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我喜歡你吃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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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在容顏的思維里,根本不存在秦非同吃醋這一選項。 無論是之前她倒追秦非同的那三年,還是秦非同出后來他們重新在一起,秦非同一直是克制穩(wěn)重的那個人,她的身邊也沒有出現(xiàn)過什么正常的追求對象,畢竟蕭策是個人渣,不算正常人。 所以,容顏壓根就沒想到秦非同會吃醋,她就單純地解釋自己為什么會跟上官鉞坐在一張桌子上吃飯。 可怎么解釋,秦非同好像都不滿意。 一直到吃完了飯,兩人上車準(zhǔn)備回庭院了,她看秦非同的臉色,還是算不上高興。 容顏以前可會哄人了,但不知道是年齡漸長的關(guān)系還是經(jīng)歷得多了,有些話不像以前那么容易脫口而出,猶豫來猶豫去,一直到進了庭院的門,她也沒再說過什么。 秦非同這一路也在反思自己,莫名其妙地吃什么醋? 別說是上官鉞非要湊上去要跟她吃飯,就算是她主動約的,自己又有什么好吃醋的? 以后在一起的歲月還有那么長,她肯定會有異性朋友,會跟他們接觸,這要是來一個就吃醋一次,那這日子還真的沒法過來。 又或許是,大風(fēng)大浪能扛過來,細水長流反而更考驗人心。 …… 到了半夜,容顏口渴醒了,迷迷糊糊地醒來,伸手往旁邊一摸,卻發(fā)現(xiàn)沒人。 她立刻驚醒了,四處看了看,發(fā)現(xiàn)臥室就她一個人。 匆匆從床上下來,一打開臥室的門,就聽到有聲音從樓下傳來。 許是周圍太安靜了,秦非同的那點說話聲,就被放大了無數(shù)倍。 容顏不是每個字都聽清了,但是‘上官’這兩個字,卻被她異常敏銳地給捕捉到了。 她往前走了走,試圖靠近點,想要聽得更清楚一些。 可這個時候,秦非同發(fā)現(xiàn)了她,立刻就轉(zhuǎn)了回來。 同時,他也掛斷了電話。 容顏沒有假裝什么,低了低頭,輕聲地說:“我渴醒了,沒看到你?!?/br> “我接電話,怕吵到你?!鼻胤峭f著,走過去倒了杯水帶上去給她。 容顏接過去,‘咕咚咕咚’喝了大半杯,又把杯子遞回給他。 秦非同連她的手一起握住了,又問她:“生氣了?” 容顏忙搖頭,“我沒生氣,但是我感覺,你生氣了。” “是有一點。”秦非同坦然地承認,隨后又笑了笑,“看到你和上官鉞單獨坐在一起吃飯,還有說有笑的,我心里是不太舒服。” 尤其,知道上官鉞對她心思不純。 “顏顏,我本來以為,我不是個小氣的人,又這個歲數(shù)了,吃醋生悶氣這種事肯定不會發(fā)生在我身上,現(xiàn)在看來,好像有點高看我自己了?!?/br> 容顏怔怔地看著他,眨巴眨巴眼睛,好半晌才回過神來,又滿臉不可置信地問:“你吃醋了??” 秦非同:“嗯?!?/br> “你吃醋了?”容顏又問了一遍,還是完全不敢相信的樣子,但眼底隱隱地又有了些激動,“秦非同,你居然吃我的醋!!” “很奇怪嗎?” “當(dāng)然奇怪啊!” 容顏激動得都快要跳起來了,整個人忽然之間就恢復(fù)了生機,眼里也是閃閃發(fā)光的,“我居然在有生之年等到了你吃我的醋!啊啊啊——” 秦非同看她興奮的樣子,有些哭笑不得。 幸好這房子夠大,外面又還有個院子,要是住在那種大平層里,隔音效果不好一點,她這般叫法,鄰居非得過來砸門不可。 大概是以前自己表現(xiàn)得太冷靜克制了,所以只是小小地吃醋了一下,她居然就能高興成這樣。 好不容易把興奮過頭的小姑娘帶回房間,容顏卻一點睡意都沒有了;趴在他胸口淅淅索索地一直動個不停,秦非同感覺自己這身體里都有點起火了。 偏偏容顏還一點都沒察覺到,笑嘻嘻地說:“我現(xiàn)在不生上官鉞的氣的,我覺得下次我還可以請他吃飯?!?/br> 秦非同:? “我喜歡你吃醋。” 秦非同:“……” 別了吧,畢竟別人對你圖謀不軌,萬一誤會你也對他有意思,糾纏不休那就麻煩了。 他甚至懷疑,容顏可能并不覺得上官鉞喜歡她,索性就趁著這次問了一嘴:“你覺得上官鉞這個人怎么樣?” 容顏想了一下,無所謂地答:“就這樣吧,有點討厭,但好像人也不壞,反正我是不喜歡他?!?/br> “那他如果喜歡你呢?” 容顏‘啊’了一聲,又哈哈大笑,“那他肯定是在逗我玩啊,你不會也覺得他喜歡我吧?” “嗯。” 容顏:“……” 雖然上官鉞說的話做的事偶爾看去還挺奇葩的,但是她真不覺得上官鉞會喜歡自己。 就連秦非同,她也時常覺得,如果沒有自己那三年瘋狂的倒追,兩人是絕對不可能在一起的。 “他喜歡我什么???我長得又不是最好看的,除了吃喝玩樂啥也不會,你能被我綁牢我都偷著樂了,還來一個主動喜歡我的?哈哈哈——” 容顏就覺得,這事還挺有趣的,讓人想笑。 秦非同卻問:“他喜歡你,你很高興?” “有人喜歡我,我為什么不高興???” 秦非同:“……” 默了默,他忽然也來了句:“按照你說的,上官輕靈喜歡我,我也應(yīng)該感到高興?” 容顏:“……” 那還是別了吧。 她立馬擺正了自己的態(tài)度,誠懇地說:“我這不是跟你在一起后第一次有人喜歡我嘛,就有點嘚瑟了,你別生氣唄?!?/br> “我沒生氣?!?/br> “哦,那睡覺吧?!?/br> 容顏說完就要轉(zhuǎn)身,卻被秦非同一把扣住了細腰。 “你的道歉太沒誠意了,我想要實際點的?!?/br> 容顏:? 秦非同把她往上托了托,然后又放下去,讓她整個人跟自己重疊。 然后,不用他說什么,容顏也知道他說的‘實際點’,到底指的是什么意思了。 可、可現(xiàn)在也太遲了吧,等折騰完洗個澡都天亮了。 容顏埋頭在他的頸窩處,有些害羞地說:“你還要上班呢……” “沒事?!鼻胤峭еD(zhuǎn)了個身,兩人上下?lián)Q了位置。 容顏看都不敢看他,雖然兩人親密了無數(shù)次,可每到這種時候,就覺得他的眼睛都是會吃人的。 秦非同低下頭來,聲音里帶著笑,還有令她著迷的蠱惑:“顏顏不用擔(dān)心我的精力,過個十年二十年,你還會感覺我像個少年?!?/br> 容顏:“……” 男人到了床上是不是都這么不要臉的? …… 以前在容家的時候,當(dāng)著無所事事的大小姐,容顏覺得挺好的,沒想過要去改變。 但現(xiàn)在和秦非同在一起,看著他每天工作那么辛苦,時不時加班,偶爾到家了吃完飯還是要處理工作,她這心里就有了壓力,抓心撓肝地想要做點什么改變現(xiàn)狀。 最起碼,要改變自己。 但是最近江江有工作,又飛去了國外,她回柏景苑說過這個事,容照和何故煙的態(tài)度十分一致:缺錢問我們拿就行。 容顏無語死了,沒在那里多留。 翻了翻通訊錄,還真找到一個人。 傅嘉盛的女朋友,龐白。 兩人年齡相差不大,又都是小姑娘心性,還挺聊得來的。 上次在秦之意家吃飯,就互相加了微信。 容顏一開始還挺客氣的,發(fā)信息過去問:【龐小姐,有空一起喝個下午茶嗎?】 龐白當(dāng)時正在打游戲,都沒仔細看是誰發(fā)給自己的信息,回了個【有】字就繼續(xù)打游戲了。 等到容顏訂好了地址發(fā)給她的時候,她也正好打完一局,一看是容顏,還愣了一下。 想起來是誰知道,她立馬給傅嘉盛打了個電話,問:“容顏叫我一起去喝下午茶,我能去嗎?” 傅嘉盛剛簽完一個合同,此時心情好得不得了,整個人都是神清氣爽的,悠悠地反問:“你想去嗎?” “想。”龐白誠實地回答,“我一個人在家里就是打游戲睡覺,我覺得好無聊?!?/br> “那你就去?!?/br> “真的可以?” “嗯?!?/br> “好,那我去了?!?/br> 傅嘉盛還特別貼心地說了句:“要用錢跟我說?!?/br> 他真的純粹就是被剛簽完的那個大單沖昏了頭腦,所以忘了每次放這位小姑奶奶出去都會有一個爛攤子需要他收拾。 果不其然—— 前后不到一個小時,他就再次接到了龐白的電話,第一句話就是:“我打人了?!?/br> 傅嘉盛:“……” 以她的武力值,說把人打了,打傷都還是輕的,大概率就是把人給打殘了! 正要罵人,卻發(fā)現(xiàn)龐白這一次說話帶了點哽咽,聲音也很輕,甚至有點小心翼翼,問他:“你能不能來一下啊?” 自從家里人把她扔給傅嘉盛之后,就不管她的事了。 但她總是闖禍,次數(shù)多了,她也覺得不好意思。 這一次其實是先打了電話給家里的,但是結(jié)果不出所料,沒有一個人愿意管她的事情,都是你推我,我推你。 再看容顏,給秦非同打了電話不到十五分鐘,秦非同就趕到了,關(guān)切地問她有沒有受傷,那么在乎、那么包容。 龐白心里有點難過,可實在是沒人找。 第一次和容顏約在一起喝下午茶就給別人惹了事,她也不好意思麻煩秦非同,所以才走到邊上給傅嘉盛打電話。 她能聽得出來,傅嘉盛那一句‘你又干嘛了’里面包含著許多不耐煩。 沒關(guān)系,這是最后一次麻煩他。 很快,傅嘉盛也趕到了,他的神情倒是沒有龐白想得那么暴躁,但看著也還是陰沉。 她整個人都是縮著的狀態(tài),低著頭,跟犯了錯的小學(xué)生一樣。 容顏并不清楚他們之間的相處方式,但看著這場面也生怕傅嘉盛會罵龐白,連忙解釋說:“她是為了我才動手打人的,你別罵她?!?/br> 當(dāng)時龐白從洗手間出來,被人摸了一把臀。 她看著生氣,就罵了對方一句。 對方大概是看她們兩個小姑娘好欺負,說話特別下流,后面甚至還動手動腳。 龐白一開始只是躲,沒想要動手,因為怕給傅嘉盛惹事。 后面是看容顏一直受欺負,忍無可忍了才動手的。 容顏也是萬萬沒想到,她的動手能力這么強,三兩下就直接把對方打趴下站都站不起來了。 然后對方報了警,事情就鬧大了。 傅嘉盛說:“你們先回去吧,這里的事情我來解決,放心,我不會罵她的。” “真的不要罵她?!?/br> 剛剛雖然被秦非同摟在懷里,但她一直在注意龐白的情緒,給傅嘉盛打電話的時候,都快要哭了。 也不知道經(jīng)歷過什么,明明委屈死了,就是不肯掉眼淚。 傅嘉盛又看了秦非同一眼,說了句‘抱歉’。 秦非同是挺生氣的,但不是生兩個女人的氣,只是想把另外那個人渣大卸八塊。 傅嘉盛這時又給了他一個眼神,意思就是:他現(xiàn)在處于創(chuàng)業(yè)初期,很多人都盯著他,萬一鬧上了新聞,對他沒有好處。 秦非同明白了過來,隨后便帶著容顏先離開了。 龐白一看容顏走了,心里就更緊張了。 傅嘉盛睨著她,那神情就跟對著叛逆期的孩子似的,很無奈、很暴躁。 龐白咬了咬唇,忽然對他鞠了一躬:“對不起,又給你惹麻煩了!” 傅嘉盛嚇一跳,本來醞釀好的說教情緒,都給嚇沒了。 這丫頭每次闖禍了都嘴硬說自己沒錯,從來不反省,這次有搞什么名堂? 見他沒有反應(yīng),龐白又鞠了一躬,“真的對不起,我下次不會了?!?/br> 頓了頓,還小聲地補了句:“沒有下次?!?/br> 傅嘉盛不明所以,問她:“什么意思?” “就是謝謝你之前幫了我這么多次,以后我不會給你惹麻煩了?!?/br> “得了吧,我還能指望你這個闖禍精洗心革面?。俊备导问⑧托?,“指望你洗心革面,還不如直接把你鎖在家里更實際呢。” 說起來她也還算聽話,讓她不要單獨出門就真的天天在家打游戲睡覺,一待還幾天。 可傅嘉盛不知道,龐白不是對誰都這么聽話的。 龐家的人不是沒有試過把她關(guān)在家里,哪次不是她自己跑出來的? 聽他的話,是因為知道他對自己好。 但是現(xiàn)在她也知道了,傅嘉盛對自己好,不是真的想要對自己好,是有其他原因。 如果沒有利益相關(guān),他應(yīng)該是跟家里人一樣,嫌棄自己,恨不得把自己推得遠遠的。 本來,自己也就是一個累贅。 龐白有些難過,可又覺得,累贅是連難過的資格都沒有的,她只是問:“這次的事情可以解決嗎?” “怎么?不能解決你是準(zhǔn)備自己去蹲局子嗎?” 龐白沒有立刻回答,好像深思熟慮了好一會兒,才慢慢地說:“我可以去蹲局子。” 傅嘉盛:? 自己的未婚妻去蹲局子,傳出去自己以后還怎么在這個城里混??? 氣急上頭,他有些口不擇言:“你是腦子進水了嗎?” “嗯?!饼嫲c點頭,“我就是小時候腦子進水過,現(xiàn)在才會傻傻的。” 傅嘉盛:“……” “我去蹲局子的話,你們也不用擔(dān)心我再惹事,那里還有人會照顧我,看著我,其實也挺好的?!?/br> 她的語氣很平靜,一點也不像是叛逆的孩子在說氣話。 她就是很自然地在說著一件很平常的事,無關(guān)痛癢,無所謂。 傅嘉盛氣得忘了剛剛答應(yīng)過容顏的話,又氣又急地罵她:“你這么上趕著想要去蹲局子,是我虐待你了?!” “不是,我只是不想再麻煩你了。” “你又沒把人打死,進去也蹲不了多久,出來還不是要麻煩我?” “那……”龐白猶豫了一下。 傅嘉盛真怕她會說出一句‘我把人打死就可以一直蹲在里面’,幸好龐白說的是另一句:“我出后來也不會再來找你的?!?/br> “你有地方去?” 龐家的人要是知道她進過局子,她還敢回去的話,怕是要打死她。 龐白卻重重地點頭,“我有地方去。” “哪里?” 她連朋友都沒有,誰會收留她? 龐白說:“不要你管!” “反了你!”傅嘉盛抬手作勢要打她。 以前龐白都會躲的,但是這次卻站在那里動都沒動。 她的眼神真的很干凈,無論何種情緒,都是純粹而專一的。 哪怕此刻里面都是失望,也不會摻雜其他。 她就是對所有人都失望了,所以寧愿去蹲局子也不想再麻煩任何人。 傅嘉盛這時才明白過來,剛剛她對著自己鞠的那兩次躬到底是個什么意思。 心里莫名地起了一絲慌張,他輕咳了一聲,裝模作樣地說:“你是我的未婚妻,我不可能讓你進局子,會丟我的臉?!?/br> “那我們解除婚約,我不當(dāng)你的未婚妻了?!?/br> “你能說了算?” “我可以?!饼嫲茁曇艏又?,一字一句說得很清晰:“我家那邊我會跟他們說清楚的,絕對不找你的麻煩,我保證?!?/br> 她能保證個屁! 雖說現(xiàn)在該合作的都合作了,一切井然有序地在進行,誰也沒法中途退場。 尤其接觸了婚約,對自己也沒有壞處,其實自己大可以答應(yīng)。 但一想到她回去說這件事會挨打,而且會被打得很慘,傅嘉盛這心里就莫名地不好受。 “我不同意解除婚約?!?/br> “但是我不想了?!?/br> 龐白連為什么都沒有問,她決定的事情,向來都是直來直去的。 她只說:“我知道自己是個累贅,也沒本事改變這一切,所以我想自己一個人生活?!?/br> “你有能力一個人生活嗎?” “我沒有。”她還是很坦然,承認自己一切的不足,可她的聲音,卻再度哽咽:“我也知道你嫌棄我,沒關(guān)系啊,嫌棄的人就不要帶在身邊,干嘛要為難自己。” 都是第一次做人,不要對自己太苛刻。 龐白忽然就想通了一件事——不想一直活在別人的嫌棄中。 “我會和家里斷絕關(guān)系,這樣我就不是龐家的女兒了,也就沒資格跟你訂婚,你去找我jiejie吧,我jiejie長得好看,又有能力,我覺得你們很相配。” 相配你媽!我不需要你來說我跟誰相配! 傅嘉盛覺得自己要爆炸了,還是被一個在他面前一直唯唯諾諾的小姑娘給說得爆炸。 更讓他無法理解的事,龐白也沒有說他半句不好,怎么就越聽越生氣了? 他試圖伸手去拉龐白的手,但是龐白躲開了,還直接往后退了好幾個大步。 傅嘉盛:“……” 草泥馬! 她的身手比自己好,真要跑,自己還不一定能抓住她! “龐白,過來!” 龐白搖頭,“我要走了?!?/br> “我不同意?!?/br> “從今天開始,我的事只要我自己同意就好了?!?/br> 傅嘉盛:“……” 他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伸手就去抓龐白,結(jié)果還是抓了個空。 龐白身形賊快,兩個眨眼就到了門口,她回頭看了傅嘉盛一眼。 傅嘉盛怒吼:“你給我站在那里,一步都不許動!” 然而,他的話音落下,龐白就拉開玻璃門跑了。 自己雖然傻,但也知道他有大好前途,過去這一年多的時間里,已經(jīng)夠拖累他的,還讓他因為自己,受了不少的白眼和指指點點。 傅嘉盛,謝謝你啊。 以后就讓我自生自滅吧。 傅嘉盛要氣瘋了,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讓下面的人去把龐白抓回來。 隨后,又打給容顏。 容顏和秦非同其實沒有走遠,他們還在車里。 一開始容顏是擔(dān)心傅嘉盛會罵龐白,想留下來看看,后面越看越有勁,還一邊看一邊問秦非同知不知道龐白和傅嘉盛的事,完全就是看八卦的心態(tài)了。 秦非同本來還擔(dān)心她被龐白的戰(zhàn)斗力給嚇到了,現(xiàn)在一看,算是徹底放心了。 容顏接電話的時候開了擴音,傅嘉盛在那邊氣急敗壞地問:“你跟龐白說什么了?” 小丫頭絕對不可能因為闖了禍忽然就明白了自己是累贅,畢竟之前闖禍的次數(shù)太多了。 要么,就是容顏跟她聊了什么不該聊的。 要么,就是她從其他人那里聽到了不該聽到的。 容顏愣了下,“我沒跟她說什么啊……” “那其他人呢?你們前后桌、廁所里有沒有人胡說八道什么?” 容顏仔細一想,還真有。 當(dāng)時她跟龐白剛坐下沒多久,話題都還沒打開,就聽到旁邊那桌的人在聊一個新生兒。 好像是產(chǎn)檢的時候醫(yī)院沒檢查出來什么問題,出生后就一直在花錢補救,跟個無底洞似的,家庭負擔(dān)不起了,父母不得已上網(wǎng)求助。 可這些事跟龐白有什么關(guān)系??? 容顏疑惑地看向秦非同,后者用嘴型說了一句:龐白剛出生就因為一次意外,智力受損。 再加上龐家的人后來也沒有善待她,所以‘累贅’‘不敢出生’這一類的詞,對龐白來說,是極其敏感的。 容顏:“對不起,我不知道龐白的事,要不然我不會讓她聽到那些話的。” 傅嘉盛現(xiàn)在壓根沒心情跟她計較什么,掛了電話自己也跑去找龐白的。 容顏坐在車里,很是不安,“龐白不會出什么事吧?” “難說。” 容顏:“有你這么安慰人的嗎?!” 秦非同苦笑了下,“你不先安慰一下我嗎?” “安慰你什么?” “我接到你的電話,可是把一會議室的人都扔下了。” 主要是沒細問她跟誰在一起,只聽到說巡捕都來了,所以緊張過頭了。 容顏有些不好意思,“本來沒想給你打電話,但是龐白打電話給家里,被罵了一頓,所以我才給你打的。” “給我打是對的?!?/br> “那你不生氣了?” “本來也沒生氣?!?/br> 容顏趕緊湊過去親了他一下,以此示好。 秦非同頓時眉眼含笑。 因為這件事情中,龐白的存在感更高,導(dǎo)致他們都沒有意識到,從一開始,這件事就是沖著容顏和秦非同去的。 從頭到尾,都是經(jīng)人一手策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