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絲路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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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秋三夜沒合眼了。 雖說修仙之人幾夜不睡也沒什么大問題,但畢竟還是凡胎□□,強(qiáng)撐著不入眠一點也不好受。 可他不敢睡。 往常與洛冰河一道睡的時候,睜著眼是他一閉眼就又能看見他??陕灞舆@幾日去了南疆,說是處理叛亂。按理說兩人分隔兩地,洛冰河更是應(yīng)該夢里來見他了,可自從洛冰河走了之后,沈清秋當(dāng)天晚上就沒做夢。 起初以為是洛冰河遇到什么棘手之事,無暇cao控夢境,擔(dān)心了好一陣子。沒想到過了一天,噩夢就開始瘋狂地轟炸他的睡眠了。 還是那種變著花樣來折磨他的噩夢。 什么原著的現(xiàn)世的,各種疼得死去活來的情節(jié)接連不斷的給他原汁原味地來一遍。他都死了兩次了,就不要再讓他體驗一把花月城極限蹦極了好吧? 凌霄血雖然吐著吐著就習(xí)慣了,但習(xí)慣了不意味著不疼了。 況且,洛冰河那錯愕的表情,他從前根本是想都不敢拿出來想,可現(xiàn)在這樣硬生生的擺到他面前,沈清秋一瞬間都不知是哪里在疼了。 直到前兩天晚上,他做了有史以來最讓他后怕的一個夢。 他夢到了自己還是沈垣的時候——大概是即將穿越之前。他一個人躺在冰冷的地板上,窒息和疼痛慢慢侵蝕著殘存的意識,隨即而來的是靈魂被剝離的撕扯的劇痛。就在他意識即將渙散之際,一個熟悉無比的清晰的聲音在耳邊炸響。 “師尊,原來你一直都是在騙我啊?!?/br> 猛然驚醒,沈清秋發(fā)現(xiàn)自己被冷汗糊了一臉,轉(zhuǎn)頭發(fā)現(xiàn)自己還在清靜峰的竹舍,身邊也沒有洛冰河。 心臟瘋狂跳動,仿佛要震出胸腔。 沈清秋回過神來,就覺得這事有蹊蹺。直到他一早遇到了掛著倆黑眼圈的尚清華,才意識到事情的嚴(yán)重性。全蒼穹山上下,這兩日居然人人都在做噩夢! 做噩夢也就罷了,更可怕的是,前兩日有門派弟子在練功時,忽的倒地不省人事。送往千草峰一看,沒毛病,就是睡著了。 可這一睡,就是一直不醒了。 蒼穹山上下頓時人心惶惶。接連不斷有弟子陸續(xù)倒下,身體無恙,只是在睡覺,可就是一直不醒。 沈清秋抓著尚清華討論,兩個人從原著又臭又長的幾百萬字里搜尋,終于是理了一點頭緒出來。 “魔族癡心至深者,入夢即沉,最多不過一月光景。此邪癥唯二解法:夢中斬斷情思,前塵皆忘,便能脫身;夢中癡心絕對,則得一月歡愉,卻夢醒魂消?!?/br> 尚清華搖頭晃腦抑揚頓挫地念出這段話后,被沈清秋一巴掌糊在了臉上。 “你沒事寫這種神經(jīng)病癥狀干嘛?!” “泡妹子??!”尚清華理直氣壯。 確實,這癥本是出自原著喜歡洛冰河的一個妹子所得,本已無所解,最終被洛冰河強(qiáng)行入夢,帶離危險。你說妹子?當(dāng)然是收入后宮啊這還用說嗎?! 那現(xiàn)在的洛冰河幾日都沒有消息,最糟糕不過就是早已陷入了夢境。 沈清秋皺著眉頭,剛拿起茶杯,突然就感覺一陣暈眩襲來,身體控制不住的往一旁倒去。尚清華的驚呼變得模模糊糊,眼前的景象也不甚清晰。 終于全部陷入了黑暗。 “洛冰河出事了?!鄙蚯迩镆宦牐阒菈裟?。 “是一種魔族邪癥,對嗎?” 夢魔頓了頓,道:“你小子懂得還挺多。那我也不廢話了,洛冰河陷入夢境已好幾日了。情況緊急,我就直接把你叫過來了?!?/br> 沈清秋皺了皺眉,道:“可我并不知道此癥有何解法?!?/br> “有,是有的。只是成功之人少之又少,便漸漸的就沒人知道了?!眽裟У?,“洛冰河不愿讓你犯險,但只有你能救他。情癡之癥,由心而生,自然當(dāng)由心而解?!?/br> 沈清秋了然。 “是要我入夢嗎?將他帶出來?可洛冰河為何會無緣無故便陷入夢境……” 現(xiàn)在的洛冰河,總的來說心神還算安穩(wěn),偶有患得患失,也不至于到此地步。 “這個我也不清楚。總之……只有你能解開他的心結(jié),破了他的夢。” “我去?!鄙蚯迩锏?,“有解決之法,自然要趕緊用?!?/br> 恐怕蒼穹山這邊的狀況,和洛冰河那邊也有聯(lián)系。洛冰河控夢之術(shù)早已爐火純青,能暗算他的夢境,肯定不是普通之物。而且此事來的蹊蹺,牽扯過深,恐怕不是那么簡單就能解決的。不過當(dāng)務(wù)之急,是把洛冰河救出來。 “是哪個幸運兒勞煩師尊如此費心,日思夜想,急得新婚第二夜便逃出魔宮?” 沈清秋回過神來,就聽見洛冰河說了這么一句。 他在夢魔的幫助下入了洛冰河的夢,可現(xiàn)在是什么情況?!什么新婚?!發(fā)生了什么? 抬眼就對上了洛冰河那對燃燒著怒火的眸子。 還帶著說不出的凄涼和決絕。 沈清秋的心一下子就被揪住了,再怎么樣也能看出,洛冰河現(xiàn)在的狀態(tài)非常糟糕。 “我們回去吧?!鄙蚯迩锷焓治兆×寺灞拥氖郑m然不知道現(xiàn)在是什么情況,但是當(dāng)務(wù)之急是平定洛冰河的情緒。 洛冰河明顯的僵了一下。 “你說什么?” “我說,我不逃了。我們回去吧?!?/br> 洛冰河猛然握緊了他的手,緊得沈清秋都有些疼了。 “這可是你說的?!彼蛔忠活D地道,“我不會再讓你逃走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