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五個孩子沒人說話，蘇寒山繼續(xù)說：“縣城不如這里地方大，蘇慢跟蘇向東上班不如住這里方便，但也說不上遠，我可以給你們倆買兩輛自行車。蘇浪你們?nèi)齻€可以轉(zhuǎn)到縣一實小去上學(xué)，離家也不遠?！?/br>
    蘇慢舉手提問：“上次姚啟方說公安局的家屬院都是樓房，他們沒法養(yǎng)才把閃電送給我，樓房是不是地方特別小，幾個屋？那我們的狗跟猴子沒地方養(yǎng)了吧？”

    蘇浪堅決地說：“我肯定要帶上大圣，大圣也是我的親人?！?/br>
    糖包正抱著大圣玩，動物跟小孩天然親近，大圣跟糖包比跟蘇浪都親，她也說：“要帶大圣。”

    蘇寒山說：“考慮到咱家的狗跟猴子，我特意申請的平房，帶院子，不如咱家大，灶房、廁所都有，臥室有四個，住咱們幾個沒問題。三只狗跟猴子你們都可以帶上?！?/br>
    老爸考慮得真周到，這樣聽著還不錯，蘇慢明年就不想當(dāng)老師了，她想去上高中，準(zhǔn)備迎接高考。跑來跑去太麻煩，她本來還想住校來著，現(xiàn)在城里有了房子太好了。不過現(xiàn)在她還不想離開這兒，這里寬敞自在，去遠處她可以開拖拉機，跟敞篷車似的，比騎自行車?yán)L(fēng)多了。

    蘇向東對住哪里無所謂，但蘇向南跟蘇浪完全不想搬到城里，他們這兒多好啊，有山有河，可以漫山遍野地瘋跑，時不時可以從山上、河里弄點東西吃，到城里多拘束。

    他倆異口同聲地說：“不搬行不？”

    蘇寒山早就猜出他們不愿意離開這里，于是說：“我可以給你們留些時間，讓你們做好心理準(zhǔn)備，其實我愿意搬到城里去，畢竟縣一實小的教學(xué)質(zhì)量比公社小學(xué)好?！?/br>
    蘇向南說：“啥學(xué)校好不好的，反正我總考第一?！?/br>
    蘇浪撓了撓腦袋：“我……”看來有個成績好的弟弟不是啥好事，他可以說自己是去學(xué)校打醬油的嗎？不過有件值得欣慰的事兒，糖包的成績也一般，算是他的同盟，可她卻不知道自己成績差，壓根沒成績差的煩惱，每天傻乎乎的開心。

    看蘇浪意味不明地看她，糖包偏過梳著揪揪的小腦袋，露出懵懂的神情：“三哥，啥意思？”

    蘇慢看著蘇浪笑：“其實蘇浪也不錯，我已經(jīng)給他申請?zhí)?，他下星期就能上二年級了，你好好學(xué)二年級課程，爭取年前年后跳到三年級?！?/br>
    蘇浪：嗯，十三歲高齡上二年級，過年就十四了。

    蘇寒山看他們幾個都想繼續(xù)住在這里，就說：“行，那城里房子先空著，咱們就住這兒，等你們想搬了咱們再搬?！?/br>
    接下來的日子平靜而順利，蘇慢做著一份輕松沒有壓力的工作，空閑的時候?qū)懳恼拢奈恼掠职l(fā)表了兩篇，這兩篇文章的發(fā)表給了她很大自信，也許她有寫作的天分，或者說她來自后世的視野和思維模式讓她在文字表達上有些優(yōu)勢。

    她開始構(gòu)思新的小說，她覺得他們五個兄妹的經(jīng)歷本身就很有看點，可以寫成小說。不過要是能過稿的話，她不想把本來的生活展示給人看。所以要進行很多藝術(shù)加工，改編得跟現(xiàn)在完全不一樣。

    因為涉及的人物多，短篇小說篇幅不夠，她打算寫成中篇小說，寫好大綱之后，寫到三萬字就向《時代新風(fēng)》雜志社投稿，如果不能被采用的話她決定往別的雜志投。

    除了寫文章，還有就是教蘇浪寫字和算術(shù)，要說有什么大事發(fā)生，那就是牛棚住的人跟知青陸續(xù)回城。

    左清明是跟一撥知青一起走的，他走的那天，蘇建黨在大隊部門口給他們搞了個歡送儀式，每個人胸前帶朵綢花，拎著自己的衣服、臉盆等數(shù)量不多的行李。

    大隊部的墻上用白灰刷著“熱烈歡送知青回城”的字樣，一切都像他們剛來時那樣，不同的是，知青們的心境卻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蘇慢給左清明準(zhǔn)備了一份山貨大禮包，山核桃、木耳、蘑菇等等，他帶著當(dāng)?shù)厝怂偷奶禺a(chǎn)回京城，在家人面前也會有面子。

    “謝謝你幫我找雜志，鼓勵我寫文章。不到兩年，我發(fā)表的文章已經(jīng)有十幾篇了?！碧K慢真心實意地感謝他。雖然出發(fā)點并不是為了她，可歪打正著，蘇慢在寫作這條路上走得越來越遠。

    左清明痛快地收下東西說：“你努力又有才氣，真的很棒。我能收集到各種報紙、雜志，我會留意上面的征文信息，以后會給你寄來。”

    蘇慢點頭說：“那先謝謝你了?！?/br>
    以前蘇慢對左清明沒什么好印象，但現(xiàn)在卻能像朋友一樣說話，這種感覺也不錯。

    蘇建黨講完話，社員們熱情鼓掌，知青們紛紛上了拖拉機，離開了大柳樹生產(chǎn)隊。

    周時芳跟齊修文沒能離開，他們倆同樣來送別知青，不過想法卻不同。齊修文的父親已經(jīng)平反，他可以回城，但他主動留下，想把生產(chǎn)隊小學(xué)的三、四年級搞起來再說。

    而周時芳完全是被她父親連累，她恨死她父親，別人都能回城，她回不了，還要忌憚康巧云，不得不裝瘋，她實在太苦了。

    看到左清明跟蘇慢像朋友一樣說話，周時芳更難受了，他本是她的備胎，可走的時候連看都沒看她一眼。是因為她裝瘋嗎？

    看蘇慢沿著大路往前去，周時芳緊走幾步，追上蘇慢，高揚起下巴問：“蘇慢，你跟左清明很熟嗎？你用的著跟他告別？”

    蘇慢：……看她這挑釁的架勢一點都不瘋。“不熟，不如跟你熟。對了，你怎么還不走，是準(zhǔn)備扎根農(nóng)村還是家庭成分有問題走不了，我還想跟你告別呢?！辈粠魏握Z氣地說完，蘇慢把她當(dāng)空氣，目不斜視地往前走。

    她能猜出周時芳自亂陣腳是因為她知道她父親以后會落魄，可在蘇慢看來，那就不是事兒，她的人生軌跡本來挺好，又不能哪里都完美，改變不了的事情就順其自然，誰知道她自己就慌亂成那樣。

    周時芳很生氣，蘇慢說話總是很氣人，她急了，聲音高亢地說了一句：“你胡說八道。”邊說邊伸手準(zhǔn)備抓住蘇慢說個明白，這時她手臂被人架住，齊修文喝道：“周時芳，注意你的言行，你想進精神病院治療嗎，不想的話你就控制自己別發(fā)瘋?！?/br>
    對這個當(dāng)小學(xué)老師當(dāng)上癮的齊修文，周時芳真是看不上，目光中充滿鄙夷，不過她還是老實起來，退后幾步，不敢再糾纏蘇慢。

    齊修文不再理會周時芳，他追上蘇慢，跟她肩并肩走，看附近沒人，他想了又想，猶豫兩分鐘之后他才鄭重地問：“蘇慢，你想去大城市嗎？比如京城?！?/br>
    蘇慢自然是想去，不過跟齊修文有啥關(guān)系，她說：“為啥這樣問？”

    齊修文臉紅了，吞吞吐吐地說：“你這樣的人其實適合去大城市，在這小地方會埋沒你的才華。我可以帶你去大城市。我其實可以回城，可以帶你去京城，你要是愿意的話，我就不在這兒當(dāng)老師，回京?！?/br>
    蘇慢：……她腦子里有一百個問號，不知道該從哪兒問起。她眉頭輕皺：“我想去大城市，但跟你沒關(guān)系。而且現(xiàn)在對人員流動管理這么嚴(yán)格，動不動要被當(dāng)做盲流抓起來，你怎么帶我去大城市？”

    齊修文的臉更紅了，低頭沉默三十秒后終于鼓足勇氣說：“我們可以在一起，為了生產(chǎn)隊小學(xué)，我可以留在這里，但是為了你，我可以回京?；蛘哒f，為了你我也可以留在這里?！闭f完，他小心翼翼地搓搓手，不安又期待地看著她等答案。

    之所以現(xiàn)在跟她說這個，是因為他內(nèi)心充滿矛盾，拿不定主意是走是留。以前是一心想要回城，終于等到這一天，他覺得農(nóng)村小學(xué)需要他，而且這里還有蘇慢。

    蘇慢腦袋要爆炸，這是什么話，這可是男主！行了，她懂了，不用說得更清楚。

    而且很重要的一點是，齊修文跟她穿書之前的男朋友長得很像而且同名，她父母早逝，一直很孤獨，缺少愛、缺少關(guān)心，齊修文對她很好，蘇慢很感動，而且她會不自覺地把這種感動放大好多倍?？忌洗髮W(xué)后的暑假齊修文跟她表白，他們就確定了男女朋友關(guān)系，結(jié)果暑假還沒過完，齊修文跟她的閨蜜周時芳好上了。

    蘇慢都不知道他們是怎么攪和在一起的，兩個人同時背叛她，這不是很氣人嗎，給了人溫暖之后又潑人一身冰水，真是虛偽無恥至極。不過現(xiàn)在好了，她有爸爸和四個弟妹，給了她好多溫暖和愛，她不再奢求別人的關(guān)心。

    她不想把穿越前的情感代入到長相相似的人身上，可齊修文提起這個話題，她沒法不生氣。

    她不想說太難聽的話，但必須把她的意思表達的清楚明白：“齊修文，你可別為了我，我不需要。是不是最近跟你正常交流，讓你有啥誤會？你這樣胡說八道，我覺得很尷尬，我完全不喜歡你。你不說這些話還好，說了我肯定會疏遠你。”

    說完，蘇慢頭也不回地走了，她感覺很痛快，好像把這些話回給了穿越前同名的齊修文。而現(xiàn)在這個落魄的周時芳，她也感覺是似乎就是穿越前的周時芳，看她現(xiàn)在只能裝瘋自保，蘇慢只想說活該。

    齊修文重重嘆了口氣，他本以為即使她不樂意，但至少會感動，會拉近與她的關(guān)系，沒想到她語氣和表情都極平淡，態(tài)度卻分外堅決，甚至帶著點嫌棄和厭惡。看著她堅決離開的身影，他的臉色黑得像是松花蛋，感覺糟透了，好像被人往心口糊了一團泥巴。

    蘇寒山在工作穩(wěn)定之后，閑暇時間開始教他們五個擒拿格斗，蘇慢本來就練過跆拳道，學(xué)起來并不難。

    而且蘇寒山下午只要能按時下班回家，晚飯就由他來做。蘇慢除了那次在村口抓人販子時看到他英姿颯爽的形象，其它更多時候他都是個系著圍裙做飯的大廚，特別接地氣。

    蘇慢覺得這時候應(yīng)該是蘇寒山對家庭最有責(zé)任心的時候，可惜她媽沒趕上。

    日子過得飛快，很快到了農(nóng)歷新年。大年三十這天，他們這里有過年給去世親人燒紙的習(xí)俗，去年的時候蘇慢他們沒去給母親燒紙，怕弟妹傷心難過。今年有蘇寒山在，就不一樣了。

    一大早，他們就去了他們媽的墳頭，填土，燒紙，放鞭炮。

    蘇慢推了一把蘇浪：“你去跟媽說幾句話吧，真可惜媽都沒見過你，不過她以前每年都給那個空墳頭燒紙。要是知道你是長得又健康又聰明的小伙子，媽一定會非常高興?！?/br>
    蘇浪拿著一疊紙錢，在墳前跪下，默默把紙錢點燃。他的聲音帶著顫音：“媽，我回來了。你三兒子回來了。我現(xiàn)在跟大家在一起，我很好，有這么多兄弟姐妹真好。他們都說你溫柔又漂亮，我想看看你。”

    黑色的紙灰像是翻飛的蝴蝶，在墳頭上空盤旋。蘇寒山別過臉去，剛毅的臉上帶著痛楚，很多事情的發(fā)生都跟他的選擇相關(guān)，心情最復(fù)雜的是他，復(fù)雜到如同一團亂麻，解都解不開。

    年夜飯自然由蘇寒山掌勺。除了豬rou大蔥、豬rou香菇、豬rou酸菜三種餡的餃子，蘇寒山還做了糖醋鯉魚、扣rou、板栗燉雞、酸菜rou丸、臘rou炒蘿卜干等菜肴，色香味俱全，擺了一桌子。

    一家人圍著餐桌熱熱鬧鬧地吃飯。“爸的廚藝越來越好，我估計十里八村就數(shù)爸做飯最好吃，怎么吃都吃不夠?！碧K慢夸贊。多拍點彩虹屁，蘇寒山更有動力做飯，她可以省點事。

    “是，好吃，我每天都要吃爸做的飯。我姐做的飯也好吃，但我想換換口味兒?！碧K向南吃得滿嘴都是油。

    蘇慢偷笑，夾了個大雞腿放到他碗里，頭一次覺得這小子這么會說話。蘇寒山果然飄飄然：“行，只要我有空就做飯給你們吃，把你們都喂得結(jié)實強壯。”

    吃完飯，蘇寒山還發(fā)給每人十塊錢當(dāng)壓歲錢。這對手里沒拿過錢的蘇向南跟糖包來說可以說是一筆巨款，兩人喜滋滋地把錢收起來，已經(jīng)在盤算怎么花。

    過完年，已經(jīng)是陽歷二月份了，到九月份就會公布恢復(fù)高考的消息。蘇慢繼續(xù)在公社小學(xué)教書，不過她有了新的想法，就去找蘇寒山。

    “爸，我想去縣一中讀高中，插班讀高三，你能給我辦吧。”蘇慢說。她在穿越前考上的是top2大學(xué)，直接去上高三肯定沒問題。以蘇寒山現(xiàn)在的身份，肯定能把他弄到縣一中。

    她想的是讀半年高三，九月份發(fā)布高考信息，暑假的時候她不畢業(yè)，秋冬天再讀幾個月高三，直接參加高考。

    蘇寒山很驚訝：“讀高三？你能行嗎？你才初中畢業(yè)，應(yīng)該從高一讀起，你不愿意參加中考的話，我可以給你辦插班讀高一。”

    蘇慢早就有所準(zhǔn)備，拍了拍手頭的高中課本說：“我一直在自學(xué)，已經(jīng)把高三課程都自學(xué)的差不多了，讀高三完全沒問題?！?/br>
    “那你試試？”蘇寒山保留質(zhì)疑說。

    他的辦事效率非常高，第二天下班回到家就跟蘇慢說：“給你辦好了，你隨時去縣一中找教務(wù)處主任報道即可?！?/br>
    次日蘇慢上班的時候去找王校長辭職，小學(xué)不會缺老師，有的是人盯著空位。

    王校長痛快地說：“好啊蘇慢，我支持你。拿了畢業(yè)證再回來當(dāng)老師。也就半年，等你回來我給你漲工資?！?/br>
    蘇慢笑著說：“謝謝王校長?！彼粫貋恚跣ｉL也不缺人，而且恢復(fù)大學(xué)和中專之后，就是鄉(xiāng)村學(xué)校也會有更多高學(xué)歷的人加入進來。

    當(dāng)天蘇慢教完最后一天課，學(xué)校找到接班的老師，她帶著自己的個人物品離開學(xué)校，結(jié)束了小學(xué)教師生涯。

    吃過晚飯，蘇慢把這個消息告訴弟妹，這可是一件大事，她說：“我要去縣一中讀高三了，來回往家跑太麻煩，我準(zhǔn)備住在爸的家屬院，禮拜天的時候回來?！?/br>
    弟妹聽到這個消息先是震驚，他們的大姐要去讀高三，不是高一是高三。

    蘇向南試探著問：“姐，你不是想去混張畢業(yè)證吧？”

    蘇慢彈了下他腦殼：“我一直在自學(xué)，我就是高三水平。”

    她看著蘇浪說：“你十四了，也不小了，帶著蘇向南跟糖包去上學(xué)，路上可以帶著小順，你們?nèi)W(xué)校就把它拴在學(xué)校邊上的樹林里?！?/br>
    蘇浪感覺到了強烈的責(zé)任感，拍著胸脯保證：“我一定帶好他們倆?！辈贿^他感覺不太好受，好像jiejie插上了小翅膀，要飛走了。

    蘇慢又對蘇向東說：“爸有時不按時下班，你就多看著點弟妹?！彼肓讼胝f：“你對機械感興趣，尤其是拖拉機之類的，你有沒有想過，車輛和機械制造比維修更有意思，沒準(zhǔn)以后可以考大學(xué)，你可以學(xué)習(xí)車輛或者機械設(shè)計制造。咱家現(xiàn)在有爸養(yǎng)家，不需要你掙錢，我建議你還是回到學(xué)校?！?/br>
    蘇向東目光閃亮地看著蘇慢，jiejie總好像比他更了解他自己，給他的建議和幫助總是正合適。他想了想說：“我會認真考慮。”

    次日一大早，蘇慢帶著書包和衣物、簡單的生活物品跟蘇寒山一起出發(fā)。糖包拽住她的衣角說：“想jiejie?！?/br>
    蘇慢蹲下來捏捏她的臉頰：“jiejie禮拜天就回來，等著我?！碧前邭q了，明顯長大長高了不少，也該學(xué)著獨立。

    蘇寒山把蘇慢送到縣一中門口，蘇慢自己去找教務(wù)處主任報到，然后高三二班班主任把她帶進教室，讓她自己選個座位。

    哪怕是還有半年就畢業(yè)，班里還有有各種原因輟學(xué)的學(xué)生，班主任指給她幾個空位，蘇慢看到有個臉龐微黑的姑娘朝她友善的笑，就走到她旁邊說：“我叫蘇慢，以后跟你同桌?！?/br>
    那姑娘把書本都往自己那邊收，給她騰出地方說：“我叫李曉谷……”

    她的話還沒說完，前桌那個梳兩條大辮子的姑娘倏地轉(zhuǎn)過頭來，看到蘇慢，驚訝得嘴都合不攏：“蘇慢，怎么是你？”

    第55章 工農(nóng)兵學(xué)員 修文

    那姑娘長著跟康巧云相似的臉，是她meimei康秀云，真是巧啊，想不到能在這兒遇到她。因為康巧云的事兒，她meimei跟蘇慢也不對盤。

    驚訝之后，康秀云反應(yīng)過來：“蘇慢，你就是個初中生，能來上高三？你怎么進來的？”她聲音大而夸張，把前后左右同學(xué)的視線成功吸引過來。

    蘇慢淡定看了看四周，既然康秀云一上來就針鋒相對，蘇慢也不打算跟她客氣，她笑著說：“還用問，我自然是憑本事進來的。你姐應(yīng)該知道我的本事，她沒告訴你？對了，那你又是怎么進來的，你不應(yīng)該上鎮(zhèn)上高中嗎？怎么來縣里高中？”

    康秀云：……她自然是托關(guān)系進來的。

    “對啊，康秀云你是走后門進來的吧？是不是想以后找個好工作？”有同學(xué)問。

    “你是托了誰的關(guān)系呢？”

    “你送禮送的東西還是錢??？送了多少？送給誰了？”

    看著像記者一樣追問康秀云的同學(xué)，蘇慢微微笑，慢慢收拾著自己的東西。

    李曉谷安慰她說：“康秀云就是那個德性，仗著自己經(jīng)常考第一，口無遮攔?！?/br>
    真是個好姑娘，蘇慢想這個同桌可是挑對了。