察覺到,當(dāng)然也沒察覺到那聲音輕柔地不像話。 他胡亂點點頭,“你隨便坐?!?/br> 程風(fēng)沒坐,而是把散落的煙頭收拾到一處扔進垃圾桶,又把陽臺門打開了。這天剛下過陣雨,外頭的空氣沁出一股子涼意。 程默坐在椅子上沒動,他呆呆看著程風(fēng)忙里忙外,又似乎透過他看向了其他地方。 下午的事一過,程默覺得很累。這種累不是身體上的,卻一點一點侵蝕到四肢百骸,所以很早就睡了,從教室里出來后甚至沒吃晚飯,便洗澡躺下。躺下后沒有想象中的失眠,一沾枕頭很快墜入夢鄉(xiāng),可如果他知道這個夢是噩夢的話,他寧愿枯坐一整晚。 醒來后,一身汗像淋了一場大雨,他又去洗了個澡。隨后,既睡不著,也不想再睡。但就算不睡,噩夢里的場景倏然紛至沓來,一幀幀清晰如昨,清晰地和繡花針一樣,一下一下地插在心上。 他坐起來,一根接著一根的吸煙,借著尼古丁的味道把某段記憶驅(qū)逐出去。 可是,那記憶時隔多年,卷土重來后強勢異常,這時候,程風(fēng)來了。 他閉上了眼,長長吁出一口氣。 ☆、心結(jié) 要說班長作弊,其實程默并不是第一次碰到。 四年前,當(dāng)時三中的校長是他父親的哥們,高二段有個班的新語文老師還沒到位,但學(xué)生的暑期補習(xí)已經(jīng)開始了,程默便當(dāng)了一個月的實習(xí)老師。 那個班的班長是個瘦高的少年,剪了方便打理的寸頭,膚色偏黑,衣服也是半新不舊的。十六七歲的孩子青春正盛,是最好的年紀(jì),不管是為異性的青眼還是被夸贊的虛榮,都想著法子在單調(diào)肥大的校服下盡可能地裝飾自己。但班長不,他沒有少年人的花花心思,一心撲在學(xué)習(xí)上,只有那雙眼睛的神采,像一把為遠大前程而點亮的火。 程默就對這個小班長上心了。 他了解到,班長的家境不好,父母長期在外務(wù)工,把孩子寄養(yǎng)在爺爺家。爺爺年老昏聵,性子也古板,對孩子條條框框的要求極多。 或許班長的性子也隨了爺爺,拘謹古板得很,沒有一點少年人的朝氣,行為舉止透著老成??沙棠膊贿^是二十出頭的年輕人,和老成的少年倒反而有更多的共同話題。 一來二去,他們亦師亦友,程默回校前,還和他留了聯(lián)系方式,告訴他如果有問題隨時可以找自己。 誰也沒想到,這個老實巴交、勤奮苦讀的少年,有著自私偏執(zhí)的另一面。 程默在九月初回校,程筠要和他一起。程筠去N市是參加舞蹈演員面試的,她的舞蹈底子很好,體型修長,相貌姣好,最重要的是她從小就開始學(xué)舞,舞蹈對她來說是多年來堅持的興趣。 他還記得程筠對他說,“以后我們姐弟兩個就一起在N市了,jiejie和姐夫罩著你!” 這位準(zhǔn)姐夫是程筠的青梅竹馬,初中同桌,高中同學(xué),大學(xué)同校,畢業(yè)后自然而然走到一起,兩人準(zhǔn)備在N市先買房再結(jié)婚。 他是怎么說的? 哦是了,他說,“誰罩著誰還說不準(zhǔn),再說你們八字還沒一撇,你就這么恨嫁?” 程筠嗔怒地踢了他一腳,二十多歲的程筠,明艷得像春日里招展搖曳的嬌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