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節(jié)
“你別想了,厲王根本不可能!” 翁賢妃說的斬釘截鐵,“他不是你能肖想的,你也趁早給本宮斷了這個念頭,本宮待會兒就去求陛下替你和蘭家賜婚,反正蘭玉榮也有意于你!” “姑姑!” 翁清寧著急,她根本就不喜歡蘭玉榮,他就算對她有意又能怎樣,況且蘭玉榮怎么能比得上厲王?! 翁清寧早就知道要是被人知道她喜歡厲王之后會是這樣,她連忙上前對著翁賢妃說道: “姑姑,你先聽我說啊?!?/br> “我知道厲王性情陰狠暴戾,也不喜女色,可他待我是不同的,你還記得我第一次入宮的時候被安陽郡主欺負嗎,當時就是厲王救了我,他還教訓(xùn)了安陽郡主,命人將我送到玉溪宮來的?!?/br> 翁賢妃眉心緊皺,她是記得有這么個事情。 安陽郡主是宣王府獨女,又跟著老宣王吃過苦,極得老宣王寵愛,后來又跟過長公主一段時間,性子張揚至極。 翁清寧第一次進宮的時候為著就是討陛下和太后歡心,所以故意裝扮了一番,誰知就撞上了安陽郡主,安陽郡主容不得有人仿效長公主便當場為難過她,可當時翁清寧卻沒說過幫她的是厲王。 翁賢妃看她:“你之前怎么沒說?” 翁清寧有些不好意思:“我那時也不知道他是厲王,后來知道想說,又怕嚇著姑姑。” 她拉著翁賢妃的手柔聲說道, “姑姑,我知道陛下和太后娘娘不喜厲王,可是厲王照樣在京中安穩(wěn),就連父親和祖父在朝中也得看他臉色,他這般強勢,容貌又俊美,身邊從無任何女人潔身自好,你說哪個女兒家hi不喜歡?” “你……” 翁賢妃緊皺著眉心看著翁清寧,許久她才說道:“你可知道厲王身世?” 翁清寧點點頭:“知道啊,他是慶帝之子,可那又如何?” “慶帝那朝的人早就身死,大晉也回到了李家手上,這事情早就時過境遷了,陛下他們?nèi)粽嬉獮榇藶殡y他早就動手了,哪還能等到今日?” “況且厲王與旁人不同,他手里握著兵權(quán),可以說占著大晉半壁江山,陛下就算再不喜歡厲王還不是照樣要忍著他?” 翁清寧娓娓說道: “姑姑,我知曉你替我尋的那些親事都是頂好的,可是他們都不是我喜歡之人,而且那些世家子弟再好,上面也還有父兄,有族親,想要成長起來少說也要十年、二十年?!?/br> “就算他們將來真的能夠頂門立戶,想要做什么之前也得再三斟酌顧念族中,就算到老也有比他們輩分更高能夠壓制他們之人,又有幾人能敵得過厲王?” “厲王孑然一身,無人能夠約束,他權(quán)勢滔天,京中更是無人能及。” “我若能嫁給厲王,替他生下血脈,往后厲王府便只與翁家親近,屆時你若生下皇子,有厲王幫襯也能贏過中宮,若是能得了厲王助力,姑姑也能在宮中長盛不衰,這難道不好嗎?” 翁賢妃被她說的心動,可是…… “你覺得厲王能對你動心?” 翁清寧輕笑:“為什么不能?” 她摸了摸自己眉眼,朝著翁賢妃說道, “姑姑你瞧瞧我,難道我不像她嗎?” “當年長公主死時,厲王為她守了一個月,為她大開殺戒,又為她守著大晉從無謀逆之心,就連陛下和太后娘娘也因我這張臉而格外偏疼我,我為何不能讓厲王傾心?” 翁清寧太過知道自己的優(yōu)勢。 哪怕有時候她恨極了這張臉的主人,也怨憤自己只是個“替身”,可大多數(shù)時候,這張臉卻能給她帶來太多別人得不到的好處和便利。 翁賢妃原本是覺得翁清寧異想天開,竟是肖想著嫁進厲王府,可瞧著翁清寧那張臉,看著她與李雁初至少有五、六成相似的眉眼,卻是詭異的沉默下來。 她猶記得三年前長公主死后數(shù)月,翁清寧第一次入宮時,昭帝看到她時的震驚,就連太后娘娘也紅了眼睛。 二人雖未明說,可翁清寧之后的待遇卻堪比公主,太后更是時常召見。 厲王對李雁初那般不同,而且他也從未為其他人留手,更不是熱心之人,可他卻偏偏幫了翁清寧,替她教訓(xùn)了安陽。 所以,翁清寧也不是沒有機會進入?yún)柾醺?/br> 翁賢妃心動了…… 翁清寧抱著翁賢妃的胳膊說道:“姑姑,我這幾年其實一直都有嘗試討好厲王,他雖從未回應(yīng),可卻也沒讓人教訓(xùn)于我,他待我是不同的。” “您就讓我試試吧,我真的很喜歡很喜歡厲王,不想嫁給旁人?!?/br> 那個男人桀驁,自負,冷漠而又專情,他雖從未說過鐘情長公主,可任誰都能從他當年那般瘋魔之中知道,長公主在他心中有多重。 翁清寧喜歡他,而且她也有著旁人沒有的運道,有著一張和長公主相似的臉。 若她真能取代了他心目之中長公主的地位,當了厲王妃,她便是這大晉最尊貴的女人,就連皇后都比不上她。 皇后還得與這么多女人共享一個男人,可她卻是厲王唯一的女人,而且厲王手中權(quán)勢也足以讓她在整個大晉橫著走,不必受任何人眼色。 與厲王比起來,什么顧延,什么世家子弟都絲毫不能入她的眼。 第59章 興師問罪 翁賢妃有些猶豫不定,許久后才低聲問道:“這件事情你父親他們可知道?” 翁清寧搖搖頭:“我只告訴過姑姑?!?/br> 厲王的身份太過特殊,又牽扯著前朝。 父親和祖父更看重族中興衰,就連顧延的事情他們都不肯直接摻合,更何況是厲王。 翁賢妃聞言越發(fā)遲疑,她思索著皇家跟厲王府的關(guān)系,想著這幾年昭帝和厲王之間詭異的平衡,到底沒忍得住翁清寧許給她的那些美好將來。 翁賢妃說道:“你也長大了,有自己的主意,姑姑是管不了你了。” “厲王的事情我只當不知道,你想做什么就去試試,只一點,你小心一些,厲王性子陰晴不定,他和陛下不同。” “別仗著你與長公主有幾分相似就肆意妄為,否則到時候沒讓他傾心反而招惹了他,就連你父親和祖父也救不了你?!?/br> 翁清寧不以為意:“姑姑放心吧,我有分寸的?!?/br> 她拉著翁賢妃道, “不過姑姑你可得幫我?!?/br> 翁賢妃皺眉:“我怎么幫你,厲王的婚事就連陛下說了也不算?!?/br> 要是換個人,翁賢妃還能去求了昭帝或者太后賜婚,有圣旨放著對方總不能抗旨,可是厲王她卻不敢,那人就是個肆無忌憚的主。 先不說昭帝會不會替他們下旨,就算真下旨賜婚,怕是厲王也能直接抗旨不遵,到時候鬧大了丟的還是翁家的臉。 翁清寧說道:“自然不是賜婚了,我是說……” 她湊近翁賢妃身邊,就著她耳邊低語了幾句,等見翁賢妃瞪大了眼驚愕看她時,她俏臉微紅,“外頭傳言太甚,況且我年歲也的確不小了?!?/br> “姑姑你就幫幫我,我若是事成了,我定然會記得姑姑的好。” 翁賢妃只覺得翁清寧大膽,可同時又異常心動。 這宮中朝中誰不眼饞厲王手中權(quán)勢,若能得他相助往后她在宮中也不必忌憚任何人,只不過…… 翁賢妃沒立刻答應(yīng)下來,只說道:“你讓我好生想想?!?/br> …… 翁清寧雖然沒得到答案,可也知道翁賢妃心動了,只要心動就不怕她不答應(yīng)。 她惦記著宮外那些莫名其妙的傳言,與翁賢妃告別之后,又去太后宮中辭行后就匆匆出了宮。 翁清寧沒有回去翁家,只是讓身邊的丫環(huán)出去打聽,待丫環(huán)回來告知她外間傳言時,她氣得險些一個仰倒。 她直接去了順于坊那邊,待到見到顧延時,就紅了眼眶。 “阿寧?你不是進宮去了嗎,怎么這個時候來了,你……” 顧延模樣俊逸,瞧見翁清寧來時就滿眼欣喜,可還不待他多說什么,就撞上了她淚眼盈盈的模樣,他頓時驚愕:“阿寧,你這是怎么了,誰欺負你了,可是在宮中受了委屈?” 翁清寧說道:“我受沒受委屈你難道不知道嗎?你別告訴我你沒聽到外間那些傳言?!?/br> 顧延臉色微變:“阿寧……” 翁清寧本就是來興師問罪的,直接紅了眼睛說道:“那些傳言是不是你做的?顧延,你讓人傳這些話你還讓我怎么做人?” 她眼淚順著眼眶而落,聲音哽咽, “你說我傾慕于你,說我求而不得,還說我寧肯為你妾室覬覦一個有婦之夫也不愿意與人議親。” “我將你當成摯友,當成知己,甚至冒著風(fēng)險收留于你替你奔走,可你就是這么對我的?” “你是想要逼死我嗎?” 翁清寧哭得委屈,“我早就與你說過了,我跟你不可能的,你已經(jīng)與謝氏成親就該好好對她,你這樣……這樣叫我怎么做人,我真是看錯了你了!” 顧延見她落淚頓時心慌,而聽到她的話后更是著急。 他連忙急聲說道: “阿寧,不是這樣的,外間那些傳言與我無關(guān),我回京之事只有你知曉,我怎么會故意在外傳言?” “我知道你不喜歡我,只將我當成朋友,可我待你之心你應(yīng)該明白,我心疼你都來不及,怎么舍得這么對你,那些事情不是我做的,我也是剛剛才知道這些謠言,阿寧你相信我。” 翁清寧見顧延急的臉色都白了,而且滿頭大汗,她輕咬著嘴唇道:“你當真不知情?” “我真的不知道?!?/br> 顧延豎起手來,“我發(fā)誓,外頭那些話要是我傳出去的,就叫我萬箭穿心不得好死……” “別。” 翁清寧連忙攔著他,“別發(fā)這種誓言,我信你就是。” 顧延被捂住嘴,只覺得唇上碰著的掌心柔軟的厲害,而且見翁清寧也是護著他的,不讓他發(fā)這種毒誓,他心里忍不住的泛著歡喜之意,想要握著她的手。 翁清寧連忙抽回手來,低聲道:“男女授受不親,顧公子已經(jīng)娶妻,還請你自重?!?/br> “阿寧……” 翁清寧避開了顧延滿是苦澀哀求的眼神,低聲說道:“外面謠言傳的厲害,就連宮中也知道了這事?!?/br> “我爹和姑姑想要替我議親,讓我嫁給蘭家公子,往后我就不來你這邊了,你如果有什么缺的就告訴柳心,我會讓她給你送過來,免得旁人看到了誤會。” 翁清寧柔聲說道: “顧公子,我知道你這次回來是有苦衷,可是謝jiejie才是你明媒正娶的夫人,她替你抄經(jīng)禮佛祈求平安甚至不惜傷了自己,待你情深似海?!?/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