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一章 主子可有找我?
或者說,這個世界根本沒有真正接納過她! 想著這些,她釋然一笑,腳步一轉又邁向了王府的方向,道:“回府吧!” 春巧直覺得自己這一腳才剛踏出王府,連這條街都還沒出去,怎么就又回去了? 她小碎步急忙追了上去,問道:“主子,怎么了?你、你不逛了?” 沒有聽到回答,莊沖看了眼她背影,對著一個手下?lián)P了揚手,那人無聲應了下后,轉身朝著皇宮的方向去了。 宣政殿內,凌云霄聽到暗衛(wèi)來報,執(zhí)筆的手微微一頓,神色黯然了下,又重新執(zhí)筆在奏折上批閱。 一旁,霍鐘于心不忍,問道:“皇上,王妃那邊,你真的不打算過去看看嗎?” 凌云霄頭也未抬,眸色微凜,道:“朕還沒有想好該以什么方式面對她!” 霍鐘暗暗嘆了口氣,心道:是啊,這次西昌國那邊被他們皇上聯(lián)合唐笑反將了一軍,狠狠挫了岳文琢和紅毅的銳氣,以他對岳文琢的了解,對方肯定不會善罷甘休。但是岳文琢畢竟是他們王妃的親哥哥,這種關系著實讓人頭痛。 別說他們皇上,就是他,只要一想到這個,也是滿臉無奈。 而且,據樊征的描述,他猜測著,他們王妃應該是恢復記憶了。這樣一來的話,以前的事她或許都記起來了,這情況也不知是好還是不好! 如今的凌王府,就像是一個巨大的冰窖,冷得讓人心慌。 熟悉的下人們倒是一個不差,卻唯獨沒有了那個人的存在。 岳琉璃掩下眸中酸澀,朝春巧揮揮手,道:“我累了,進屋休息會兒,你們沒事不要過來!” “是!”春巧滿眼心疼地應道。 房門關上的剎那,她轉身來到院兒外,許久沒有露面的冬蕓正等在那里。 看她出來,便急著問道:“春巧,主子可有找我?” 春巧搖搖頭,淚眼抬起看她,小嘴巴一抿,有些委屈道:“冬蕓,你說咱皇上到底在忙什么呢?這都十多天了,他也不來瞧瞧主子,主子這兩天都瘦了兩圈了,看著好讓人心疼!” 冬蕓剛從宮里過來,皇上在想什么,她是知道的,但是這話又不能跟春巧說,只能是壓下了心頭不忍,把手中食盒遞給了春巧,道:“皇上自然是惦念著主子的,你瞧,這是皇上專門吩咐御膳房給主子做的,全都是她愛吃的,等一下,主子休息好了,你記著給她熱一下吃!” 昨日起,皇上開始讓人往府里送東西了,這說明他心里確實是還念著主子的,可這東西,主子一口也沒吃?。?/br> 她看著那些精心燒制的菜肴,抹了把臉上淚痕,道:“我知道了!” 冬蕓掠過她,再次看了眼那緊閉的房門,不舍道:“那我先走了,倘若主子找我,你記著……” 不等她說完,春巧就接道:“我知道了,我一定會讓人以最快的速度跑去宮里通知你!” 冬蕓點點頭,眼里終是泛起了淚花。 因為她最開始是凌云霄的人,所以這次事情之后,王妃就一直不愿意見她了。她心里藏著苦楚,別人不懂,她卻是懂的。 轉身揮別春巧之際,她忽然又折回身來,收起悲傷神色,四下看了眼后,附耳貼過春巧,低聲言道:“春巧,你記著,皇上心里始終有主子的,就算他不出現,但是主子的一言一行,他都看得清清楚楚的!” 說完這話,再不做停留,毅然轉身就走了。 春巧站在原地,小臉懵了一瞬,而后似乎想到了什么,一抹小小的算計之色從她臉上劃過,隨后小碎步快速朝房里走去。 穿梭在這熱鬧的市井街頭,喬裝后的岳琉璃略略背負著雙手,一邊漫無目的地走著,一邊豎著耳朵聽著。 路過兩個攤鋪,聽著那兩人在談論當今新帝,她不自覺地就停下了腳步。 卻聽其中一人道:“聽說了嗎?那沁月公主被接回來了,據說這次回來就是要履行當初和唐國的聯(lián)姻的!” “你知道什么!那沁月公主一直就在唐國住著,指不定早就跟唐皇雙宿雙飛了,這次動靜也不過就是走個過場,其實人家早就……” “也是!不過我還聽說,這先帝駕崩,是跟西昌國有關?所以新帝在繼位之前,就直接重傷了西昌國的國師?有這么一回事嗎?” “那可不!咱們皇上以前可是戰(zhàn)神王爺,區(qū)區(qū)一個西昌國國師,還不足以掛齒!” 這人說完,神色一轉,語氣也忽地壓低了幾分,道:“只是啊,那位西昌國國師也是個厲害人物,你知道他是誰嗎?” “是誰?” 兩人偷偷摸摸,也不做生意了,交頭接耳湊在一起,即便岳琉璃不聽,也知道他們在說什么。 只不過,凌云霄重傷了岳文琢?這件事倒是沒有人和她提起。 想想也是,這種兩面不討好的事,誰敢跟她說?如今,她想要知道關于這些人的消息,都得要從這些平頭百姓的口口相傳中知道了。 她苦笑一聲,轉念又為凌沁月感到惋惜,兜兜轉轉,最后她還是要嫁給唐笑。不過,這對她來說,倒也未必不是件好事,只是,南門佳溪…… 想起南門佳溪,她就想到了羅阿妹,曾經結義金蘭的姐妹三人,在她醒來之后,便再也沒有聚在一起過。 南門佳溪給她留了一封信就走了,羅阿妹不知什么原因,只讓人捎來了一只香囊,而后也不見了蹤跡。 她想著,應該是凌云霄不想讓她們見自己吧! 他一向不喜歡結交比較麻煩的朋友!管她跟管自己女兒一樣! 聽得滿條街的人都在稱贊這位新帝,岳琉璃并沒有感覺到絲毫驕傲,倒有些反感了。 從那條熱鬧街頭,她轉到了一個相對安靜的地方,看到路邊一個酒家,想也不想地走了過去。 這酒家外邊也有擺放餐椅,她干脆也不進屋,直接在這里坐了下來,跟小二要了壺酒,酒杯還沒端起,頭頂忽地一暗,莊沖如根木頭一樣就站在了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