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新生
我愣住了,甚至一時間竟然忘記了疼痛。 “我…我是沈罪?。 蔽以诖魷^后,立馬喊道。 “沈…罪?”聞英似乎是從嘴里擠出這兩個字,很是繞口。 不過她也隨之放開了鉗制諸位的雙手。 雖然我力氣大,但是這沒有防備的一擊,還是讓我吃了苦頭。 特別還是在聞英身上吃了大虧。 “你就是沈罪?”聞英盯著我,皺眉打量我一番冷淡道:“看著并沒有什么出奇的地方。” “不是…你不記得我了?”我看著聞英眼中的那一抹陌生,不由得心揪痛。 那一抹陌生,似乎讓我回到了跟聞英第一次見面的時候。 她的神色,跟當(dāng)初也一模一樣。 “不記得,也認(rèn)為不應(yīng)該記得,只是劉華讓我暫時住在你這里?!甭動⒗涞溃骸拔覜]有欠別人人情的習(xí)慣。既然你回來了,我收拾自己東西離開便是?!?/br> 只見聞英將我越過,走進(jìn)一個狹小的隔間,去收拾東西了。 我待在原地。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只是在心中淡淡道:聞英…你可是欠了我好多人情的。 沒過一分鐘,聞英便提出了一個小口袋,口袋里只是寥寥幾件單衣服罷了。 看來聞英原本也沒有想在我這里常住的計劃。 “你是真的不記得我了?”我看向出來面對著我的聞英,說話都有幾分猶豫。 “不記得?!甭動u搖頭。 我一時間如鯁在喉,甚至不知道該如何去跟聞英解釋,她跟我在一起時所經(jīng)歷的時光。 就算此刻說出來,或許也不會被她所相信吧。 “這幾天在你這住的房費、鑰匙,我都放在桌上了?!甭動⒄f完。眼神平淡的看著我點頭,隨后越過站在門口,不知說什么的我。 … 半刻過后,我才反應(yīng)過來。 聞英離開了。 我有些失神的將門給合上,隨后給張紅打去電話。 “你知道了?”張紅第一句話便是如此,似乎是知道我打電話來的用意。 “聞英…到底是怎么回事?她為什么會不記得我?”我一連串的焦急問道。 聞英那淡漠的眼神,似乎讓我的心中猶如刀割般疼痛。 我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感覺,或許是我真的對聞英…動心了吧。 電話那頭的張紅猶豫一番,才開口說道:“據(jù)國醫(yī)圣手莫小夫說,她受到的是致命創(chuàng)傷,能夠撿回一條命就是萬幸,當(dāng)初為了祛除淤血,必須切割掉聞英腦中的少部分神經(jīng)…所以因為這個,聞英會失去一部分記憶,但失去的是什么記憶,在做手術(shù)之前,沒人能說得清楚?!?/br> 我的眼神落寞,不知道為什么眼眶竟有些發(fā)酸。 嘴張了又張,卻說不出一個音節(jié)來回應(yīng)張紅。 “沈罪,我知道你難受,但是聞英失去了一段痛苦的記憶,或許這正是她的新生也說不定?!?/br> 張紅的聲音不斷從手機(jī)里傳出,可我卻覺得世界特別寂靜。 下意識掛斷了電話,我身體癱軟倒在床上。 “新生…嗎?”我唇齒微張。心中充滿了猶豫。 我很想反駁張紅的話,但她說得不錯,這的確是聞英的新生。 她也有自己的目標(biāo),跟著我…她或許永遠(yuǎn)完不成自己的夢想。 苦笑一聲,我閉上了雙眼。 睡一覺,再次想來就不會想了。 這是聞英的新生,亦是我的。 我多了十年的壽命,聞英的生活回到未認(rèn)識我以前重回正軌。 這不就是新生嗎。 不知過了多久,我睡著了,第二天醒來眼睛有點干燥。 洗漱一番,我再次將鑰匙交給了劉華哥,他稱贊一番我的黑發(fā)。隨后苦笑道:“沈老弟,你不怎么喜歡說話了?!?/br> “成長了?!蔽裔屓灰恍?,隨后跟劉華寒暄幾句,便離開了金陵。 這一波,可謂是我滿懷欣喜的歸來,悲情的離開吧。 一路做飛機(jī)來到江南。 我呼吸著江南的空氣,剛出機(jī)場就見到了來接機(jī)的朦朧。 “沈罪!我好想你!”朦朧不管這里是哪,直接沖上前將我抱住。 我一愣,下意識單手抱住朦朧的腰肢,右手輕撫過她烏黑的秀發(fā)。 “你的頭發(fā)…黑了?!彪鼥V抬頭看著我,眼中充滿了欣喜。 其實所有人都知道,我頂著一頭白發(fā)是道力損耗過多。傷了道核,并且還損了壽元,只不過他們都能夠憋在心里,不會讓別人知道。 “是…我回來了。”我對著朦朧一笑,在結(jié)束擁抱的剎那,我順勢牽起她的手。 朦朧驚訝,因為我從來沒有這么牽過她手,她低著頭。眼中閃過一絲竊喜。 與朦朧來到她所居住的五星級酒店,現(xiàn)在我們有錢,肯定是要保護(hù)朦朧的安全,當(dāng)然… 也是相對保護(hù)那些眼神不好的人的安全。 朦朧的實力堪比泰方的榮譽(yù)降頭師,可見苗疆對其的培養(yǎng),還有朦朧的天賦都是極佳。 再加上朦朧修煉的是殺傷力極大的飛頭降,一般的降頭師都不敢去招惹。 “進(jìn)入苗疆的路線,有線索了嗎?”我挑眉問道。 “暫時沒有,最近根本就沒有苗疆的人出江南,所以我追蹤不到蹤跡?!彪鼥V搖頭。 根據(jù)朦朧所說,苗疆的位置雖然是在江南,但是卻有如同唐門一樣的隔絕陣法。 我皺著眉頭。若是我給莎拉打通電話,消耗之前的人情呢。 會不會有點不值得啊。 “四不過三,再等三天,若是沒有苗疆的人出現(xiàn)。就由我來想辦法吧?!蔽业f道。 “好?!彪鼥V點頭。 苗疆的人由朦朧去找,我也不能閑著,現(xiàn)在只有忙碌起來,才能夠讓我的心思靜下來。 不再去想那遺憾之物。 我戴上一個黑毛線帽子。一副黑圓眼鏡,在穿上一聲黑色唐裝,對著鏡子一照,的確有點像那種江湖騙子的打扮。 看了看手機(jī)里的余額,我不禁露出一抹苦笑。 包括邵家給我的錢,現(xiàn)在僅僅只剩下幾十萬,投資在玲瓏那邊的幾百萬還沒有收到紅利,想來也是遇上了點麻煩。 必須去抄起老本行了啊。 搬上一根小板凳,一副八卦圖,幾枚銅錢,我便走到江南的一處老天橋上擺起攤位。 打起算命測宅的招牌,我隨即坐在凳子上開始等待。 來來往往十幾個人,都是看了我一眼趕緊離開。 雖說我也不想打扮成這樣,但是沒辦法啊。 咱風(fēng)水師圈子中最讓我憤憤不平的一句話,便是外行人看不出你的本事,只會看你的外貌。 像我這種還沒有二十的青年。出來算命是最遭人看不起的。 唯有打扮打扮,這小圓墨鏡一戴,小毛線帽子一遮,唉! 就成了! 終于在路過第三十三個人的時候,一個年老的老嫗站在了我面前。 這老嫗大概六七十歲,年老了,自然會信一些風(fēng)水格局命理。 當(dāng)然,很多被坑的老年人不少。 “小兄弟。你算命吶?”老嫗看向我,疑惑的問道。 我點點頭。 “算運勢、測吉兇。” “看風(fēng)水、辨宅邸?!?/br> “結(jié)姻緣、觀財運?!?/br> “不知這位大娘,你算什么?” 我挑眉笑道。 老嫗猶豫一番,問道:“你這算命要多少錢?。俊?/br> “呵呵,談錢就太俗了,像我等算命卜卦之人,都是逆天而行泄露天機(jī),要錢不過是為了趨吉避兇,以錢擋災(zāi)罷了。”我笑道。 老嫗被我說得一愣一愣,她撓撓頭。 “當(dāng)然,我肯定會要個吉利的數(shù)字,八百八十八!”我伸出兩根手指,在老嫗面前比了比。 老嫗聞言,急忙擺手道:“這…這太貴了,算了算了。” 說罷,老嫗就是怕我要抓著她一樣,飛快的跑開了。 “我去!” “這錢又不是給我的!” “我是免費給你算命!” “錢是拿給我擋災(zāi)的!” 我忍不住對著她的背影大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