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摸一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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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瞻被授派到門下省弘文館做校書郎,負責編輯、校對圖書和參與史書的修撰。 校書郎雖是大衛(wèi)九品末流小官,可在當朝也是備受推崇,任職官員不僅要文學、經(jīng)學水平高,還需是清資出身,一般多由士族子弟擔任。 因而校書郎一職又被稱為是文人起家的美官,由此進身,往往可達朝堂清高顯要的地位。 —— 這日,午時剛過,天外下起了蒙蒙細雨,弘文館來了一位不緊不慢的貴客。 總領館務的館主斂首低眉,小心翼翼地侍奉來人。 美人垂眸,皎白的玉面上,斜紅的胭脂凝在眼角,如華月下的濃艷海棠,高貴而嫵媚。 她只是嬌懶而坐,細細品茶,并不言語。 一旁的侍女青昭下了吩咐,公主要找那個新入職的紀校書郎。 館主得令,命紀瞻來服侍華陽公主。 紀瞻見到衛(wèi)連姬時,心中還是頗為詫異的。 他以為岐王府那夜,華陽公主生了愛才之心,已決定放過他了。誰知,這還沒過幾日,她又來了。 兩人在弘文館的會客室,衛(wèi)連姬摒退下人,看到紀瞻的神情由驚訝轉為無奈,掩口吃吃地笑:“我來找你,你這么驚喜?這么意外?” 紀瞻:“……” 見過禮后,衛(wèi)連姬要他在一側坐下。 衛(wèi)連姬慢悠悠地開了口:“弘文館待得如何?” 紀瞻溫聲:“回公主的話,并無不妥之處。” “說起來,你還要感謝我呢。”衛(wèi)連姬斜斜瞟他一眼,緩緩述道:“我玉清meimei說你擅通音律,想著人安排你去做八品太樂丞,官品雖比校書郎高了一級,可每日里的差事就是為皇室宮廷宴樂培養(yǎng)樂隊伶人。” “我想著,你不是說寒窗苦讀十余載,肯定不想攬個遠離政治的無用活,所以竭力阻了下來,將你塞到了弘文館?!?/br> 紀瞻起身作揖行禮:“紀瞻謝過公主?!?/br> 他低頭恭敬道:“公主如傳聞所言,是天下學子的伯樂,也有雙如矩慧眼,能洞察秋毫,知人善用。” “不,我才沒你說得這么好心呢?!毙l(wèi)連姬不接受他的恭維,嬌笑搖頭,慢聲慢氣地挑著刺:“旁的學子,我?guī)土司蛶土耍蛔髋e手之勞。可你,我不是白幫的,你之前得罪了我,這筆賬還沒清算呢。” 公主這是要挾恩圖報的意思了。 紀瞻稍作遲疑,思慮片刻鄭重道:“公主美意,紀瞻心領……只我紀家在江南一帶也是清流士族,紀氏子弟縱沒有傲骨,也有尊嚴,故而紀瞻斷不會辱了家風門第,與貴人做男寵。” 他言辭懇切,帶有錚錚之意:“不會與公主,更不會與旁人。” 長安的公主貴女最風流豪放,多的是如衛(wèi)連姬這般愛紀瞻美色,貪他皮相的俗氣娘子。 紀瞻的話說得很中聽,態(tài)度表的也很明確。 但衛(wèi)連姬無動于衷,依是執(zhí)意道:“我?guī)土四?,你就說要怎么回報我吧?” 紀瞻不接她的風月話,只不動聲色地移開話題:“公主金尊玉貴,自是毫無所缺。若公主以后在朝堂上有用得著紀瞻的地方,紀瞻甘為公主鞠躬盡瘁,回報知遇之恩?!?/br> 衛(wèi)連姬淺淺一笑,反詰著又將話茬引了回來:“誰說我毫無所缺,我府里就缺一個如你這般生得好,又知禮明儀的郎君伺候?!?/br> 紀瞻神色一頓,低垂眉目,語意艱澀:“公主想要的回報,我……做不到。” 不說苦讀圣賢書多年,他的家教和尊嚴也不允許自己放下身段,去與人做男寵,以博名利,即便那人尊貴為公主。 紀瞻清高如斯,也在衛(wèi)連姬的意料之中,她既又來找他,自也備好了十足的耐心,慢慢與他周旋。 畢竟,長安城里這樣好看也好玩的郎君不多見,萬一被哪個小娘子捷足先登、霸王硬上弓給弄臟了,那她豈不是功虧一簣。 與其把紀瞻留給別人上,還不如拿來自己玩。 衛(wèi)連姬俯身,拉住了紀瞻的手,眼波盈水,掠過他的頸和腰,滑到他的胯下頓住。 她聲色柔柔的:“紀瞻,你既不愿做男寵陪我,那今天讓我摸一摸,好不好?就當是你對我知遇之恩的回報了。” 紀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