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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急?!比缃瘢瑴厍橐堰M入岐山地界,就算它現(xiàn)在把人救了,他們也根本不可能走出岐山地界,它留給溫情的木塤也不能無限使用,護著溫情一路逃亡,而且,溫情被抓時竟沒有用木塤,也不知是何原因。 “你有什么計劃?需要我配合嗎?”江澄問。 愿看了眼東方微微泛起的魚肚白,轉(zhuǎn)身往回走。 “怎么走了?”江澄跟上追問。 “金光善要拿他們邀功,他們暫時不會有危險。”愿道。 “可,等他們上了不夜天,就不好再動手了?!苯伟櫭嫉?。 “我自有辦法。”愿道,“這件事,你不用插手。” 江澄頓住,神色一瞬間變得僵硬,只是夜色太深,很難被看出。 愿察覺到身后的腳步聲停了,疑惑轉(zhuǎn)身:“怎么了?” “我……沒事,就是有點暈?!苯稳嗔巳囝~頭。 “酒還沒醒?”愿揚眉,走了回來。 “大概是夜風吹多了,酒勁又有些上來了。”江澄道。 “之前看到你跟著來,還真以為你挺能?!痹膏土艘宦暎チ私我恢Ц觳卜旁谧约杭缟?,“走吧。” 江澄垂下眼瞼,乖乖跟著走。 “你趕時間去救人嗎?如果趕時間可以先走,我休息一會兒,自己就能回去?!?/br> “金光善已經(jīng)上山了,你想休息到哪一會兒?” “對哦,差點忘了,還得去迎接這個金宗主?!?/br> “就你現(xiàn)在這樣,還能去迎接金光善?別丟人現(xiàn)眼了,讓人知道你躺在房間里沒失蹤就行了?!?/br> “哦……那……那個……我……” “有話就說,吞吞吐吐做什么?” “沒,我就是想問問,為什么不讓我插手?” “我說江大宗主,你是喝酒喝傻了,還是酒把你的傻氣激發(fā)出來了?他們上了不夜天,你能做什么?當眾偏袒溫氏余孽嗎?” “也不是不可以?!?/br> 愿眉頭一挑,側(cè)頭看了眼歪在自己肩上的江澄。 兩眼迷離,明顯神智不清醒。 它就說,醉得都發(fā)酒瘋了,怎么可能一個時辰就醒了,原來后勁還沒發(fā)揮出來。 不過,這貨最好不要在它面前發(fā)瘋,它可沒有魏無羨那么好脾氣。 結(jié)果,這貨沒發(fā)瘋,卻還是煩得很。 “愿,太陽好像出來了,想不到岐山的日出還挺美?!?/br> “不過,我蓮花塢的日出也不差,不,比這好看。” “愿,你喝過蓮花塢的荷風酒嗎?很好喝的?!?/br> “愿,我想我阿爹阿娘了?!?/br> “你說我阿爹阿娘看到我現(xiàn)在這樣,會不會又很失望?” “我多希望能再看看他們,哪怕是吵架,甚至拿著戒鞭罰我也好?!?/br> “愿,你現(xiàn)在這副身體是誰的?里面也有一個人嗎?你常常懟他嗎?為什么要戴面具???為什么……” “閉嘴,醉鬼就老實醉著,別說話?!?/br> “我沒醉,我的酒早醒了?!?/br> “呵?!?/br> “對了,有一件很重要的事,一定要告訴你?!?/br> “魏無羨給我的酒有問題,會讓我說胡話?!?/br> “所以,你聽到的那些話都是假的?!?/br> “再不閉嘴,我讓你變成假的。” “我變成假的?借舍嗎?好啊?!?/br> “愿,你借去吧,正好也幫我應付了那些金家人。” “想得美。” …… 無人的偏僻山道上,一青一紫兩道身影靠得極近,在熹微晨光中不急不緩的前行,伴隨著斷斷續(xù)續(xù)的說話聲…… ☆、令愿(26) 最后,愿還是以江澄的身份進的不夜天。 天已經(jīng)亮了,若是它這個cao控邪祟的反派拖著江大宗主從眾人頭上明晃晃的飛過,那簡直就是自己給自己找事。 臨到快接近不夜天時,她奪了身體的控制權(quán),才發(fā)現(xiàn)這身體確實醉得厲害,頭昏腦漲、天旋地轉(zhuǎn),根本沒辦法飛進不夜天,只能從大門走進去。 然后,它就遇到了卯時起的藍忘機。 “江宗主?!彼{忘機執(zhí)禮。 “藍二公子,早啊。”愿醉醺醺的回禮,便要錯身離開。 “江宗主這是去了何處?”藍忘機卻沒有走。 愿抬眼看著藍忘機,有些納悶,這人怎么回事?沒看到它現(xiàn)在一身酒氣嗎?難不成是想學魏無羨趁這身體醉酒,繼續(xù)套話? 呵,那可白費心思了,現(xiàn)在這身體里的是它,可不是江澄那個喝醉了叨叨個不停地二貨。 “嗝,心情不好,出去轉(zhuǎn)轉(zhuǎn)?!痹负侵茪?,暈乎乎道。 藍忘機眉目幾不可見的皺了皺,卻馬上沒有走,道:“江宗主,非人之物與人終是天塹?!?/br> 愿一臉懵,什么玩意兒? 躲在身體里裝死的江澄大急:走,趕緊走,別聽!魏無羨那個大嘴巴居然把這事也告訴藍忘機,他和他沒完! 這邊,藍忘機估計實在是受不了酒氣,說了這一句就走了。 愿也沒太在意,只當藍忘機以為它是個要害魏無羨的,知道江澄和它還有聯(lián)系,特來警告江澄。 愿將藍忘機的話甩在腦后,暈暈乎乎的回到江澄的住處,進門關(guān)門后,立刻從那具身體里跳出來,難受的醉感終于沒了。 江澄猝不及防的重掌身體,強烈的醉感涌來,差點摔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