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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這樣一來,咱們之前的推測就站不住腳了?!苯餐衅鹑?,圓臉皺成一團,“現(xiàn)在開始,死的就不光只有女人了?!?/br> “很好?!比嗡季槾簏c其頭,“這樣才公平,不然那幫臭男人毫無危機意識?!?/br> “?”姜聿扯回頭發(fā),不爽了,“任大醫(yī)生,我發(fā)現(xiàn)你,格外仇男啊?!?/br> “算不上?!比嗡季樅呛且宦暎暗珡倪M化論的角度來看,女人確實是比男性更高級的物種?!?/br> “哎!”姜聿不服,坐起爭辯,“你這話簡直就是田園女權的宣傳標語啊,從人人生而平等的角度出發(fā),個人強烈建議你去接受電擊治療?!?/br> 任思緲優(yōu)雅地攏攏鬢發(fā):“你這性別認知障礙也挺嚴重的,不如你先去電一電?” 姜聿:“不,女士優(yōu)先?!?/br> 任思緲:“大丈夫,理當身先士卒。” 姜聿:“我大丈夫的身體里住著位小公主,jiejie先?!?/br> 任思緲:“老弱病殘你占了仨,meimei何必謙讓?” 兩人剛還姐妹情深梳頭編辮,一言不合塑料花友誼就碎裂一地,在床上掐起架來。 周岐憤怒,一手一個腦袋,將難舍難分的兩人掰開:“要吵給我滾回去吵,都擠在我這小破房間算怎么回事兒?” “我不回去!”姜聿不依,緊緊抱住周岐大腿,“周兄救我,我害怕?!?/br> 周岐冷酷:“你怕個幾把,趕緊上炕抱室友?!?/br> 任思緲立馬見縫插針,語速奇快:“我沒有室友可以抱,我室友早上剛死了,我的房間死過人!大哥你收留我吧,我不睡覺,我就坐門口給你們守夜!” 面對美女的苦苦哀求,周直男無動于衷,拎著領子把兩人從床上扯下來,丟出去,拍拍手,甩上門。 整個動作行云流水,觀賞度極高。 徐遲:“……” “看什么看?”周岐齜了齜牙,像極了某種領土意識極強的犬科動物。 炸毛的樣子有點好笑。 徐遲摸摸鼻子,縮進沙發(fā)椅。 夜晚,周岐睡得很淺,朦朧間,他捕捉到門的異響。他瞬間清醒,翻身坐起,尾隨那道身影出去。 結果甫一將門合攏,他就被發(fā)現(xiàn)了。 那人穿著黑色的襯裙,靠在門邊的墻上,似乎特地在等他:“跟著我干什么?” 周岐眼里閃著精亮的光,一點都不像剛從睡夢中清醒的人,不答反問:“你出來干嘛?” 徐遲倒是答得爽快:“找東西。” “什么東西?” 徐遲定定地與他對視兩秒,轉身:“跟你想找的東西一樣。” 周岐于是跟上,兩人隔著一臂的距離,對話如同打啞謎:“那你找到了嗎?” 徐遲頷首。 “之前你上樓解手的時候找到的?” “嗯?!毙爝t一路往西走,轉彎,打開拐角第一道門,“在你發(fā)現(xiàn)那個男人的尸體之前。” 這扇門與其他門并無不同,但打開后,后面居然隱藏著一長截樓梯。 樓梯盤旋而上,不知通往何處。 周岐探頭往上看了看,給他豎了個大拇指,率先踏上樓梯,并以一種閑聊的語氣進入預設好的話題:“唉,你不知道,我還以為死的人是你。那男的跟你身高差不多,體型差不多,也都穿著裙子,別提有多恐怖了?!?/br> 當時他的雙手觸到溫熱粘膩的血,那一剎那,心臟是真的狠狠跳了一下,撞得肋骨生疼。 他為這個反應感到困惑,并為此心情煩躁。 徐遲冷哼一聲。 “但顯然是我想多了?!闭浽挍]說兩句,周岐又開啟嘲諷模式,“資深病鬼大多求生欲驚人,沒那么容易陣亡的。” 徐遲:“……” “哎,你剛剛是不是翻了個白眼?別不認,這里雖然黑,可我視力好,其實吧,你翻白眼也挺好看的,起碼比面癱強多了……” 一不小心禿嚕出心里話,周岐怔住。 他在說什么鬼話? 徐遲頂著一張送葬臉,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周岐順勢就給很有自己想法的嘴巴拉上了拉鏈。 他們躬身上樓,樓梯上鋪著厚厚的紅毯,吸收了腳步聲。爬了約有兩分鐘,盡頭是一扇拱形雕花紅木門,上面落了鉸鏈與銅鎖。 徐遲掂了掂銅鎖的重量,覺得暴力拆除的希望很渺茫,便掉頭下樓。 “去哪兒?”周岐拉住他。 徐遲:“找工具?!?/br> “不用那么麻煩?!敝茚獢D了擠眼睛,變戲法似的從褲兜里掏出一根黑色發(fā)卡,晃了晃,“從姜聿那小子的頭上順的。看我的。” 徐遲的眉腳抖了抖。 周岐專心開鎖,身后那人涼颼颼地道:“你從他頭上順走這東西,他知道嗎?” 周岐:“不知道,他以為我打他呢?!?/br> 徐遲:“……” 聽著跟扒手的手法很像。 “怎么了?”周岐問。 “沒什么。”徐遲哽了一下,干巴巴地道,“技術不錯?!?/br> 咔嚓一聲,鎖開了。 周岐以為對方在夸他的開鎖技術,登時得瑟得不行,尾巴翹上天:“那是,專業(yè)師父一手培養(yǎng),持證上崗,包開百鎖?!?/br> 他說的師父是隊內數(shù)一數(shù)二的機關專家。 但徐遲會錯了意,尋思著這盜竊犯的作案手法如此嫻熟,果然背后有成熟的教導團伙和培訓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