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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杰炎又悄悄坐起來,打量已經(jīng)睡著了的陶學,側(cè)著身體躺著,露出半邊線條流暢的側(cè)臉,不知道從哪一天起,本以為柔弱的面孔上,有了凌厲的痕跡。 好像是從痛揍他那一天開始的。 張開的嘴又停住了,想想還是算了,改天他自己找甘希談吧,反正陶學肯定也不會為他說什么好話。 到時候甘希要和他絕交怎么辦? 荀杰炎躺好,把病房里的燈一關(guān),房間頓時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陶學第二天醒過來的時候,一睜眼,一張胡子拉渣的臉充滿著他的視線。 見他醒了,這人眼睛一瞪,隱約能夠看見他眼角的不明物體。 本來還想推他臉來著,這油光滿面的樣子,陶學都不忍心下手了。 他用力推開對方坐起來,“你在干什么?” 然后就聽見這個中年男人大喊道:“我可以!” 陶學:“……”這個醫(yī)院里怎么就沒有正常人? 這大聲一喊,本來還睡著的荀杰炎也醒了,他有很重的起床氣,本來也想大聲的吼回去,聲音卡到一半,看見那人是對著陶學喊的,立馬一個噤聲。 心里已經(jīng)為這位不愿透露姓名的大兄弟點起了一根蠟燭。 哥們可真牛。 陶學沒有起床氣,但也沒有睡好,臉色沉沉的把這個男人盯著。 對面的人眼里全是紅血絲,身上也都還是酒的味道,眼瞧著是把人給惹火了,慌慌張張從衣兜里掏出一張名片遞給他。 “你好,我叫錢邦,來自大風娛樂?!?/br> 陶學把他的手往旁邊一推,偏頭問道:“你認識他?” 荀杰炎抱著被子坐在一邊,連忙搖頭否認,道:“我也不認識啊,還以為他只是這個房間的病友?!?/br> 陶學:“那昨天他干嘛和你一起被打了?!?/br> 荀杰炎也覺得奇怪,但他當時也是埋頭被揍的那一個,連自己身邊多躺了一個人都不知道。 陶學:“既然不認識,那就各回各家吧?!?/br> 聽他這么說,錢邦以為他覺得自己是騙子,趕緊把手機拿出來,“小兄弟,別走別走,你看這個,網(wǎng)上一搜你就看得到了?!?/br> 陶學站起來扭了扭脖子,咔的一聲,暗自皺眉,肯定昨天晚上,睡覺姿勢不對,脖子好酸。 錢邦還站在他面前,手機激動得直往他眼前懟,“大風你知道吧,很出名的,你搜就知道了!” 陶學充耳不聞,眉頭都沒動一下,準備徑直離開。 錢邦追在他后面,撕心裂肺的大喊一聲,好像用盡了所有的力氣,道:“我不是騙子!” 正巧走到這里的護士轉(zhuǎn)過頭盯著他們,嚴厲的說:“兩位先生,有事請在外面公園談,醫(yī)院里請保持肅靜?!?/br> 陶學朝她點頭,等她走了,才看向錢邦。 男人還是亂糟糟的一身,面色極為頹廢,走出去說是失業(yè)人員都有人信。 “我知道你不是騙子,那又怎樣,你希望我有什么想法嗎?” “你看看你這樣子,”陶學掃了他幾眼,“還是回去收拾收拾自己吧?!?/br> 錢邦一愣,恍惚的偏頭看向一邊,大廳里,光滑的鏡面隱約照出一個領(lǐng)帶散亂,身上的西裝又臟又亂的人。 他失意得像一個乞丐。 最近是發(fā)生了很多事情,自己一直養(yǎng)在手底下的藝人一個個接二連三的跳槽不說,還倒踩他一腳,金牌經(jīng)紀人的門牌一倒,多少人來踩上一腳,要不是大風老總還念著那點交情,他說不定連這碗飯都吃不了了。 所以他看到陶學的時候,才會這么激動,哪怕陶學只有那張臉,他也能把他捧紅啊。 看到陶學的態(tài)度,錢邦立刻意識到,自己之前太激動了,跟個瘋子沒什么兩樣。 扒了扒自己的頭發(fā),趕緊追上去,道:“那這樣,這次你幫了我,你留個電話吧,我下次請你吃飯。” 陶學:“不需要,謝謝。” 手機振動一下,陶學拿出手機一看,是向蘭打過來的電話,他一晚上沒回去,肯定是擔心了。 陶學接起手機,警告的看了還跟著他的錢邦一眼,馬上看了一輛車離開。 錢邦遇到過比他更難接近的人,一時間除了失落,感覺也還好。 察覺到路過的人看他的眼神都有些異樣,錢邦十幾年練出來的厚臉皮都是一紅,一邊離開,一邊在兜里把手機摸出來。 剛才那個孩子雖然說話犀利了點,但面相還帶著稚氣,肯定是附近的學生,錢邦打算把自己收拾好了就去找他。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的翠花依舊帥到掉頭,哈哈哈哈看在我這么美的份上,求收藏求評論呀!我愛你們!(超大聲) 第十七章 陶學并不知道這人賊心不死,他回去被向蘭逮著說了一頓。 昨晚上他走得小心,家里一時間竟然沒有人發(fā)現(xiàn)他不在,直到早上,向蘭做完早飯準備叫他起來吃飯。 開門之前她還在想,這孩子前一段時間勤快的不得了,早上六七點就能起來,讓她這個當mama的一點成就感都沒有,沒想到今天都八點半了,陶學還沒起床。 就這樣,向蘭懷著一種蜜汁開心去叫她的乖兒子,卻發(fā)現(xiàn)床上的被子掀開了一角,床上空蕩蕩的,浴室衛(wèi)生間也沒有人。 這世道還有大半夜偷孩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