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我除了卑鄙,還會無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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龐白第一反應就是傅嘉盛陷害了談墨,她對傅嘉盛是毫無信任的。 這一點,容顏看在眼里都覺得她有點過分,甚至忍不住同情傅嘉盛了。 “小白,傅嘉盛不是會亂來的人,你這么懷疑他,真的不太好?!?/br> 龐白心里急得很,已經(jīng)沒有理智可言了,她反駁道:“可談墨也不是會犯法的人啊!” 說他是傳銷頭頭,涉案資金幾千萬,這怎么可能?! 如果談墨真的那么有錢,之前為什么還會因為找不到工作發(fā)愁呢? 而且他們?nèi)チ四辖沁?,也是借住朋友的房子?/br> 談墨也跟她聊過,如果他們真的在一起了,就選一個她喜歡的城市,買個房子安定下來。 若是錢款到位,他為什么從來沒問過自己,喜歡哪個城市呢? 總之,龐白的心里就認定是傅嘉盛陷害了談墨,任憑容顏怎么勸她都不聽。 到了最后,她甚至懷疑容顏也是站在傅嘉盛那邊的,所以才會一直幫傅嘉盛說話。 容顏:“……” 行吧,她什么都不說了,就讓傅嘉盛自求多福吧。 …… 龐白跑去找傅嘉盛,因為她沒有手機,也不知道傅嘉盛一早就出院了。 到醫(yī)院那邊撲了個空,她又去之前和傅嘉盛一起住的那個小區(qū),傅嘉盛果然在那里。 傅嘉衍送他過來的,當時兩兄弟還在說著事兒,傅嘉衍看到她急匆匆地沖進來,意味深長地看了傅嘉盛一眼。 “沒事,大哥你先走,我和她單獨談?!?/br> 傅嘉衍還是有點不放心,走的時候叮囑了一句:“不要動手知道嗎?” “我現(xiàn)在能動手嗎?”傅嘉盛往后一靠,裝出一副隨時要暈過去的樣子。 傅嘉衍瞪了他一眼,隨即和龐白點頭示意,然后就走了。 傅嘉盛身上的傷大多都還在恢復的階段,如今基本的生活已經(jīng)能夠自理,但有些事還是需要別人幫忙。 原本傅嘉衍的意思是讓他回傅家去住,那邊有人,他若是有需要,直接喊一聲就行。 如果他一定要住在這邊,那就幫他找個阿姨,讓他一個人住著肯定是不放心的。 但是傅嘉盛說:龐白會來照顧我的。 傅嘉衍當時滿臉嫌棄和不相信,甚至懟了他一句:龐白不是來照顧你,龐白是來揍你吧? 談墨出了事,龐白能不生氣? 龐白自然是生氣的,但她現(xiàn)在想要先問清楚,傅嘉盛為什么要針對談墨。 “他會被抓進去,和你有關是嗎?” “嗯?!备导问⒌ǖ攸c了點頭,一臉的高深,和龐白以前認識的他,很不一樣。 龐白皺起了眉頭,忽然忘了自己下一句要說什么。 傅嘉盛輕笑了聲,抬起一只手撐著自己的太陽xue,語氣又拽又賤:“沒別的要問了?我還以為,你會說,是我陷害他的?!?/br> “難道不是嗎?” “算是吧。”傅嘉盛似承認,又不似承認。 他心里其實比任何一個人都要清楚,無論自己承不承認,龐白始終都認為是自己陷害了談墨。 既然這個鍋死活都要背,那不如就好好背著。 “那些線索和證據(jù)都是我提供給警方的,這次你回來,我知道他肯定會回來找你,所以一早就讓人給警方通風報信了,最后——” 他拍了下手,做了個完蛋的動作。 龐白氣得全身的血液都往腦子里涌去,她大步上前,一把揪住了傅嘉盛的衣襟,另一只手緊攥著拳頭,眼看就要落在傅嘉盛的臉上。 傅嘉盛沒有躲避,也沒有反抗,任憑她惱怒地揪著自己,唇邊仍舊掛著笑,輕聲而危險地說:“小白,你打我一拳,我就讓人在談墨同樣的地方打十拳,你要是舍得談墨被打個半死,那你就多打我點,反正我也打不過你。” “你還能更卑鄙一點嗎?” “能啊?!备导问⒑鋈簧焓謸ё∷难?,趁她不備,將她往自己懷里帶,隨后又低頭靠近她的耳邊,說話的時候熱熱的呼吸就落在龐白肌膚上:“我除了卑鄙,還會無恥?!?/br> 龐白:“……” “小白,你要是聽我的話,乖乖在這里伺候我,說不定我高興了,就不會再去插手談墨的事了?!?/br> “你到底為什么要針對他?!” “因為你啊?!备导问⒌偷偷貒@了口氣,抬手摸了摸她的頭。 龐白的拳頭還攥著,卻怎么也打不下去。 剛才的停頓,在傅嘉盛開口威脅她之前。 所以傅嘉盛不會知道,她打不下去,不是因為心疼談墨,而是心疼他。 龐白清楚地記得,前些日子他躺在醫(yī)院的病床上,因為傷口疼,整夜整夜地沒法睡覺,又因為不想吵醒她,咬得嘴唇都破了。 他真的傷得很重,自己不能再打他了。 可傅嘉盛卻只以為,她所有的心軟都是因為擔心談墨,他的心里不會有高興,只有憤怒。 “龐白,我真是小看你了?!?/br> “小看我什么?” “我以為你不懂感情,原來不是,你一離開我,就什么都懂了,不是嗎?” “我有嗎?” “你有!”這兩個,微微帶了一些怒氣。 傅嘉盛心底的那些情緒,終于顯露了一些出來。 這樣的他,才是龐白熟悉的。 剛才那副深不可測喜怒難辨的模樣,讓龐白看著覺得害怕。 傅嘉盛問:“你要不要留下來?” “我不要。” “你不管談墨的死活了?” 龐白沒答話,只是收回了自己的手,轉(zhuǎn)身大步往門口走去。 身后的人先是不可置信,緊接著大發(fā)雷霆,怒吼著叫她的名字:“龐白?。。 ?/br> 往外走的人干脆抬起雙手捂住了自己的耳朵,仍舊頭也不回,很快身影就從傅嘉盛的視線中消失了。 傅嘉盛:“……” 為什么劇情沒有按照自己預想的那樣發(fā)展? 龐白這個時候不是應該痛哭流涕地求自己放過談墨,然后為了談墨愿意答應自己任何事情嗎? 她就這么走了算怎么回事?她居然……就這么走了?? …… 龐白其實是回龐家去戶口本補辦身份證了,然后準備去補卡,再買個手機。 雖然談墨進去之后,會聯(lián)系她的人只剩下容顏,但她覺得沒有手機實在是太不方便了,至少接受信息就比別人慢了好幾拍。 龐家的人已經(jīng)很久沒看到她了,今天家里只有龐嘉一個人在,乍然看到她出現(xiàn),還以為自己眼花了呢。 足足愣了四五秒,龐嘉才反應過來,問她:“你一個人回來的?” 龐白點點頭,不打算和她多說話,直接就朝著書房去。 龐嘉卻一路跟著她,不停地問:“你怎么一個人回來了?你不是和傅嘉盛在一起嗎?傅嘉盛呢?你回來跟傅嘉盛說了嗎?” 她一連串問了好多個問題,聽得龐白頭都大了。 正巧趕上龐白在書房翻了一圈都找不到戶口本,忍不住轉(zhuǎn)過去吼了龐嘉一聲:“你有病嗎!這么關心傅嘉盛你去問他啊,問我干什么!” 龐嘉被吼得一愣一愣的,反應過來后想要發(fā)火,可轉(zhuǎn)念又想起上次傅嘉盛喝醉了帶著她來家里幫她出氣。 當時傅嘉盛說:以后小白就是我的人,如果你們打小白,那就是打我傅嘉盛的臉。 他傅嘉盛的臉,是那么容易打的嗎?打了不用還的嗎? 龐嘉咬咬牙,把沖到喉嚨口的火氣咽了回去,沒好氣地說:“那不是你回來了就在我跟前,我問你比較方便嗎!” “傅嘉盛的事不要問我!” 龐白說著,將杵在面前擋路的人推開,然后繼續(xù)找戶口本。 龐嘉這時終于發(fā)現(xiàn)了她在找東西,問了句:“你找什么?。俊?/br> “戶口本。” “你找戶口本干什么?” “補身份證?!?/br> “哦?!?/br> 龐白:“……” 你他媽不知道戶口本在哪里還問東問西?精力這么好你不如去打掃衛(wèi)生! 龐嘉其實知道戶口本在哪里,但是剛才龐白吼她了,她心里不爽,所以故意不告訴龐白,就看著她像無頭蒼蠅似的,一直在書房里這里找找,那里翻翻。 最后,龐白徹底沒了耐心,拎起桌上的座機,問她:“大哥的號碼是多少?” “你不知道大哥的號碼???” 龐白忍著火氣嗯了一聲。 這不是廢話嗎?知道了我還問你? 龐嘉拖長尾音“哦”了聲,然后故意說:“我也不知道,我和大哥平時打電話都是家庭短號,我哪記得大哥的長號是多少啊?!?/br> “那你把手機給我,我用你手機打給大哥?!?/br> 龐嘉立馬把自己的手機藏到背后,警惕地盯著她:“你這么著急要戶口本,應該不止是為了補辦身份證吧?你該不會……想和傅嘉盛去結婚登記了吧?” 龐白:“……” 自己都快要和傅嘉盛徹底鬧翻了好嗎?還怎么可能結婚登記! 她無語扶揉了揉太陽xue,真真是頭痛得快要爆炸了,“龐嘉,把你手機給我?!?/br> “不給!我……??!” 龐白沒再給她胡攪蠻纏的機會,直接就上手把她壓住,然后從她手里搶走了手機。 雖然她不記得自家大哥的長號,但是短號還是知道的。 電話剛打出去,龐嘉就叫了起來:“大哥,小白打我!小白要造反了!她要打死我!” 除了電話這邊的龐白無語,就連剛接通電話的龐朗也很無語。 他尷尬地咳嗽了一聲,拿出大哥的威嚴,故作沉穩(wěn)地問道:“怎么回事?” 龐嘉還在鬼吼鬼叫,龐白聽著心煩又頭疼,干脆把她推出了書房,然后‘砰——’地一聲把門甩上。 雖然外面還是有罵聲傳來,但是隔著門板,倒也不覺得那么刺耳。 龐白拿著手機走到了窗戶邊上,直截了當?shù)貑枺骸按蟾纾覀兗业膽艨诒灸???/br> 龐朗問了和龐嘉一樣的問題:“你要戶口本干什么?你和傅嘉盛要結婚了嗎?” 龐白:“……” 她終于能理解為什么龐家從一個頂級豪門變成了末流,因為龐家的這些后代,智商都堪憂! 只不過她的之上看游戲明顯了點,其他人嘛,其實也挺明顯的。 龐白說了要戶口本的原因,也解釋了自己和傅嘉盛的關系,然后就聽到龐朗干脆利落地回答她:“除非你要和傅嘉盛結婚了,登機要用到戶口本你再來拿,要不然我不會給你的,誰知道你拿戶口本去是不是真的補辦身份證,萬一是要和別人結婚呢?” “大哥,你看我像是有人要嗎?” 龐朗呵呵笑了下,“看著是不像,但大哥也聽說過你和那個談墨的事,小白啊,大哥不來說你,不是不關心你,而是不想給你太多的壓力,那個談墨和傅嘉盛比起來,根本連傅嘉盛的一根手指頭都比不上,你……” 又來了。 這些人總是跟自己說傅嘉盛有多好有多好,可他們真的不知道,自己和傅嘉盛多么地不般配嗎? 不過他們只要得到好處了就行,反正以后淪為全城笑柄的人是自己和傅嘉盛,他們才不會在意那么多呢。 龐白心累得很,沒再聽龐朗說下去,直接就掛了電話。 她在這個時候忽然意識到一件事—— 除非傅嘉盛開口,否則自己連補辦一個身份證都可能完成不了。 以前她看新聞,說那些女孩子被家里扣著戶口本,然后遇到了多少阻礙,她還覺得奇怪。 一個戶口本而已,能阻礙一個人的人生? 現(xiàn)在自己遇上了,才知道,原來真的可以。 龐白打開門,將手機直接懟到了龐嘉的臉上,隨后回了自己的房間。 龐嘉腳步快,在她關門之前擠了進來,是來八卦的:“喂!小白,我看你很不開心,是和傅嘉盛吵架了嗎?” “沒有?!?/br> “那你為什么不高興?。俊?/br> “一個朋友出了事?!?/br> “朋友?你還有朋友啊?應該就是那個談墨吧?” 龐嘉雖然也是智商堪憂型的,但這點推理能力還是有的。 畢竟,龐白的朋友一只手都數(shù)的過來,如果是容顏出了事,哪里需要她擔心什么,秦非同早就去解決了。 再說了,容顏背后還有容照,整個容家都是她的依靠。 龐嘉笑得賊兮兮的,坐在她身邊,用手肘捅了她一下,“小白,你叫我一聲jiejie,我告訴你戶口本在哪唄!” 龐白瞥了她一眼,迅速在心里斟酌了一番,然后拒絕了這個要求,“不用了?!?/br> 她才不會那么好心告訴自己戶口本在哪,最多只是想騙自己叫她一聲jiejie,耍自己罷了。 同樣的游戲,龐嘉已經(jīng)跟她完了不知多少次。 現(xiàn)在她不想當那個傻子了,她覺得好累。 龐嘉對自己這個meimei其實也沒有太多的感情,但看著龐白焦急又無奈的樣子,她竟也動了惻隱之心。 “小白……” “你能不能先出去,我想一個人靜一靜?!?/br> 龐嘉:“……” 不識好人心! 自己是真的想告訴她戶口本在哪,她居然趕自己出去! 龐嘉氣得罵了她幾句,然后甩手走出了她的房間,還把門摔的震天響。 龐白沒去管門有沒有被摔壞,反正她也在這里住不了幾天了。 剛才對著傅嘉盛的時候雖然很硬氣,但談墨那邊不可能真的不管。 談墨的那些朋友,她一個也不認識,除了見過談墨的母親和談影,龐白對談墨的圈子一無所知。 想了想,他為人不錯,以前的那些同事或許會愿意幫忙吧。 龐白只在房間休息了不到五分鐘就出門了,臨走時問龐嘉拿了一些現(xiàn)金。 龐嘉追在她后面一直罵,被她一個眼神瞪得又縮回去一大截。 “你不就仗著自己會點三腳貓的功夫,所以才敢這么對我嗎?” 龐白:所以呢?你是要跟我打一架嗎? 龐嘉又不傻,她以前跟人起沖突的時候,都是叫龐白幫她去出頭的,見過龐白跟人打架的樣子。 親自和龐白交手,那不如直接一頭撞死呢! 龐白見她不吭聲了,也沒有再步步緊逼,直接就走了。 …… 談墨的案子最近天天都在報道,原先他工作過的那個醫(yī)院,大家都已經(jīng)看到新聞了,所以這幾天茶余飯后聊天的中心也都是談墨。 但是誰也沒想到,龐白會忽然來找他們,并且希望他們能幫一幫談墨。 同事們面面相覷,紛紛用困惑的眼神看著龐白,仿佛看著怪物一般。 龐白愣住,想著以前這些人對她也沒有偏見,怎么談墨一出事,他們也全都變了呢? 實際上,大家用異樣的眼神看她,是因為奇怪她為什么還會幫談墨忙前忙后。 其中一個年紀輕的女醫(yī)生大概是對龐白于心不忍,站了出來,問她:“龐小姐,你和談墨到底是什么關系???” “我跟他是朋友?!?/br> “普通朋友?” “嗯?!?/br> “那你就不要再管談墨的事了,談墨那個人……不是你看到的那樣?!?/br> 之前談墨賭博的事情,自以為瞞得很好,實際上因為他頻繁地問同事借錢,大家早就在猜測了。 而后來談墨從事傳銷,也想過要拉他們其中的幾個同事入伙。 好在醫(yī)院工作比較忙,時間也湊不上,最后談墨沒再糾纏。 女醫(yī)生勸龐白:“談墨那個人不太老實的,你可能被他騙了,如果沒什么損失的話,趁著他現(xiàn)在進去了,你趕緊斷了和他的聯(lián)系?!?/br> 龐白聽得完全愣住,看看她,又看了看她身后那些表情都贊同她的同事,感覺腦子被雷劈中了似的,根本不能運轉(zhuǎn)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