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是我言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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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傾楓受傷,祁搖來關(guān)心過他,花浥來關(guān)心過他,如今玉繁也來關(guān)心他。 可是這三個人,他怎么想就怎么怪。 祁搖對著他說了一大堆,可他完全聽不懂?;?、、、那貨就不用說了,本就只是為了百合花來的,問他傷只是走個過場罷了。 眼下是玉繁。一個頭一回和他相見不停盯著他看的老神仙。 御傾楓此次沒有立馬接話,他在琢磨應(yīng)該怎么說才好。 老神仙的心思他實(shí)在是捉摸不透。 “前輩,師尊是為了我才受傷的,要怪就只能怪我?!被滢繀s搶著替他說了。 花落蘅既這般說,他自是沒有要繼續(xù)問的必要。 玉繁聞言低聲笑了笑,這才看向花落蘅,抬手拍了一下她的頭,叮囑她:“下次小心些,你若是出了什么事,花離和蕭棋可是要擔(dān)心死的。” 說完這話他又緊接著對御傾楓道:“我要去見一見你師父,先走了?!?/br> 御傾楓微微頷首,應(yīng)道:“前輩慢走。” 快走快走,這里簡直就沒一個正常人。 不過......他師父不是閉關(guān)了嗎?如今哪兒能見得到人。 玉繁拍花落蘅腦袋的那個舉動,御傾楓怎么看怎么想都覺得好幼稚,完全不像是一個長輩對晚輩做出來的動作。格外的新奇。 “他今日好反常??!”玉繁一走,花落蘅便開口說了一句。 御傾楓愣了一下,還未反應(yīng)過來她說的是誰,“你說誰?” “玉繁前輩啊?!?/br> 果真,覺得奇怪的不止是御傾楓一人。 “不過師尊,我很好奇?!?/br> “好奇什么?” “為什么他和昆侖前輩,都要說你長得像玉顏上神?” 如果說,他只是因?yàn)榭吹搅艘粋€樣貌和自己meimei很相像的人,覺得很新奇,也很詫異,那倒也罷了,沒什么可多言的。 可是玉繁都活了這么多年了,見過的人,應(yīng)是不計(jì)其數(shù)。這中間,就未曾見到過其他也同玉顏相像之人嗎? 他見到其他人的時候,是否也是今日這般。 御傾楓淡淡一笑,“這個世間,這么多的人,有長得一模一樣的都不足為奇,何況只是長得像而已?” 他嘴上這么說,其實(shí)心里和花落蘅一樣也很是好奇。、 不過好奇這種事,心里念一下想一下也就罷了,不要去過多探索,他一直堅(jiān)信,好奇心是會害死人的。 御傾楓忽的記起花落蘅方才說的花沇和蕭棋打起來的事,不免覺得有些好笑,趁著花落蘅在此,便就多問了一句:“對了,你說你三叔和你舅舅打架了,真的假的?” “真的啊,我何曾騙過師尊?” “那么,誰打贏了?”蕭棋竟然還會打架,、、御傾楓依照原作中他對蕭棋的理解,實(shí)在是難以想象。 “自然是我舅舅啊,三叔總是讓著他的?!被滢繋缀跏窍胍矝]想就脫口接了話。 “什么意思?什么叫總是讓著他?” “三叔以前就總是喜歡惹惱舅舅,舅舅就會對他拔劍。反正最后三叔都會讓著他的?!?/br> “......”這話怎么聽起來怪怪的。且花落蘅在談?wù)撨@事的時候,語氣淡然,仿佛他們打架很平常一般。 御傾楓是不知道,這些個神仙,怎么會有打架的癖好。蕭棋和花沇怎么著也活了幾千年,打架這種事是怎么做得出來的。 幼稚。 真是無比地幼稚。 花落蘅一如往昔地趕早就在廚房忙活著做好了藥膳,待玉繁離開煙雪筑之后,匆匆忙忙給端來了。御傾楓不知道自己是在什么時候給了她信心,讓她產(chǎn)生了錯覺,繼而覺得自己的手藝是入得了別人口的。 可恨他竟然每次都不忍心讓她失落,不忍心打擊她,隱著心底的極不情愿,還是為難著自己的胃,盡數(shù)給吃了。 御傾楓真想給自己頒發(fā)一個史上最佳反派的角色獎。 他怎么就對花落蘅這么好,這么在意她高興與否。 “師尊,你從前未曾見過玉繁前輩嗎?” “從未?!?/br> 御傾楓眼瞅著地下長出的那些小嫩芽,心里只要把它們和花落蘅聯(lián)系在一起,就覺得這些綠色無比可愛,放在眼前特別養(yǎng)眼。 花落蘅之前問他為什么突然間待她好了,其實(shí)他也很想問問她,為何會對他這般好。 昨日好不容易下了決心要開口問的,誰料花浥突兀地閃現(xiàn)了過來,完全打斷了他的思路,害得他又不知該如何開口了。 明明就是很簡單的幾句話,可是每次在面對花落蘅的時候,那些話都如鯁在喉,沒辦法啟唇說出來。 “那師尊之前那兩株狐尾百合,是在哪里弄到的?” 御傾楓皺了皺眉,那兩株是在哪里弄到的?不是在章莪山嗎?五百多年前的時候在章莪山挖的。他記得這個問題花落蘅是知道的,怎的還問。 她是覺得他既然當(dāng)初去過章莪山,還拿了人家的花,自然是要見過玉繁的。 按理說應(yīng)該是這樣的??伤钦鏇]見過玉繁。 許是時間有些久了,他記不太清當(dāng)時的情景,只能依稀記得了這么多,但他能確定他是未曾見過玉繁的。 玉繁雖然年紀(jì)大了,但今日一見,御傾楓也不得不承認(rèn),他那張臉還是挺好看的,加之他身份的特殊,如果之前見過,自己一定不會忘。 可他是真的一點(diǎn)印象都沒有。 今日乍一下看到那張臉的時候,他還差點(diǎn)誤以為那是花落蘅的哥哥花荀。畢竟他也沒見過花荀,他怎么都想不到那個幾萬歲的玉繁會是這般樣貌。 還有就是關(guān)于那花,他記起來五百年前的時候,章莪山上是不止那兩株的。 花落蘅上回去找玉繁求花的時候,只拿到了種子,說明早已沒了長大的花。花落蘅那時還說等這些種子長大了開了花,再結(jié)果,她是要將種子給還回去的。 而當(dāng)年剩下的那些都去哪兒了?五百年,都未開花如在花浥那兒一樣,盡數(shù)凋零了嗎。那多可惜。 可偏生那些花在煙雪筑的時候一直都是好好的。 御傾楓坐到了煙雪筑門口一棵樹下,幼稚地捏了捏身側(cè)那株小嫩芽的葉子。心里還想著,如若這些也都枯了,哭得恐怕不是他,而是花落蘅。 畢竟種子是她拿過來的,也是她親手撒下的,更是她灌輸了自己靈力催著它們生長的。 她言是想讓他看到開了的花可以高興些,誰知會不會那個更想看到花開的其實(shí)是她自己呢。 花落蘅跟著御傾楓一起坐到了地上,雙手交叉搭在自己腿上,輕輕靠上了樹,側(cè)著腦袋盯著御傾楓看。她如今像是個小尾巴一樣,橫在御傾楓跟前,巴不得無時無刻都圍繞在他身側(cè)。 幸而這個尾巴,御傾楓是不覺厭煩的。 花落蘅半天沒說話,在御傾楓手從地上小芽上離開之后,張了張嘴,忽然輕輕叫了一聲:“御傾楓?!?/br> 花落蘅從來不曾喚過他的名字?;W教導(dǎo)她的,不能失了規(guī)矩。 這一聲,聽得御傾楓雙眼跟著心口同時顫了一下,手腳都有些僵了。 是她言錯,還是他聽錯。 御傾楓緩緩轉(zhuǎn)過頭去,瞧著那張令自己萬般熟悉的臉,一時間有些恍然。 他沒有立馬開口說話,而是鬼使神差地也學(xué)著花落蘅靠著樹側(cè)著頭,還沖她淡淡笑了笑。 樹下一紅一白,看著有些違和。兩人你看著我,我看著你,這對視也是對得尷尬。 “你叫我什么?”其實(shí)御傾楓有些懷疑自己的幻聽了,畢竟花落蘅一直都是對他尊敬有加,如何會叫出他的名字。 花落蘅也沖他一笑,聲音放的無比輕緩:“是我言錯了。” “你......” “師父,弟子知錯。” 這錯未免認(rèn)得太快,那句“御傾楓”從他當(dāng)事人左耳進(jìn)右耳出,一絲余熱都不殘留。 她的這句知錯,像是有什么魅惑力,惹得御傾楓心頭發(fā)燙,不同于以往她的那些“認(rèn)錯”,這一次好似是明知故犯。她就像是一個想要急切闖破自己心里防線的小孩子,嘴上過癮了,也就罷了。 可是他怎么就覺得,她是在故意招惹他,她有時候一句話下來,都讓他太猝不及防。 御傾楓竟不知,自己是應(yīng)該責(zé)她呢?還是應(yīng)該笑而不語呢? 來不及思慮前者還是后者,花落蘅又來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 她說:“師父,你長得真好看。” 御傾楓:“......” 她又接著道:“我對玉繁前輩說的那句話是認(rèn)真的,師尊本就長得好看。” 這小孩今日是受了什么打擊了嗎?還是被玉繁的不反常給傳染了。 御傾楓不想對自己的樣貌做什么評論,也忽視了她這句莫名其妙的稱贊。 他淺淺一笑,轉(zhuǎn)而也夸她,連話都是直接復(fù)制的,說:“落蘅,你長得真好看?!?/br> 花落蘅顯然是愣了,張了張嘴,半天沒再說出什么話來。她應(yīng)是萬般沒想御傾楓也會突兀的給她同來這么一句。 她又在無形中將他逗笑了。 御傾楓擺正了腦袋,隨手扯下了身側(cè)的一朵小花,又無趣地將花瓣一片片剝開,丟到了腳邊,嘴里跟上手的動作數(shù)著“一二三”。 原來他也很幼稚。 ※※※※※※※※※※※※※※※※※※※※ 其實(shí)我沒挖坑,都是明坑,你們猜,盡情猜,一定能猜得準(zhǔ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