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動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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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洺生不說話,眼神變得有些復(fù)雜。 秦之意的笑容中閃過一絲失望,也沒說話,只是抿了抿唇,轉(zhuǎn)身去開車門準(zhǔn)備下車。 “之意……”曲洺生拉了她一下。 就這一下,不知觸碰到秦之意的哪根神經(jīng)了,她忽然就爆發(fā)了。 一把揮開他的手,克制的聲音里也是藏不住的惱怒:“曲洺生,你以為你是誰???打著為我好的名義,就可以收買我的家人朋友,聯(lián)合所有人對我隱瞞真相是嗎?既然說我二十九歲了,那我連自己做選擇的權(quán)利都沒有嗎?!” 不管中間這十三年的記憶有多糟糕,自己既然這么想要記起來、想要找回,就說明自己扛得住。 “我聽江江說過,我之前跟你提過離婚,照此看,我們之間也沒有多少感情,你曲二公子是什么人啊,怎么可能栽在我秦之意的手里,不如好聚好散。” 像他那樣的人,再多的寵愛都是一時的。 剛剛那個蘇茶說的話她大部分都不相信,但其中有一句,她覺得說的很對——曲洺生愛誰,那都是為了家族利益考慮。 安靜的車廂里,終于響起了曲洺生的聲音:“我以前不同意離婚,現(xiàn)在更加不會?!?/br> “怎么?你們曲家現(xiàn)在還離不開我們秦家嗎?” “跟家族無關(guān)。” “那是為了什么?難不成是你離不開我?” “是?!?/br> 他接話太快,承認(rèn)得如此干脆利落,反倒讓秦之意措手不及了。 然后,她又聽到曲洺生說:“你從十六歲就喜歡我,喜歡了那么多年,不能因為失去了一部分記憶就跟我提離婚,秦之意,你很愛我?!?/br> 秦之意的眼眸瞬間瞠大! 這件事以前曲洺生也提過,她當(dāng)時不承認(rèn),罵了他一頓,后面他就沒再提。 她以為,他是信了自己的說辭。 原來根本沒有! “誰告訴你的?” “你自己。” 秦之意:“……” 她不信。 就算失去了記憶,人的性格也不可能大變。 以她的心性,怎么可能把自己從十六歲就暗戀他的事說出去?那豈不是丟臉?biāo)懒耍?/br> 心里微微地有些慌,她管不了那么多了,直接打開車門就下了車,然后一口氣跑遠(yuǎn)。 曲洺生沒攔著,也沒追,就那么看著她的身影。 他的腦海中,回響著秦之意剛剛說的那些話。 打著為她好的名義把那些骯臟的真相瞞下來,是否真的能讓她更好? 十六歲的秦之意原本應(yīng)該無憂無慮,可因為自己的隱瞞,她現(xiàn)在滿心懷疑,對身邊的親朋好友都不敢百分百相信。 這樣的結(jié)果,真的是自己要的嗎? 曲洺生坐在車?yán)锼伎剂嗽S久,終于在下車前,給陳舊打了個電話:“你上次建議的事情,我同意了?!?/br> …… 秦之意這一次的生氣有點(diǎn)嚴(yán)重,連著好多天都不理曲洺生。 正好億城集團(tuán)那邊出了棘手的情況,曲懷生一個人忙不過來,他只好回去幫忙。 老宅那邊也不安寧,曲父已經(jīng)到了最后階段,昏迷的時候一片和諧,一醒來就鬧得雞飛狗跳。 曲母自從知道曲懷生的事情后,對曲父就變得很冷淡。 曲父鬧得時候,她一句不勸,也不管,就站在旁邊看著。 家里的傭人自然是不敢多事的,一個個都躲在自己的房里不敢出去。 等到曲父鬧完了,曲母就叫他們收拾一下。 曲父偶爾氣急了也會對她惡語相向,曲母一般都是當(dāng)做聽不見,但最近這一次,不知曲父哪句話刺激到她了,她忽然就跟曲父吵了起來。 吵得很兇,把家里的傭人嚇得夠嗆,都忍不住給曲懷生打電話了。 畢竟,現(xiàn)在住在老宅的,是曲懷生他們。 曲懷生當(dāng)時正忙,沒空回去,他也不屑回去處理和曲父有關(guān)的事情。 之所以住在老宅,一是看在曲洺生的面子上,二是為了曲母。 縱然曲家對不起他,那也是曲父一個人的錯,曲母和曲洺生從未對他有過壞心。 相反的,曲洺生接手億城集團(tuán)后,曾多次幫助他在國外的公司。 上一次回國,也是礙于曲洺生多次相勸,他覺得欠曲洺生太多人情了,才回來那一趟。 只是沒想到,這么多年過去,他幾乎是和曲家徹底脫離關(guān)系了,曲父看到他回來,竟然還是那副態(tài)度。 曲懷生想起這些事就煩躁得很。 正好妻子梁夏打電話來說要回家了,問他什么時候下班,要不要等他一起,他便讓梁夏早點(diǎn)回去,看看什么情況,如有需要,就看著處理。 梁夏跟在他身邊這么多年,對他的性子摸得一清二楚。 回到老宅后,見曲父曲母實(shí)在是吵得兇,她連插話都插不進(jìn)去,干脆就在旁邊的沙發(fā)上坐了下來,一邊吃水果,一邊看好戲。 傭人看到她這般架勢,驚得都不知道該作何反應(yīng)了。 梁夏反正從頭到尾都很淡定,直到曲父指著她,罵道:“你算什么東西!憑什么坐在我們曲家的客廳!” 一個將死之人、一個做盡錯事死不悔改的人,看著她還敢滿眼都是不屑。 梁夏心想,要不是自己的老公姓曲,她現(xiàn)在大概會眼都不眨地就送這個老東西直接去見閻王。 這二老對曲懷生不關(guān)心,也就沒有好好了解過自己的背景。 他們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是什么人呀? 梁夏笑了笑,扔了手里的東西,拍了拍手起身,問道:“你跟她吵完了?現(xiàn)在準(zhǔn)備跟我吵?” 她上次回來曲父剛好病重,只打了個照面,連好好說話都沒有。 所以也就不知道,這姑娘一開口,竟是這么沒有分寸的。 曲父怒道:“我是你的長輩!” “哪門子的長輩?你不是一直都希望把懷生趕出曲家么?也就懷生心善,不跟你計較,要是我啊,恨不得把你們曲家連鍋端了呢!” “你——” “我什么?我能出現(xiàn)在這里,是你家祖墳冒了青煙,你他媽不要以為是我求著要來的!你如今要權(quán)沒權(quán),要勢沒勢,命也快沒了,你跟我叫囂什么???腦子清醒的時候趕緊討好討好懷生,說不定他到時候大發(fā)慈悲能給你舉行個體面的葬禮,要不然直接把你的尸體扔山里喂畜生!” 曲父從來沒遇到過這么沒有教養(yǎng)的小輩,對方罵人的時候還笑嘻嘻的,好像在跟他閑聊。 他氣得一個字也說不出來,曲母就站在邊上看著,也不曾幫腔一句。 梁夏這時又說:“剩下的這口氣你還是省的點(diǎn)用,萬一真被我氣死了,我可不會內(nèi)疚,懷生也不會?!?/br> 話音落下,她便讓邊上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傭人收拾被曲父砸壞的東西。 傭人看了曲父一眼,當(dāng)即惹得梁夏喝了聲:“看他干嘛!現(xiàn)在這個家是我說了算!” 曲懷生在她面前不也得乖乖聽話么? 她哼著小調(diào)回了房間,不一會兒,曲母來敲門。 “你要是想跟我說尊老愛幼的大道理,那就免了吧?!绷合奶稍诖采贤媸謾C(jī),滿臉的無所謂。 曲母搖頭說不是,“我想跟你聊聊。” “其他還有什么好聊的?。俊绷合陌櫭?,思索了一秒,忽然想起了一件事。 她放下手機(jī),俯身拉開床頭柜最下面那一層,從里面拿出一個盒子,遞給了曲母:“喏,這是上次我回來,洺生拍下來送給我的那套珠寶,我聽說,實(shí)際上是你出的錢?!?/br> 那晚本來是曲懷生陪她去的,結(jié)果臨時有點(diǎn)事,就讓曲洺生陪著去了。 想來那時候還讓秦之意誤會了一番呢。 梁夏想起那場慈善拍賣會上自己裝模作樣的優(yōu)雅就一度惡寒。 原本以為不會再回來了,裝一次就裝一次吧,誰知道竟然又回來了,還住了這么久。 晚上可要和曲懷生好好說說,這什么破家業(yè)和他又沒半毛錢關(guān)系,管什么閑事!回國外去瀟灑快活不好么? 思緒正在翻飛,突然聽到曲母說:“這是我應(yīng)該給你的,當(dāng)初懷生娶你過門的時候,我們曲家也沒給過聘禮,關(guān)于這一點(diǎn),我一直覺得抱歉。” “不用,洺生早就幫你們給過了。” 曲母一愣。 梁夏見她不接盒子,也懶得一直拿著,就放在了床頭柜上。 她說:“其實(shí)我挺奇怪的,你和那個老頭都算不上是好人,這家庭的氛圍也實(shí)在夠嗆,怎么就能養(yǎng)出洺生那樣的人?” 第一次見到曲洺生的時候,她還不知道曲懷生的身世,只覺得這兩兄弟一點(diǎn)也不像,無論是從性格還是外貌上。 后來知道了一切,覺得荒唐可笑的同時,就更奇怪了—— 曲父的自私陰暗、曲母的懦弱無能、整個家族重利忘義的氛圍,怎么就能培養(yǎng)出曲洺生那種人? 后來曲懷生告訴她,曲洺生哪哪都好,就是在自己的個人感情上有點(diǎn)弱智。 他從很早之前就看出來曲洺生其實(shí)是喜歡秦之意的,但曲洺生自己沒發(fā)現(xiàn)。 梁夏心想:上帝還是公平的! …… 秦之意說要回老宅的時候,曲洺生心里猶豫了一下,但嘴上還是很快就回道:“我問一下我爸媽在不在家?!?/br> 他裝作給曲母打電話,實(shí)際上是打給梁夏的:“之意說要過來看你們。” 雖然是周末,但梁夏昨晚沒睡醒,這會兒正在睡回籠覺。 被吵醒后有起床氣,不高興地踹了曲懷生一腳,然后把手機(jī)扔了過去。 曲懷生接了起來:“怎么了洺生?” “我們過半個小時出發(fā)?!?/br> 曲懷生迅速反應(yīng)了過來,說:“好?!?/br> 掛了電話,他碰了下梁夏,被梁夏一把打掉。 “別煩!” “洺生和之意等下過來了?!?/br> 秦之意現(xiàn)在心理狀態(tài)還沒恢復(fù),待會兒過來肯定要他們幫著打圓場才能將事情帶過去。 曲母精神狀態(tài)不好,自然是不能指望的。 梁夏雖然年長秦之意幾歲,但畢竟都是女人,總有共同話題。 所以,主要還是指望梁夏待會兒能把秦之意忽悠住。 但梁夏的起床氣實(shí)在是大,曲懷生哄了十分鐘也沒哄好。 然后,他不哄了。 梁夏正躲在被子下面等著第二波甜言蜜語,四周忽然安靜了下來,她有些不可思議。 拉開被子,看向了曲懷生。 后者臉色沉沉,眸中情緒難辨。 然后,在梁夏還沒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迅速掀開被子,躺了進(jìn)來。 梁夏:? 曲懷生在她耳邊說:“好好跟你說不聽,非要我動粗是不是?” 梁夏:“……” 混蛋啊! …… 曲洺生帶著秦之意到老宅的時候,曲懷生早已神清氣爽地坐在樓下等著了。 梁夏還在樓上洗漱,一邊洗一邊在心里瘋狂地罵他禽獸。 等到梁夏洗好下了樓,秦之意的無聊已經(jīng)很明顯地表現(xiàn)在臉上了。 聽到樓梯上傳來腳步聲,樓下幾人自然而然地望了過來。 曲懷生一臉的淡定,但是嘴角的笑藏著幾分壞。 曲洺生微微點(diǎn)頭以示跟她打招呼。 只有秦之意的反應(yīng)有點(diǎn)奇怪—— 先是盯著她看了幾秒,緊接著那表情就像是發(fā)現(xiàn)了新大陸一樣。 曲洺生問:“你怎么了?” “我是不是見過她?” “你想起來了?” “不知道,但是剛剛腦子里有個畫面,你和她坐在一起,在說話,她笑得很開心!” 曲洺生:“……” 梁夏:“……” 秦之意的眼神里頓時有了懷疑,畢竟曲二公子的花名在她心里是沒那么容易洗白的。 樓梯上的梁夏無語地翻了個白眼,快步走下樓來,踢了曲懷生一腳。 曲懷生干咳一聲,對秦之意解釋道:“上次我跟夏夏回來,因為我有事,就讓洺生陪夏夏去參加了一場慈善晚會,當(dāng)時你也在場?!?/br> 這解釋很正常,但總覺得有哪里不對。 秦之意問:“什么叫我也在場?為什么不是我們?nèi)齻€一起去?” 曲懷生:“……” 這個弟妹的腦回路反應(yīng)太快,我有些招架不住。 所以,他看了曲洺生一眼,意思就是:這么棘手的問題還是你自己回答吧。 曲洺生:“……” 他就知道來了老宅沒好事,可不帶來吧,秦之意大概還要再氣下去,他實(shí)在是受夠了每天回到家她冷臉對著自己,晚上床上還有三八線! 在老宅這一通可把曲洺生累得夠嗆,可回了墨園,秦之意還是不高興,還是不愿意把床上的三八線給撤掉。 “你什么時候愿意跟我說實(shí)話了,我什么時候給你好臉色?!彼囊蠛芎唵巍?/br> 曲洺生看著她,忽然問了個完全無關(guān)的問題:“你什么時候才愿意承認(rèn)十六歲的時候喜歡我?” 秦之意:“這事跟我想知道的事有關(guān)嗎?” “有?!?/br> “什么關(guān)系?” “因為你現(xiàn)在心理上十六歲?!?/br> 十六歲的秦之意和二十九歲的秦之意比起來,會更脆弱。 如果你愿意承認(rèn)自己喜歡我,那我便是你的寄托。 當(dāng)你所在意的一切全部都坍塌,當(dāng)你的世界再也沒有光,希望你還能有我。 秦之意無法理解他的思維,覺得他的執(zhí)著點(diǎn)神經(jīng)兮兮。 不過,承認(rèn)就承認(rèn),有什么大不了的。 “我是喜歡你,那又怎么樣?” “那我明天帶你去見你大伯。” 他這么快松口,秦之意愣了一下。 曲洺生笑著問:“怎么?你不相信我?” 秦之意遲疑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 曲洺生:“……” 算了。 和十六歲的少女計較什么啊。 “那你明天看就是了?!?/br> 秦之意點(diǎn)點(diǎn)頭。 …… 凌晨三點(diǎn)多,曲洺生被驚醒了。 因為他一摸身邊的位置,竟然沒人! 迅速起身在房間里搜索了一圈,除了一片漆黑,其他什么都看不到。 洗手間也是黑的,她應(yīng)該不在里面。 曲洺生開了燈,下床走出臥室去找人。 隱約地聽到嬰兒房那邊有聲音傳來,他慢慢靠了過去。 房門并沒有關(guān)嚴(yán)實(shí),留了一條縫,正好可以看到里頭的場景。 也不知道育兒嫂去哪里了,這會兒只有秦之意和曲如愿小朋友在里面。 小家伙躺在嬰兒床里咧著嘴在笑,間或發(fā)出咿咿呀呀的聲音。 秦之意趴在嬰兒床邊緣,因為背對著門口,也看不到她的臉上到底是什么表情。 但是從她的背影來看,那種放松的姿態(tài),應(yīng)該是心情極好的。 曲洺生往前走了過去,在她旁邊半蹲下來,伸手搭在了她的肩上。 她沒有太大的反應(yīng),好像早就察覺到他來了。 嬰兒床里的小人兒看到爸爸也出現(xiàn)了,頓時更加興奮,小手小腳動個不停。 秦之意伸手輕輕地拍了拍,說話的腔調(diào)是從未有過的溫柔:“不能再鬧了哦,說好了喝完奶要乖乖睡覺的呀。” 曲如愿小朋友才不管之前說好了什么,反正她現(xiàn)在就是很興奮。 秦之意笑了起來,微微側(cè)頭看著曲洺生。 她眼里有柔光,讓人迷醉。 嬌妻愛女在身側(cè),此情此景,對于曲二公子來說,該是多么地美滿啊。 然而—— “曲洺生,我想起來了?!?/br> “什么?” “我在跟你鬧離婚,除了孩子的撫養(yǎng)權(quán),我凈身出戶?!?/br> 曲洺生:“……” 他很想現(xiàn)在就打電話告訴陳舊一聲,治療效果很顯著。 顯著得讓他……無語又抓狂。 想起什么不好?偏偏第一件就想起這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