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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于有一天,他為自己的忽視和旁觀得到了報應。 “您死了,星際順利出兵后,我會自請流放。” 皇帝驚詫著目睹蘭斯端起放在一旁的他每天需要服下的藥劑,像看見了死神的鐮刀。 蘭斯纖細修長的手指扣在裝著藥劑的杯上,一切來的太突然,他想不到竟在如此情境下和他的父親走向這樣的結(jié)局。 “蘭斯!蘭斯!你要做什么?”皇帝想要掀翻送來的藥劑,一邊扶手揮開,一邊驚懼地想要向外爬:“蘭斯,你怎么敢!” 蘭斯的神色慈悲如同神明,是他最恨透的出塵氣質(zhì),時時刻刻提醒著自己當初依靠這個兒子才能奪得皇位。 與其說是兒子,不如說是競爭對手。 可是現(xiàn)在,他身體一軟,哀切地懇求著:“蘭斯,我的好孩子,我是你父親,你不是要皇位嗎?我給你,我都給你,你冷靜一點?!?/br> 沒想到蘭斯倏然眼圈紅了一圈,濕淋淋的眸子像雨后泛濫的河水,水光打轉(zhuǎn)一圈又慢慢消退,他噙著悠遠又懷念的笑意,垂下長長的睫毛:“我想要時周平安。” 他不想要時周了,他只想要時周幸福開心,遠遠瞧上一眼,他也能開心??墒沁@個道理,他明白得太晚太晚。 透明的液體不斷從器皿之中減少,灌進皇帝的口鼻之中,嗆得他涕泗橫流。蘭斯不以為意,平淡地等到手中的玻璃杯空空如也,輕輕放在一旁,仔細地用手帕擦干凈皇帝狼狽的臉。 藥效來得很快,皇帝眼中難以遏制的恨很快轉(zhuǎn)變?yōu)樽兂伤劳龅目謶?,他久未修剪的指甲刺進蘭斯細膩白皙的皮膚中,隨著哼哧哼哧喘不過來的窒息感越陷越深。他好像恨極了想要撕扯下蘭斯的一塊rou,但最終不敵痛苦的折磨而頹然松手。 砰。 皇帝重重跌回汗?jié)竦拇查街?,褐色的老人斑因為死灰的臉色愈發(fā)明顯,骨骼仿佛詭異地散開了。 這個玩弄了一輩子權(quán)術(shù)的男人以最慘烈的方式被最親密的人送走。 蘭斯跪坐于床榻前,散落的長長銀發(fā)上沾上皇帝濺出的鮮血,他面色不動,永遠悲天憫人的神色上掛了一絲若有似無的笑,眼神比冰霜更加寒冷,輕飄飄地合上老皇帝怒睜著不肯閉眼的眼。 他重重地磕頭,麻木地重復著直至頭破血流。 宮殿外庭院深深,他長久地將后背彎成一道拱橋。 “父親,天涼了,你該安息了?!?/br> ******** “援兵要來了!大家再堅持一會兒!” 摻雜著哭腔的聲音拼盡全力將這句話傳入每一個人的耳朵里,有一種至死方休的暢快與悲痛。為了救下時周,他們又原路折返殺回去。 不知何時起,時周已經(jīng)成為他們的“魂”,和司凜一樣走在他們前面為他們披荊斬棘,他們怎么舍得丟下他一個人? 而半個小時之前,太子蘭斯宣布皇帝駕崩,由他接替皇位,第一時間與其他星際聯(lián)盟中的各國聯(lián)系請求援助。 仿佛忽然被注入了一道力量,所有士兵們顫顫巍巍地站了起來,淚眼婆娑地望著擋在他們最前面從始至終沉浸在殺戮之中未曾停止的鳳凰,爆發(fā)出難過感激的大喝,駕駛機甲不斷向前沖去。 鳳凰失了單臂,外觀上找不到一處威風凜凜的紅色,取而代之覆蓋了結(jié)成黑棕澀色的蟲族的血液,它破敗得像老舊被遺棄的機器,搖搖欲墜地奇跡般堅持到最后。 未曾倒下,怎么能放下手中保衛(wèi)家國的劍。 頗受鼓舞的將士們發(fā)泄心中的痛,忽然,空氣中躁動的磁場驀然不見,他們驚訝地發(fā)現(xiàn)蟲族突然sao亂了很久,似乎陷入無組織的迷茫一刻鐘,戰(zhàn)斗力頃刻之間降落不少。 “大家堅持住!蟲族實力弱了很多!”士兵高聲,呼喊在彼此之間傳遞著消息和希望。 蟲族竟然一夕之間潰不成軍,仿佛原先極為有力的cao縱頃刻間瓦解,他們?nèi)缤瑹o頭的蒼蠅,趁此疲軟之機迅速被帝國絞殺。 rou眼可見的,戰(zhàn)場的風向開始出現(xiàn)扭轉(zhuǎn),刮來的風和心中不竭的動力使得他們爬起來繼續(xù)燃燒。 星際戰(zhàn)隊趕到之前,蟲族已然忙于撤退。 帝國, 慘勝。 廢墟之中,即將迎來新的生生不息的希望。 所有人欣喜于僥幸生還的喜悅,相互抱住對方留下,動的淚水,于朦朧的視線之中懷疑過為什么蟲族突然的勢微,但生還的喜悅令他們忽視這一點,彼此之間又哭又笑。 不遠處的蟲星大本營。 珀西奄奄一息地躺在血泊之中,他的身體血rou模糊,布滿深至白骨的傷痕,每一刀都足夠令他斃命,輪廓分明的五官被人深深劃了一道滴血的傷疤,顯得尤為可怖,可他的嘴角卻掛著一抹難得真摯又溫柔的笑。 在他的身邊,散亂著小部分蟲卵,蟲族女王憤怒地咆哮,僅僅只是瀕死前的掙扎。 別人不清楚女王的分娩期,可他這位與蟲族勾結(jié)的帝國叛徒卻分明地了解。在偷偷見過時周最后一眼之后,孤身來到蟲巢,憑借著多年合作取得的信任,成功見到正處于虛弱期的女王。他的精神力不強,但沒有人能抵擋的了一個不要命的人的攻勢。 時周應該能勝利了吧。 是時周勝利,而不是帝國。他永遠改不了對帝國的厭惡與恨,只不過是為了那一個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