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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想留在這邊的,要是回了,下午還要冒著大太陽過來?!?/br> “殿下沒帶傘嗎?這么大太陽?!笔捯菝鲹伍_傘,避開要來幫忙的宮人,“微臣來吧,殿下只管走就是?!?/br> “是很熱,曬得也難受。” 蕭逸明悶笑:“所以其實(shí)還是想打傘的?” “笑什么,打傘的都是女孩子,我要是也弄這么一把傘,那多不好意思啊?!?/br> 差點(diǎn)忘了,和他用同一把傘的人在全是女人的后宮里,以男兒身當(dāng)皇后,蕭逸明握緊傘柄,微微偏向祝斯寧那邊:“說得也是?!?/br> 這一次,祝斯寧成功吃到了蕭逸明家廚子的拿手菜,禮尚往來,他也請蕭逸明嘗了下他覺得特別好吃的幾個(gè)皇家菜。 直到蕭逸明要下班,祝斯寧才回了椒房殿。 整座椒房殿的氣氛都不太對,往常不說是熱熱鬧鬧的,但總體的環(huán)境也算得上是輕松愉悅的,宮人們都沒有這么戰(zhàn)戰(zhàn)兢兢。 看到祝斯寧,值守在門口的宮人松了口氣:“殿下,您終于回來了,陛下等您半天了。” “陛下來了怎么不通知我?” “陛下不肯?!睂m人幾乎要哭了,眼看宗啟顥的臉色越來越難看,祝斯寧卻遲遲不見蹤影,又不讓他們?nèi)フ遥褪遣徽f話放冷氣,他們也很害怕。 看來情況不太妙,未免波及無辜,祝斯寧讓宮人都不必跟了。 輕手輕腳進(jìn)門,祝斯寧一抬頭,就看到宗啟顥坐在正對著他的方向,目光如炬,面無表情。 暮色四合,宮人都被宗啟顥趕出去,殿內(nèi)只有角落處點(diǎn)了兩盞燭火,宗啟顥半個(gè)身影變得模糊不清。 “阿寧到現(xiàn)在才回來?是去藏書樓嗎?” “是,今天一天都和蕭大人在一起?!弊K箤幚蠈?shí)交代,“讓陛下等了這么久,陛下其實(shí)可以派人去找我的?!?/br> 宗啟顥忽然站起來,走向祝斯寧。 “派人和你說,你就會(huì)回來嗎?” “如果陛下有事的話,肯定是會(huì)回的?!?/br> “如果沒事呢?” 祝斯寧滿臉疑問:“沒事陛下為什么要找我?” “是啊,為什么要找你呢……”宗啟顥低聲喃喃。 祝斯寧沒有回答的意愿,怕兩個(gè)人又沒完沒了地繞起來。 空氣冷凝,宗啟顥眼也不眨地盯著人就是不說話,讓祝斯寧更加緊張。 “阿寧似乎很喜歡去找蕭卿,你們在一起會(huì)聊什么?” “隨便聊,蕭大人小時(shí)候也聽說過不少故事,就還挺好玩的,還有些雜七雜八的書,蕭大人也看過不少……”祝斯寧越說越小聲。 “一天都說不完嗎?連回來都不想?”宗啟顥覺得可笑,他和祝斯寧每次坐在一起,都沒什么話聊,可祝斯寧和其他人,都有說不完的話。 完了,宗啟顥生氣了。 祝斯寧忙道歉:“對不起啊,是我錯(cuò)了……” 又是這種好人式的不管有錯(cuò)沒錯(cuò),道歉就想解決問題。 宗啟顥更加火大:“你又錯(cuò)哪兒了?” 在宗啟顥話音落下的最后一個(gè)瞬間,祝斯寧頓悟,原來宗啟顥是在吃醋! 他和蕭逸明在一起,宗啟顥不高興了。 “我不該和蕭大人在一起一整天,是我對不起陛下?!?/br> 宗啟顥愣住,頓時(shí)不知該如何接上:“你……你……” 祝斯寧:“我都知道!” 這是愛情開始的地方啊—— 第21章 想明白以后, 祝斯寧對宗啟顥的憤怒非常理解。 “我以后就不自己去藏書樓了, 要去也會(huì)叫陛下一起的?!弊K箤幾龀霰WC。 順順利利聽到想要的答案,宗啟顥面色放晴:“阿寧知道就好?!?/br> 就算沒有國事要處理, 宗啟顥也要努力充實(shí)自己,拓展視野, 多看些書。祝斯寧則另外占了一邊,找了紙筆,對著書本上的懸疑推理整理思路。 “阿寧居然還對刑律感興趣?” 不知道什么時(shí)候,宗啟顥居然放下自己的書本,坐在祝斯寧旁邊。 “刑律?”祝斯寧將書合上,這才注意到這本隨手拿的書是近二十年的刑事合集。 難怪他覺得有些案子沒頭沒尾的,只查了一半就沒下文了, 原來是懸案。 祝斯寧誠懇道:“沒有, 不感興趣, 我只是喜歡猜兇手是誰。” 量法判刑是最后的步驟, 祝斯寧一般草草略過。 這類書籍居然還有這種看法,宗啟顥看這類書籍, 更關(guān)注的是如何判定, 量刑是否合適。 “朕還以為阿寧要準(zhǔn)備上進(jìn)了?!弊趩㈩椥χ鴵u頭,這本合集算得上是厚實(shí)了, 他一看外封就知道是哪本, 還以為祝斯寧突然開竅轉(zhuǎn)了性, 果然是他想多了。 “辜負(fù)陛下的期待了?!?/br> 羞愧的祝斯寧默默升起書本, 捂住臉。 兩人中間隔著一堵厚實(shí)的書墻。 “不重嗎?這樣拿書手不酸嗎?” 宗啟顥好整以暇, 看著祝斯寧微微顫抖的手腕,等著他什么時(shí)候撐不住掉下來。 祝斯寧道:“酸的,太重了。” 兩人靠這么近,祝斯寧將頭整個(gè)埋進(jìn)書頁里:“一想到陛下對我的期待,我就無顏面見陛下了。” 宗啟顥只看到祝斯寧頭上幾根相對較短散落出來的頭發(fā)一抖一抖,翹著像一把剛長出來的鮮嫩青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