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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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倒不清楚了。”書香也不解。 鏢局的人,既能將他們安全送到這里,可見也那可靠的,但安排住宿雖也是不麻煩,但思來想去,還是說道:“準備幾吊錢,打發(fā)給他們就是,去哪里吃酒喝rou,全憑個人喜好。” “這樣也好?!睍銘耍斚卤闳プ鰷蕚?。 孟茯這里想打發(fā)人去城外星盤山下的軍營里說一聲,但又怕打擾了沈夜瀾。 他自己學了做□□,如今便自己研制起來。 想著反正他明日總要回來的,索性也就不要麻煩人兩頭跑。 想著他們來還得些時間,因此便讓廚房先煮了些解暑的湯水。 孟茯是曉得的,外頭如今已經有寒冬氣節(jié)了,可一進這南??け闶莿e樣的酷暑,也不曉得他們能不能適應得了? 廚房里蘭若和沈墨蘭帶著萱兒在這邊,每日就做些吃食,沈墨蘭也在孟茯身邊做些記賬的輕松活,沒事兒就與她倆扎堆在這里。 孟茯來時,見她那圓潤了不少的臉盤子,“大姑娘了,到底少吃些甜食,對牙口不好,身體也不好?!?/br> 玲瓏不愛這些,瞥了一眼她們裝在那小盤子里精致的點心,上面又是油膩膩的奶酪,十分嫌棄,“見天吃這些,遲早要變成胖子的。” 幾人說這話,孟茯進了廚房里去,讓廚娘們做了準備,親自挑了幾樣清淡的,給那房氏和玨哥兒準備著。 又去了收拾給他們落腳的院子,見都整齊了,便到前廳里等著。 萱兒也到跟前來。 也沒過多久,外面就有人來傳話,說是到了。 孟茯這便領著萱兒去迎。 先下車的是個輕裝打扮的姑娘,孟茯猜想多半是沈夜瀾口里提過的野丫頭沈清兒,隨后是個比沈大夫人看起來還要蒼老幾分的婦人,生得雖也是看好,但卻是低眉順眼的模樣,看著讓孟茯心里忍不住想,莫不是平日里是個受氣包? 最后從馬車上讓人扶著下來的,便是自小就體弱多病的沈玨,長得也端正如玉,只是臉色刷白,孟茯怎看就覺得是嚴重的貧血。 又說房氏等人見了孟茯,皆有些意外,孟茯如今也是雙十年華,容貌算是徹底長開了,但仍舊不是那種燦爛明媚的大美人,只是瞧著清而不妖,像是朵白梨花般純凈,惹人喜歡。 反正將她放在人堆里,吸引眾人的目光絕對不是因為她的容貌,而是那渾身上下的氣質,那一顰一笑像極了清貴家里養(yǎng)出來的小姐們。 哪里像是他們所聽說的那般,是個鄉(xiāng)下千金科的大夫? “小嬸?”沈清兒率先上前,疑惑地問著,見孟茯笑顏頷首,忙歡喜彎腰行禮,“清兒見過小嬸?!被仡^指著有些唯唯諾諾的房氏和叫人摻扶著的沈玨,“我們母子三人,要打擾一陣子了?!?/br> 那廂房氏也同孟茯點頭打招呼,沈玨因叫人扶著,自然不可能再行禮,孟茯也怕他經不得這大太陽,忙讓喊了劍香給他頭上撐著傘,一面招呼著:“先進去說話,行李打發(fā)幾個牢靠的辦就是了?!?/br> 說罷,一群人進了大門去,只留了管事的嬤嬤招呼腳夫小子們搬運行禮。 這廳里,早就有煮好的去暑湯水,各人吃了一碗,這才顧得上寒暄。 不過房氏不怎么說話,孟茯見她膽子有些小,基本都是沈清兒在說話,那沈玨偶爾附和著。因此回頭問起玲瓏,“我看起來有這樣兇神惡煞么?二嫂怎都不愿意與我說話?” 她正在屋子里跟玲瓏說著,外頭就傳來說話聲,原來是那沈清兒來拜訪。 待到她到跟前來行禮,還送了從河州帶來的特產,說了幾句話,孟茯越發(fā)覺得她是個小大人。 “那會兒鬧蝗災,虧得小叔小嬸出手幫忙,方能將災情穩(wěn)定了,這樣的大恩大德,誰敢忘記?”只是她爹糊涂,送鴨子回來的時候,就沒想著給人帶點特產。 一點點的人情味兒都沒有。 孟茯見她這樣捧著自己,莫不是有所求?難道想讓她給沈玨看???可聽說沈玨自小就患的病癥,什么大夫沒瞧過人家都看不出來,自己又只擅長千金科,哪里懂? 正想著到時候如何拒絕,就聽沈清兒說道:“咱們是一家人,我也不瞞小嬸了,其實我?guī)е野⒛锖桶⑿謥砟虾??,我爹是不曉得的。?/br> 孟茯聽得這話,露出驚詫的目光,所以護送他們來的不是府上的人,而是鏢師。 那沈清兒繼續(xù)說著,“我爹娶了阿瞳做新姨娘,大擺筵席。也是我娘糊涂,叫我爹一哄,自己就站不住腳,什么都應下了,當下我爹滿眼都是阿瞳,哪里顧得上我們娘三?我阿兄都病成那個樣子了,也不耽誤他娶新姨娘,我一生氣就琢磨著,與其在那頭叫我阿兄等死,不如來投奔小叔和小嬸。” 她說罷,將頭垂下,“我曉得我一個晚輩,原不該說長輩的不是,可日子是我自家過,別人不曉得我們在什么水深火熱里?!?/br> 孟茯聽得她這番話,聯(lián)想到房氏低眉順眼的樣子,只怕往日里就不是那能做主的,如此硬生生將女兒逼成了小大人。 說是懂事,可到底還是覺得心酸。這年紀誰不想天真無邪? 一時有些心疼她,“既在家里不高興,便在南海郡多住一陣子,這里天氣常年如此,對調養(yǎng)身子是極好的,你小叔去了軍營里,明日就回來,到時候讓他去訪一訪幾個大夫回來,好好給你阿兄瞧一瞧?!?/br> 只怕這二嫂看起來比大嫂要憔悴顯老,一半原因是憂心孩子。 “多謝小嬸,我也是這樣想的,只是這樣一來,不好繼續(xù)在小嬸家中常住,所以我打算憑一處房屋,開火燒飯熬藥也好,到時候也方便些?!彼闹杏写蛩?,對于沈夜瀾這個小叔最是崇拜,所以與沈夜瀾的父母差不多一樣,有些愛屋及烏。 加上在河州也聽說過這南??っ宪蚝蜕蛞篂懙氖论E,對孟茯是真心崇拜的,也就愿意坦誠相待,找她相商。 其實府里這樣大,他們住他們的,也可也自己開小廚房生火做飯,但孟茯想著到底是一個屋檐下,就怕別人說了閑話,加上沈清兒也說了,他們是偷偷來的。 便頷首道:“也好,不過這事兒不著急,我聽說你們是坐馬車來的,這一路顛簸,我瞧你阿娘氣色不好,玨哥兒又是那樣,好叫他們安心休息些日子,再做這別的打算?!?/br> “那就勞煩小嬸幫忙留心,反正我已經想好了,祖父祖母不會不管我們娘三幾個,阿爹靠不住,我便不指望了?!边€不如跟著小叔小嬸,過些瀟灑日子。 在那家里,少不得平添些氣兒受。 坐了一會兒,便告辭回去了。 孟茯見她那纖瘦的背影,忍不住嘆了一聲,“都道那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可我瞧著就是福貴人家里,遇著那不靠譜的爹娘,孩子一樣是要多受罪吃苦頭,你瞧她才多大的年紀,竟要cao持這些事務。” 拓跋箏從外面露臺上進來,顯然剛才她在的,那些個話自然也是聽到了。 又與拓跋箏說道:“正好她想尋一處好房子,我也要看地開雜貨鋪子,一道找了便是。” 拓跋箏坐下來,撿起花幾上的團扇扇了幾下,“是了,自小就懂得人情世故的姑娘,哪個身后沒有一對不靠譜的爹娘?”不過這沈清兒膽子倒是大,說起她爹的不是,是一點都也不待含糊的。 不都說這沈家最是重家風嗎?尤其是這正房。聽著孟茯說起雜貨鋪子的事情,“照著你那樣打算,哪里有合心意的房子?何況這城里有幾處新房子?還不如張羅出一塊地來,自己蓋就是了?!?/br> 孟茯原本也是這樣打算的,“是了,只是這樣一來,少不得要請工匠了,我看著承包神女廟的這些個商賈就做得十分好,回頭去衙門里問一聲,找他們幫忙?!?/br> 到時候自己給圖紙和提些要求就是了,其余的也不用管,只等著到時候驗收就是。 沈夜瀾雖沒在,但到底是他至親的二嫂和侄兒侄女,所以孟茯還是設宴招待。 只是還沒吃,那沈玨就不舒服起來,孟茯生怕出個什么事情,一面讓劍香去請大夫,一面自己忙先給他診斷起來,只覺得好生奇怪,的確是貧血,但跟自己所認識的那些貧血癥狀又不一樣。 納悶不已,便問著因擔心兒子而哭紅了眼睛的房氏,“二嫂,玨哥兒一向如此么?” 房氏抹著淚,若不是嘴唇上還擦了些唇脂,整個人是又憔悴又沒半點精氣神兒,聽著孟茯問,也只抽啼著回話,“出了月之后,就得了這怪病,這些年什么大夫什么藥都吃過了,仍舊不見得效果,便是遼國來的大夫,我們也試過了?!庇终f家里的兄長,也有這個病。 既然是小時候就有的,還是遺傳的,那如果是自己認知的那些貧血,只怕早就一命嗚呼了,怎么可能有時候還能自由行走?因此就覺得越發(fā)怪異了。 這查不出病癥了,少不得要責怪自己當時學醫(yī)不精,為何當初不去抱了中醫(yī)?如今這醫(yī)術淺薄,單是望聞問切,自己根本就診斷不出來。 正是發(fā)愁著,大夫便來了。 那里有房氏照顧著,孟茯便也到外頭來,只聽著沈清兒說道:“這病癥早年還好,一年復發(fā)幾次罷了,可是這幾年不知怎的,越來越頻繁,我爹不上心,我娘又沒法子,我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他好好的一個人,老天爺怎偏要這樣折磨。” 哥哥若是身體好,許多事情哪里要自己來cao心?自己也能似萱兒和淺兒一般,快快活活地做個千金小姐,吃喝玩樂得了。 說到這些,不免是覺得委屈,聲音有些沙啞起來。 孟茯忙安慰著,“莫要著急,若是能找著病根,總會有法子醫(yī)治的。”不管如何,這希望是斷然不能放棄的。只是孟茯心里卻也清楚,既然是小時候就有的病,豈不是沈夜瀾認識的那些懂得醫(yī)術的朋友,也是來問診過的了。 一時也替他們著急,那玨哥兒看著好好的一個人,自己瞧著不是五臟的緣由,反而是因為這貧血的緣故,平白無故引發(fā)了五臟也不好,變得虛弱起來。 “平日里,他吃的都是些什么?”不曉得這貧血是何緣故,那總該曉得要補血吧? 沈清兒吸著鼻子,孟茯扶著在樓下乘涼的竹椅上坐下,“豬肝黑豆什么的,反正能補的都吃了,藥膳也沒落下,只是吃來吃去,沒見一點效果,反而叫他厭了食?!?/br> 所以看起來又廲又白。 不多會兒,大夫也出來了,扎了幾針,也說不出個一二三,反而給推薦著:“我倒是聽說鄉(xiāng)下有些土辦法,專門治這些個疑難雜癥的,要不去訪一兩個回來給少爺瞧一瞧?” 孟茯并不是看不起這鄉(xiāng)下的大夫,自己不也是那樣的出身么?只是大部份都是全靠著蒙,還外帶些符水什么的,瞎貓碰死耗子。 可這沈玨就一條命,不是那九命的貓妖,哪里敢? 就算她愿意,人家也不答應。 果不其然,沈清兒直接否定了,那大夫走后,與孟茯說道:“什么土辦法沒有用過?連廟里都去住了一年半載,真是什么鬼神之說,難道菩薩跟前還敢猖狂么?” 這樣說來很是了,孟茯也頷首,“到底是要正經大夫才靠譜?!?/br> 勸著這母女倆吃了些飯,又給這沈玨專門熬了補血的粥食,只見他猶如吞藥一般艱難地吃了小半碗,虛弱地躺了下去,滿目歉意地看著孟茯,“給小嬸添麻煩了?!?/br> “自家人何必說兩家話,這里有什么事情,只管叫人喊我就是?!边@一耽擱,時辰也不早了,孟茯不好守著此處,便告辭先回去了。 沈清兒也勸著她娘去休息,“您自己身子本就不好,讓我來守著罷,免得阿兄沒好,您到累壞了身子,舊病復發(fā)起來,我一個人哪里照顧得過來?” 話是不好聽,但道理是有的。 房氏雖不放心兒子,還是聽話地去休息了。 迷迷糊糊地守著睡了,半夜里沈玨醒來,沒了點困意,索性沈清兒就扶著他到院子里來。 這南??さ奶鞖夂?,只有說不上來的諸多好處,就比如這夜里,也不擔心什么夜深露重著涼,兄妹倆只在院子里的藤條椅上坐下來,蓋了張薄毯,仰頭看著漫天的星斗,說起些閑話。 而孟茯這里也沒睡,這沈玨的病癥她看不出來是個什么道理,所以回了房洗漱后,披著一頭散發(fā)就坐在桌前。 但她是十分愛惜這雙眼睛的,點了兩根蠟燭將這一片照得亮堂,房間里除了那燭芯子偶爾傳來的‘噼啪’聲響,便只有她纖白指尖摩挲著紙張的聲音。 也不曉得過了多久,外頭的梆子敲響了起來,她才猛然回過神,發(fā)現(xiàn)燭火已經燃去大半截,剛起身去柜子前彎腰找著蠟燭,忽聽得身后傳來聲音:“找什么,這么晚還不睡?” 明明這聲音是最熟悉的枕邊人發(fā)出來的,但這冷不丁地從耳邊響起,孟茯還是嚇了一跳,回頭朝他又捶又打,“你是貓么?走路不出聲?嚇死我了?!边€有不是說明日才回來么? 沈夜瀾本想將她摟在懷里,只是奈何自己從城外趕回來,一身的風塵,自舍不得沾了她的冰清玉潔,一面溫言哄著安慰:“好了,我的不是我的不是,我先去洗漱,你也快些休息,再過一個時辰就要天亮了?!?/br> 孟茯聽罷,一時詫異無比,“這么快就天亮了?”好奇地朝窗外望去,夜空里的月亮早就換了地方。 難怪這樣困。 既如此孟茯也不找蠟燭了,伸著懶腰打算去睡覺。 只是躺到床上,心里想著看的那些個醫(yī)書,任由她怎么對比,偏是找不到類似的病例。不免是有些沮喪起來,想著那沈玨的可憐模樣,心中很不是滋味。 她撿了個枕頭抱在懷里,曲著身子卷成一團。 沈夜瀾不知何時來的,帶著一股似有若無的玫瑰花味,溫涼的身子緊隨著她彎曲的弧度貼著。 “你用我的沐浴的香露了?”她扭過頭,柔軟的唇正好在沈夜瀾下巴劃過。 沈夜瀾長臂穿過她的后背,將她反轉過來摟在自己懷里,“用錯了?!?/br> 孟茯吸著鼻子,覺得還是挺好聞的,“二嫂母子三人來了,你曉得不?” “嗯,門房那邊說了,玨哥兒怎樣?” 孟茯不受控制悶哼一聲,“你別在說正經事情的時候動手動腳的?!闭f著要去阻止他。 不過并沒有什么效果。 睡得太晚,孟茯也不大起得早,好在沈夜瀾好似不知疲倦,又或者他心有所求已得到了滿足,所以第二天仍舊是精神抖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