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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明玦被繞得額頭隱隱有青筋凸起,一掌拍在愿面前的石桌上,喝道:“少貧嘴,不要以為吸走了霸下的戾氣,我就會任你猖狂?!?/br> 愿笑著掩唇:“原來霸下還有戾氣啊,我還以為你們名門世家修的都是君子劍、正氣刀呢?!?/br> 聶明玦的臉色有一瞬間難看:“我聶家世世代代以懲jian除惡為己任,殺的人多了,佩刀帶些戾氣又如何?” “好像是有點道理?!痹干酚衅涫碌狞c頭,一手微抬,煞氣沉沉的陰虎符浮現(xiàn)在手中,“那我這陰虎符也懲jian除惡了,帶些煞氣應(yīng)該也沒錯吧?” 聶明玦怔住。 愿把玩著手里的陰虎符,直接挑明道:“這陰虎符能吸收霸下的戾氣,說明霸下的戾氣和陰虎符上的煞氣是同源的,都是殺人太多所致,既然聶宗主認(rèn)為霸下是正義之兵,想來也不會覺得陰虎符是邪器吧?” 聶明玦緊皺眉頭。 “同理,一個人修了點偏門術(shù)法,卻行正義之事,應(yīng)該也不算邪道吧?” 聶明玦道:“你是說你那cao控邪祟之法?” “聶宗主可以這么想?!痹傅?。 聶明玦卻沒有馬上給出答復(fù)。 愿又問:“聶宗主覺得,cao控邪祟的青某和劍道第一人溫若寒,孰正孰邪?” “半斤八兩?!?/br> 愿也不惱,只問:“那青某邪在何處?” “cao控邪……”聶明玦猛地頓住話頭。 愿輕笑:“青某cao控的邪祟有戾氣,聶宗主所持的霸下也帶戾氣,聶宗主是邪嗎?溫若寒在沒有得到陰鐵前,也欺壓各世家,橫行霸道,他是正嗎?” 聶明玦語塞。 愿笑了笑,催動陰虎符,當(dāng)著聶明玦的面將霸下的戾氣全部吸收。 “聶家刀法戾氣不小,就算青某現(xiàn)在幫聶宗主把霸下的戾氣全部吸走,可霸下只要殺人,就會生戾氣。那么,聶家刀法是邪術(shù)嗎?霸下是邪兵嗎?聶宗主是邪道嗎?” 聶明玦沉著臉:“你到底想說什么?” “青某只是想告訴聶宗主,青某是好人?!痹感Φ馈?/br> 聶明玦的嘴角又抽了抽。 “午時將至,聶宗主要留下來吃飯嗎?” “不必了?!甭櫭鳙i收了霸下,轉(zhuǎn)身就走。 臨走到院門口,聶明玦忽然停了下腳步,哼道:“你要的謝禮,過后會有人送來?!?/br> “那就多謝聶宗主了?!痹感Φ脿N爛。 聶明玦拂袖,大步離開了。 愿稍稍收了些笑,看向另一側(cè)的屋頂,揚聲:“藍二公子,既然來了,就下來坐坐吧。” 房屋頂上,藍忘機從另一側(cè)的暗處站了出來,手持避塵飛了下來。 “藍二公子,請坐?!痹副攘讼率琅缘囊环绞省?/br> “不必?!彼{忘機冷淡道。 “藍二公子這次,可是來送謝禮的?”愿問。 “之后,我會讓人送來。”藍忘機這次竟沒有否認(rèn)。 “嗯?”愿有些驚訝,它這都還沒開始忽悠呢。 “你剛才為魏嬰說話?!彼{忘機道。 愿揚眉:“青某剛才提魏兄了嗎?” “昨夜,我也在。”藍忘機道。 愿猛地一怔,想到它昨晚主要就在說如何護住魏無羨,其中就提了拉攏聶家,藍忘機很聰明,前后一聯(lián)系,自然就知道它剛才對聶明玦那番說辭的主要目的。 只是,它昨晚不止說了聶家,還說了藍家一些密事,甚至評論藍忘機離經(jīng)叛道,一時臉上有些訕訕:“呵呵,是嗎,睡了一覺,昨晚說了什么,我都忘了。” 藍忘機眼神平靜的看著愿,并沒有繼續(xù)計較昨晚的事,反而問:“魏嬰的修為到底是怎么回事?” “這個嘛,藍二公子不如自己去問魏兄?!痹傅?。 藍忘機沒再多言,走了。 完犢子,被這人盯上了,本來它要哄魏無羨離開已經(jīng)不太容易,如今再加上這人,也不知能不能成功? ☆、令愿(24) 是夜,銀月高掛。 江澄在外面一直都逗留到半夜才敢回房,結(jié)果,還是被守在他屋頂?shù)奈簾o羨逮了個正著。 魏無羨提著酒壇,飛身下來,半是好奇半是玩笑問道:“江澄,我這一天到處都找不到你,你跑哪兒去了?” 江澄心中很是懊惱,面上卻維持鎮(zhèn)定,不讓魏無羨看出異樣:“你以為我是你?打完就什么都不管了?!?/br> “我這不是受傷了嘛,要休養(yǎng)?!蔽簾o羨嬉皮笑臉道。 江澄忙道:“既然知道自己受傷了,還吹風(fēng)喝酒?趕緊回去休息?!?/br> 說著,江澄奪了魏無羨手里的酒壇,準(zhǔn)備開溜。 “江澄?!蔽簾o羨沒有去拉江澄,幽幽開口,“你就不好奇,我為什么不佩劍嗎?” 江澄身形一僵。 “那日,我們在山下營地喝酒,你問我如何知道之前的江澄不是你,我說,他從沒有問我為何不佩劍,而你,也不曾問過?!蔽簾o羨又灌了自己一口酒,“你為什么不問?是不是那個人對你說了什么?” “沒有?!苯无D(zhuǎn)身,急聲否認(rèn)。 “看來是有了。”魏無羨看著站著的江澄,神色了然,“你這一說謊就眼神躲閃的習(xí)慣,始終沒改?!?/br> 江澄沉默。 “難得今夜無人打擾,我們坐下好好聊聊吧,你和我說說你這三個月的經(jīng)歷,看你的樣子,你身邊應(yīng)該也發(fā)生了不少事,我也說說我這三個月的經(jīng)歷?!蔽簾o羨走到院中石桌旁坐下,從乾坤袋里又掏出一壇酒放在桌上,“我們都坦誠相談,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