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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

    又過了那么一周風(fēng)平浪靜的日子,不過也是相對于我這個閑人來說的風(fēng)平浪靜。

    中也依舊忙碌,依舊會時常晚歸。

    我那屬于女人特有的直覺、第六感以及潛意識都告訴我,這個已經(jīng)在我已知的人設(shè)外走出去不知道多遠,切開內(nèi)里能流出黑沙芝麻糊,寫成同人文一定屬于超宇宙級OOC的中原中也干部大人一定是在拖延時間,但我沒有證據(jù)。

    每當(dāng)我找借口去他辦公室讓他簽字啊……催他吃午飯啊……或者隔著玻璃的死亡凝視啊……

    他都會用那種充滿濃情蜜意的眼神,甜得可以膩死一窩蜜蜂的微笑直擊我的心臟,然后我就只能像個情竇初開的未成年少女一樣紅著臉,大喊著你討厭啦,接著再邁著嬌羞的內(nèi)八字小跑著離開了。

    當(dāng)然以上我的表現(xiàn)只有紅著臉跑開這一項,其他都是我自己添油加醋腦補的。

    就他這個態(tài)度我根本就沒辦法開口追問他考慮的結(jié)果怎么樣。

    憋得我胸口好悶,連下午茶都吃不下去了啊!

    我坐在茶水間的小桌子前,腦子里思緒紛雜,手里的小勺瘋狂攪和著咖啡杯里深褐色的液體,一時忘了自己剛才放了幾塊糖,導(dǎo)致我又隨手丟進去一塊,等磨砂的白色小方塊充分融化后,我輕抿了一口……

    又澀又甜膩……

    原本香濃的咖啡已經(jīng)被糟蹋得完全不能喝了。

    我重重嘆出一口氣,準備把咖啡倒了重新再泡一杯。

    「中原太太也在啊。」身后響起了一個年輕女孩的聲音。

    「是百井小姐啊。要喝咖啡嗎?」我笑著問她。

    「謝謝。不麻煩太太了。我自己泡杯茶就好?!拱倬畣D久對我禮貌性地微笑著搖搖頭,然后走到了我身旁,打開了擺放茶杯的櫥柜。

    「嗯。好?!刮一剡^頭,繼續(xù)洗我的杯子,順便等咖啡煮好。

    只是身邊突然沒了動靜,也讓我有那么點在意的用眼角余光瞄向了那女孩。

    因為一起工作的時間并不長,我和其他同僚的關(guān)系也只是停留在止乎于禮。

    剛剛還維持著好心情的棕色短發(fā)女孩垂下了眼眸,握在手中圓滾滾的橘色貓咪馬克杯又默默地放了回去。

    「突然想起來還有一封重要的郵件沒有發(fā)出去,中原太太慢慢休息,我先走了。」她露出一個甜甜的笑臉,轉(zhuǎn)身匆匆的走了。

    「嗯……」

    只是那笑容怎么看都有些不對勁呢……

    我把洗凈的白色咖啡杯也放回了櫥柜里。

    走出了茶水間,看見了一抹衣角,悄悄地跟了上去。

    她沒有去到太遠的地方,只是拐進了無人的安全通道,我在通道門外等了一會,等到通往樓道的安全門關(guān)閉的聲音傳來,我才推開通道門走了過去。

    通道不長,沒幾步就走到了盡頭。

    我隔著樓道安全門聽了一會,是女孩小聲的抽泣聲。

    這是失戀了?被渣男拋棄了?

    只是當(dāng)我按耐住熊熊燃燒的八卦之心轉(zhuǎn)身準備離開時,我聽見她輕聲的帶著哭腔的低語中提到了一個名字。

    「為什么……會是……鷺宮前輩……」

    我有一瞬間想要沖進去問清楚,手也已經(jīng)按上了安全門,卻又縮了回來。

    美人前輩已經(jīng)三天沒有來本部了?,F(xiàn)在百井的反應(yīng)也足夠說明一切,無需再多問什么,我也不想為她帶來麻煩。

    要說我對前輩有怎樣深刻的感情,我說不上來,胸腔內(nèi)被牽扯出的絲絲縷縷的痛感也是真實存在的。握緊的雙手開始產(chǎn)生麻木感。我持續(xù)的深呼吸,才讓自己鎮(zhèn)定下來。

    不管怎么說還是要先確認一下吧。

    我能大約猜測到他會在我的疑問下產(chǎn)生怎樣的反應(yīng),又懷揣著如螢火般渺小的希望想要得到不一樣的答案。

    ♂         ♀

    「中也……那個……鷺宮前輩是出差了嗎?可是她的行程計劃表一直沒有更新,郵件也沒有回復(fù)。我手上有幾件挺重要的事項需要和她確認,但是一直找不到她人。」我抱著一堆文件,站在中也辦公室門口,探出半邊身體,歪著頭問道。

    「哦……最近太忙了,忘了和你說了,她調(diào)去出緊急任務(wù)了,不知道什么時候能回來。要確認的事情,你可以先發(fā)給我。」他轉(zhuǎn)頭看向我,藍色的眸子里平靜無波,面上帶著些許疲憊。

    「啊,這樣啊。我知道了,那我整理好就一起發(fā)給你?!?/br>
    「嗯。好?!?/br>
    中也的視線回到了電腦屏幕上,而我也抱著文件,轉(zhuǎn)身回了自己的位置。

    ♂         ♀

    事件的爆發(fā)很突兀,對我這個天天蹲在辦公室里被迫當(dāng)著社畜的人來說,簡直是猝不及防。

    剛剛還在認真工作的一位男性同僚毫無預(yù)兆地抓起桌上的剪刀就刺向了身邊的年輕女孩,她的尖叫聲傳遍了整間辦公室,混雜著男人歇斯底里的嘶吼聲。

    我剛剛站起身想要看清發(fā)生了什么時,就被中也拉住胳膊丟進了他的辦公室里。

    「我會處理,你先在里面待著,別出來?!顾麙佅乱痪湓挘头存i了門,任由我拼盡力氣地拍著門板,也沒有要放我出去的意思。

    那個傷了人的同僚,被中也瞬間制服后,反剪雙手按在了地板上,滴著血的剪刀被奪走,男人被重力壓得無法動彈,只能發(fā)出如困獸一樣的吼叫聲,嘴里含含糊糊的在說些什么。

    被困在辦公室里的我,聽不清他的話,只能隱約分辨出一些被喊出來的粗俗不堪的臟話。

    陷入癲狂的男人很快就被限制了自由,由幾名護衛(wèi)帶走了。

    然而,我知道這只是個開始。

    中也在制服男人的時候,應(yīng)當(dāng)是看見了詛咒印記的,最近的忙碌,很可能都是為了尋找失蹤的Q。

    我看著他朝我所站立的落地玻璃前走過來,我已經(jīng)無法再偽裝自己不在意了,玻璃上反射著我盛滿了怒意的面孔,還有那片湛藍的汪洋大海中透出的堅決和不容置喙。

    「待在里面,沒有我的允許,你哪也不可以去?!顾渲樥f完,舉起手機,開始給部下打電話作部署,然后就匆匆離開了。

    分配給我的5名護衛(wèi)立刻出現(xiàn)在了辦公室的門口。

    其他的同僚和剛才受了傷的女孩也被很快帶離了辦公區(qū)域,多數(shù)是被安排去了其他樓層緊急避難。

    不愧是森鷗外管理下的港口黑手黨,在出現(xiàn)了不可控的危機時,整個組織還能保持鎮(zhèn)定并且在第一時間做出合理的應(yīng)對。

    我掃了一眼守在辦公室外的5個人,安靜地走回了辦公室內(nèi)坐在了沙發(fā)上,雙腿交疊,雙手環(huán)抱,抬眸盯著墻上被固定在原地卻不停向前移動的指針。

    必須……要等那個男人離開本部。

    ♂         ♀

    靜待了30分鐘。

    門口的5個男人時不時還會回頭看我?guī)籽?,可能是我過于安靜,讓他們也感覺到了些許不安。

    我站起身朝著門邊走去,拍了拍落地玻璃,大聲說道。

    「我要去洗手間?!?/br>
    「……抱歉,中原夫人。我們接到命令,不能讓你離開辦公室?!?/br>
    「你們想讓我憋死在里面嗎?」我憋紅著臉,側(cè)過頭用力拍著玻璃,一臉的羞憤。

    為首的護衛(wèi)面露難色,顯然對于我這樣的要求,不知道該怎么拒絕,畢竟我不是囚犯,而且還頂著干部夫人的頭銜。

    「我不會跑的,我就去一下洗手間,你們跟在我后面,在外面等著不就好了?。。。∥铱偛荒軓膸资畼歉叩拇皯籼氯グ?!」

    我別扭地在原地絞著雙腿,一雙薄荷綠中閃著瑩瑩的光,讓那五大三粗的男人也不忍心看我真的憋死在辦公室里,就從口袋里掏出了鑰匙,打開了門。

    「謝謝。」我拉開門,走了出去,朝著洗手間的方向。

    5名護衛(wèi)亦步亦趨地跟隨在我身后。

    「陳,龍門近衛(wèi)局特別督察組組長?;谝恍┨厥庠颍乙獣簳r留在這里一段時間。之前的合作中,我想我們已經(jīng)彼此了解了,請馬上帶我去工作現(xiàn)場吧?!?/br>
    「銀灰,你的盟友,前來助力。你不會讓我失望的,對嗎?!?/br>
    只有我能聽見的干員報到語音在腦中響起,與此同時是我壓低嗓音念出的低語。

    「打暈這5個人?!?/br>
    身后的悶哼聲隨即響起,伴隨著的是重物倒地的聲音。

    我轉(zhuǎn)過身,略過了寒暄的時間,立刻指揮著兩位干員處理那被打暈的5個護衛(wèi)?!戈怱ir,把他們身上的通訊設(shè)備收走,互相銬在一起,扔進茶水間里鎖起來。」

    「知道了。博士,我來處理?!?/br>
    頭頂尖銳龍角,藍紫色雙馬尾,有著東方面孔持雙刃的龍族少女,在回答的同時已開始動手搜起躺倒在地昏迷不醒的護衛(wèi)身上所攜帶的物品。

    168cm的少女瘦長高挑,擁有著一絲不茍的嚴謹性格,鑒于她的龍門高級警司身份,我想之后可能需要再換一位其他的干員,否則我八成要等她把黑勢力上上下下都掃平,才能走出本部了。

    只是當(dāng)我把視線移向銀灰,卻只看見黑色的腰帶時,突然有那么一點后悔把他召喚出來。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位身形健碩的男人有著192cm的偉岸身高,對我來說就是座移動的富士山一樣的存在。

    「恩希歐迪斯也來幫忙吧?!刮覇局腥说恼婷?,努力仰起脖子才勉強把視線對上他的眼睛,雖然他長得很帥,是和中也完全不同風(fēng)格,更偏向冷峻的帥,但是為了看他的臉而冒著把脖子折斷的風(fēng)險,我想想還是繼續(xù)對著他的腰帶說話吧,反正他也聽得見。

    「可以?!沟统翜喓竦哪幸繇懫穑菢O其簡短的回復(fù)。

    有著狹長的銀灰色眼眸的男人是恩雅,也就是初雪的哥哥,與她擁有著相同的豹耳,就是雄性的耳尖沒有那么圓潤,身后的雪豹尾巴細了一圈,但看起來依舊讓人覺得很溫暖,遇到毛絨控,一定會瘋狂到尖叫吧。

    其實可以的話……我也想摸摸那條尾巴……只是我不敢……

    右手握著的細長紳士拐杖也是他的隨身武器西洋劍。

    停留在他肩頭的鷹,名為丹增,只是我被那雙銳利的鷹眼盯得心里發(fā)毛。

    不過他本身看我的眼神,也有點……嗯……難以形容。

    5個失去知覺的護衛(wèi)很快就被處理完畢鎖進了茶水間,因為是讓員工休息的區(qū)域,所以沒有特別設(shè)置監(jiān)控設(shè)備。

    ♂         ♀

    之后我與銀灰和陳下到了15層,本部大樓內(nèi)的所有非戰(zhàn)斗人員都被緊急撤離,這一層也不例外,只是空無一人的辦公區(qū)域也做不到原本該有的靜謐。

    世間的一切仿佛都化為嘈雜和紛亂。

    透過降低陽光直射而被鍍上一層暗色的玻璃向外觀察街道的狀況。

    位居五大干部的中也已經(jīng)帶著武裝部隊去支援其他受損嚴重的分部了。

    如今本部大門外駐守著重兵,不斷有因為受到詛咒而失控的人朝著本部咆哮著沖來,但很快他們的吼叫聲就淹沒在了連綿不絕的槍聲中。

    今日之前所熟知的繁華與陽光下橫濱的安逸表象都統(tǒng)統(tǒng)被剝離。

    哪怕是此前頹廢的僻靜死巷此刻都染上了瘋狂與鮮紅。

    我就像是免費抽到了電影院的VIP席位,從最佳的觀影角度觀看著這部由真實場景組成的末世電影。

    明明是在這晴空萬里的秋日……

    徒手的,持械的,互相追打,互相撕咬。

    人類囚禁于陰影中的自我被激發(fā)出體外,撕破了面具的憤怒、怨恨、沖動通過最原始的破壞欲被展現(xiàn)得淋漓盡致。

    我買過冰淇淋的便利店、翻閱過小說的書屋、享受過下午茶的甜品店都在眨眼的剎那消失。

    這是我第一次直面大量的死亡,一直以來算不得平和的日常在這一天被徹底碾碎。

    我想我是知道這一天會到來的,我想我都不曾有過要用手中獲得的力量去阻止這一切發(fā)生的念頭。

    因為這是命運,是必然,所以就停止了抗?fàn)?,安靜的等待它的到來,甚至期盼著成為我逃離現(xiàn)有一切困境的契機。

    但真正面對時,依然感覺到了自己手中握著的這份力量,卻只被我當(dāng)成自保和逃跑的工具來使用是多么的卑鄙。

    因為自己本身是個普通人,所以從來沒有想過自己可以做些什么的我,確實很卑鄙。

    生命不是游戲,不能讀檔重來。

    我拯救不了一座城市,但我至少可以在沿途握住那些向我伸出手的人們,讓他們有一絲機會,再看見明天的日出日落。

    「看樣子,博士已經(jīng)有所決斷了。不過你還欠缺一些覺悟,戰(zhàn)場之上,善良是無法拯救他人的?!拐驹谖疑韨?cè)的銀灰低下頭看著我的側(cè)顏說道。

    「在此之前我所經(jīng)歷的生活環(huán)境是不可能讓我理解恩希歐迪斯所說的戰(zhàn)場之上。不過我想,我會明白的……」我斂下眸子不再看窗外煉獄般的景象,沉聲對著另一側(cè)的龍族少女說?!戈怱ir,在我們離開這座大樓之后,我可能需要把你換成治療系的干員……」

    「我知道了。一切按照博士的計劃進行即可?!龟惖氖质冀K握在刀柄上,做著隨時備戰(zhàn)的姿態(tài)。

    ♂         ♀

    想要離開本部,走正門是不可能的了。就算我能騙過黑衣護衛(wèi),他們也不可能放任我大搖大擺地通過防守陣線,去街上送人頭。

    所以我一直在考慮是否需要換特種干員通過其他途徑離開這座密不透風(fēng)的大樓。

    「恩希歐迪斯有什么好辦法么?」我背靠著墻,用我那不太夠用的智商思考著離開的方法。

    避開了幾波巡邏的護衛(wèi),我們已經(jīng)從15層偷溜到了2層的樓道間。

    但再往下的1層就會正面撞上港黑的武裝人員……

    樓道間的朝向是大樓的側(cè)面。

    銀灰確認了一眼窗戶外,轉(zhuǎn)身走到了我面前。這是個我即使仰頭也看不到他臉的距離。然后他單膝蹲在了我面前,這突如其來的平視,竟然讓我感覺到了一點點的不知所措。

    「方法倒是有,不過博士準備好了嗎?你要去的地方,一路上會非常危險。」

    「我現(xiàn)在不能說我做好了完全的心理準備,但我不會給你拖后腿的,我也相信你能保護好我。」

    「那么,失禮了?!?/br>
    我正皺著眉想他說失禮是什么意思的時候,就被高大的男人擁進了懷里……

    啊啊?。。?!你要干嘛?。。。?/br>
    不過他只是讓我坐在了他的左手臂彎里,然后就站起了身。

    我緊張萬分,怕向后摔下去只好抱著他的脖子,兩手抓緊了他斗篷上的厚毛,而丹增也因為我占了它的位置,不太高興的挪到了銀灰另一邊的肩膀,繼續(xù)用它的鷹眼瞪我……

    這爸爸抱女兒的姿勢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長得高了不起??!

    就是被抱起來之后導(dǎo)致視野突然變高,也讓我產(chǎn)生了某種奇妙的心理。

    哇!這就是長到192cm才能看見的世界嗎?以及果然上面的空氣比較清新啊之類的錯覺。

    可能是我剛剛還維持的勇者人設(shè)在這一刻崩塌成了沒長大的小孩子,銀灰看著的我眼神變得有些……嗯……不可描述?

    不過如此近距離的看著他俊逸非凡的臉,我的小心臟有點承受不住。

    下意識的就把視線從他臉上挪開,然后就瞟到了他頭頂那對灰白色的尖尖的毛絨絨的耳朵……

    「恩希歐迪斯的耳朵可以摸嗎?」

    我想我大概是腦子被毛絨絨塞滿了,所以短路了。

    「……」

    然后我看見了站在銀灰身后的陳,對我露出了敬佩的眼神。

    大概是佩服我居然有膽子說出這種不要臉且不要命的話……

    「不可以?!?/br>
    果然被拒絕了啊,下次還是問問初雪好了……

    「尾巴倒是可以給你摸?!?/br>
    「??!真的嗎?」我有些激動的又看向他的淺色眼眸,想要確認一下他不是在忽悠我。

    「只是摸過尾巴之后,所要付出的代價,博士,你考慮清楚了嗎?」

    「……」

    我不明白摸個尾巴為什么要付出代價,初雪給我摸的時候,并沒有提到過這件事??!而且所需要付出的到底是什么樣的代價?

    我懷揣著疑問,看著他沒什么表情的臉,總感覺這個一本正經(jīng)的男人正在用一本正經(jīng)的語調(diào)調(diào)戲我,因為我的臉告訴我它現(xiàn)在很熱……

    然后銀灰就勾唇笑了。

    笑了……

    這笑容我曾在某個男人臉上也看到過……

    「陳警司?!广y灰很快就收起了笑容,轉(zhuǎn)頭對陳說?!覆AТ熬桶萃心懔??!?/br>
    「沒問題?!过堊迳倥J真地回道。

    銀灰抱著我退開了一些距離。

    半人高的血色刀刃亦無需出鞘,連著鮮紅劍鞘一同斬出的重刺在瞬息間將厚重的玻璃擊得粉碎,雙刃中的另一柄跟著揮出下一擊,剩余的碎玻璃連同窗框一起干干凈凈的墜落到了大樓外的地面,濺起一陣金屬扭曲變形的清脆。

    樓梯底下已經(jīng)傳來腳步聲,看來破壞窗戶的動靜已經(jīng)引來了護衛(wèi)們的注意。

    「銀灰,帶著博士先離開,我來斷后?!龟愖岄_了曾經(jīng)鑲嵌著玻璃窗的位置,現(xiàn)在那里是一個長方形的空洞。

    外面的空氣迫不及待的涌入了樓道間,已經(jīng)可以聞到淡淡的硝煙味……

    「嗯。博士,請抱緊我。別掉下去了?!?/br>
    男人說完托著我,兩步就跨到了空洞前,再一步就已經(jīng)躍出了大樓之外。

    「嗯……啊啊?。。?!」

    我以為我已經(jīng)準備好了,但突然的急速下墜的失重感還是讓我嚇得抱緊了他的脖子,只是我還沒叫多久,我們就已經(jīng)平穩(wěn)的踏上了地面,我?guī)缀鯖]有感覺到任何的顛簸和震動。

    這讓我的叫聲顯得有那么點尷尬。

    「有不少人朝這邊過來了。我先帶你離開這一帶再放你下來?!广y灰沒給我多少繼續(xù)尷尬的機會,沉穩(wěn)厚重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他用著極快的速度朝著一個方向奔跑起來。

    我的視線所及是從兩邊趕過來的幾名黑衣護衛(wèi),隨后是同樣從2樓窗口一躍而下的陳,她攔在了護衛(wèi)面前,讓急速奔跑的銀灰在頃刻間就把聚攏而來的護衛(wèi)甩在了身后大段的距離,讓他們很快就成為小黑點,消失在了我的視野中。

    看著越來越遠的本部大樓,我甩開腦中莫名浮現(xiàn)的身影,有種久違了的獲得了自由的舒暢感。

    我想,我是時候該去做我應(yīng)該做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