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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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許四隱急的脫口而出,“長公主要是知道,她……” “她早就死了!” 韓恕抬眼時,那血色幾乎要溢出眼眶,“滾出去!” 他一把推開許四隱,一掌拍在他身上將人推出門外,直接反鎖了房門之后,就忍著頭痛快步走到了一旁的書桌旁,打開取出一個檀木錦盒來。 那盒子上下兩層,里面整整齊齊的放著幾個巴掌大的瓷瓶。 韓恕手中發(fā)抖的取出來其中一瓶倒在幾粒在掌心里后,就直接仰頭放進嘴里咽了下去。 砰—— 脫力之下,他猶如被耗空了一樣,腦海中攪動的劇痛讓他站立不穩(wěn)。 韓恕靠在書桌旁邊滑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息,頭中的劇痛仿佛要將他撕扯開來,疼的他身體痙攣。 直到過去了許久,那藥才在體內融化開來,那如同刀攪一般劇烈的頭痛漸漸緩和了下來之后,緊接著一股涼意拂過原本guntang的血脈。 韓恕渾身顫抖,將自己蜷成一團,微閉著眼時隱忍著體內源源不斷涌上來的顫栗。 “阿恕?!?/br> 隱隱帶笑的聲音出現在耳邊,那紅衣女子微偏著頭笑意盈盈的看著他。 韓恕狹長的眼眸里暈染著潮意,臉色潮紅的抬眼望著那女子,薄唇輕啟時淡淡喘息,忍不住朝著那邊伸手。 阿姐…… ……別走…… 第49章 邀約 “王爺!” 許四隱站在房門之外,敲了幾下房門之后,卻沒聽到里面回應。 那黃梨木門仿佛一道天塹將里外隔了開來。 他看著那緊閉著的房門抬腳就想要踹門,可是想起上次王爺發(fā)病時狼狽的模樣,他卻又將腿收了回來,半晌只能蹲在了房門之外,狠狠抹了一把臉。 季三通聽說他們回來,急忙趕過來時,就瞧見許四隱蹲在門外。 他急聲道:“王爺呢?” 許四隱抬頭時眼睛泛紅。 季三通見緊閉的房門,再想到剛才下人說他們回來時候急切的模樣,他臉色瞬間難看:“王爺又發(fā)病了?!他,他在吃藥?” 他見許四隱只緊抿著唇不說話,頓時大怒,一把抓著他的衣領將人拎了起來, “你瘋了不成,那藥不能吃了,你沒聽府醫(yī)說嗎那藥再吃會死人的,你怎么能讓王爺一個人留在里面?” 許四隱聲音沙啞,抬頭時滿目通紅: “那我能怎么辦?跟王爺動手,還是看著王爺犯病之后疼的朝自己捅刀子?” 長公主死了那年,王爺整宿整宿的不合眼,守著長公主的棺槨一個月后,被昭帝強行趕了回來將長公主葬于皇陵之后,王爺也去了半條命,后來更落下了頭疼的毛病。 太醫(yī)看不好他,他們找遍了整個大晉的大夫,也絲毫沒辦法緩解。 王爺每次犯病疼起來時,不僅會傷人還會傷己,整個人就像是瘋子,見誰殺誰,連他們也無法靠近半步。 當年王爺發(fā)病時,王府死了多少人。 就連許四隱斷掉的那根手指,也是為了攔著王爺自殘。 那藥是會上癮,也會死人,可吃了之后王爺卻能平靜下來,像是個正常人一樣。 至少他還能活著。 季三通向來粗獷,可眼里也是染了濕意。 他狠狠瞪著許四隱許久,想要打他一頓,可是最后懸于他眼前的手還是落不下去。 砰! 他甩開許四隱后,只用力錘著身旁的柱子,也不知道是在氣自己還在恨別人。 …… 謝于歸等了一夜,也沒見胡辛再回來,她隱約猜測著怕是出了事兒了。 她沒自己去找胡辛,只又等了兩天,才得了胡辛的信。 “韓恕居然找來了?!?/br> 謝于歸瞧著混在綠竹買來的粗役里入了芙蕖苑的胡辛手下,臉色微變了變。 胡辛派來的人極不起眼,名喚洪云,是她私下養(yǎng)出來的探子,不被昭帝和厲王府的人知道。 洪云接了吩咐來了顯安侯府后,雖然不知道謝于歸到底是什么人,可胡辛的吩咐她卻記得,要將她當成主子。 洪云說道:“統(tǒng)領身邊多了許多監(jiān)視之人,侯府外也有人盯著。” “統(tǒng)領說厲王多疑,恐是她那夜行事不慎引了厲王猜忌,她怕給您惹來亂子,所以暫時不過來見您,您若是有什么吩咐盡管告知奴婢,奴婢會轉告統(tǒng)領讓她知道?!?/br> 洪云說話時間,從寬大的袖子里拿出一盒東西遞給謝于歸。 “這里面有這幾年朝中朝臣變動,以及京中大小事情和各家隱秘,還有這些銀票,統(tǒng)領說您先用著,若再緊缺的話便告知于她,她給您送來?!?/br> 她頓了頓瞧了眼門外蹲著的阿來。 能偷長公主府,還只偷了個門匾扯掉兩個門環(huán)的憨貨當真是舉世難見。 謝于歸順著她目光看到阿來時,先是哭笑不得,隨即卻是不由蹙眉。 之前皇陵的事情之后,她身邊原也有探子,可是之后沒多久就已經撤走,顯然厲王府的人已經不再懷疑她了。 可眼下那些人又回來,甚至連胡辛也被盯住。 韓恕這是起疑了? 謝于歸臉色有些不好,不過也知道這事情怪不得誰,韓恕那家伙向來都敏感多疑,她當夜只顧著府里的情況忘記阿來回來時可能留下的痕跡。 胡辛都能尋著痕跡找過來,韓恕自然也可以。 如今他還只是讓人盯著她們卻沒直接動手,就說明胡辛至少表面上糊弄了過去,否則就算韓恕不知道她身份,單就她偷盜皇陵的事情,他也早就將她抓了起來。 韓恕可不會顧及顯安侯府。 外頭綠竹拿著什么東西朝著這邊走來,遇到門前蹲著的阿來時笑著打了聲招呼。 謝于歸讓洪云先下去后,那頭綠竹就走了進來,笑盈盈的朝著謝于歸說道: “小姐,劉夫人叫人送了帖子過來,說是過幾日吏部侍郎裴家的夫人辦了賞梅宴,她一個人去著無趣,又不好推拒,所以便多要了張?zhí)酉胫屇阒粔K兒去?!?/br> 謝于歸拿著帖子,瞧著上面熟悉的字跡。 什么無趣,不好推拒。 劉夫人和裴家那位本就交好,旁人不知她卻是知道,這二人是少時的情誼,閨中至交親如姐妹,后來出嫁后也一直未曾斷過聯系。 裴家那位夫人名叫袁淑怡,是澄溪袁家的嫡次女。 當年劉夫人跟著劉成發(fā)配那幾年,除了她命人護著外也就袁淑怡還時時讓人接濟,后來劉成夫妻回京之后,劉夫人原本的那些好友大多都斷了聯系,唯獨這位卻一直要好。 劉夫人那幾年遭了罪,回來后不喜熱鬧,也不愿意四處走動。 旁人設宴她未必會去,可裴夫人設宴她是一定回去的。 遞這帖子說那些話,不過是尋個借口邀她同去。 謝于歸對著綠竹問道:“帖子是誰送過來的,人呢?” 綠竹說道:“是劉夫人身邊的桃香,東西放下之后就走了,奴婢想要攔她都沒攔住。” “桃香只說劉夫人說的,明日劉家的馬車來府中接您,讓您早些收拾妥當等著她就行?!?/br> 謝于歸聽著劉夫人這“強買強賣”壓根就不給反駁機會的話,忍不住搖搖頭,前幾年的時候人人都說劉夫人從發(fā)配地回來之后性子就大變了,可她瞧著其實還和以前一樣。 謝于歸嫁入顧家之后,就一直留在府里,后來顧延出征之后,她又一心掛念著顧延。 京中各府夫人彼此之間時常走動,可謝于歸卻幾乎沒半點兒名聲。 大佛寺的時候劉夫人知道顧延糊弄了原主,又哄著她成了親。 劉夫人這是擔心她一直留在顧家吃虧,這才尋著借口想要讓她出去走動走動,也好萬一將來跟顧家翻臉時,不至于一個人都不認識,也沒人幫著她說話。 第50章 手頭緊 綠竹問道:“小姐,明兒個您要去嗎?” “去吧?!?/br> 謝于歸將帖子合起來放在一旁,“裴夫人是個好相處的,劉夫人的好意也不能拒絕,反正這幾日在府里也沒什么事兒,正好出去走動走動,也好在外面打聽一下看曹浦將事情辦的怎么樣了?!?/br> 綠竹笑道:“那奴婢去替你準備衣裳?!?/br> 謝于歸點點頭:“選素凈些的就好,畢竟我夫君還生死未卜呢。” 綠竹噗哧笑了聲:“奴婢明白,定叫人一眼看著就知道夫人替他守寡。” 謝于歸嗔了綠竹一眼。 綠竹嘿嘿一笑。 謝于歸朝外揚聲叫道:“阿來?!?/br> 阿來從外面進來時,臉上還紅撲撲的,半點兒不像是在冰天雪地里玩了半晌雪的人。 謝于歸順著窗口朝外看去,就見著阿來原本蹲著的地方堆著個丑了吧唧頂著一片綠色破布的雪人,她莫名其妙就想到了顧延,掩嘴低笑了一會兒后才道: “明兒個小姐帶你出門去玩。” 阿來頓時眼睛亮晶晶的:“哪里?” 謝于歸說道:“一個很好看也很溫柔的大jiejie那里,你還記得劉夫人嗎?就是在大佛寺里給你吃紅豆糕的那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