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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嬉鬧三國在線閱讀 - 第50節(jié)

第50節(jié)

    禰衡到了劉表那邊,嘴巴也沒上栓,又把劉表罵得狗血淋頭。劉表氣到不行,想殺不能殺,又學(xué)著曹cao把禰衡送去給江夏太守黃祖!

    江夏太守黃祖是個暴脾氣,有天大伙聚會,賓客云集,禰衡又當眾下黃祖面子,黃祖喝斥他一頓,讓他少說兩句。

    禰衡也是個橫貫了的,當場頂回一句“死老頭你說的什么屁話”,直接氣得黃祖下令把他給殺了。

    等回過味來,黃祖后悔不已:天殺的劉表,把這么個人送來江夏,分明是要他來背誅殺賢能的名聲,陰險?。?/br>
    曹沖對此嘖嘖稱奇。

    他爹,果真英明神武會變通!

    曹沖琢磨了一下曹植轉(zhuǎn)述的情況,頗為感動地說道:“孔融,我認識,那個讓梨的!這位孔先生人可真好!我都沒給他錢糧,他就主動幫我把印書之事廣而告之!我決定了,等我書印出來了,一定要在他家對面開個書鋪,讓他每天出門都能看見!”

    曹植聽了一陣沉默。

    這主意,聽起來還挺不錯?

    只要書確實能印出來,這么做說不準能把孔融氣死!

    曹沖卻想到另一件事。

    要是曹沖沒記錯的話,孔融和禰衡堪稱同病相憐,最終都死于話多!

    還是被他爹找由頭誅殺的。

    可具體是哪一年的事曹沖就不知道了,他壓根沒特意了解過。

    曹沖轉(zhuǎn)頭試探著問曹丕:“這位孔先生,現(xiàn)在在當什么官來著?”

    曹丕不知曹沖為什么問這個,還是如實解答了他的疑問:“今年剛升任為太中大夫。”

    曹沖睜圓了眼。

    孔文舉,危!

    也不知他到底在太中大夫這位置上干了多久。

    曹丕見他面色有異,不由問:“怎么了?”

    曹沖搖著頭說道:“沒什么?!?/br>
    這老孔,孔家后人,肯定會維護正統(tǒng),前頭跟他爹往來,是因為他爹是漢室忠臣,他爹在為漢室打天下。

    往后他爹要當丞相、當魏公,乃至于當魏王,這些人肯定會竭力反對。

    要知道異姓王擱在哪個朝代,那都是要重點防范的造反頭子!

    何況他哥最后還真讓東漢“和平過渡”到魏朝了,這是妥妥的要謀朝篡位,一點都不摻假的!

    自古以來皇位更替都少不了流血犧牲,這些大事曹沖根本沒資格插嘴,更影響不了曹cao和曹丕的決定。

    他之所以能在這個兵荒馬亂的時代過得平順安穩(wěn),純粹是因為他是曹cao兒子。在立場上面他沒有別的選擇,只能堅定不移地站在曹cao這一邊。

    曹沖對曹丕和曹植說道:“《傷寒雜病論》已經(jīng)在雕版了,老師說師叔祖他們也正在挑選要印刷的書,哥哥你們有沒有什么想印的?”他積極提出自己的大膽想法,“要不我們兄弟幾個出本文集!”

    聽到曹沖這個建議,曹丕頓時頭皮發(fā)麻,想到了曹沖那些信、想到了曹沖那些書、想到了自己的詩文跟這些玩意印在一起的畫面。

    曹丕堅定無比地拒絕:“不,不用了!”

    曹植跟曹丕想到一塊去了,連連跟著拒絕:“對,不用了,我覺得我那些詩文還拿不出手,以后再說吧?!?/br>
    曹沖惋惜地直嘆氣:“那太可惜了,我很久沒寫詩了,最近手癢得很!唉,不知道為什么,老師現(xiàn)在布置功課時都不讓我寫詩了?!?/br>
    眼看曹沖馬上要當場吟詩一首,曹丕親手給曹沖剝了個桃子,讓他趕緊吃了閉嘴。

    見自家二哥都被曹沖折磨成這樣,曹植覺得自己不太氣孔融了。

    孔融這人文章寫得挺好,他和曹丕平時都挺愛讀的。

    既然曹沖對印書這么有信心,那么該氣的人說不準是孔融才是!

    晌午過后,曹植便要回鄴城去復(fù)命了。

    曹沖很是不舍,一路將曹植送出老遠,讓曹植多來找他們玩,鳧水這事兒好處多多,多游游可以強身健體、提高心血管機能!

    曹植點頭應(yīng)下,騎馬回城去尋曹cao說話。

    曹cao聽曹植到這個點才回來,有些納罕,當即叫人把曹植領(lǐng)進屋。

    “怎么去那么久?”曹cao問道。

    曹植便把曹丕三人邀自己學(xué)鳧水,自己盛情難卻學(xué)了半天的事講了出來。

    曹cao想到四個兒子在水里扎堆的畫面,心情頗為不錯。他笑著說道:“倉舒怎么說?”

    “孩兒瞧著倉舒對印書之事很有信心。”不同于去時的沉郁心情,這會兒曹植語氣都輕松了不少,“倉舒說孔文舉人真好,他要往孔家對面開個店,好叫孔文舉每天出門都能看到。”

    曹cao先是一愣,接著忍俊不禁。

    他哈哈笑道:“倉舒這想法不錯,就這么辦!我先去叫人把孔家對面的鋪子弄過來,書一印好就送去賣。”

    曹cao本來被孔融氣得不輕,這會兒心情一下子就好了起來。

    他們把書和紙往孔家對面一擺,到時候讀書人每天絡(luò)繹不絕地去買書買紙,孔融看了可不得氣死?

    畢竟,在孔融看來他們是不可能印出好書、造出好紙的!

    他們家這小子,多損啊!

    轉(zhuǎn)眼到了五月初,曹植的婚期近了,曹沖三人也終于解放,被曹cao從玄武池水師放了出來。

    由于每天都要下水游一游,曹沖三人身上臉上都曬得挺均勻,膚色變得健康無比。

    曹cao見三人站在一起瞧著就一臉兄弟相,自是欣慰不已,打發(fā)他們回去見甄氏她們。

    曹沖溜達回去,便見兩個弟弟在院子里讀書。

    陽光正好,微風(fēng)徐徐,他倆坐在樹蔭下一人拿著一卷書埋頭苦讀,小眉頭都皺得挺緊,看著很有那么點勤奮勁頭了。

    曹據(jù)先瞧見曹沖回來,立刻擱下書喊人:“哥哥!”

    曹宇一聽,眼睛也亮亮的,麻溜地跟著曹據(jù)喊哥哥。

    曹沖抄起他們擱下的書一看,很不錯,是他以前給他們買的算學(xué)書。

    “你們這么認真,我來考考你們?!辈軟_摸著下巴,笑瞇瞇地給他們出了個經(jīng)典算術(shù)問題,“你們聽好了,‘今有雉兔同籠,上有三十五頭,下有九十四足,問雉兔各幾何?’”

    這個問題出自《孫子算經(jīng)》,就是傳說中的“雞兔同籠”:把兔子和雞關(guān)在一起,上面有三十五個腦袋,下面有九十四只腳,你給我算算兔子和雞分別有幾只!

    曹據(jù)和曹宇頓時靜了下來。

    曹沖笑瞇瞇地揉他們腦袋:“不著急,慢慢想。答出來了,今晚叫廚房給你們做燒雞和干鍋兔rou,保準你們吃了還想吃?!?/br>
    沒等兩個弟弟答話,就有把熟悉的聲音插了進來:“吃什么?”

    曹沖一看,這不是郭嘉嗎?

    “先生怎么過來了?”

    他們這院子怎么看都不是順路能順過來吧?

    郭嘉說道:“我是聽說你回來了,繞過來看看?!彼莻€很有恒心的人,說完又把話題繞了回去,“你晚上做什么吃的?”

    曹沖笑瞇瞇:“先生想吃的話,得一視同仁?!彼巡軗?jù)兩人抄下來的題遞給郭嘉一份,讓郭嘉坐下來解個題再說。

    郭嘉這幾個月忙忙碌碌,可算是又消瘦了幾分。他接過曹沖遞來的紙瞅了一眼,不以為然地說道:“這有何難?”

    曹沖說道:“那先生且解解看?!?/br>
    郭嘉哼哼兩聲,正要認真看看題目,又想起了另一件要緊事:“對了,最近忙得很,都沒去找你。去年你說我戒酒一年就送我壇好酒,如今都過去一年多了,怎地酒還沒給我送來?”

    曹沖訝異地說道:“父親沒給你嗎?去年父親知曉我和您約定戒酒的事,父親就讓我將酒送到他那去了,”他一本正經(jīng)地跟郭嘉胡謅,說得很像那么一回事,“父親他肯定是想幫你保管吧!”

    郭嘉面上一喜。

    他也顧不上什么烤雞、什么干鍋兔rou了,咻地一下站起來去找曹cao要酒。

    幾口吃的算什么,酒才是他此生的摯愛!

    他都辛辛苦苦戒酒一整年了,怎么著也得喝上幾大碗才夠本吧?

    第50章 【半斤八兩】

    郭嘉在曹cao那邊一向是來去自如,自由得很,一說要見就能見到。他一進門,就跑曹cao面前問:“主公,我酒呢?”

    曹cao被郭嘉問得一愣,沒想起什么酒來。他仔細一回憶,才扒拉出一段久遠的記憶,似乎去年春末夏初,郭嘉跑來告狀說曹沖得了壇好酒不給他喝,他好奇心一起來,就讓曹沖拿來給他嘗嘗看。

    再后來,曹沖跟他說了一通“您可千萬別告訴郭嘉”之類的話,他糊里糊涂地應(yīng)下了。

    至于酒,自然是在沒有郭嘉的聚會上喝完了!

    曹cao左思右想,覺得這事不能怪他,全是曹沖這小子干的好事。他要是不說什么“千萬別告訴郭嘉”,他哪里會這么做?

    曹cao面不改色地說道:“奉孝啊,是倉舒說酒在我這?”

    郭嘉有種不好的預(yù)感。

    曹沖這小子一天到晚不干好事。

    上回他碰上華佗進城采買藥材,隨口聊了幾句,才知曉華佗早就跟曹沖說他能敞開肚皮吃香喝辣了。

    結(jié)果曹沖是怎么做的?曹沖跟他說,帶他偷偷每旬吃一次好吃的,讓他別告訴華佗!弄得他還感動得很,覺得這小子挺仗義,每次過去吃辣都偷偷摸摸!

    這事兒可不就不能告訴華佗嗎?

    一旦對質(zhì),這小子就該露餡了!

    郭嘉說道:“對,我剛從他那邊過來!”

    曹cao說道:“當時他也沒說那是你們打賭用的酒,只說拿給我嘗嘗。而且他還說,你剛開始戒酒不能這么快破戒,要我瞞著你趕緊喝光。”

    “所以您就把那酒喝完了?”郭嘉追問。

    “對,就那么一小壇,我跟公達他們分著喝,每人才分到一碗來著?!辈躢ao說著臉上帶有點回味。

    可惜曹沖說了,那酒只有一壇,再釀也沒那個滋味了。他自己在軍中下了禁酒令,自然不好叫人學(xué)著釀這烈酒,所以喝完那一次就沒再嘗到過那么香的烈酒!

    郭嘉瞧見曹cao那表情,也回想起那壇自己只砸吧了那么一口的劍南燒春。

    那是他的酒啊,越想越心痛!

    郭嘉說道:“豈有此理,他讓我來跟主公要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