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月容(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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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犀頭頂原有裝飾華麗的氈帽,此時行走間,更是將外衣上連帶著的寬大兜帽戴上,將大半張臉都蓋得嚴嚴實實的。 草原上的日頭極高遠,又兼之大風呼嘯蒼茫,因此并不會讓人覺得氣溫灼熱,然而木犀是知道的……如果不將臉護嚴實了,到了晚上,皮膚肯定會隨之曬傷。 所以,就算不像男子那般視容貌如性命,她也不會隨意糟蹋自己的面皮就是了。更何況,皇太女的身份,注定了,她的肌體就是大皇朝的臉面,不可有一絲一毫之損傷。 木犀如昨日一般,將自己的馬匹讓給了月容。自己則是跟在一旁行走。 走動間,掛在腰間的轉經(jīng)筒發(fā)出悅耳的鈴聲。小小一個轉經(jīng)筒上面卻是鑲金戴玉,嵌了數(shù)塊指甲蓋大小的紅寶石,鏤空的真言在風中緩緩轉動著。 既不是信徒,卻有一個如此昂貴的經(jīng)筒,明顯便是富家女一擲千金的紈绔做派。 月容只是看了一眼,沒有說什么。 明明是一個中原人,入鄉(xiāng)隨俗倒是很快。不僅是衣飾發(fā)型,就連轉經(jīng)筒都備上了……他現(xiàn)在才知,她看似沒帶多少行囊,小玩意卻是很多。 “罷了,?畢竟是個小姑娘,”月容心想,“玩心重些也是正常?!?/br> 可不就是玩?木犀撥弄了會兒轉經(jīng)筒,很快就失去了興趣,把注意力轉移到了身邊的羊群去了。落在后面的小羊們被她輕輕驅趕著發(fā)出咩咩的柔軟叫聲。 艷麗的衣服在雪白的羊群中,極為顯眼。 待月容驚覺回神時,才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就這么看著她玩鬧的樣子入了神。握著馬韁的修長手指緩緩收緊……他覺得自己,有些太不正常了些。 月容自認不是個見色起意之人,論容貌,不論男女他都是佼佼。木犀算不上特別漂亮,更何況她在玩鬧時兜帽也未摘下,即使是以月容的目力也不過看到她的下顎與脖頸處的雪白皮膚罷了。 可就是這樣,他剛剛仍舊是忘記了時間般的注視著木犀。 難道是木犀讓他感覺特殊?因為她是一個中原人? 月容輕哼,連自己也不信。在中原這些年,他見過的形形色色的中原人還少么。中原水土豐沃,物產(chǎn)豐富,養(yǎng)得中原人個個眉眼間都有一股柔弱氣。就算是那些所謂的武林中人,都還不如草原兒郎勇武,骨子里就帶著野性。 眼前這個,就更是個標準的中原人了。富家女兒所謂練武也只是求個強身健體,哪個不是從小嬌寵著養(yǎng)大的。仆從們更是小心翼翼伺候著,生怕主子有一絲不妥帖。 木犀自己獨身一人前來大草原看似要比其他個紈绔厲害些,可這些衣飾行囊哪個不是用大批的金銀砸出來的? 不過就這樣就敢一個人……若是遇上個歹人,還真是不知道怎么死的!月容想到這暗自腹誹。全然忘了自己其實也是一個歹人來著。 木犀自個兒在后面逗弄著小羊,哪里知道這么個清冷又美艷的美人兒表面上一句話也沒說,心理活動居然這么復雜。 她只是覺得無趣。 原本的計劃中可沒有月容這么個人。木犀一開始有些驚訝,不過既然遇到了,計劃稍微調(diào)整一下倒也無不可。 畢竟世上并無事事周全的計劃,木犀也不可能料到所有變故,因此在目標不變的情況下,如何修改計劃是她早就鍛煉出的能力。 與月容接觸之后,木犀更是覺得這個變故倒是個挺不錯的巧合?;蛟S進入大雪山之后,會有極其有趣的事情發(fā)生也說不定。 只是,這時間拖得有些慢了啊……木犀雙眸微合,掩藏在兜帽下的面容有些冷漠。身為皇太女,自然是被眾人所注視著的。有自己人,也有……敵人! 她打點好一切,獨身一人跑到關外大雪山,除了此行目的極為重要之外,還因為她將每一步的時間都卡得極緊。若是誤了回去的時辰,就算是一點點,都有可能被有心人看出一絲端倪來。 這一絲……或許在將來就是致命的一擊。 所以,木犀現(xiàn)在看似玩鬧萬事不掛心的模樣,實際上是外松內(nèi)緊,心念一動,便不知多少個主意和計劃已經(jīng)產(chǎn)生。 “照這個速度,恐怕要比原先預計的要晚上半日工夫才能到達大雪山山腳?!蹦鞠谛膬?nèi)估算,抬眸看向前方的月容。即使是受傷在身,美人的腰背仍舊是挺直的。 “既然是你耽誤了時辰,自然要由你來想想辦法?!彼p輕一笑。 …… 月容自打發(fā)現(xiàn)自己看木犀看得入神后,就跟憋著一股氣較勁一般,半點也不肯去看木犀那里的動靜。 修習大雪山武道,要求心境平和。月容武道資質(zhì)不錯,不然也不會被大雪山選中,可是要說到心境平和這四個字,那可就半點邊兒都沾不上啦。月容自己也心知這點,所以打小有什么看不過眼的,直接就一劍斬之,斬個痛快,反而應了心境平和的結果。 這世上,至今讓他無法斬個痛快的,一個便是現(xiàn)任的山主月霜。月容心中妒極,卻也……打不過他。還有一個,就是身后這個昨天才識得的小姑娘。即使不看她,只是心中想到,都覺得心煩意亂,偏偏又抬不起手來,像昨日那般將劍抵在她纖細的脖頸上。 真是見了鬼了! 月容緊緊抿著唇,修眉不悅下壓,狹長的美眸卻因此流轉出艷氣。美人生氣時,又是一番不同的風情,只是這風情恰恰好木犀此時看不到罷。 “……若是按照我原本的打算,倒是可以將這兩人一齊解決了。”月容念及此,心神沉默了許久,覺得有些不舒服。 為什么不舒服,又為誰不舒服?月容想不出來,他也不想再為此煩惱了。 就這般做吧!事成之后,他不僅能得到明月心經(jīng),憑此成為宗師強者,還能讓他的心從此靜下來。 一個認識不到兩日的女子,能引動他這般心緒,實在太可笑了些。若不能將其解決,他還談什么成為大雪山山主,登至武道巔峰這樣的想法。 長久抿著的薄唇毫無血色,月容的面色更是蒼白。也不知是否是他心亂之故,原本一直在經(jīng)脈內(nèi)按照內(nèi)功心法流轉著的為他療傷的真氣突然滯塞,直接牽動了他才稍有起色的內(nèi)傷。 這一牽動,造成的結果比月容自己認為的嚴重得多…… 月容悶哼一聲,一線血絲從唇角溢出,原本挺直的身形更是一晃,幾乎要跌落下馬。 景色驟然變幻,預想中的疼痛卻沒有襲來,反而是落入了一個柔軟溫暖的懷抱中。 “公子,怎么了?”略顯焦急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女子溫熱的吐息就在他的耳后輕輕吹拂著。 她怎么來得這般快?還沒等月容疑惑,那從心底生起的歡喜反倒更叫他害怕。 原來,她看似在玩鬧,實際上,眼神是半點也不肯離開我的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