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習慣一人
......同樣的一段情感、、玉繁有過徒弟?還是有過喜歡的人? “——你和玉繁前輩,關(guān)系挺好?” “——當然了,我祖父本來就和他交情深,加上我阿姐......” 御傾楓忽然想起了花落蘅之前說的那句話,以及玉繁方才的那句——“落蘅這丫頭,真是像極了她jiejie。” 他說的那段情......莫不是???和花若螢??? 玉繁和花若螢、、有過一段不為人知的情? ......這是認真的嗎?他不是在做夢? 御傾楓似乎覺得自己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想到這一點的時候,下意識地就捂住了自己的嘴,仿佛下一刻就要控制不住自己直接會說漏嘴了。 御傾楓抬腳發(fā)狠地踩了一下自己另一只腳,感受到了疼痛。 天!他真的不是在做夢? 御傾楓心里暗暗想著,這些神仙怎么都這樣?搞什么忘年戀,輩分年歲差這么多? 雖然吧這玉繁的確是一副年輕俊朗的模樣,心性也不似他師父還有花離上神那般老成。 可玉繁和花離是至交,他們是一輩的,他怎可和他的孫女...... 也怪不得他說這是違背常倫的。 不過他說,被他親手給毀了,又見他眼下這般模樣,定是沒成。莫非這玉繁是想起了花若螢,在他這兒借酒消愁? 御傾楓臉色煞白,想到自己這個猜測應該是真的,不由擔心自己會不會因為知道了秘密被滅口...... “那個、、前輩?!边@口開下去,他卻又不知應該要說句什么,向玉繁表忠誠保證自己絕不會把這個秘密說出去?還是怎么著讓他給自己施個法把今天的事都給一并忘掉? 玉繁自是一眼就看出了他心底的擔憂,他倒是淡定的很,給御傾楓吃下了一顆定心丸:“你不必驚慌,我只是和你隨便聊聊罷了?!?/br> 他既這般說,也沒解釋什么,那便算是默認了御傾楓的猜測。 可御傾楓哪里能靜得下心來?坐在他眼前的不是個普通的小神仙,他是章莪山的玉繁上神。 而他口中那段情的另一個人,是花若螢,花離上神的孫女。 而且御傾楓有足夠的理由懷疑,玉繁是喝多了酒才和他多說了這么幾句話,等他清醒過后,想起自己干了些什么說了什么,可能真的會來滅口。 他沒死在燼陽手里,莫不是要死在玉繁手里? 眼前的玉繁上神壓根兒不知道御傾楓心里想了那么多,還將自己想成一個隨意害人性命的老神仙。 結(jié)束了這個話題,他又轉(zhuǎn)而問御傾楓:“你在昆侖山......過的很好嗎?” 這話聽著,像是隨口問的??杉毬犉饋?,玉繁在發(fā)聲的時候聲音有些發(fā)抖,他仿佛問的很吃力,話語中似乎還夾帶著別的意味。 可惜御傾楓一點沒聽出來。 對于自己過得好不好,過得怎么樣,他一直都是無所謂,“還行吧,一直都這樣?!?/br> 他還指望能怎么過得好?能活著不就是最好的了。 玉繁握著杯子的手微微松了松,像是松了口氣似的,繼續(xù)問他:“你可還記得......你的親生父母?” 不記得了。 就這四個字好像太冷淡了,一頓說下來也很沒禮貌,御傾楓想了想將原本要說的四個字給擴了擴,讓人聽起來也舒服一些。 他說:“晚輩,是從凡界飛升而來的。在凡界都是幾千年的事情了,有些記不清了?!?/br> 玉繁點了點頭,又追問道:“那你,可否會想念你的親人?” 想。他很想他家里那位盲眼的meimei??上г傧?,也是無緣再相見了,索性不要去想罷了。 御傾楓搖了搖頭,“都已經(jīng)這么多年過去了,我也習慣了獨自一人,沒什么想不想的?!?/br> 三千年了,說句不好聽的,曾經(jīng)生他養(yǎng)他的人,都不知經(jīng)歷過多少次輪回轉(zhuǎn)世了,他就算是想找,也早已沒法找到了。 御傾楓沒注意到,玉繁在他說完這句話之后,身子幾乎是下意識的顫抖了一下,很明顯地臉色比方才黯淡了三分。 桌上的酒飲盡,玉繁像是意猶未盡,但眼瞅著御傾楓早已有了醉意,眼底不自然地生出了幾分憐惜。 他將杯子穩(wěn)穩(wěn)放于桌上,沒有說話,隨后便站了起來,習慣性地負手而行,緩緩朝外走去。 御傾楓木然地看著他往外走去,張了張嘴,想問他是不是就要離開了,可瞧著他那一抹孤寂落寞的背影時,又覺自己有些問不出口了。 他揉了揉額頭,覺得腦袋有些重,跟著玉繁的腳步也一同往外走了去。 玉繁站在門口,不知怎的目光落到了地面上那些狐尾百合花的小嫩芽上。他開口問道:“這些百合花,這么快就長出來了嗎?” 按理說是不應該這么快的,是花落蘅心急,耗費了自己的靈力催促了一下。 玉繁方才才懷疑他和花落蘅關(guān)系不正常,這話他定是不能說出口。 御傾楓點了點頭,簡短地應了一句:“是,剛發(fā)芽?!?/br> 玉繁微微怔了一下。 沉寂片刻后,他才再次開口說了一句:“她離開以后,我就再也沒有見到這狐尾百合開過花。” ? 原來章莪山之前那一片狐尾百合,都是花若螢種的嗎?花若螢離開之后,那花就沒了,所以花落蘅上次去的時候,也只要得一些種子。 御傾楓就是下意識地這樣認為的。 不過......種它的人走了,花就不開了,這花還認主不成? 果然這神族的東西就是不一樣,連個花的設定都如此麻煩。 “以后總會......” “等有朝一日,這一片都開花了,你可否來章莪通知我一聲,讓我能看一看?” 御傾楓本想寬慰他一句,說以后總會有機會再看到的,卻被他這一頓莫名其妙似要求又似拜托的打斷給整得有些懵。 他哪里擔得起玉繁的這句話,急忙接話道:“前輩此話嚴重了,這些種子,本就是......” 未等他說完,玉繁再一次打斷了他接下來要說的話:“原本就應該是你的?!?/br> “?” 玉繁便只說了這么一句,并不打算再多言。他沖著御傾楓輕聲笑了笑,尋思著時辰不早了,拂袖離去。 御傾楓總以為,那些身份尊貴的上神,應都是如傳聞中一般不易近人,讓人望而生畏。 可是玉繁真的不一樣。面對他這個晚輩,也不會擺什么架子。 他很謙遜,而且......和藹。 可是“和藹”這個形容,放在玉繁那張臉身上,總覺得有些違和。 御傾楓覺得頭還有些暈乎,原本應有的困意統(tǒng)統(tǒng)都消散了,站在樹下想要吹會兒風。 對于玉繁,他是好奇的。 玉繁和花若螢......原作中是一點交集都沒有的,竟如今一下子告訴他他們有過一段情?這比之告訴他花沚和祁搖之間有什么都愈發(fā)不可置信。 他沒聽說過花若螢還曾拜過玉繁為師,他對花若螢的唯一印象,就是她眼睛瞎了。 而且玉繁無緣無故提起自己的那段往事,是聽得他一頭霧水的。 玉繁還喜歡花若螢嗎? 花若螢還喜歡玉繁嗎? 未曾體會過這世間情愛之事的御傾楓,自然不懂他們的心思,也無法換位思考地想若換做是自己該當如何。 花落蘅和花若螢很像嗎? 玉繁那一句不止是長相,是什么意思。 御傾楓不想將別人的事情多多放在心上,可是扯上了花落蘅,他忍不住不去多想一下。 玉繁似是在刻意提醒著他什么。 御傾楓還未想出個所以然來,瞥見今日備受刺激的南風從不遠處急匆匆朝他這邊跑了過來,火急火燎的,不知道的真以為是他家著火了趕著叫人救火。 他那跑過來的姿態(tài),看得御傾楓腦袋愈發(fā)昏沉了,靠上了樹,問他:“南風,怎么了?” 他跑的有些快,氣喘吁吁的,站在御傾楓面前連著吐了好幾口濁氣,才開口:“師尊,落師妹做錯了什么事,你罰她了嗎?” “沒有啊?!?/br> 御傾楓也懶得問他白天的時候是出了什么事了,心里更多的還是掛心花落蘅,“她怎么了?” “我方才見她抱著一大壺酒跑去了后山,我叫她她都沒應我?!?/br> 抱著一大壺酒、、花落蘅平日里不是不喜歡喝酒的嗎?何況這還是昆侖山,不是丹xue山,也不是蓬萊島,她豈會無故飲酒? 難道是和燼陽......吵架了?也受了什么刺激? 難怪這么久一直沒影兒。 “師尊,怎么辦?” 御傾楓被南風這擔心惹得有些哭笑不得,“什么怎么辦?喝個酒而已,她又沒出什么事?!?/br> 喝個酒又不會喝死人。話說那些失戀人群不是都喜歡借酒消愁的嗎?這也實屬正常。 南風有些怔。他覺得御傾楓不是應該比他要更擔心花落蘅嗎,可他那樣子似乎還有些高興。 御傾楓確實是有些高興。他就是想笑。 他來到這里以后,好些事情都變了。他清楚花落蘅對燼陽的心思,卻不知道燼陽對花落蘅是怎么樣的。 如果燼陽不喜歡花落蘅......那他們以后也不會在一起、花落蘅不會嫁給他、也不會這么快離開昆侖山。 想到這一點,他怎么就那么情不自禁地想笑呢。 可是在高興的同時,他又萬般心疼花落蘅。 御傾楓不知道,一廂情愿、自己所愛之人心里裝的卻是旁人,是怎樣一種難受的感覺。 他未曾體會過。 ※※※※※※※※※※※※※※※※※※※※ 御傾楓不知道,一廂情愿、自己所愛之人心里裝的卻是旁人,是怎樣一種難受的感覺。 可是他很快就要深刻體會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