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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世,祝斯寧對蕭逸明不再敵視,反而一直處于莫名的崇拜中。雖然可以確定的是,祝斯寧對蕭逸明沒有那個意思,可是萬一呢?前世自己都難以控制地深陷其中,祝斯寧太過單純,恐怕幾個照面就被對方勾著走了。 有蕭逸明在,宗啟顥無論如何是不愿久留的,待祝斯寧大概看過后,拉著人就想走。 “明早就要開獵,”宗啟顥掃了一圈,在幾個明顯就是放縱的世家子弟面孔上劃過,算是略作警告,“屆時會有外族使節(jié)來,還請各位莫要過于自傲輕視,明日在場上丟了臉?biāo)は埋R。” “阿寧,走吧?!弊趩㈩椃怕_步,“時候不早了,早些歇息的好。” “陛下,”祝斯寧跟在宗啟顥身旁,兩人慢吞吞地往前走回去,“你是不是覺得他們很吵?” “怎么說?” “我覺得你好像不太高興?!辈贿^想想也有道理,宗啟顥眼中只有蕭逸明一人,所以其他人自然就是技不如人還要硬上制作噪音了。 “朕有不高興嗎?” 宗啟顥腳步一停。 “有一點吧,”祝斯寧瞄了眼地上兩人交疊在一起的影子,“有點不耐煩的樣子。” 早就知道結(jié)果的事,還要再經(jīng)歷一遍,對方還是蕭逸明,宗啟顥難免帶上些許情緒。 “阿寧……”宗啟顥嘴唇動了動,偏過頭注視祝斯寧。 似乎連祝斯寧自己都沒有發(fā)現(xiàn),他總是能很快感知到宗啟顥的情緒,即使他最后得出的結(jié)論和真實原因南轅北轍。 祝斯寧還是低著頭,小心地看著地面走路,他走得慢,每一步都踏得很小心,嘴上還絮絮叨叨。 “我知道只有蕭大人是最好的,但是其他人表現(xiàn)其實也不錯,可能是我自己水平不行,我就覺得還不錯挺好聽的……” 宗啟顥忽然伸出手,捏了捏祝斯寧的臉。 一邊臉頰被宗啟顥捏住,祝斯寧被迫停下,斜視宗啟顥:“嗯?陛下你做什么?偷襲嗎?” “因為不能摸頭,所以只好捏臉了?!?/br> “這不是你可以捏臉的理由?!?/br> 祝斯寧猛地轉(zhuǎn)過頭,甩開宗啟顥的手:“我要生氣的?!?/br> “那你生吧。” 宗啟顥笑了聲,祝斯寧氣性不大,最多持續(xù)一刻鐘??墒侨绻屗鋭e人,因為詞匯量匱乏,他要想半天然后再組織詞句,從時間長度來看,還是讓祝斯寧生氣劃算些。 “那我不生了,”祝斯寧故意和宗啟顥反著來,“今晚我可是要投靠陛下才有地方住的,要是惹惱了陛下,那我豈不是要去睡露天?” “很有道理,所以阿寧還是小心些的好,千萬不要惹惱朕。”宗啟顥跟著祝斯寧的話說下去,“雖然說天氣漸熱,但這獵場晚上還是很冷的。到時候晚上睡不好,阿寧早上又起不來了,明天似乎還要早起吧?!?/br> “小氣?!弊K箤幒吡寺暎芸炀拖氲綄Σ?,“就算陛下不收留我,我還可以去大哥那里,他肯定不會嫌我的?!?/br> 兩人邊吵邊走,等回了帳篷,宗啟顥拿了一個小藥箱過來。 “阿寧,伸手。” “干什么?握手求和?” “是,快點拿來?!痹捯粢宦洌趩㈩椌屠鹱K箤幍氖?jǐn)傞_細(xì)看,“沒有倒刺?” 手掌上有幾道細(xì)細(xì)的紅痕,沒有破皮流血。 祝斯寧:“沒有,不疼?!?/br> “沒事就好。” 宗啟顥坐得舒服不舒服,祝修永不關(guān)心,可是之前祝斯寧直接把手按在扶手上,祝修永只顧著擔(dān)心祝斯寧的腳,恐怕沒注意到這個。 宗啟顥收了藥箱,回頭看祝斯寧已經(jīng)自覺脫了鞋,一板一眼地挽起褲腳,小心地用腳尖試了試水溫,覺得合適才吸著氣把腳放進(jìn)木桶里。 原先祝斯寧就不太愛走動,有時候還容易自己絆倒自己,但祝修永還是根據(jù)祝斯寧的要求給他定了鍛煉計劃,并且成功讓祝斯寧在能夠一定程度內(nèi)順暢跑起來。 還配了藥方給祝斯寧用,現(xiàn)在被太醫(yī)院橫插一杠,導(dǎo)致藥效更加猛烈,如今祝斯寧走路比以往拖拉一些,宗啟顥不覺得祝修永看不出異樣來。 ——要不然也不會急急忙忙叫親兵去找椅子來,還堅持要把人帶回去了。 估計是要審問祝斯寧并檢查傷情,總之一句話,祝修永對宗啟顥始終存在戒心,不放心把祝斯寧放在宗啟顥身邊。 祝斯寧這傷說麻煩不麻煩,他身邊繞著一堆人伺候她,不用太過走動,于日常只要注意些,倒也沒什么不方便的。然而他是秦王府二公子,世代習(xí)武參戰(zhàn),這樣的傷注定他動作總是要比別人慢些,在戰(zhàn)場上足以讓他送了性命。 祝廣最后松口應(yīng)下婚約,大概覺得這是安置好小兒子的最好方法。祝斯寧不會勾心斗角,入朝為官更不可能。住在皇宮,雖然父兄遠(yuǎn)在邊疆,但只要祝斯寧不犯什么大錯,宗啟顥就不會想著要去動他,還會好吃好喝地待他。 宗啟顥越回想,只覺得前世錯過的東西越多,他更加難以直接面對祝斯寧,偏偏對方對他的態(tài)度始終如一,他做不到完全避開。 “阿寧……” 宗啟顥低低嘆了一聲。 “怎么了陛下?”祝斯寧撇過頭看他。 “沒什么?!弊趩㈩椞孀K箤幇阳W邊散落的頭發(fā)收好。之前祝斯寧身上就有淡淡的草木香,他還覺得怪好聞的,現(xiàn)在想來,絕對是在藥罐里浸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