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續(xù)，怎么不說了？”慕容啟饒有興味說道。

    “皇上饒命！”

    “呵，來人……”慕容啟緩緩抬手，慵懶出聲。

    司瑾驀地看他。

    慕容啟皺眉，到了嘴邊的話改了口：“把她扔出宮去，永遠不得入宮。”

    “是，皇上。”

    “皇上，皇上，臣妾錯了，臣妾再也不敢了，求皇上不要趕走臣妾！”女人凄厲的聲音在御花園中響起，這一喊，便是不在場的人，要不了多久也會知道整件事的前因后果。

    女人被帶走之后，慕容啟的目光便直直地落到了司瑾身上。

    “我……”

    司瑾只說了一個字，手腕就被握住。

    “閉嘴！”

    “陛下……”

    司瑾試圖跟慕容啟交談，突然整個人失去重心，撞在慕容啟身上。

    慕容啟將他拽到身前，垂眸看他，眼中滿是憤怒之色，甚至怒言相向。

    “叫你好好呆在棲梧宮等御醫(yī)過來，你倒好，還有心思跑到御花園來？讓人來勾引朕？這樣的主意虧愛妃想的出來，這是迫不及待要把朕讓出去？是不是朕這些日子太縱容你了？”

    司瑾第一次見到這么具有沖擊性的慕容啟，下意識想要后退。

    只是手腕被緊緊抓住，他的退縮反而使得他的手腕被慕容啟用更大的力氣扣住。

    司瑾抿著唇，輕喊：“陛……”

    慕容啟打斷他的話：“如意！”

    “奴婢在?！?/br>
    “送紅妃回棲梧宮，沒有朕的命令不得出來！”

    “是，皇上?！比缫獯饝B忙招呼小太監(jiān)上前扶著司瑾。

    司瑾忍不住看向慕容啟，卻發(fā)現之前那一瞬間出現的慕容啟已經消失，轉而代之的又是淡定的模樣，仿佛之前發(fā)生的一切都只是錯覺。

    “娘娘，回吧?！比缫廨p聲說道。

    司瑾張了張嘴，想問什么，話到嘴邊，還是一個字沒說，只無聲嘆息。

    “去請御醫(yī)吧?！?/br>
    “是，娘娘。”

    第38章 幾分相似

    “紅妃娘娘，近日可有不暢快之處？”御醫(yī)仔細診斷，許久才問道。

    司瑾下意識捂著胸口處：“只是覺得有些胸悶，其余的，倒是沒什么不適。”

    如意候在一旁，下意識詢問：“可有什么不妥？”

    御醫(yī)搖頭，將司瑾的手放下：“只是有一些猜測，具體如何還無法確定?！?/br>
    “這都多少日子了，怎么還查不出娘娘到底患了什么?。俊比缫饨辜钡囟辶硕迥_。

    司瑾偏過頭看她，輕聲安撫：“這有什么，即便是診病，也需要時間，既是已經有了猜測，相信要不了多久就會有答案?！?/br>
    “娘娘，奴婢只是……”如意皺眉，“御醫(yī)一直都未能查出您的身體問題，若是……”

    “放心吧，不過是小問題而已，你看我身上除了畏寒之外還有別的問題嗎？”司瑾微笑著問道。

    如意臉上依然滿是擔心，卻不好跟司瑾說什么，只好轉頭叮囑御醫(yī)：“快些吧，快些查出到底是什么原因?！?/br>
    “是是是，自然，微臣一定竭盡全力?！?/br>
    說完，御醫(yī)直接背著藥箱離開。

    司瑾垂眸。

    如意小心看著司瑾：“娘娘……？”

    “無事，只是突然覺得有些困了，明日就要去皇陵，你帶著人先整理一番，我去歇會兒?！?/br>
    “是，娘娘。”

    未央宮的氛圍比以往更加嚴肅。

    “都出去，沒有朕的命令誰都不準進來。”

    只是一句，宮殿內正在動作的宮女太監(jiān)們都停下了手里的動作。

    “是。”

    跟在慕容啟身邊的小太監(jiān)最后一個走到門口。

    正打算出去，卻聽到了里面?zhèn)鱽淼穆曇簟?/br>
    一貫的冷漠無情。

    “關門?！?/br>
    即便是已經走出殿內的宮女太監(jiān)們，也都齊齊顫了下。

    殿門緩緩合上，關門時響起的“吱呀”聲在寂靜的宮殿內更加刺耳。

    直到殿門被完全合上，慕容啟才輕聲開口：“朕有多少年沒有發(fā)怒了？”

    “屬下不敢妄自揣度。”從殿內隱蔽處傳來回話。

    慕容啟扯起唇角：“這許多年，看來不止是腿腳功夫見長，說話的功夫也越來越好了?！?/br>
    “多謝皇上?！?/br>
    聽著暗衛(wèi)全無波瀾的聲音，慕容啟只覺無趣，身體后傾，靠在椅背上，緩緩閉上眼睛。

    “那件事之后，過了多少年了？”

    “十二年。”躲在暗處的人似乎知道慕容啟說的是什么，想也不想就給出了答案。

    “十二年？都已經過去十二年了嗎？”慕容啟輕聲問著，也不知道問的人究竟是誰。

    暗衛(wèi)沒有出聲。

    “其實朕并不是真的在意十二年前那件事，”慕容啟依然閉著眼睛，“不過是一個小太監(jiān)罷了。”

    這么說著，慕容啟的腦海中還是想起了十二年前的畫面，似乎每一幕都能清晰出現在他眼前。

    他從來不覺得記憶出眾是什么壞事，甚至很多次他都感謝自己的記憶出眾。

    只唯有一人。

    明明只是個普通的小太監(jiān)，可那個人確確實實出現在他生命中。

    那個人比他身邊來來往往的許多人都要鮮活。

    那份鮮活，獨一無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