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送胡安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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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只想吃一頓飯,沒想到喝了一頓酒。明明只是想喝完酒就走,沒想到遭來一頓羞辱。 圖命強回到家里,圖永易已經(jīng)在床上睡下了,他細心的到柴房檢查了一下,圖永易應(yīng)該吃過飯了,灶臺上的大鍋里,還熱著他的飯菜。 meimei沒餓肚子,他可安心了。 明月高高掛,滿天繁星忽閃忽閃,好似在嘲笑他今天得到了一頓羞辱。 圖命強獨自在自己制作的竹亭里躺著,仰視滿天繁星愁深似海。 人生好漫長,一年后,五年后,十年后,甚至是三十年,五十年后,自己會是什么樣子? 林撿和林自得父子覺得他命賤如狗,總是喊他“狗命強”。 胡母說他一身破破爛爛,臟兮兮的,付昂的母親也說他和他meimei是偷菜的賊,是討米的叫花子。 他這一生,好像整個世界的人都在嘲笑他一文不值。 一輩子那么長,人生真的只能這樣嗎? 圖命強跟這黑夜杠上了,越是回想村里人對他的壞,越是難以入睡。 他睜著雙眼,靜對明月與繁星,他問自己:生在這么和平的年代,我只能活得這么窩囊嗎?我只能被人瞧不起嗎?我永遠得不到凌寒的心嗎? 抗日戰(zhàn)爭過去了,新中國成立了,農(nóng)田都屬于農(nóng)民了,選舉也是追崇民主化了,這是多么美好的時代! 圖命強越想時代的進步,越是覺得自己不能這樣一生碌碌無為。他想做點什么,而且一定要做成功,要讓村民相信他,要讓所有人對他改觀,看得起他。 想想自身能力,除了會種田種菜以外,只會當泥工砌房子了。這種能力,談什么改變命運,改變他人的人生。 圖命強忽然抿著嘴角笑了,大概是在笑自己異想天開吧。 惆悵的一夜已過去,他記得今天是胡安適這位好友去省城上學的日子,他讓付昂幫他給高矮子請了一天假,特意一大早來到紅梅大隊的大馬路上邊等。 今天他不再穿得破破爛爛,第一次接了工錢的時候,他帶著圖永易去鎮(zhèn)上特意給她和自己置辦了一身行頭,買了一個多月了沒舍得穿。 送胡安適的這天,他特意穿了這一身,一雙全新的解放鞋,一件比他更肥胖的白色襯衫,還有一條軍綠色的西裝褲,連皮帶都是暗血紅顏色的軍裝皮帶。 他把白襯衫扎進褲頭里,盡管昨夜沒怎么睡,現(xiàn)在看起來依然精神抖擻。 沒來得及給胡安適買禮物,他把前一陣子在鎮(zhèn)上買給圖永易吃的巧克力全都給踹褲兜里了。好在圖永易沒舍得吃,否則今天都找不到東西可以送胡安適了。 站在紅梅大隊的道路出口等啊等,聲響嘈雜的拖拉機過去了一輛又一輛,總是問圖命強上不上車,圖命強不厭其煩的搖頭拒絕。 等了近一個時辰了,圖命強灰心不已,心想胡安適可能在更早的時間已經(jīng)走了。 當他轉(zhuǎn)身欲走回家的時候,忽然聽見了胡安適喊他的名字。 他欣喜若狂的回頭奔向胡安適,那個站在他面前的女孩,雙手提滿重物,都是帶去省城大學需要用到的印花臉盆被子這些隨身之物。 “我還以為你走了呢!” 胡安適十分好奇他怎么會一大清早出現(xiàn)在紅梅大隊路口,而且,還穿得這么整潔,干凈。圖命強看穿她的疑問,沒等她問,他立刻跟她解釋著:“啊,我不是特意來送你的,是今天正好休息,我覺得你要去省城念書了,半年都難得回來一次,我呢,知道你過去在同學面前,一直挺幫助我的,老實說,我很感激你,你是我除付昂和張翱以外,唯一的一位朋友,所以,我必須得來送送你?!?/br> 他從胡安適手中接過了她的書包,和所有的重物,與胡安適漫步在鄉(xiāng)道。 盡管圖命強嘴里說不是特意來送她,可他能主動來,胡安適已很滿足。加上昨晚他被自己的母親羞辱了一頓,還擔心圖命強心里介意。 “圖命強,昨晚上我娘說的那些話,你別生氣,我代她跟你道歉?!?/br> “哎!道什么歉???”圖命強毫無芥蒂,大方的說:“你娘說得也沒錯呀,是我自己不檢點,到你家去也算做客,穿成那個鬼樣子,確實給你丟人了。” “你不怪我娘嗎?” “怎么會呢?” 見他如此大度,胡安適安心多了。 說說聊聊,路程已經(jīng)走了百米遠,可車子,一輛也沒見到了。 圖命強回身往后瞧了瞧,念道:“奇了怪了,你沒來的時候,拖拉機過去好幾輛了,怎么你來了就一輛也沒有了呢?” 或許,是上天想多給胡安適一些與圖命強單獨相處的時光吧,為此,胡安適暗自竊喜著,巴不得沒有車路過。 單獨和圖命強相處著,她害羞到低頭不語,他總是問題不斷。 “胡安適,你這倒霉娃,去縣城趕火車出門這么晚,不會今天上午就一直沒有車了吧?” 胡安適說:“沒有車路過,那我只能走到縣城去坐火車了。” “這么慘?”圖命強喜笑顏開安慰著:“不過你也不用害怕,真沒車的話,我就走路把你送到縣城好了?!?/br> 胡安適忽然停下腳步,一驚一乍的說:“??!我怎么這么笨?” “怎么了?” 圖命強不得不跟著她停下了往前的腳步。 胡安適解說道:“既然你送我的話,干脆我把我的單車騎出來吧,你載我的話,沒有車輛經(jīng)過去縣城也輕松多了。” 圖命強過去都不會騎單車,恰好前陣子在工地上拿著泥工工友的單車練手學會了。能穩(wěn)妥的騎單車,很快把技術(shù)也提升了,載個女生輕而易舉。 他在原地等候,胡安適掉頭回去騎單車了。 慶幸回到家取單車沒有被胡母看到,否則必然問個沒完沒了。 胡母已經(jīng)去自己的工作崗位了,胡父則正好要出門。對于女兒突然折返回來取單車,充滿好奇心的他必然會關(guān)心問詢。 “安適,你的行李呢?怎么回來了?” 胡安適了解父親不討厭圖命強,還很喜歡他,她如實相告著。 “爸,我在路口遇到圖命強了,他今天休息,特意來送我了??墒俏覀兊攘撕镁枚紱]有車經(jīng)過,我只能回來取單車讓他再騎回來了?!?/br> 胡父擺正了自己的眼鏡框,一邊打量著胡安適的單車,又一邊盯著她瞧了瞧。 “爸,你在看什么呢?” “安適,你上大學了,這輛單車對你來說,放家里只能收藏了是不是?” 胡安適點點頭道:“嗯,我也不可能把它騎到省城去??!” 胡父突發(fā)奇想,道:“既然這樣,那這單車就失去它的作用了,爸給你一個建議,不知道你舍不舍得!” “什么建議?” 胡父淡心素雅拍拍這輛全新單車的座子,接著說:“我覺得,命強那孩子很需要一輛單車,他每天去縣城干活,路程有點遠,昨晚聽他說,他跟付昂張翱每天都是走路,付昂和張翱家都是有舊單車的,可為了不讓命強落單,他們天天陪著他走路,如果命強有一輛單車,那就完美了。” 胡安適多想將自己的單車贈送于他,絲毫沒有不舍的感覺。但是,她有預(yù)感,單車送出去會遭到母親的責罵,更擔心圖命強不會收。 “爸,你讓我把單車送給圖命強我倒是沒意見,他確實比我更需要,但是,他應(yīng)該不會收,骨子里那點傲氣,比誰都強烈。還有,你考慮過媽嗎?她知道了會怎么樣?我可不敢惹她?!?/br> “哎,你這傻孩子,你媽那里瞞著不就行了?她跟我都有單車騎,不會惦記著你那輛的。至于命強那里,你告訴他,這是我做主,一定要送給他的,他敢不收,我就敢跟他斷交?!?/br> 胡安適忍俊不禁笑了:“說得好像你跟他有交情似的?!?/br> “怎么沒有?昨晚那頓酒喝了,我跟他已經(jīng)有深厚的交情了,你信不信,在他心里,我已經(jīng)是不可遺忘的長輩了?” “我不信!” 胡父大眼傾向于她,語氣強烈的說:“你太不了解他了,命強那孩子,你只要對他好一點,他能把命掏給你,這些都不說,爸覺得,他未來指不定還是我的女婿呢!” 胡安適被自己的父親逗弄到羞愧無地自容,跟他聊了那么久耽誤很長時間了額,她推著單車趕緊出門與圖命強匯合。 胡父在家門口望著胡安適的背影笑得春風得意,對圖命強的喜歡不是一丁點,他眼中自己的寶貝女兒就只能跟圖命強那樣的男孩處對象。 對圖命強的印象好到讓他心情愉悅,多想胡安適與他處對象,多想他今后成為自己的女婿。他相處起來特別親切,他愛笑,有禮貌,如此有品,卻與書生氣息大相捷徑。 騎著單車在小道上行走,胡父臉色逐漸失去生機,他想到了自己的妻子。 胡母如此瞧不上圖命強,如此嫌棄他,她不支持胡安適跟圖命強處對象,胡父壓根不敢做主。 圖命強入了他的眼,其實只不過是胡父一廂情愿罷了。圖命強心中,只有那個叫凌寒的,會唱戲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