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4章 甲方凈身出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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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之意剛剛站起來的動作太猛太迅速,曲洺生差點被她撞到下巴。 往后退了些,一抬眼又對上她惱怒到極致的神情,曲洺生有點不解。 自己說什么了她要這么生氣?讓她不要把感情帶到商場上,不希望她日后因此吃虧,有什么錯嗎? 秦之意已經(jīng)不奢望他和自己在心靈上有任何的相通,她只希望曲洺生快點走。 再對峙下去,她怕自己控制不住,真的會把抽屜里的離婚協(xié)議拿出來砸他臉上。 然而,曲二公子自己做了助攻—— “秦之意,你發(fā)脾氣要有個度,你不能拿整個秦家來玩,今天對付林家,明天又要對付誰家?萬一碰上硬茬呢?你有沒有想過……” “你這話的意思,是今天和林念有一腿,明天又會和其他人有一腿,對嗎?” 曲洺生:“……” 就不能在一個點上溝通嗎? 他的無語,落在秦之意的眼里,就是默認。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要他曲二公子斷了愛玩的心,不如看看明天的太陽會不會從西邊升起來。 秦之意忽然心如死灰,連最后那一點掙扎都沒有了。 她拉開抽屜,盯著最上面那一張紙,緩緩地開口:“我對付林家,我大伯知情,沈知晏也知情,兩年前,林華庭曾買兇試圖想要小政的命,他們連那么可怕的事都做得出來,我只不過是在商場上用了一點小手段而已,很過分嗎?” 曲洺生被震驚了。 兩年前秦之政出的那場車禍,他是知道的。 只是那時他和秦之意還沒結(jié)婚,他對秦家來說,就是個外人,有些事自然不會對他透露太多。 后來警方將此次事件定性為交通意外,秦家也沒有再追查,他以為事情早已了結(jié)。 誰能想到,竟然和林家有關(guān)? “你確定是林家的人做的?有證據(jù)嗎?” 有沒有證據(jù),你都會覺得林念和此事無關(guān),林念是不知情的,她是天底下最無辜的人! 所以,多說無益—— 秦之意忽然伸手,抽了上面的那一份離婚協(xié)議,揚手就甩在了他的臉上。 曲洺生本來正要開口說話,被她這些紙甩得閉了閉眼,又本能地伸手接住。 然后,他低頭看了看。 入目,五個大字—— 離婚協(xié)議書。 仿佛被人當頭一棒,他鮮少地發(fā)懵了。 秦之意面無表情,重新坐了回去,只淡淡地對他說:“曲總看一下吧,如果覺得沒什么問題,就在最后簽字,我已經(jīng)簽好了。” “這是……什么意思?” “曲總是突然不識字了嗎?”秦之意諷刺地笑了笑,又耐心地一字一頓給他解釋:“離、婚、協(xié)、議、書,就是我要跟你協(xié)議離婚的意思?!?/br> 曲洺生臉色有些發(fā)沉,語調(diào)也危險了起來:“就因為我剛剛勸你不要再繼續(xù)對付林家?” “算是吧?!?/br> “秦之意!你不要得寸進尺!” 仗著自己慣她忍她,發(fā)脾氣不算、離家出走不算,現(xiàn)在連離婚協(xié)議書都敢打出來扔自己臉上了?她要翻天是不是? 秦之意腳下微微用力,將椅子往后滑了一些,對他說:“曲總還是看看清楚我給你的東西,再來說我是不是得寸進尺吧?!?/br> 協(xié)議里,清清楚楚地寫著——甲方凈身出戶。 而這個甲方,就是秦之意。 她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轉(zhuǎn)過去對著落地窗。 外頭夜幕已經(jīng)降臨,各色燈光閃閃爍爍。 秦之意不禁在心底感慨了句:臨平城的夜景還是一如既往的美啊。 可這份美景,也沒能帶給她好心情。 在這初冬的夜里,她心涼如水,徐徐開口道:“曲洺生,我什么都不要,你簽字就好?!?/br> 當初我風(fēng)光大嫁,以為自己能藏好對你的愛慕之意,哪怕逢場作戲,只要能和你過一輩子,也可以。 我覺得高興。 但是現(xiàn)在我發(fā)現(xiàn),人心總是貪婪,愛慕難以深藏。 我得不到你的全部,那么——逢場作戲的那些虛假溫柔,我也不要。 身后一點動靜都沒有,讓人懷疑他是不是已經(jīng)走了。 秦之意又等了一會兒,終于忍不住,緩緩地轉(zhuǎn)了回去。 曲洺生的臉上,沒有她想的那些震驚和憤怒,他好像被嚇到了,一臉懵逼。 不至于吧? 十八歲就上談判桌的人,商場上什么大場面沒見過,居然會被一份離婚協(xié)議書嚇到? 尤其,這份協(xié)議書對他百利而無一害啊。 秦之意不解了,但也不想多問,走過去拿起自己剛剛拍在桌子上的那支筆,遞給他:“簽字?!?/br> 曲洺生沒接,只是愣愣地抬眼看她。 秦之意皺眉,“我都凈身出戶了,你還想我怎么樣?難道還要我賠償你一筆嗎?” “不是。” “那就快簽字?!?/br> “這是什么?”曲洺生從協(xié)議書里抽了一張出來,上面清清楚楚地寫著孩子的撫養(yǎng)權(quán)歸她。 秦之意:“……” 自己剛剛氣昏頭了,明明伸手之前還在心里說過,要拿下面那一份,怎么就把上面這一份扔出去了呢? 她強裝鎮(zhèn)定,從他手里把整份離婚協(xié)議書都拿了回來,又從抽屜里拿出另外那份,給他:“又安套用了其他當事人的模板,這份才是對的?!?/br> 曲洺生飛速瀏覽了一遍,兩份離婚協(xié)議書,除了孩子的撫養(yǎng)權(quán),其他全部一模一樣。 他不明意味地輕笑了聲,放下那幾張紙,大步來到她身邊。 秦之意忽然一下緊張。 椅子被轉(zhuǎn)了過去,兩人面對面。 曲洺生俯身,雙手撐在椅子兩側(cè)的扶手上,將她完完全全籠罩在自己的懷里。 “曲太太,你真當我們的婚姻是大街上隨處可見的嗎?” 秦之意:雖然不想承認,但的確不是。 曲洺生又道:“盛又安雖然不是頂級大狀,但在圈子里,也是嶄露頭角、小有名氣的熱門律師,你又是她的閨蜜,她對你的離婚協(xié)議難道不是一百二十個上心?逐字逐句為你考慮?套用模板這種話,說出來你自己信不信?” 秦之意:“……” 我不信,但我必須嘴硬到底。 “又安最近太忙了,也是我說的,讓她隨便弄一下就行了?!?/br> “是嗎?” “你愛信不信,跟我啰嗦這么多干嘛?簽、字!” 曲洺生往后退了點,直起身子,又理了理自己的衣服。 他神情平靜,眼神卻銳利,仿佛無形之中能夠洞悉一切。 秦之意有些扛不住他的眼神,垂了垂視線,正要再度催促他簽字,曲洺生忽然問:“之意,你真懷孕了是不是?” “我沒有!”她幾乎要跳起來。 曲洺生一把按住她的肩頭,語氣沉沉:“沒有就沒有,你緊張什么?” “你快簽字!” “不行?!?/br> “為什么?” “你都說了,這份協(xié)議是你讓盛又安隨便弄的,我怎么知道你們有沒有玩文字陷阱,我要先帶回去給律師看一下。” 秦之意:“……” 凈身出戶、不需要他任何的補償,這種文字游戲,是把自己玩到火坑里去了吧? 她無語地斜昵著曲洺生,“我如果真的貪圖你的財產(chǎn),不跟你離婚就行了,有必要費這么多事嗎?你早點簽了字,也好早點繼續(xù)回你的‘游樂場’,我們,好聚好散?!?/br> “就是因為要好聚好散,所以才有必要讓律師看一眼這份協(xié)議,我在任何事情上,都是這么嚴謹?shù)摹!?/br> 秦之意:“……” 你不要臉又一本正經(jīng)地胡說八道的樣子,還挺新奇的。 曲洺生這時看了眼時間,說道:“我們先去吃飯,然后我送你回家,明天我讓律師看完協(xié)議后,再找你商量?!?/br> “不用,我回家吃,跟我大伯說過了?!?/br> 曲洺生:“那我去你家吃?!?/br> 秦之意:“……” 有、病、吧? 曲洺生不管,反正就是要送她回家,還擺出一副‘你不讓我送,那我們就繼續(xù)在這里待著,我今晚很閑,我可以陪你天亮’。 秦之意:“…………” 最后實在拗不過他,又不想在辦公室過夜,就同意了。 …… 秦家的飯桌上,曲洺生表現(xiàn)得很得體,既沒有提離婚協(xié)議的事,也沒有提秦之意懷孕的事。 但他注意到,那幾道不合適孕婦吃的菜,都特意擺在了離秦之意最遠的地方。 她的胃口似乎也不太好,吃到一半,還干嘔了一下。 秦致遠有些緊張,本來好像是要說什么,看了他一眼,又咽回去了。 很好。 看來秦家的人是知道內(nèi)情的,難怪之前她在江江那邊住了那么長時間,也沒人打電話念叨她一句。 想著想著,曲洺生手上吃飯的動作忽然一頓—— 他想到了自己父母的反應(yīng),難不成……他們也早就知道了? 全天下都知道的事,就自己被蒙在鼓里? 曲洺生頓時吃不下去了,他放下碗筷,對另外兩人說道:“我突然想起來公司還有點事,要先走了。” “很急嗎?”秦致遠問。 曲洺生點點頭。 于是秦致遠也就沒留他,還叮囑他路上小心開車。 曲洺生臨走時,低頭在秦之意的臉上親了下,把秦之意嚇一大跳。 以前他們偶爾也會在長輩面前如此表現(xiàn),逢場作戲為的就是讓長輩放心。 可現(xiàn)在完全不需要了??! 自己都把離婚協(xié)議甩他臉上了,他還做什么戲? 那幾張紙也沒多重吧,又沒砸他頭上,至于這么神經(jīng)兮兮嗎? 還是說,他其實并沒有相信自己剛剛的那一通瞎扯,態(tài)度轉(zhuǎn)變的這么古怪,不過是因為肚子里的孩子? …… 曲洺生走后,秦之意把離婚協(xié)議的事就跟秦致遠說了。 秦致遠雖然早有心理準備,但還是被震驚得沉默了好幾秒,“這么快嗎?孩子的事也說好了嗎?” “我沒跟他說孩子的事?!?/br> 秦致遠又是一驚,但他看看秦之意,總覺得從他上次進醫(yī)院后,這孩子忽然就不再是以前那個只知道吃喝玩樂的秦家大小姐了。 她自己心里應(yīng)該有數(shù)。 所以,秦致遠也就沒多說什么,只道:“沒說也好,我們秦家反正養(yǎng)得起!” 秦之意這時才抬起頭來看他,眼底劃過一絲感激。 雖然是自己開口要求的,但他們果真站在自己這邊的時候,還是覺得心口發(fā)軟。 “大伯,謝謝你?!?/br> “說什么呢,我們都是一家人?!?/br> 秦之意笑了。 …… 曲母吃了晚飯正準備和曲盡歡出門去附近散散步消食,結(jié)果剛走到門口,差點被沖進來的曲洺生撞翻。 “干嘛啊你?有沒有樣子!”曲母低聲訓(xùn)斥,上下掃著他。 曲洺生很難得的在她面前神情嚴肅,不顧她的訓(xùn)斥,只說:“媽,我有點事要問你。” “什么事?” “坐下說。” “在這說就行了,說完了我還要和歡歡去散步?!鼻高€是一如既往地對他態(tài)度不友好。 曲洺生在路上的時候就仔細回想過了,他媽不是從林念剛回來就對他態(tài)度不好了,而是從那天秦之意來吃飯,中途干嘔,兩人進了洗手間之后,再出來,就看他哪哪都不順眼了。 他盯著曲母,眼神凌厲。 曲盡歡被他這幅樣子嚇到,有些怕怕地扯了扯曲母的袖子,“媽,我剛好想上個廁所,你和二哥說會吧?!?/br> 曲母這才轉(zhuǎn)身回去,在沙發(fā)上坐下來,沒好氣地問:“你到底要說什么事?” “之意懷孕的事,你早就知道了?” “咳——”曲母被自己的口水嗆去了,瞬間瞪大眼睛。 那邊走到廁所門口的曲盡歡,也一個踉蹌,扶著門框才堪堪穩(wěn)住腳下。 曲洺生看著兩人,氣到發(fā)笑。 他還想起前不久秦之意被人迷暈?zāi)谴?,沈知晏抱著她出來時的慌張樣兒,應(yīng)該也是知道她懷孕了,擔(dān)心孩子吧? 至于盛又安和江江,一個幫她準備離婚協(xié)議,一個幫她打自己,又是天天住在一起,能不知道? 曲洺生壓著心底的怒火,最后問了句:“爸是不是也知道?” 曲母沒說話,站在廁所門口的曲盡歡弱弱地舉起了手,“我就是那天不小心聽到爸媽說這件事,才知道二嫂懷孕了?!?/br> 曲洺生:“……” 自己老婆懷孕,全天下都知道,就自己不知道! 其他人瞞著自己就算了,自己的親爸、親媽、親meimei,也一起瞞著自己! 曲洺生氣得快要吐血,咬牙問:“媽,你們到底是怎么想的?” 曲母眼神閃了閃,強行瞎扯:“什么怎么想的?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我也什么都沒說過。” 話落,她飛快起身,和曲盡歡兩個人……跑了。 曲洺生:“…………” …… 曲父生病,需要靜養(yǎng),他沒去打擾,轉(zhuǎn)而回了自己的房間。 兩年前,他和秦之意剛結(jié)婚那會兒,在老宅這邊住過一段時間。 那時候八卦媒體也整天盯著他們,為了穩(wěn)住對內(nèi)對外的恩愛形象,兩人演技突飛猛進。 可現(xiàn)在仔細回想起來,他突然覺得,秦之意那時候似乎并不是在演戲,而是真情流露。 近段時間,她的那些脾氣,也都只針對自己和林念。 所以,她是心里有自己,才忍不下去的嗎? 曲洺生被自己心底的這個猜測嚇了一跳,他有點不敢相信。 秦之意那么驕傲的人,怎么可能……會喜歡自己? 她明明說過,小鮮rou更好玩、更有趣,覺得自己是個沒情調(diào)的老古董。 曲洺生越想心里越亂,看了眼時間,覺得還早,就給傅嘉盛打了電話。 傅嘉盛正在外面酣歌醉舞好不快活,還以為他也要來呢,結(jié)果曲洺生說—— “喝茶吧,上次的茶挺不錯?!?/br> 傅嘉盛:“……” 這是中了哪門子的邪? 他說不想喝茶,還有很多朋友在包廂里等著自己。 曲洺生很淡定地回了句:那我過來砸場。 傅嘉盛:“……” 我去你媽的!算你狠! 上次他把陳家兩兄弟整進了醫(yī)院,這事在圈子里傳得沸沸揚揚,可又沒人知道到底是哪個點、那句話惹了他。 傅嘉盛作為發(fā)小,多少還是能猜到一點的。 那天秦沈兩家合作談成,和他在一個地方吃飯,多半是遇到了,被秦之意氣的。 分明心里在乎得要死,偏偏嘴上死不承認。 等等—— 傅嘉盛甩了甩頭,忽然清醒了過來。 他主動約自己喝茶,是看清楚內(nèi)心了? 打臉來得這么快,讓人有點猝不及防呀! 他飛快應(yīng)下,“好,那就上次的地方見!” 曲洺生聽著他輕快的語氣,有那么一秒,想要放他鴿子。 但是轉(zhuǎn)念一想,比起在發(fā)小面前丟臉,老婆帶球跑了,更丟臉吧? …… 半個小時后,兩人在茶室相見。 傅嘉盛心里八卦欲爆棚,表面上卻顧左右而言他,甚至嘆著氣說:“還是喝茶好,喝酒太傷身了?!?/br> 曲洺生:你繼續(xù)演。 傅嘉盛摸了摸鼻子,沒再繼續(xù)演了,問他:“干嘛突然叫我來喝茶,心情不好?” 誰被老婆甩了一臉的離婚協(xié)議還能心情好?是不是人了? 他轉(zhuǎn)頭從另一張椅子上拿過東西遞給傅嘉盛,后者疑惑地接過,低頭一看,頓時蹦出一句:“臥槽!秦大小姐牛逼??!” “你再往后看看?!?/br> 傅嘉盛聽話地往后看了看,然后更驚了,“臥槽臥槽臥槽!這是什么?孩子的撫養(yǎng)權(quán)?你倆有孩子了?什么時候的事?!” 曲洺生總算舒坦了些。 也不是真的全天下都知道就自己不知道,還是有人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