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情深不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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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秦之意來過醫(yī)院之后,曲父曲母就知道,曲洺生一定會回來。 哪怕一開始他不愿意,秦之意也有辦法逼他回來。 那個驕縱的大小姐,總能對自己心狠。 但是曲父曲母沒想到的是,回來的曲洺生,已經不是他們認識的那個曲洺生了。 他以前只是像個工作機器,至少還有自己的私生活。 現(xiàn)在卻完全是真正的工作機器,每天除了去公司上班,就是守在秦非同的住處外面。 秦之意自然是不會出來的,但偶爾……也會在朋友圈發(fā)條狀態(tài)。 不痛不癢,更像是在報平安。 曲洺生夜不能寐的時候,就反反復復地看她發(fā)出來的那幾條狀態(tài)。 其實畫面里根本沒有她和孩子,但他還是覺得開心。 后來有一天,秦非同不知道是發(fā)錯了還是抽風,給他發(fā)了張寶寶的照片。 小寶貝長大了很多,正被秦之意抱在懷里,母女倆都笑得很開心。 秦之意只拍到一個側面,但看上去養(yǎng)得很不錯。 曲洺生很激動,當即就給秦非同打了電話過去,那邊的懶洋洋地說:“好著呢,白白胖胖。” 秦之意全心全意地在調養(yǎng)自己的身體,每天吃得多,睡得也多。 兩個男人的心里都清楚,她這么努力地養(yǎng)身體,不過是在為了后續(xù)的事情做準備。 她的身世、秦致懷夫婦的慘死,她都不會就這么算了的。 那些把她從云端拽入泥沼、盡情嘲笑她的人,她也一定會如數(shù)奉還。 曲洺生還是經常會去庭院外面等著,明知看不到,但總覺得,來到離她們近一些的地方,自己的心里,也會好受些。 他回到億城集團后,毫不避諱地聯(lián)合了傅家和周家,對著蘇家窮追猛打。 蘇家本來在臨平城就還沒有站穩(wěn)腳跟,被這么追著打,連喘口氣的空隙都沒有,很快就奄奄一息。 蘇家父母來醫(yī)院,借著探望的名頭,實際上也是沒安好心。 這一次,他們除了帶著蘇茶,還帶著自家的兒子——蘇皓。 平日里,蘇皓極少露面。 因為,蘇皓雙腿殘疾。 曲父一看到蘇皓,頓時整個人就有些不自在,他盯著蘇父問:“你想干什么?” “老曲,你別緊張,我們一家就是來看看你?!碧K父還在演戲,但笑容一看就很假。 他現(xiàn)在的心理,大概是恨不得將曲父大卸八塊。 蘇皓的雙腿不是從一出生就殘疾的,罪魁禍首其實是曲父! 當年曲父去蘇家吃飯,走的時候倒車沒注意,車子從蘇皓的雙腳上壓了過去,這才導致了蘇皓終身坐輪椅的慘劇。 但曲父當時許諾了蘇家諸多好處,又一再懇求。 蘇父被利益蒙了心,縱然是親兒子,也沒有再過多追究。 蘇母也在一旁說,可以抓住這件事,一輩子牽制曲家。 這不,他們來了。 曲父心里自然是心虛的,但事情過去這么多年了,當初的事也沒有外人知曉,憑他們一家人的證詞,也不能拿自己怎么樣。 所以,他干脆翻臉無情,對那件事拒不承認。 蘇父由震驚變成憤怒,顧不得現(xiàn)在是在醫(yī)院,也無法再繼續(xù)維持自己的形象,直接破口大罵。 一家人在病房里哭哭啼啼,吵得曲父心煩頭疼,他便讓曲母去叫了保鏢進來,直接把蘇家一家給轟了出去。 等到外頭終于安靜,曲父的臉色才緩和了些,但眼神里,全都是嘲諷。 曲母站在邊上,心情復雜。 曲家內斗的時候,她看清了一件事——自己的丈夫,是個心狠手辣的人。 現(xiàn)在,她又看清了一件事——自己的丈夫,隨時都可以翻臉無情。 對自己的兒媳也好,對多年的好友也罷,一旦觸及到他本身的利益,他都可以毫不猶豫地一腳踢開。 曲母心驚不已,甚至忍不住猜測:倘若日后自己和他敵對了,他是否也會不眨眼地對自己痛下殺手? …… 沒了曲父在后面撐著,蘇家如今的慘狀,都可以用墻倒眾人推來形容。 蘇父蘇母已經毫無辦法,但蘇茶卻不知用了什么手段,忽然勾搭上了易家的小兒子。 易家是從道上發(fā)家的,后來表面上金盆洗手,開始正正經經做生意,實際上道上的事,還是半抓半放。 曲洺生明顯感覺到,這幾天自己進出的時候,總有人跟著自己。 李嘉牧一開始還有些擔心,想著要加強安保措施。 然而—— 沒等易家的人下手,曲洺生自己先倒下了。 積勞成疾。 醫(yī)生要求他住院觀察幾天,順便能好好休息恢復一點元氣。 但曲洺生覺得自己不需要。 他害怕安靜下來,那種感覺會把他逼瘋掉。 醫(yī)生怎么勸都勸不住,正當束手無策的時候,傅嘉盛和周遲來了,兩人一左一右按住了他。 作為發(fā)小,看他累成這樣,傅嘉盛自然是心疼的,就故意打趣道:“我們曲二公子追妻無門,連苦rou計都用上了?。俊?/br> 曲洺生冷冷地掃了他一眼。 根本不存在什么苦rou計。 自從他發(fā)現(xiàn)有人跟蹤自己之后,他就沒再去秦非同的院子外面守著了,他怕給秦之意和女兒帶去危險。 這次的倒下,真的是因為太累了。 不止是身累,心更累。 他都不敢仔細去算,自己到底多少天沒有看到秦之意、沒有看到女兒了。 之前還待在一起的時候,他也沒覺得自己有多喜歡那個孩子,就是知道多了一份責任。 可現(xiàn)在分開了,卻又突然很想很想。 那么小那么軟,會哭會笑的小人。 有時候曲洺生都懷疑,自己是不是太想秦之意卻又見不到,所以才把思念轉移到了孩子身上。 傅嘉盛站在邊上,看他的臉色實在是病態(tài),忍不住嘀咕:“曲二,我看你啊,不是積勞成疾,是相思成疾,你可要悠著點,情深不壽啊。” “呸!” 周遲一頭的黑線,“你他媽能不能說點中聽的?” 傅嘉盛訕訕地摸了摸鼻子,他其實已經把不中聽的咽回去了。 要不然,告訴曲二公子,她女兒叫什么名字? 估摸著……他聽了大概要吐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