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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有人招呼,易乙湖和范丹茶同時抬頭,看見是文立言的時候,又不約而同地愣了一下,接著易乙湖是一副長者姿態(tài)地說:“啊,原來是文立言啊,怎么你也來了?” 而范丹茶則是接上他的話:“想也知道,立言一定是過來發(fā)掘這些古書的嘛!以他的能力,是該來做點這樣的工作了。”說罷,笑瞇瞇地沖著文立言抬了抬下巴,“是吧,立言?”這口吻給人的感覺就是他和文立言很熟,雖然事實是范丹茶和文立言也就那一次比試一頓飯的交情。 對于對方的刻意拉近距離,文立言也沒多想,他倒是很自在地應(yīng)和對方的話:“啊,老板說讓我來看看,之前我也沒接觸過這種事……還要你們多教教我?!弊詈笠痪湓捳f得生硬,文立言終究是不明白該怎么和人客套的,雖然懂這是必須的,卻總是做不好。 然而,那兩人卻是一副沒有聽出來,對文立言頗為欣賞的樣子,范丹茶點了點頭,笑瞇瞇地說:“什么教啊,我不過就是立言你的手下敗將而已,還要你手下留情才能交差呢!” “喲,范教授,您這么謙虛干什么,文小哥和您都出手了,我過來不就是當(dāng)個擺設(shè)的嗎?”易乙湖開著玩笑,然后整了整面色:“行了,別的話咱都不說了,還是開始工作吧?誰先確定要的書就算誰的,如何?” 何必多說一句?文立言倒是有些糊里糊涂的,當(dāng)然是誰先就算誰的,這有什么問題嗎?他沒注意到易乙湖的話里將那個“確定”刻意地加重了,似乎是做了什么文章。 然后一個聲音插進(jìn)來。 “哎?這是做君子協(xié)定呢?不加上我一個?” 是胡爾遐,他已經(jīng)結(jié)束了和曲靜水的對話,走了過來,慈和的表情給人一種親切感。 在看到胡爾遐的那一刻,文立言敏銳地注意到易乙湖和范丹茶的驚愕,好像是完全想不到胡爾遐到底為什么會到這個地方來一樣,隨之而來的就是易乙湖期期艾艾地問話:“胡……胡先生!?您怎么會在這兒?” “哈哈,這里可是有不少的古書籍,你說我這個書癡能不來嗎?”輕描淡寫地回應(yīng),胡爾遐的眼里閃過一絲狡黠的光芒,“你們兩個呢?和曲小子一樣來發(fā)財?” “咳!我們只是來做研究的,做研究!”范丹茶立刻打了個圓場,只是此時他的表現(xiàn)無比局促,完全沒有了之前那種舉重若輕的油滑感。 他們好像很怕這個老人?文立言疑惑地將目光投向胡爾遐,在對方發(fā)覺之后得到一個看自己子侄一樣的溫和眼神。 但是,似乎對方并沒有值得害怕的地方?難道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文立言有些糊涂了。 不過這邊的事情還沒完,胡爾遐繼續(xù)說著:“你們啊,做事還是收斂點,過分了的話我可不會不管,明白了?”、“當(dāng)然!”易乙湖一個激靈,恭恭敬敬地回答,然后扯開話題:“那我們就去看古書了,胡先生您慢慢看……慢慢看!” 似笑非笑地瞥了他們一眼,胡爾遐頓在哪兒一會兒,才轉(zhuǎn)身走入書架之間。 “那,我也去看書了?!睕]怎么弄明白這是怎么回事,但想來和自己沒關(guān)系,文立言攤了攤手,也丟下一句,繼續(xù)看剛才那一排書之下的那排。 將聲音壓得極低,易乙湖問范丹茶:“怎么辦?胡爾遐在,我們還要繼續(xù)?” “……繼續(xù)!”范丹茶一咬牙,說:“文立言那小子讓古文字研究會的面子丟大了,不找回場子的話會里交代不過去。還有那個在后面推手的曲靜水,這段時間他都和協(xié)會對上多少次了?如果不給他們點顏色看看怎么行!” “好吧,既然你這么說……”易乙湖搖了搖頭,走進(jìn)書堆。 第30章 天玄53483部落5 四個人,并沒有靠在一起,似乎是為了避嫌,都隔了幾個書架地自己挑選覺得有價值的書籍。文立言也沒有注意那幾個人,自覺理科的書籍更少,索性把什么《微積分》,《試論哥德巴赫猜想》之類的書籍都放到一邊去,在剩下的書中間再找,免得等會兒挪動不方便。 一些類似于《全唐詩》之類的書,只要看書名就知道是有價值的,但是如果遇到一些不怎么出名的小說之類的東西,文立言還真必須翻翻內(nèi)容,搞清楚它到底講的是什么東西才行。但是每當(dāng)翻開一本小說的時候,文立言的老毛病就得犯了,一看到一個情節(jié),就會不自覺地慢慢往下翻,明明應(yīng)該是快速弄清一本書的內(nèi)容再判斷其價值的,文立言卻不自覺地開始閱讀起來。這嚴(yán)重地拖延了他的速度,但是因為另一方面他是靠書名判斷價值的,兩相疊加,和另外幾人的速度倒也相當(dāng)。 曲靜水早沒有呆在圖書館內(nèi),不知道在外面去干什么了。不過之前他也說過他是用和這個部落的利益交換來得到這里的書籍的,或許還有后續(xù)事務(wù)要處理。 看小說看得如癡如醉,完全忘記了自己來是干什么的文立言并沒有發(fā)現(xiàn),范丹茶和易乙湖是刻意地往自己的方向移動,在他看小說的這段時間里,已經(jīng)挪到了之前他看過的書架那里了。 穿過沒有擺滿書籍因而有很多空隙的書架,胡爾遐注視著這一幕,然后他一笑,不知是什么意思,垂下目光,繼續(xù)翻閱著手里的書。 范丹茶看著那一疊被文立言挑出來的理工類的書籍,再看了看停駐在書架之間的文立言一眼,應(yīng)該是這里的吧?被文立言挑出來的書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