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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此時的夏南枝正盤腿坐在椅子上,手邊一盤水果,津津有味欣賞著紀依北指揮布控的模樣。 她不知道得是,這個方法中關(guān)于以她為誘餌讓紀依北和余曉瑤爭辯了許久,可除此之外的確連個可以替代的誘餌都沒有。 而為了以防萬一,紀依北暗中托趙東鑫安排了武警和狙擊手專門保護她。 此時他們這幢大樓周圍圍了不少的便衣警察,周圍可以瞄準這間屋子的狙擊點都有人把控。 梁清瞳孔晦暗污濁:“今天晚上你找個理由把她約出來,就在四臨路上的那家酒吧里頭!” “我、我試試……” “試什么試!”梁清突然嘶吼起來,“約不出來你就等死吧!把那個夏南枝也叫出來!” 余曉瑤沖她搖頭,示意夏南枝不能過去。 被兩邊威脅,女孩終于是忍無可忍地哭起來,倒也應景不會被懷疑:“我不認識她啊……!” 電話戛然而止。 余曉瑤擺手讓人把哭哭啼啼的李臻臻帶走,按住耳機:“頭兒,現(xiàn)在怎么辦?” 紀依北眼眸深沉烏黑,想都不想:“夏南枝不可能過去!” 就算不摻雜任何感情也該是這么個決定,警方不可能利用一個無辜的人去充當人質(zhì)引誘罪犯。 “行,我一會兒想個理由去和李臻臻溝通好,紀隊,你今晚出場嗎?” 紀依北“嗯哼”一聲,頗為張揚:“纏了這么久總算要結(jié)束了,我能不復活嗎。” “好勒!” 紀依北掐斷連線的耳機,發(fā)現(xiàn)不知什么時候起夏南枝已經(jīng)走到他桌前來了。 “紀隊,梁清是不是想讓我也過去?” 紀依北瞪她一眼,不愿意跟她說這事:“你就在家里待著就好,別想一出是一出?!?/br> “可是我想跟你一塊兒去?!?/br> “聽話,這次行動的危險性會降到最低?!?/br> “可是梁清那么多疑的人,我不去他就會有防范,會影響你們的行動,而且余曉瑤一個人在那就更危險了?!?/br> “你去了就是兩個人危險,余曉瑤還會自救,我們會有戰(zhàn)術(shù)。” 夏南枝扁嘴,仍然堅持:“那你把我放到布控車和你待一塊兒就好了,反正我要跟你一起。” 紀依北沒告訴她今天晚上他不會只是在布控車里頭指揮,他也會進到酒吧里。 見他還在遲疑,夏南枝索性轉(zhuǎn)身走出書房。 “干嘛去你!” “化妝!” “誰同意你去了?。俊?/br> 紀依北急匆匆追上去,一把捏住夏南枝的肩膀壓到沙發(fā)上,從抽屜里摸出一副手銬迅速把她的手扣在一旁的欄桿上。 夏南枝:“???” “好好跟你講不聽!”說著他就朝夏南枝屁股上打了一巴掌,又捏了捏肩膀:“嘶,傷口都要被你折騰得裂開了。” 夏南枝瞪他。 紀依北:“瞪我也沒用!等我回來再給你解開!” 夏南枝淚眼。 紀依北:“再給我裝!” “……” ☆、信 晚上九點。 黃誠名下的四臨路酒吧逐漸熱鬧起來, 燈光閃爍刺眼奢靡, 舞池上人群涌動、醉生夢死一般扭動身肢。 根本想不到在這一片虛妄景象的某處角落正在進行著驚心動魄的對決。 余曉瑤如約抵達, 朝約定的方向走去。 酒吧的其中一處角落坐著一個容貌可怖的男人,手里捏著玻璃杯,輕輕轉(zhuǎn)動里面的淡橙色液體, 液體舔過杯口他輕輕抿一口。 如果不看他掩沒在黑暗中滿是疤痕的臉,這個動作還是非常容易讓人浮想聯(lián)翩的。 余曉瑤一步一步靠近,坐在吧臺上背對她坐著的李臻臻身邊, 假裝放松地抬手叫一杯酒,唇語對李臻臻說:“輕松點。” “你的酒。” 熟悉的聲音。 李臻臻猛然抬頭,不可思議地看著眼前戴著統(tǒng)一酒保服制黑帽子和黑口罩的男人,他低著頭只露出輪廓分明的下巴。 然而那聲音卻極有辨識度。 紀隊沒死! 紀依北的位置正好是梁清所在地方的死角區(qū), 他用身子擋住李臻臻吃驚的表情, 短暫地拉起帽檐和她對視一眼:“噓?!?/br> 接著他到余曉瑤身邊:“美女,這杯酒60元,現(xiàn)金還是掃碼?” “現(xiàn)金?!?/br> 余曉瑤掏出錢包抽出兩張紙幣放到吧臺上。 梁清在她順時針60度角位置上。 李臻臻耳朵里的隱形耳機響起梁清的聲音:“夏南枝人呢?” 隨即外面布控車中的裝置同時接聽到這一句——夏南枝人呢? 由于怕突發(fā)什么狀況,除了接收裝置,余曉瑤身上什么都沒帶, 紀依北只帶了一把手.槍。 趙東鑫拿起對講機,調(diào)到兩人的共同頻道:“注意,60度方向除了梁清還有六個手下, 酒吧里也有同伙,隨時保持警惕,完畢?!?/br> 李臻臻問:“紀隊女朋友怎么沒來?” 按照之前李臻臻透露給梁清的消息是, 的確把夏南枝約來了。 但不是她主動提的,而是她借工作的由頭約余曉瑤時,余曉瑤以要去照顧夏南枝為由頭拒絕了。最后在她的堅持下,余曉瑤同意和夏南枝一起過來。 余曉瑤拎著酒杯,幾分頹廢,懶洋洋一擺手:“被紀隊的爸媽給叫過去了,明天就要火化了,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